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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說成這樣,還接收不接收,講的我好像是物品。」我不悅的說著,瞪 著李桀澄,可惜沒啥力氣,否則我會連手一起并用。 「我是說真的?!估铊畛握J真的回答道。 我的眉毛也因此豎了起來?!肝易约壕褪亲约?,我不是任何人的。」 「我一眼就看出那個人,長的很好看沒錯,但你擔保他會對你好,他讓我感覺 不會作下承諾。」 我生氣的避開他多管間事的眼神?!高@種事我自己會知道?!刮也[著眼說: 「我跟他根本沒什么,何須做承諾,承諾!難道你就會,我們都還小,根本不 用這個字眼,太讓人覺得沉重?!?/br> 「我可以,宜郁你要承諾,我可以給你。」 我忍不住咆哮了?!咐铊畛?,你又來了?!刮覍⒆约旱哪樛哪樋拷?,并指 著自己的臉說道:「我是宋宜郁,不是你所要的林羽孟,我不要你對她的nongnong 愛意,轉到我身上?!?/br> 「你一點都沒長大。」講完這句話,我生氣的拋開了他,自己跑掉。 我揉揉頭上的神經,也許身體的情況變好了,但心情仍是糟糕一片。他憑什么 說這樣話,但我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太完全的否定他?我傷到他了嗎?我搭著公 車,往桃園市區去,去哪里? 我不知道,都是靠感覺,隨意到火車站附近的金石堂也不自覺。 對李桀澄來說,我是林羽孟感情的轉移點。 對郭武勛來說,我是他心愛女孩的轉移點。 而直接了斷的,我是那兩人的代替品。 我是不是該說宋宜郁,你不是任何人感情釋放的代替品? 深深悲哀,深深回首那三年,我的存在有何意義,還是我自己肯定自己重要, 但我太在乎別人對我的感覺。 我太在乎了。 「宜郁,你又來了!」一個女聲打斷我發呆似的情緒。 而事情會在你逐漸遺忘,突然出現提醒你,我還存在。 而潛藏在記憶中的佑婷,我多么想打電話的佑婷,我多么想問你到底如何的佑 婷,她就在此時,毫無預警出現在我面前。 但她只是像遇到熟人,說著一些寒喧話,好像刻意的、還是無意的忘掉那天的 事,而所有的疑問在我的腦袋里轉呀轉的,我終于說:「佑婷,你…那天后來 還好吧!」 「喔!」佑婷像是被滷蛋哽在喉嚨,只能喔喔的出聲。 「反正…」她似乎覺得再隱埋也沒意思,好像就坦白了?!阜凑龘螕尉瓦^了, 我國中三年也不是這樣撐過來?!?/br> 我激動了起來?!傅愕膰猩顩]有人因此而打你或什么吧!」回憶上次, 我又接著道:「你知道上次那些人真的真的是…」 她望望周圍的人,口氣微慍:「你聲音那么大做什么?」 我連忙說著對不起,她臉色如往蒼白,卻冷冷的笑著,那種冷是我無法體會 的,尤其是加上她蒼涼的感覺。 「宜郁,你怎么能篤定我在國中時沒被人用校園暴力過。」她像是宣傳自己榮 耀的驕傲說:「宜郁,你看的還很少,你并沒有看見事情的全部,也就是你、 懂、得、還、很、少。」 我驚嚇的說不出口,這么說,跟她同班三年的我,我還是徹頭徹尾的不了解。 我忙著問她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她不訴諸于校方與反抗,很多事并不是忍氣 吞聲就可以了。 「你以為公平正義會幫到你哪些?它會完完整整的教導那些喜歡使用校園暴力 的人嗎?」她像是為自己的忍氣吞聲感到無限的光榮?!冈S多事情并沒有所謂 的公平正義,很多人都希望表面和好就行了,因為那些根本不干他們屁事。」 我冷靜聽完佑婷的對白,只覺得她頭腦一定異于常人。 「而且這些痛苦的生活經驗,會將我個人昇華。」她笑的很得意?!改愣?/br> 嗎?」 不!我當然不懂。為什么有人好好端對那些所謂的『痛苦』生活經驗,會想成 個人昇華,這樣是很阿q的想法。 「反正寫小說,就能忘掉了,我不想對現實生活中做什么掙扎?!顾媒洑v大 風大浪般,心思坦然。 我反駁道:「所以你將自己委身于網路,然后自欺欺人,欺騙自己說現實世界 不能待,所以逃到網路?!?/br> 「宜郁,你今天是專成跟我吵架還是純聊天,我喜歡cao縱小說人物,這樣我會 覺得有自己得意的地方?!顾袷浅靶ξ沂虑榭吹煤軠\?!改惝斎挥肋h不會 懂,那種完全cao縱小說人物的想法?!?/br> 「這樣很像個神。」這次她笑的很失常。 后來,匆匆間說我要離開,因為我一點都待不下去,只覺得佑婷有點瘋了,瘋 的我不敢領教,也許是許多的壓力壓迫她,所以她將自我意識搞模糊,最后投 身于自己喜歡的地方,再將自己的自尊找回來。 我永遠忘不了她最后所說一句話?!负芏嗍虏灰^問太多,事情能越單純,自 己也能活的快樂?!?/br> 我終于了解這個意思了。 * 生活,就這樣過,李桀澄和我像是回到最初的原始,他像是個怕再我發飆似 的,不敢再提起『承諾、情』之類的字。 也不用希望狗屎和我會有什么驚奇發展,因為沒有『因』,自然也沒有『過 程』。 我們家人都各忙自己的事,所以我們兩個有什么異樣,也會懶得說,弟那個粗 神經,繼續為他的幼幼電視臺瘋,說真的那些蘋果jiejie或是什么香蕉哥哥地, 真的很容易擄獲這種年紀的小孩子,重點媽和爸都跟著一起看,真的瘋。 這天,我和狗屎些約在火車站附近,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他說想還我東西, 但天知道我們在學校就可以拿了,反正我被他吃的死死的。 「東西拿完了。還有什么事嗎?」我笑的真像招呼客人的笨瓜。 「想不想兜風?!顾麅墒盅b空空的,今天的他穿花襯衫,好像是要去夏威夷一 樣,看起來真是一樣…帥。 「我騎機車。」 我彷彿期待好久,眼睛和臉,應該是說全身都在為他的一句話在笑,像個被主 人摸過頭的小狗,尾巴搖不停。 但那是我的心出現此狀況,因為我已經一次又一次的表現自己的不矜持,表面 上只是可有可無的說:「好吧!」 如果說,我坐誰的機車最多,狗屎的車可能僅次媽的車,這個數據代表著什么 意義嗎? 我坐的次數多,但不代表我跟他的心有因此拉近距離! 「馬桶,上次那個叫李什么澄的,他是你現任的男友嗎?」 「不是?!挂娝麤]反應,我急的叫出來?!改阒绬??不是、不是?!刮疫B連 反駁的回答,深怕他沒聽到。 「說一遍我就聽到,你太緊張了?!顾冻蹲约旱囊r衫,我才發現我快把他的 衣服給扯爛了。 「對…對不起?!刮译p手騰空,右手發誓?!肝艺娴陌l誓。我和那個李桀澄一 點關係都沒有。」 「如果你們真的在一起,我也會祝福你?!?/br> 我的臉結成『屎』臉?!鸽y道…難道你就希望嗎?」你不知道我現在的心,正 向著你嗎?你這個無敵冷狗屎。 「還好?!构肥旱囊r衫迎著風飄?!杆o我感覺,算是個好人,你跟他的話應 該不錯。」 生氣! 我真的很生氣,抓狂的覺得他只想把我跟別人送做堆,我在這么這么的配合, 不管怎么做,他就是悶不坑聲,我鼓足了勇氣,像瘋了似的,突然往旁邊跳 車,我也因此直撞到馬路,側身滾了一次又一次,砂石都沾滿我的淺藍衣服 上,摩擦到我的皮膚刺痛難當,我高高的拖鞋,左腳右腳都不知滾到哪去。 「你在做什么?」狗屎先生終于臉色驚慌,迅速丟下了車,衝到我這兒來。 「你自己知道?!刮业哪樕M可能裝的難看,雖然全身狼狽的不像話,我勉強 起身,狗屎卻將我全身抱了起來,我嘗試的推開他。 他將臉近距離的對我大叫:「你以為你在做什么?不要命!」他突然想起什么 似的繼續說,臉色轉為黯淡?!改銈兌嫉眠@樣讓我擔心嗎?要是這旁邊有大卡 車、貨車就一定壓死的,你生命那么賤嗎?」 我忍不住眼淚盈眶,雙手遮掩我的丑樣。「還不都是你,還不都是你老是讓我 難過,你為什么都不明白,一點都不明白?!?/br> 我站起身時,雙腳一拐一拐,不屑他的扶持,他在我旁邊牽著機車,就只是旁 邊陪著我,后來望望旁邊的景色,又是海邊,剛好跟我的淺藍衣服造成呼應。 后來眼睛瞄到一個不起眼的雜貨店,我隨意的走了進去,在冰箱抓起兩罐不知 名的酒,我唆使狗屎;「我要買。」 「你做什么?」狗屎強壓我的手。「這是烈酒?!?/br> 「我要喝!」我執意的拍開他的手,任性的對他大叫。 店里的歐巴桑驚訝的跑出來,雙手卻拿著兩個不明物體:「年輕人喝完,都需 要?!?/br> 我和狗屎一看,竟是保險套,我不禁為她的夸張,急的是又氣又好笑。 「我們根本不需要這個?!刮覀儍蓚€異口同聲道。 「喔!」她搖擺著胖胖的身子,托托她的老花眼鏡,仔細看看我們兩個?!改?/br> 們需要的,在沙灘上一大堆年輕人在亂搞,我都看的清清楚楚,我這個老太婆 不是不開明,只是希望你們多帶個套,少為社會留下負擔,其實我這個是在做 好事,這兩個我免費送…?!?/br> 歐巴桑說得渾來忘我,一付她很有道理;「我也老了,想多多推廣些好事,留 些陰德,死后投胎就不會太難過,每天像你們這種年輕人我真的是看多了,辦 事還講什么無障礙感,多帶這種連零點一公分的套子都嫌麻煩,……」歐巴桑 還想說下去時,狗屎丟出了一千塊,說聲不用找了,就拉著我跑掉了。 「喂喂,辦事要用的套子,忘了拿啦!記得要小心一點,懷孕又去拿掉,嬰靈 會越來越多,晚上睡覺會找你討債…?!箽W巴桑在不死心的在后面叫著。 「靠!」狗屎抱怨道;「她的囉唆程度不亞于黑面芋頭?!?/br> 我沒說什么話的將那兩罐黑澄澄的酒,帶到附近的沙灘去,「不管誰是誰,我 要做我想做的事!」 我想測量這種東西,我想知道連續劇和現實中的那兩人為什么這么喜歡喝這種 液體,這一定是有什么超凡入圣的境界,是不是喝了就成仙,我要知道、我想 感覺。 我想忘記所有所有的。 『啵』的一聲,我不管狗屎的后面追趕,酒直接灌入我的口中,一股熱辣辣的 液體穿過我的喉嚨,姑且好不好喝,因為我根本這太辣太刺口,麻到嘴和喉嚨 都毫無感覺,不知不覺中,酒瓶什么時候空,甚至怎么將它甩出去,我都忘 了,只感覺到涼風涼涼的侵入我熱呼呼的臉頰, 接著,我的頭簡直是痛的欲裂,一點舒服想輕飄飄的感覺都沒有。 迎著海風,我雙手張開?!溉ニ麐尩陌嗌系镍B人,去他媽那些功課的,什么天 下無芳草,為什么要單戀一根草。他媽的、他媽,都給我忘了!」我用力跳著 腳,像個瘋婆子對著無邊無際的大海大叫。 「干!我的心情為什么都好不起來?!刮业难蹨I又出來了,又是那種空虛的感 覺,暈的想揍人,灌掉那兩瓶不知道什么味道的酒,竟然更想哭。 「你瘋了,一次灌掉兩瓶?!构肥翰恢螘r走到我的身邊,他指著沙上被我隨 意丟棄的酒瓶,眼睛張的大大地,海風透過他的身子,味道傳到我身上,那是 淡淡的煙味,我又開始頭暈了。 后來,他躺在沙灘,他說著什么看開一點,但我覺得那些都是屁話,我蹲下, 爬到他身上,我又一股莫名的情緒。「我要吻你!」 他喔了一聲,我的唇也隨之交疊而上,最后越來越用力,我像是想摩擦出什么 火花般,直到將他的唇磨破,我才感覺到那咸咸的液體印在我的唇,交雜著沙 的感覺,就這樣傳入我的口中,在酒醉的麻醉下,我只感到又咸又苦。 我放棄了,無力的從他身上慢慢移開,我不想那么激烈,又咸又苦的單戀,到 底值得我這樣做嗎? 他一轉身,卻將我壓在下面,他那發漲的破嘴唇,正透漏著血滴,他的樣子好 嚇人?!改愫孟癫恢朗裁唇凶鼋游?!」 迅速的,他像報復似的,將那血腥的嘴強壓在我的唇上,他的手一直往我身上 游移,我被抱的緊緊地,我漸漸感覺到他的舌拼命的要撬開我的嘴,雙手緊緊 地扼住我的下巴,突然地我缺氧,不禁張開了嘴,他的舌頭就這樣攻破門牙, 塞入我的口腔,在齒間滑溜,舌頭交纏,他雙唇的血在激烈中漸漸佔進我的味 蕾,那是透漏慾望的接吻技巧,這樣太快了,一切都失了序。 我只覺得全身發熱,這不是所謂的愛,單純的感覺都沒有,好復雜好大人,這 只是純粹的慾望,我不要,我掙扎,他只是激烈技巧的將舌頭深入,手更深入 的撫摸,在酒精的強烈催化下,我覺得體內所有的感受都被他燃起。 他填滿的都是熱、慾望。 接著我看見他胸前的那條銀灰色鍊子,那墜子透露著紅色字體的光芒,它刺的 讓我眼睛難過。 狗屎只是在發洩,他只是將我的身子當發洩的工具,他是愛她的,我是個那女 孩的代替品。 不論我們吻幾次都一樣,他就是在遠方。 他離開我的身子時,我只能將雙手一攤,臉色緋紅,失了力氣! 我是徹徹底底的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