第二十七章各自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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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之路并非極其漫長,沉銘一行人趕在春日入了京城。 不過剛入京,沉銘就尋了個由頭把一路護隨的侍衛們調出京城,年瑾和葉昭君都是第一次進京,免不得多打量了幾眼繁華的街道。 沉銘沉著臉,他這一路上被許臨清問煩了,這人無論見到什么,都得拉著他說幾句,他記得,從前的許臨清可是人狠話少的好手。 怎么過了六年,心性還變稚了。 許臨清碰了碰他的小臂,道:“沉將軍,這京城真是太繁華了,六年間竟發展成如此,您看這商鋪琳瑯滿目的,居然還有專門給人束發的鋪子。” 沉銘無奈道:“你這話說的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被人頂包了,你不也自小生活在京城嗎,應當知道京城是事物更迭最快的地方。” “是啊,是啊,誰說不是呢。”許臨清點頭,卻瞧見街角有人鬼鬼祟祟地,正探著頭,露出眼睛來瞧,望的方向正是他們這。 “沉將軍,街尾那好像有人在偷看我們。” 沉銘回頭,又以為是許臨清胡說給他聽的,沒想到卻是真有一個可疑的人。 他定睛一瞧,見那人手腕處束的是藏青云紋,復回頭,道:“無事,哪位朝中大臣派家子來探聽消息罷了。” “看來朝中急著見你的人不止皇上一個呢。” 許臨清佯裝不知他意,默不作聲。 沉銘見她又裝耳聾了,嗤笑道:“你倒是跟你的師傅一樣,挺會裝無辜的。” 許臨清說:“我師傅?你不是說你沒見過我師傅嗎?” “是沒見過,但他的大名如今在京城可是如雷貫耳,就是將深府緊閉,也不得不知曉。” 許臨清待要追問,沉銘將他們安排在酒樓里,說是要進宮復命了。 這是一間占地較廣的酒樓,分為四處,最南處的那幢樓是專門開張的飯館,張羅生意。因此是最為紅火的,特別是到了飯點,人聲鼎沸,晚間更是要到深夜才漸漸散去。 最東邊的那一棟卻是極靜的,裝修與前庭的繁華高調不同,隔音做得極好,一層樓上只有叁間包廂,內里也是精致,設計得極為巧妙。 許臨清便是入住在最里面的那一處包廂,包廂面積廣,還可分出幾間小舍,葉昭君和年瑾便挨著她歇下。 沉銘將她安頓好,說:“你好好在這呆著,不要亂跑,等我來。” 許臨清規矩地送他出門,誠懇道:“好。” 待沉銘的馬車出了街,她便將年瑾和葉昭君叫到客廳,叁人圍坐在桌邊。 許臨清先道:“二位一路隨我回京,舟車勞頓,辛苦了!” 年瑾道:“嗯。” 葉昭君:“不用這么客氣。” “既然如此,那二位是不是該離開了?” 許臨清笑瞇瞇地,見他二人錯愕,也不說話,端起茶飲了起來。 “這是什么意思?不是說好我們陪你一同進京,不,不分開的嗎?”葉昭君急道。 “莫急莫急,我定會將你送到地方。” 年瑾見氣氛僵持,主動道:“我確實要去京城一戶人家一段時間,但沒有任何利用你的意思。” 許臨清輕點頭,年瑾又道:“我不僅不會利用你,待事情解決后,我還會回來,為你所用。” “這是我答應顧老的。”他補了一句。 許臨清放下茶杯,為他二人斟滿茶,道:“我們在鄉中是伙伴,如今進了京城,各自的身份便不同了,正所謂道不同不相與謀,二位也不必徒留感傷,各自去罷,來日若相見,二位還是看在舊日的情分上,莫要逼我上絕路。” 葉昭君一直沒開口,最終沒有忍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知道什么?你的身份?”許臨清把玩著葉昭君白皙手腕上掛著的金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