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宇杰回到家后，發現他們四個都正坐在沙發上，氣氛不如以往熱絡，反倒有一些……死氣沉沉。

    「你們怎么了嗎？怎么氣氛有點怪啊？」芊雨笑著，想試圖化解這個氣氛

    「芊雨，坐下吧，我們談談。」王俊凱說著

    今天遇上第二次談判，我真的覺得我撞到衰神。

    我是不是近來有得罪任何人啊？

    我是不是該去找個道士幫我作個法來替我消除災厄？

    于是乎，我與宇杰找張雙人沙發坐著。

    「談什么？我們有什么好談的？」

    「芊雨，你以后別去a大了。」不知道是誰突然說出這句話

    「喔，好啊，聽你的，反正我昨天去也只是一時興起罷了。」芊雨無謂的聳肩

    「你不問為什么嗎？」

    「干嘛問？你不讓我去一定有理由啊，何必浪費口水？還是你想說？也不是不行啦！那你就說吧，我洗耳恭聽。」

    「……」好一個鴉雀無聲的客廳。

    「怎么？不說嗎？干嘛都不講話啊？」

    「你知道高中時發生“那件事”你出國之后，心晨她發生什么事嗎？」沉默許久的千璽忽然開口，「你不知道吧？是她選擇隱瞞不跟你說的，現在，我說給你聽。你離開后，心晨受到不少人的謾罵，走在學校總是被人指指點點，甚至還遭受到排擠，其實，在你還沒離開前，我就有無意間聽到班上一些女生辱罵她的言語，只是沒想到在你離開后會變本加厲。她沒跟任何人說這件事，包括我，她選擇忍氣吞聲、默默忍受這些欺凌。升上高二時，欺凌她的人只增不減，甚至有些高三的學姊也來欺凌她，只因為課業壓力增加，所以幾乎每個人都拿她來抒發壓力，你猜怎么抒發？沒錯，就是些很幼稚的手段，比如把她反鎖在廁所、在她的作業本上亂畫、把她的東西藏起來、把她的午飯丟進垃圾桶、在她頭上倒冷水。很多人遭受到這樣的對待，理所當然地會忍不住想尋死來結束這一切，就連心晨也是一樣的。她有一天在學校頂樓，在那邊哭喊著為什么會遭受這樣的對待，是我發現她，她才崩潰地訴說著這兩年來遭受到的欺凌。你知道那些謾罵心晨的人怎么說她的嗎？她們說是李心晨害你轉學的、她們說你轉學最大的惡人是李心晨，很扯吧？我想，你應該沒感受過這種欺辱吧。這是她的夢魘，她的高中生活。」

    哇千璽第一次說這么多話耶！這是我第一個浮現的想法。

    「所以，你認為心晨被欺凌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出國的？這也是你們不給我去a大的理由？荒唐啊荒唐，怎么矛頭都指向我了呢。還是，你認為那些欺凌她的人是我指使的？」

    「不，我沒這么說，我只是想跟你說心晨高中時過得如何。」

    「可在我耳里聽到的不是這樣耶。」芊雨冷笑，「既然她選擇不跟我說，那你干嘛說？是為了替李心晨討拍拍嗎？呵，別妄想了。我沒受過這種遭遇又如何？又不是每個人都遭遇得到這種事，好比說你們三個，就沒有。還有，我想問一下，她被欺凌跟我去a大有什么關聯？是因為怕我去a大她又被欺凌嗎？我看啊，是她怕我去a大，有人認出我是羅芊雨，讓之前她害我轉學的傳言再度爆發，好讓她又再次面臨排擠吧？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自私的人，既然不想要我出現在她的生活，那又何必我回國后假惺惺地來找我？在她眼里，我只不過就是個害她高中生涯變得悽慘的罪人，我說的對不對啊？李心晨？」

    「啪」的一聲，左臉忽然一陣疼痛。

    「羅芊雨，你怎么這樣說？我從來就沒有認為你是罪人啊！我一直都覺得這些事都和你沒關係，我也沒有認為要是沒有你，我就不會面臨排擠這種事了，好…真要說，確實有，但這都也是一時之間掠過的想法啊！」她雙眼發紅的看著芊雨

    「你能保證你曾經真的沒有過這種想法？哼，看吧，以你這種心胸狹窄的人怎么可能沒有沒有這個想法？李心晨，你已經欠我兩巴掌了。你確定，還要在繼續打嗎？不怕又有什么流言蜚語出現嗎？得了吧，你就承認，你忌妒我，你忌妒我的好人緣，憎恨我讓你被欺凌，你眼紅我所擁有的一切。李心晨，你真的很會隱藏你內心的想法，我好佩服你啊，你這個虛偽的人。好吧，事到如今，我們就來算總帳。你欠我兩巴掌，這你怎么還？我賞過你巴掌嗎？你曾看過我對你惡言相向嗎？哼，我可是什么都沒有欠你呢。」

    「……賞你巴掌這件事，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用嗎？我都不知道原來對不起有這么偉大。說句對不起就能了事還需要法律、警察這兩個東西嗎？那我殺人放火跟他們家屬說聲對不起就好啦！你以為說句對不起就能打發我？哼，李心晨，你真的很不懂我呢，不，是一直以來就不懂。你知道嗎？我很討厭你的個性，每次都不管前因后果就直接去做。好比說昨天，你干嘛突然衝出去跟政翔學長說些五四三的？我是很感激你幫我說話啦！可是呢，你有想過他的感受嗎？你有站在他的立場想過嗎？沒有嘛！你可知道你當眾羞辱他會讓他很沒有面子嗎？人家自尊心可是很高的。難道你認為那些喜歡我的人都罪該萬死？認為他們不該喜歡上這個破壞你高中生涯的罪人？然后假借我要結婚的名義來行俠仗義跟他們說清楚？認為我憑什么那么多人愛慕，自己卻孤苦伶仃的？呵，李心晨，我都不知道你有這么怨恨我耶。」芊雨嘲諷似的勾起嘴角，「然后，在我跟宇杰交往之前，我很不滿你對他的態度，你憑什么每次看到他就惡言相向？你不顧及我們三個之前的情誼把他當仇人看待，就因為我已經交了男朋友所以不該跟他太過曖昧？可笑至極，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也只是想阻止他喜歡我嗎？你就這么見不得我好？巴不得我去死？恨不得沒有人喜歡我？」

    「羅芊雨，我真的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我也只是為你好，幫你斬桃花而已，難道你不怕彭政翔他們兩兄弟找你麻煩嗎？是，我承認，我確實很不爽你有了男朋友還跟張宇杰曖昧，我無法對你發脾氣，所以只能把氣出在張宇杰身上，把他當仇人看，只因我討厭他。」

    「斬桃花？說的這么好聽？不好意思，我不怕政翔學長跟少翔會來找我麻煩，我反而還怕你會來找我麻煩呢，他們什么人我還不知道嗎？總而言之，我相信他們。就因為你不爽就把氣出在宇杰身上？你當他什么？出氣筒？堂堂一位大少爺被一位千金小姐當作出氣筒，傳到外人耳里還得了？你對得起宇杰的父母嗎？他沒還手就已經對你是仁盡天義了，你還不為自己做的事跟宇杰道歉嗎？大小姐。」芊雨不屑的冷笑

    「……張宇杰，對不起。」

    「嗯，我原諒你。」

    「他原諒你不代表我就會原諒你，李心晨。」

    「不然你還想怎樣！」她惡狠狠地瞪向芊雨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在二度被欺凌了，我沒那么幼稚。」

    「……芊雨，怎么過了一天而已，你就變成這樣？」

    「我怎樣？喔對了，我都忘記你幾年前曾經在車上對我流露出失望的眼神，很抱歉喔，讓你失望了。是不是在你心目中，羅芊雨這個人的溫馴形象已經破滅了？但不好意思，這個我才是真正的我。那些好好形象只是偽裝的，懂嗎？唯有這些形象，才能在這個現實的社會生存啊。不懂嗎？現在這個社會，大部分人講求好相處、好溝通、很善良、很愛笑，包括我們c班。你想，如果一個人難相處、難溝通、不善良、不愛笑、很孤僻，那么這個人你覺得在班上還有地位嗎？得了吧，班上沒有人排擠他就算不錯了。怎么，還是不懂？講得簡單一點就是社交手腕要好，面具也要戴好，反正這個社會到處都是笑面虎。你要生存，就必須懂得游戲規則，否則，必死無疑。難不成你初生之犢不畏虎，想要跟他們奮戰到底？醒醒，別作白日夢了吧。社會上一堆老jian巨猾的老狐貍，你一隻小牛能強到哪里去？李心晨，你都是要接管公司的人，你該不會還不懂這些規則吧？到時候公司因你而垮那該怎么辦？聘請我去當貴公司的總經理？」她的眼神流露出不曾有過的，狠戾、輕視。

    「所以，你那些形象只是偽裝的？這些我當然知道，輪不到羅大總經理來向我指教。」

    「正是如此，偽裝的。喔，那最好，就不要幾年后讓我看到新聞頭條上寫著『李家因年輕女董事長管理不當，面臨前所未有的經濟不濟導致破產，基金會董事長捲款落跑！曾經威風凜凜的公司宣佈倒閉。』呵，到時候我一定會笑你的。」

    「……好，我認了。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和我們相處時，有沒有露出真正的笑容過？哪怕只有一次，只要一次就夠了。」

    「……不可否認，確實有。」

    她破涕為笑。

    「李心晨，既然你這么憎恨我、不想看到我的話，那么……」

    趕快說啊！我怎么不繼續說下去？

    「李心晨，朋友就當到這，我們絕交吧。」芊雨冷笑，「對了，再告訴你一件事，你不想見到我，我也不見得會想見到你，你以為自己有多討喜？我勸你最好不要對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抱有任何期待，因為，期待越大，失望越大。欸，我看啊，你當時被冷言冷語，應該有憂鬱癥吧？不是要吃藥嗎？啊藥呢？有沒有效啊？要醫的根本就不是憂鬱癥，是你那個丑陋又骯臟的心！我就不相信，我交不到除了你以外的好朋友。魚沒有水會死，水沒有魚卻會更清澈。啊對了，李心晨，我剛剛忘了跟你說，我討厭你，討厭你的所作所為。你想要高人一等，若你贏得過我的話，請你加油。不要以為有偶像團體在后面幫你撐腰就囂張跋扈起來。」她冷冷地目光掃過tfboys三人

    「……羅芊雨，你不要太過分，好歹我們五個人曾經是很要好的！你……」

    不等她說完，芊雨便直接插嘴，「是啊，我們『曾經』是很要好，但也僅限于曾經。你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我們的關係不如以往嗎？是宇杰出現的時候，我不懂為什么你們總是對他充滿敵意？我先在這里跟少翔致歉，接下來的話或許對他來說很難聽。你們要怎樣對彭少翔那是你們的事我管不著，因為他只不過是我的初戀情人而已，謹此這樣，些許的心疼也是難免的。宇杰出現后，你們一個一個不給他好臉色，你們給他什么臉色我給你們什么態度，要說我偏心，我不會否認。你他媽的我的青梅竹馬是給你們這樣糟蹋的？是給你們這樣蹂躪的？先不論你們三個，李心晨，你，竟然連你也這樣對待他？抱歉，我真的看不下去了。要不是一方是我好朋友，一方是我崇拜的偶像，我早就翻臉不認人，還需要我不斷哈腰陪笑嗎？對了，李心晨，前幾年我跟你打賭過兩件事，我都贏了所以我有兩個愿望你必須幫我實現，我想到一個，另一個我打算保留著，日后想到在講。」

    「羅芊雨，你不要太過分！小凱他們可以容忍你的任性不代表我可以。誰讓你這樣對心晨講話的？朋友這樣當的是否？需要我跟你父母討論一下他們是否教子無方？心晨他好歹是你的朋友、朋友！你有必要對她冷嘲熱諷的嗎？你，現在跟心晨道歉，快點！」千璽激動的站起身

    「易烊千璽，替李心晨護航起來啦？才說幾句就捨不得你的女朋友？呵，我任性？那她不就是驕縱了？朋友？從她心里暗暗埋怨起我的那刻，我們早就不是朋友了。家父家母是否教子無方，都跟你沒關係，用不著貴公子登門拜訪。倒是你，幼稚園老師沒跟你說過別人講話時不能插嘴嗎？你憑什么命令我跟那女人道歉？是以李心晨男朋友的身份，還是過往朋友的身份，亦或是忠犬的身份呢？汪汪？你，無權命令我。」她狂妄地笑

    「他無權命令你，我可以吧？」小凱也接著站起來

    「你？你算哪根蔥啊？宜蘭三星蔥？王俊凱學長，我跟你交情很好嗎？哼，先把你眼里快要溢出的濃厚情感收回去，再來跟我談。」她不屑地冷哼

    「芊雨，你怎么可以這樣對他們說話！」王源皺眉

    「為什么不可以？他們是總統嗎？我還需要對他們畢恭畢敬的嗎？還有，你也一樣，把你眼里的情感收回去，我不想看到。」

    「羅芊雨，你對我無禮就算了，你干什么也對小凱、王源這樣？你跟他們犯衝嗎？」

    「易先生，很遺憾，我跟你們任何一個都不犯衝。是不是頭一遭被人這樣對待呀？對象還是一直崇拜你們的粉絲呢。哼，看到你握緊的拳頭就知道，你那高貴的自尊心、虛榮心被打擊了。這事是我跟李心晨該解決的，你們就別插手吧。呦，李心晨，忠犬們挺護主人的啊，真是有規矩。」

    「……羅芊雨，你要我幫你完成的愿望是什么？」

    「我要你們四個人，永遠消失在我面前，尤其是你，李心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