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小混蛋升級了
這一幕小爭執,吸引了不少目光匯集,連帶著幾里外正高談闊論的宋銘都跟著尋過來吃瓜。 待看清楚個大概輪廓后,他撥開人群,擠到最前面,端著酒杯的手懸在半空,指著景洄,轉而又換到秦吟身上,“你......你是,她.......周.......” 他在腦中瘋狂組織語言,最終卻發現是一團亂麻,總覺得和自己腦中構架的故事有違和感。 景洄卻大方一笑,將他未完的話補全了,“對,宋總記性不錯,以前她差點成了我后媽,現在她是我女朋友,這個解釋宋總滿意么?” 宋銘愣在當場,發虛地笑了笑,不知該怎么評價,但出于商人的敏銳洞察力,他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該多嘴多舌,眼前這位故人能出現在這里,又改了姓,大概率已經脫胎換骨,前程往事就不適合再被提及。 “借過各位,抱歉,打擾各位雅興了,我很久沒見我女朋友了,我們要先離開。” 景洄就這么在眾目睽睽下拉著秦吟離開了會場,當然同是焦點本身的秦吟卻不及他這么四肢協調。 景洄,京洄.......這個人的突然出現,顛倒了眾人,也包括秦吟。 由吃驚,到恍惚再到被壓抑了半年的怒意裹挾,她的意識亂飛,神智渙散,一時間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帶上了車。 周京洄怕她跑,一路都拉著她的手,他知道她現在會有多恨多氣,但他需要一個極度安靜的私人時間解釋 可當需要解釋的話堆滿了心肺,需要一股腦傾斜的時候,竟然笨嘴拙舌到一個字都說不出,只剩下目不轉睛的凝視。 什么叫欲辨已忘言,他現在是真真切切體會到了。 他真的好想她,光是這么看著就要爆炸了,起碼腦中已經爆炸了不下幾百次。 秦吟注視到了他灼熱的目光,只是冷漠地扭過臉,望向窗外。 周京洄吩咐司機找個安靜的路段停車,并告訴司機今天可以下班了。 他曾經幻想過一萬種重逢的場景,想象她會哭著撲進自己懷里,和那些惡俗的電視劇里演的一樣,對他又捶又打。 但她是秦吟,總會有一萬種折磨他的方法。 就好比現在,司機走了,車里靜謐無聲,只剩下他們不同頻的呼吸,哪怕手指交纏,心卻相距千里之外。 “晚上跟我回家好么?” 沉默良久后,他輕咳了聲開口,試探她的意思。 秦吟反應平淡,“我們認識么?” 周京洄俯過身,將她堵在車門和座椅狹小的叁角區,逼著她的視線重新回到他身上,像個強硬的混蛋,“那給個機會,今晚重新認識下。” “不用了,”秦吟冷冷移開眸子,扭開他鎖在她下巴的手,打斷他的自以為是,“你不是我喜歡的款。” 周京洄又湊近了點,貪婪地享受著鼻腔再度充盈她氣息的滿足感,漂亮的眼睛會說話,也帶了點誘騙的意味,“想不想聽一個死而復生的故事。” 秦吟不想聽,哼了聲,像尊冰雕,“不想,都是過去的事了,感謝你舍命幫我,算計我,大恩無以為報,來世再拿命還吧。” 她特意加重了過去兩個字,將記憶中的那個霸道到溫柔的少年和眼前惡劣的流氓撇的一清二楚。 但又怎么能完全分隔清楚,小混蛋變成了大混蛋,就是來繼續禍害她的,還非她不可。 他知道她有多氣,有多慪,偏要逼著她發泄。 “但我偏希望你今生就兌現,拿你的一輩子還,”他啞著嗓子,目光逡巡在她的唇畔,輕觸后飛速彈開,像是不走心的玩笑。 秦吟煩透了他這副志在必得的嘴臉,明話告訴他,“我不管你是周京洄還是景洄,恭喜你死里逃生,造福人類,開始新生活,抱新的大腿,也謝謝這半年來一直在背后支持我的生意,我真的很感激,也不該有怨言。” “如果你是來向我索要報酬,想怎么玩我都會奉陪,但請給個期限,玩夠了就滾。” “希望未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不要再有牽扯,我承受不起。” 周京洄癱回他的位置,覺得透不過氣,一手拽松了領帶,哪怕是被這么冷嘲熱諷著拒絕,都聽得津津有味。 待她說完,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 扭頭望向她時,一臉倦容,眼眶紅著,“再多說幾句好么,隨你罵什么都行,好久沒這么近得聽你說話,久到.......我以為自己這輩子都要聽不到了。” 秦吟剛筑起的防線轟然倒塌,苦澀的笑泛在唇邊,不知該說些什么。 心里結痂的口子被重新劃開一道,呲呲冒血,強勢的偽裝也跟著分崩離析。 她不是心狠,也不是不知道他當時做這些的目的,更可以想象他一個人在緬北可能遭受的殘酷非人待遇。 她都懂,都了解,甚至還怨過自己無能。 大概真是因為諸多情緒夾雜,太過沉重,她覺得自己實在無法負荷了。 現在知道他活著,有了新生活,新身份,驚喜之余剩下的只有惆悵。 蕭盛曾對她說,周聿文落網后她該拋下過去,開始新生活。 她不知道新生活該怎么規劃,但至少不該和過去牽扯不清。 于是她想,周景洄也該是如此。 他才21歲,所有經歷和背負的都早已超過極限,不再和過去牽扯應該會對他更好。 周京洄看著她眼底五光十色的變幻,當即猜到了她消極的想法,輕輕拖住她的下巴,惡狠狠地瞪過去,“停下你腦中所有的歪理邪說,所謂的為我好,都是你逃避和恐懼的借口。” “我沒你想的這么差,也沒你想的這么好,你不要我,我不會糾纏,但只要我能感受到你愛我,我就不會放手。” 他像頭復蘇后的野獸,話剛說完,尋到點帶著血腥味的生氣就順勢撲過去,俯在她頸畔,鋒利的牙齒流連在她頸畔的血管,舔舐著,吮吸著,廝磨深入,極盡婉轉纏綿。 帶著黑色皮質手套的左手覆上她的眼簾,帶著她一起體會那股窒息感,聲音哽咽: “有好幾次,我覺得自己差點斷氣的時候,都是靠腦中不斷拼湊你的樣子才撿回一條命,所以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會死,這次我會死在你面前,就讓你眼睜睜看著,你狠得下心么?” 秦吟訝異于他的敏銳,像她肚子里的蛔蟲,精準地拿捏著她。 她當然想象得到,都說愛是量子糾纏,只要她去感知,就能體會他的所有痛苦、掙扎和向死而生的意志。 只是她不敢想,因為一旦沉溺其中,就會發現愛到深處,哪怕用盡全力仍覺得是種虧欠。 掙扎間,發簪散了,一頭烏黑的秀發散落下來,將兩人包裹其間,成了道天然隔絕外界養分的屏障,莫名拉近了兩人的視線。 秦吟越往后逃,他就愈往前逼近,逼到她無路可逃,只能縱著他的氣息入侵,唇齒相抵,直到他那截硬邦邦的東西一個勁在她下腹搗亂,讓她不由自主濕到徹底,她才發現自己是真的發了瘋的想他。 周京洄貼著她的耳輪,吻下來,黏黏膩膩地喊她,“阿吟,我回來了,真的好想你。” 秦吟的唇剛松動了一星半點,他就擠進去,瘋狂吮吸舔舐,汲取著她的津液。 他占據了所有主動權,將她抵在椅背,摟緊她的纖纖細腰,瘋狂揉向自己懷里,怕這是個夢,怕她會像之前所有的夢一樣轉瞬即逝。 秦吟被他親到幾乎失焦,車里本就悶,混著兩人灼熱的氣息,就差要燒起來,車窗都跟著起霧,兩人更是一身的濡濕。 他給她一點喘息時間,只為了要一個確定的回答,“嫁給我好么?” 秦吟覺得他在這個時候問這種問題,顯然是要得太多,皺了皺眉,指腹抵著他又要作亂的唇,“這不是現在該考慮的。” 她的每一個角度都致命,周京洄眼里和眼尾都紅著,明明滴酒未沾,卻像喝醉了一般,越來越上頭。 不知按到了什么,將她放倒在后座,撥開礙眼的碎發,呼吸也漸漸失衡,挺了下腰,直白地告訴她,“它也很想你。” 秦吟皺了下眉,推他,“這也不是現在該考慮的問題。” 周京洄無奈了,被勾出了火,又不給瀉火的機會,還不敢造次,委屈極了。 他這頭野獸,也就在外面橫,在她這兒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拿眼神求她,開始耍無賴,從口袋里翻出套,先承認錯誤,再表達欲望,“我是混蛋,不要臉,騙了你,還算計你,你怎么懲罰我都行。但現在能不能先做,然后你來考慮剩下所有的問題,我負責執行。” 秦吟一巴掌呼過去,推開他,“流氓啊你,想得美。” 周京洄臉頰生疼,硬生生抗下她全部全身力氣的勁,白皙的皮膚上頓時紅了一塊,只能支起身子,乖乖坐回去,等待聆訊一般,靜候審判。 褲頭還脹著,他無奈地低頭掃了眼,暗自嘀咕了句:對不起了兄弟,我只聽我老婆的。 秦吟將手機里那張存了已久的照片翻出來給他看,丟給他兩個字,“解釋。” 周京洄看到那張照片,腦中警鈴大響,就差要跪下了,“阿吟,你聽我解釋,這是找人借位拍的,主要是你太聰明了,我想不到別的辦法讓你暫時不盯著我。” 他義正嚴詞,豎起叁根手指,“我發誓都沒碰她,姓蕭的找的人,他可以作證。” 秦吟抱著手,勾勾嘴角,看著他著急上火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 她當然是故意找茬,但也確實膈應,別的她可以不計較,但這張照片,不管真假,她膈應一輩子。 周京洄低咒了聲,拿起自己手機,摟過她的腰,強勢吻下去,對準后拍了張,隨后就發了朋友圈,還配了叁個字:我老婆。 秦吟嚇了一跳,伸手去搶,就他們倆這副鬼樣子放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周京洄卻把手機舉到她夠不著的位置,笑得開懷,“現場證明下什么叫借位和實拍。” 秦吟目光往下,掃了眼衣衫不整的自己,沖他咬牙切齒,“你瘋了,給我刪了。” 周京洄看著朋友圈不斷增加的點贊數和留言,手指抵著唇,笑得肩膀亂顫,“死也不刪。” 他才不會真的把秦吟衣冠不整的樣子放出去,早就調整好了角度,再加上車里昏暗,只能依稀拍出兩人的輪廓,她這模樣只有他能看。 瞎鬧一陣,倒是松緩了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周京洄抱著她,怎么都不肯撒手。 他還是喜歡問那句話,“你想我么?” 秦吟嘆了口氣,回抱地更緊,這次沒打啞謎,“每天都想。” “我不在的時候,還有沒有別的男人對你示好?”他原本還在沾沾自喜,忽然又變得警惕起來。 她這么招人,身邊一群虎狼環繞,相比較之下他更膈應。 要不是因為手受傷臥床了叁個月,又被景淮扣地死死的逃不出來,他早就飛過來找她。 秦吟想了想,“有是有.......” 周京洄咬牙切齒,就差要提起十米長刀,“媽的,是不是那個狗日的裝逼精英男,一有時間就來煩你,還是那個一無是處只會賣力氣裝傻的大學生?” 秦吟就知道,果然一試探就原形畢露了,這才是他,霸道又無賴,無奈地搖搖頭,抬起頭,告訴他,“都被我打發走了,我不喜歡就不會吊著人家。” 周京洄心里舒坦了,趁機又饒回那個問題,“那嫁我么?” 秦吟思忖了片刻,“看你表現。” 周京洄大喜,心里敲鑼打鼓,眼神透亮,“今晚可以先表現一部分么?” 秦吟不解,“比如?” 她以為這家伙能說出什么高深莫測的話。 結果周京洄只是往下掃了眼自己的褲頭,轉而拿眼神暗示她。 秦吟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告訴她,“今天不做,我累了。” 周京洄眼神是可憐巴巴的,手卻偏要使壞往下滑,蹭進她裙沿,蹭到她底褲,摸出一點濕,含在嘴邊嘗,“但我想喝水。” “不給。”秦吟明白拒絕。 周京洄無所謂,拿她說過的道理反駁,“女人說不給的就是給,要是真不給,你就會打死我,或者報警。” 秦吟拿他沒辦法了,小混蛋的惡劣程度升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