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Sean
畢業(yè)典禮也是五月份,在我生日前的兩周。 洛杉磯那時候已經(jīng)很熱了,每天都是艷陽天。我看著那么藍那么晴朗的天空,那么白的云,由衷的覺得美好到不真實。即使我已經(jīng)在這里生活了四年。 其實我好像沒期待過南澤會來。畢竟他躲了我那么久,為什么又肯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 但這么說也不準(zhǔn)確——我一直期待著我們的重逢。 想知道他現(xiàn)在過的怎么樣了,他變成什么樣了。 還有他身邊是誰...... 畢業(yè)前的一個月,mama問我南澤去不去。我說我不知道,還沒問。她驚訝的打趣我:“你們父女兩個你小時候不是時時刻刻黏在一起,他怎么可能不來?” 我發(fā)了一個笑哭的表情。 實在是拉不下臉聯(lián)系他。 * 這幾年里,我喝醉過幾次。第一次喝吐之后的第二天,我扶著沉重還痛的快爆炸的頭喝冰水,朋友們說我昨晚一直哭,還一直嘟囔著想抱著爸爸睡覺。 那一時刻,我明顯感覺腦子里有根弦要崩掉了。臉燒的發(fā)緊,手卻冰到毫無知覺。 她們不能知道....在我們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了的情況下。 “你知道你這是什么嗎,月皎?爸寶女哈哈哈哈!” 我終于又能呼吸了,肩膀也松了下來。 微笑著搖搖頭,我沒有勇氣問我還說了些什么。 可惜朋友們一部分的存在意義就是幫你回憶那些你想永遠不要再記起來的黑歷史。 仟涵翻出手機給我看當(dāng)時小A幫我把著頭發(fā),我趴在垃圾桶上哇哇的吐,然后又哭著對著手機問你為什么不找我。看到這一幕我怔了,完蛋了我是不是給他發(fā)消息了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他回復(fù)的我什么?? 腦子嗡嗡的的點開微信才看到其實并沒有發(fā)給他消息。也是,畢竟我當(dāng)時都神智不清了怎么還能打字呢。不過以防萬一,我思考起要不要拉黑他的可能性,明知不可能,但最終還是因為不想錯過他可能會給我發(fā)的消息而沒有拉黑對方。 從此之后我喝酒都會很克制,不過這對我而言并不是難事,畢竟本身也不怎么喜歡酒的味道。 * 最終的結(jié)果卻是mama因為國內(nèi)疫情管控來不了,她告知了南澤又問他多發(fā)點照片。 然后她才告訴我南澤要來。 一句“噢噢好”之后那么多尖叫到缺氧的瞬間可能只有我——和我這棟樓的人知道。 這時候距離畢業(yè)典禮兩周,我還有一些期末考試。 還好有這些去分散我的精力,不然我一定又會像過去那般每天想東想西、陷入癲狂的Mood swings里,而這些情緒對我毫無毫無益處。 * 南澤來之前,我沒有告訴他,我現(xiàn)在有男朋友。mama也不知道。Sean是兩個月前認(rèn)識的,在例行g(shù)rocery shopping的超市門口。那天我又把一大箱水放到我滑板上然后打算用腳推回宿舍,因為我宿舍就在超市背面,這樣很方便。他滑過來攔住了我。 “Hey I'm Sean.”他說話有點磕磕絆絆的,白皙的臉頰上有兩片明顯的紅暈。 我不自覺地仔細觀察他的眼睛和嘴唇,喔,藍綠,和濕紅的。 看起來很年輕嘛,應(yīng)該是很少搭訕才會這么緊張。 “I'm Jiao.” 我握住他伸出來的手。 然后他說我在這里等我好幾個小時了,因為知道我每周日會來Trader Joe買groceries。 我挑了挑眉,頭仰起來一些。他好高,估計185-188之間,漏在短袖外面的胳膊一看就是練過的,手腕上戴著一串黑線穿著的木珠。 Sean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大二,也是商學(xué)院,平時也喜歡室外活動和看電影之類的。 從他的“also”和“same”中我猜他可能和我有共友,已經(jīng)提前打聽過我了。這讓我有點不舒服。 不過誰會拒絕帥哥呢。我想了下今晚要due的東西,好像都交了,于是愉快的答應(yīng)了這只小金毛的first date請求。 而且人家都幫我把東西拎到宿舍樓下了。 我向他道謝,他抱了我一下說looking forward。 ——— 改了一下,mama沒有來畢業(yè)典禮 因為即將發(fā)生一些事,她還是不要在場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