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駱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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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門外站了幾分鐘,最后終于打開門走了進去。 門上的風鈴因為擺動而發出清脆的聲音,像是在歡迎客人的到來,可我環顧了四周,卻沒見到半個人。 我走向柜檯隨意地看了下菜單,發現上面的品項全都是飲料,跟外面的手搖飲店相差無幾,我不禁感到無奈,明明這里看起來就是一間咖啡廳啊。 她還是那么喜歡喝飲料。 我站在柜臺這里一陣子了,可依舊沒看到任何人出來,我不知道到底該慶幸的直接走掉、還是繼續等待,我甚至不知道走進來這個決定是不是對的。 四十年了,隨著時間的流動,我的臉上出現了許多皺紋、曾經濃密的黑發也變得稀疏,可煒光在我心中仍是那個少年,我記得當年和他一起笑著的畫面,我們是無憂無慮的少年、身邊有著各自愛的女孩,可我怎么都想像不出他現在的模樣,時間在他身上停了下來,永遠停在了二十二歲。 不知道是不是時間沖淡了一切,還是這些年也見多了生離死別,對于當年的事我已經沒有太多情緒,只是我依舊保持著一個習慣,那就是在煒光的忌日那天將自己關在房里喝酒,明瑄一直以為是因為我走不出煒光死去的傷痛,其實不然,我只是想像著自己跟煒光一起喝酒的場景,就像曾經那樣,這是我們一年一次的聚會。 對于明瑄,我始終懷有一份愧疚,雖然她什么都沒說,但我知道這些年她的心中始終有一塊空白,就如同我失去煒光一樣,黎渝的離開對她有著巨大的打擊,我知道她那時很想讓黎渝來醫院、很想讓黎渝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我其實都看在眼里,但我選擇不說,因為在那些年,我是打從心里恨黎渝的,我恨她的絕情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局面,我甚至在她和煒光分手后不久后親眼見到她坐在另一個男人的機車后座,所以即使煒光在臨走之前曾用盡最后的力氣對我說出黎渝兩個字,我也只是視而不見,讓他帶著遺憾離開這世間。 這些年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常到日本出差,因緣際會下也碰到了當時和明瑄同系的一個女同學,我已經忘記他的名字了,只記得她有一段時間會加入我們的聚會,令我意外的是,她知道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 她沒對我們之間的事給出任何評論,也沒太多的噓寒問暖,只是將一張寫了某個地址的紙條遞給我,就和我道別了。 這張紙條,我保存了三十年。 我曾想把它撕爛、也曾想把它交給明瑄,但最后我還是什么都沒做,只是讓它在抽屜里躺了三十年,只有在忌日那天會拿出來陪伴我跟煒光的酒會。 三十年后的今天我將它帶在身上,在結束工作后趕了過來,剛看到門外招牌上寫的字后,我那顆沉寂多年的心仿佛活了過來,往事的一幕幕在我腦中閃過,那時候真的好快樂啊…… 但在要推開門時我卻慫了,我不知道見到她要用什么心情去面對,我不知道她會不會怨我當初的阻攔。 「歡迎光臨,要喝點什么呢?」 在我還陷在回憶里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但跟記憶里的稍為不同,這個聲音顯得較為沙啞。 我抬頭和她四目相望,她看清我的臉后愣住,我知道她認出我了,歲月在我們臉上留下痕跡,但此刻我們的眼中看到的是年少的對方。 「一杯鮮奶茶,微糖微冰。」我隨意地說了一杯飲料,明瑄知道又要罵我了,她不讓我吃熱量太高的食物。 她嗯了一聲后,便轉身去準備我的鮮奶茶,我趁此間隙,拿起旁邊的筆在眼前的白紙上寫下一串地址,并撕了下來。 「鮮奶茶好了,給你。」她將飲料推到我面前,我猜不出她此刻的心思。 「錢……」我還沒說完便被她打斷。 「不用。」 「那我用這個付吧。」我將剛剛寫好的紙條拿給她。 她接過去看了一下,我注意到她眼眶微微的紅了,我想她看出來了,上面寫的是煒光長眠的地方。 「我走了。」說完,我便轉身離開。 「謝謝。」她的聲音在我背后響起,依舊沙啞,現在又多了點哽咽。 在離開這里前,我又看了看門外的招牌,并伸手撫摸著上面的字,做完這一切后,我搭上往機場的計程車,明瑄和孩子還在家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