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6日

    （一）

    品學兼優的阿耀，后天就要作為交換生出國了。

    不過臨走之前，他還有一個心愿未了。畢竟交換期限為一年，他希望出行前，能確切地知道自己，在某位女性友人心目中的真實地位。為此，阿耀約了他的學姐兼助班王伊詩出來，在X大的天鵝湖相見。

    趁著伊詩還沒到，阿耀踏上湖畔的鵝卵石小路，散步之余還四處張望。碧綠的湖面上，此時零落地漂浮著幾雙天鵝，沐浴在陽光之下，相互梳理著彼此潔白的羽毛，仿佛是在向湖畔的觀眾秀恩愛——雖然觀眾只有阿耀一人。

    再三確認沒有其他人會過來打擾之后，阿耀才放心地坐在湖畔的涼亭里，開始仔細地研究剛剛到手的“天鵝湖之心”項鏈。

    以他男性的視角來評價，這條項鏈的設計頗為出色。兩只天鵝一左一右，一白一黑，細長的鵝頭相背而望，而它們身體則自然地聯結在一起，組成了心形的碎鉆邊框，碎鉆邊框里鑲嵌著一只透明的心形水晶，閃閃發亮如同天上的星辰，煞是好看。

    這條項鏈是如此精致，吸引著阿耀反復把玩著，像是小時候玩指南針一般，讓這兩只天鵝頭不斷地旋轉。而在雙頭天鵝停下的那一刻，阿耀的耳畔便傳來了學姐的聲音，熟悉而親切。

    “抱歉阿耀，等了好久了吧？”

    阿耀寬闊強壯的肩膀，此時成了學姐雙手的依靠，溫柔的觸感混雜著一絲絲茉莉花香氣，使緊張的他稍稍放松了些。他扭過頭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笑意盈盈的臉，陽光而明媚。伊詩凹凸有致的身材被一襲純白色的連衣裙所包裹，一如既往的天然純凈。

    “您來啦，伊詩學姐?！?/br>
    阿耀連忙提著項鏈站了起來，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學姐所吸引，卻沒有留意到，自己精心為伊詩準備的禮物，已經暴露在她的星眸之下。

    “誒？這項鏈真的好漂亮！我能看一看嗎？”伊詩的注意力，一下子便被“天鵝湖之心”所吸引。她稍稍彎下柳腰，瀑布般的黑色秀發在這個瞬間與阿耀的手相觸，

    “?。∵@、這、我是想送給……”阿耀的計劃突然被打亂了。

    “喔~我大概明白了！”伊詩雙手合十抵在唇邊，站直了身子若有所思，接著恍然大悟，“一定是這樣~阿耀學弟你是看上了哪位美女了吧？約我出來，是不是想讓我給你搭橋引線吶？”

    “不、不，我這是……”阿耀既心虛又哭笑不得，飄忽的眼神為了躲避伊詩真誠的視線，轉而望向了手上的項鏈。

    此時白色天鵝的那一側，剛好對準了如白天鵝一般純潔的王伊詩。

    “哦吼~看來還確有此事呢！”伊詩臉上流露出興奮的神情，“阿耀學弟不要害羞嘛，老實向學姐我交代交代，有什么不懂的事，都可以問學姐我啊~”

    “嗯、好的……”阿耀有些懊惱，不應該把這送人的禮物隨便拿出來玩弄的。

    “唔姆~來來，我們先坐下，趁著現在沒有人，就讓學姐聽聽，咱們的阿耀學弟，暗戀的心路歷程~”

    這下倒好，阿耀被伊詩學姐反客為主了。

    節奏被打亂，令阿耀大腦一片空白。不過當阿耀坐下來，再次抬頭，望向學姐翹首以盼的那副可愛模樣時，一股清新的茉莉香氣息撲鼻而來，給他帶來了祥和而寧靜的感覺，令他的頭腦重新冷靜下來。

    迷霧散去后，計劃及背后的目的反而更加清晰明確了。

    “呃，伊詩學姐，在講我的事之前，我是想讓您幫忙看看這項鏈的。”阿耀將項鏈給伊詩遞了過去，伊詩自然而然地伸出了白皙的雙手，接過了項鏈。

    “哇！閃閃發光的，真是很好看呢！”迎著陽光，伊詩舉起了項鏈，欣賞著心形水晶折射出來的光輝。

    “那伊詩學姐，能否再幫我仔細地觀察一下，看看還有沒有什么瑕疵。畢竟這項鏈，”阿耀在旁邊欣賞著伊詩學姐的笑顏，停頓了一下“呃，確實是要送人的。”

    “嗯嗯，我來幫你看看~”

    “是的，伊詩學姐您，得全神貫注地，幫我檢查一下。”阿耀想了想，將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摻雜其中，“我后半輩子的幸福就交給伊詩您了。”

    “嗯，好的，學姐我不會讓阿耀學弟失望的……”伊詩開始低聲呢喃了起來，按阿耀的指示，把自己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這條項鏈上。

    阿耀望著伊詩的表情，由一開始的嬉皮笑臉，漸漸轉變成了玩味的微笑，接著連嘴唇的弧度也消失了，整個表情變得木訥而嚴肅。此時若沒有看到伊詩無神的雙眸，還以為她在認真地鑒賞這件寶貝。

    “學姐？伊詩學姐？”阿耀有些不安地問道。

    “嗯……？阿耀學弟，有什么事……”

    “這么一直舉著項鏈，一定累了吧？”

    “嗯……是的”

    “項鏈上的水晶，您覺得怎樣？”

    “嗯……十分的清澈、通透……沒有瑕疵……”

    “既然這樣，伊詩學姐您可以把項鏈先還給我了，但是你的目光，還有注意力，依然鎖定在這項鏈的水晶上?！?/br>
    “……嗯、好的……”

    伊詩服從地將項鏈交還了給阿耀，但是無神的眸子依然死死地盯著項鏈上折射著異

    樣光輝的水晶。

    “呼……”

    阿耀松了一口氣，總算讓伊詩進入了容易接受暗示的狀態了，跟“天鵝湖之心”的說明如出一轍。這條項鏈是阿耀在某個催眠物戀網站上購買的，除了做工精美，一個很重要的功能，就是集中被催眠者的全部注意力，使其能更加容易地接受催眠暗示話語。其使用方法也很簡單，必須要讓被催眠者先集中全部注意力到項鏈上的水晶上，超過30秒后被催眠者開始進入半睡半醒的狀態，超過3分鐘后被催眠者會接受淺表層次的催眠暗示。這對于催眠初學者而言，無異是降低門檻的好道具。只是通過這個道具，只能讓被催眠者接受淺表層次的催眠暗示，并不能強迫被催眠者回答不愿回答的問題，或做不愿意做的事，否則被催眠者會直接醒來。

    阿耀十分清楚這一點，為此他搖晃著“天鵝湖之心”，耐心地等待了3分鐘，確認伊詩的目光完完全全地臣服于水晶的光芒之下，才小心翼翼地，開始向學姐提一些試探性的問題。

    “學姐，您的名字是？”

    “我叫……王伊詩?！?/br>
    “那么我是誰？”

    “你是……阿耀學弟”

    “為了方便起見，我以后就直接稱呼學姐您為伊詩，而您就直接叫我阿耀，可以嗎？”

    “……可以”

    “那我們再來一遍，伊詩，我是誰？”

    “你是……阿耀”

    “好的，那么，”阿耀停頓了一下，試探性地提出問題，“伊詩是否愿意回答我，&039;你有沒有談過戀愛&039;，這個問題？”

    “……嗯，我愿意……”

    伊詩的答復，出乎阿耀意料之外，伊詩對自己的感情生活并不忌諱。

    “那，伊詩你談過戀愛嗎？”

    “……沒有……”

    伊詩誠實地回答了這一問題。

    阿耀聽到了這個回答后，外表依然保持冷靜，但內心卻在歡呼雀躍。而他理智的頭腦，卻按照既定的計劃不斷地提醒著他，希望他謹慎地再確認一下。

    “伊詩，是否愿意回答我，&039;你最熟悉的男性朋友是哪兩位&039;，這個問題？”

    “……我愿意……”

    阿耀已經知道，伊詩的感情世界，仍然是一片處女地。只是謹慎的阿耀，為了確認潛在的對手，希望能更進一步地知道伊詩最熟悉的男性朋友，但他又擔心伊詩沒把自己列舉在內，或列舉的男性朋友太多，因此才把數量確定為“兩位”。這樣一來，如果兩個名額里都沒有自己，那今天就不用將計劃進行下去了，安心出國學習。而如果有，那阿耀就還有很大的希望。一旦確定自己就是伊詩心目中這輩子獨一無二的那個他，那么阿耀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向伊詩表白，確定兩人的關系……無論結果如何，阿耀認為在自己出國前，都必須要確切地知道。

    “那，伊詩你最熟悉的男性朋友是哪兩位？”阿耀對伊詩的答復，翹首以盼。

    “阿耀，還有……”伊詩斷斷續續地答復著。

    阿耀首先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內心對伊詩的感情立刻如火山一般蓬勃而出，但是當他一聽到“還有”二字，狂熱的內心又馬上掉落到了冰點。

    “……還有、還有”

    伊詩無意識的話語中，多出了好幾個“還有”，如同冰錐一般一下一下地敲打著阿耀掉落到冰點的心。

    “……浩然……”

    而當“浩然”這個名字，首次從伊詩嘴里說出時，阿耀的心被敲碎了。

    盡管如此，阿耀還是緩了緩，深呼吸了幾下，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并繼續按照既定的計劃，耐心地向伊詩學姐繼續發問。

    “那伊詩你是否愿意向我介紹下，這位&039;浩然&039;的相關情況？”

    “……不愿意……”

    被催眠的伊詩首次答復了“不愿意”。拒絕回答本身，阿耀并不意外，只是伊詩在這個問題上拒絕回答，給阿耀帶來意外之余，更多的則是傷心。

    “看來這個男人，在伊詩心中的地位還很高啊……”阿耀自顧自地胡亂猜想，他嘆息了一下，但很快又振作起來。畢竟這種情況，阿耀也是一早就料到了。

    應對伊詩拒絕回答的情況，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伊詩進入深度催眠。這是計劃的一部分，不過也是計劃中比較冒險的一環。畢竟像阿耀這樣的新手，僅能通過各類催眠的想象，來摸索及準備深度催眠的腳本。

    “伊詩，你將注意力再集中到這顆水晶上?！?/br>
    “……好的……”

    “現在它在左右擺動，伊詩你的眼睛也跟隨著水晶左右擺動?！?/br>
    “……好的……”

    “望著項鏈上面的兩只天鵝，想象下，伊詩你現在就坐在一條船上，在觀賞著湖面上的黑白天鵝，并且感覺到船本身，在按照水晶左右擺動的節奏，飄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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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伊詩你會看到，此時水晶左右擺動十分很緩和，你坐著的船也十分平緩地擺動著……”

    “……嗯”

    “而你所有的感覺和意識，也跟著船一起搖擺……”

    “嗯……”

    “水晶搖擺得越來越慢了，船也搖動得越來越慢，而你所有的感覺和意識，也越來越放松……”

    “……嗯”

    “……越來越放松，一切戒備和不安，都可以暫時放下……這樣你會更加放松……”

    “嗯……”

    “現在，水晶停住了，你所坐的船也停止搖擺了，你的內心將十分平靜輕松，戒備、不安等等的負面情緒，也在這一刻徹底放下了……”

    “……嗯……”

    “伊詩，現在告訴我，你是否愿意分享你的想法，還有所見所聞？”

    “我，我……”面對這個問題，伊詩的呼吸有些急促起來。

    “放松、放松……只是&039;分享&039;而已，現在你的心靈戒備都放下來了，你可以像信任自己一樣，信任所有人，包括我。”

    “嗯……是的”伊詩的呼吸慢慢地緩和下來。

    “那伊詩，你是否愿意分享，你的想法，還有所見所聞？”

    “……我，我愿意……”

    伊詩的內心仍有一絲不安，被阿耀確切地捕捉到了。

    阿耀把項鏈放到了伊詩的手心上。

    “伊詩你繼續集中全部的注意力，仔細看著這顆水晶，還有上面的兩只天鵝，在內心不斷地復述：&039;我愿意向阿耀分享我的想法及所見所聞&039;，每復述一次，你會更加服從，更加舒服，會更加愿意地向我分享一切你所知道的事情。當你的心完全愿意向我分享你的想法及所見所聞時，你將停止內心復述，將項鏈交還給我，然后向我報告你的狀態?！?/br>
    “……好的……”

    伊詩手捧著項鏈，開始內心的自我復述，同時口中也喃喃自語地復述同樣的話，便于加深自己的印象。

    “……我愿意向阿耀分享我的想法及所見所聞……”

    而阿耀開始四處張望，確認周圍無人經過后，又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伊詩身上，等待著伊詩報告自己的狀態。

    望著伊詩專心致志、雙目無神的模樣，阿耀的思緒再次回到了，第一次與伊詩相識的場景。

    一年前，阿耀才剛剛考進X大，而伊詩剛升大三，是阿耀的老學姐，同時是阿耀所在班級的助理班主任。不過當高大帥氣的阿耀拖著笨重的行李來到校門、第一次見到王伊詩時，他不敢相信，眼前這位清純可愛又嬌弱的小女生，竟是自己大學生涯中首個領路人。

    “……我愿意向阿耀分享我的想法及所見所聞……”

    伊詩干凈清純的素顏，挺拔的胸脯，苗條的身材，配合及腰的長發，在陽光下親切的問話，在入學的那天如磁石一般，吸引著鋼鐵直男阿耀的全部注意力，令他在前往宿舍這段不遠的路上，有好幾次差點被平地絆倒，甚至在最后與伊詩道別的時候，在伊詩的好心提醒下，阿耀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與伊詩互留聯系電話。

    “……我愿意向阿耀分享我的想法及所見所聞……”

    伊詩嚴格的家風及良好的教育，令她在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著溫文爾雅的氣質，配合其天生麗質，不施粉黛亦能匹敵其身邊的庸脂俗粉。而阿耀原本只醉心于學習，性格敏感內向。然而自第一次與伊詩見面后，他便已經認定，伊詩就是他心目中那個唯一的女孩。只是阿耀別無所長，唯有非凡的學習能力。所幸，伊詩也是一位熱愛學習的女孩。就這樣，兩人一拍即合。一年來，伊詩與阿耀亦師亦友，并且在伊詩的悉心引領下，阿耀的視野也開闊了不少，結識了不少朋友，甚至連他這個交換生的名額，除了阿耀自身的勤奮上進之外，也離不開伊詩的幫助。

    “……我愿意向阿耀分享我的想法及所見所聞……”

    只可惜，雖然一年來，阿耀有伊詩這位好學姐在帶路，但他依然改變不了自己的內在。極端內向的他，無法像其他男生那樣，能夠勇敢地、主動地、大大方方地向伊詩學姐告白，還能接受被婉拒的結局。當然，如果伊詩在身邊，那阿耀就表現得如其他人一般外向而陽光，然而他十分清楚，這不過是為了留在伊詩身邊，而刻意制造的面具而已。

    “……我愿意向阿耀分享我的想法及所見所聞……”

    離別的時刻越來越近，阿耀輾轉反側了數個晚上，越想越明白，自己沒有了伊詩，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勇氣。哪怕是一個承諾，一個約定，一個結果，有對所愛之人的牽掛，阿耀就有奮斗下去的動力。他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伊詩還是對他有好感的，但他想要確認真實的情況，好讓自己能安心出行。直接表達，是最簡單的辦法，但阿耀卻選擇了更為曲折、更讓人意想不到、然而更為準確的方式，像個偷窺狂，擅自去窺探伊詩的少女心……

    這時，阿耀無意中握得成拳頭的右手，被溫暖而纖細白皙的雙手輕輕拂過。

    “我愿意向阿耀分享我的想法及所見所聞。”

    雖然陷入了深度的催眠，伊詩雙目依然無神，但阿耀卻分明看到，伊詩她似乎還在對自己微笑著，溫柔的話語令阿耀如沐春風，使他緊握的右手悄然綻放。

    而“天鵝湖之心”重新回到了阿耀的右掌心上，還帶著伊詩手上的余溫，提醒著阿耀，無論如何也要繼續走下去，哪怕是一條黑暗的道路，也要找到光明的未來。

    “嗯，伊詩剛剛提

    到的那位&039;浩然&039;，他是誰？能講講他的背景，還有跟你之間的關系嗎？”

    “好的……浩然是我的青梅竹馬，從小學到大學，我們都十分湊巧地在同一所學校上學……他就像我的兄長一般，很照顧我，經常送我東西，最可惜我用不著……為人親切友善，長得也好看……他家是做房地產生意的，跟我家是世交……”

    于是，伊詩以正常的語速，一字一句地給阿耀講述這位“浩然”的一切，足足講了5分鐘之久，還沒停下來，令阿耀不得不叫停。

    夠了，足夠了。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阿耀這次作為旁觀者，聽著伊詩的講述她這位男性朋友的故事，心里拔涼拔涼的。無論是家底還是見識還是性格，他都遠遠地被這位“浩然”甩了好幾條街，阿耀內心頓時被自卑感塞得滿滿的。直到自己主動打斷，伊詩也沒有說過一句“浩然”的壞話，可見完美的“浩然”，一定是伊詩心中的男友候選……

    這無疑是給阿耀潑了一大盤涼水，令他深陷于內心自卑的大旋渦之中而不能自拔。

    然而湖里成雙成對的白天鵝，此時卻突然奮力地拍打著翅膀。嘩啦嘩啦的水聲，吸引了阿耀的注意力，令他的內心，暫時從自卑的無限循環之中解脫出來，稍稍地放松了下。而當望著這些野生天鵝展翅高飛的樣子時，他才突然醒悟過來，其實與別人精彩的經歷相比，自己所遇到的并不是什么大事。

    原本波平如鏡的綠水，此時泛起了陣陣清波，不斷地向著周圍慢慢擴散著。

    既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親口告白，有那么難嗎？

    當然，一定要在伊詩清醒的時候告白。雖然伊詩現在處于深度催眠的狀態，但是阿耀絕對不會乘人之危，他的目標一直都很明確。而現在他已經確切地知道自己，在伊詩心目中的真實地位。

    至少，他是伊詩最為熟悉的兩位男性朋友之一，并且在情報上，他還有極大的先手優勢！

    望著伊詩可愛的臉龐、耐人尋味的神秘微笑，聞著伊詩身上飄來的茉莉花香，令阿耀心中的迷茫一掃而光，勇氣通過滿腔熱血散發到了全身，激起了他的奮斗進取之心。

    “伊詩，集中精神看著這顆寶石……”

    “嗯……”

    “待會我數3、2、1拍手后，你就會回復清醒。醒來后你將會暫時忘卻自己被催眠期間的所有事情，只會記得我們閑聊了很多事情，以至于忘記了時間的流逝。而你的潛意識將會繼續記住這段經歷。直到聽到&039;天鵝湖的約定&039;時，你會再次回到此時被催眠的狀態。如果明白了復述一遍……”

    “是的，待會……”

    伊詩服從地復述阿耀的話，阿耀確認無誤后，倒數3、2、1，并拍了拍手，讓伊詩清醒過來。

    “誒？阿耀，我們剛剛說到哪里了？”伊詩醒來后，映入眼簾的便是阿耀嚴肅的臉龐，他正直的雙眼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伊詩的星眸。

    “怎么啦，這么認真地盯著我……是不是，我臉上有什么臟東西??？”

    “伊詩，我愛你?！?/br>
    “嗯……誒？”伊詩露出了十分意外的表情，她身上的茉莉花香變得更加濃郁了。

    “我一直都很仰慕你，現在我忍不住。我只想說，我愛你，伊詩。還有一句是，等我回來，我會給你幸福的。這是屬于我們的，&039;天鵝湖的約定&039;?！?/br>
    伊詩的表情，從意外到驚愕，接著便是關鍵詞生效，迅速回到了剛剛被深度催眠的狀態。隱約之中，伊詩仿佛聽到阿耀在托付些重要的東西給自己。

    “……我不在的時候，這條項鏈交給伊詩你保管了。時不時地拿出來看看，回憶一下我倆的經歷，請別忘記我這位學弟啊……”

    “嗯，好的”

    當最后一只白天鵝的陰影掠過伊詩身上時，她再次醒來了，雙手再次捧著“天鵝湖之心”，只是學弟已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