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浪費(fèi)我陽壽
蒙祈將那串銅錢按在地面上后,僅僅過了幾秒,銅錢所在之處地面龜裂,裂縫像閃電一樣在土地上延展,順著那道裂縫,沙石土塊一點(diǎn)點(diǎn)下陷跌落。 忽然,叁支短劍從裂縫中飛出,猛地刺向無相! 無相迅速后退,那裂縫瞬間打開一米寬,一個束著長發(fā)的少年從縫隙中跳了出來。 唐玉站定在地面上,手上把玩著一個布滿詭異符文的鈴鐺,話音帶著諷刺的笑意,“可惜了你的算計(jì),云山那賤人沒困住我,地獄也沒困住我。” 無相不想跟他多說,抬手,空中又是一圈金針。 蒙祈盯著前面對峙的兩人,拉住你的手,低聲說,“我們走!” 可沒想到唐玉和無相一瞬間就發(fā)現(xiàn)了你們的動靜,幾乎同時(shí)轉(zhuǎn)身要朝你們方向趕來。 “小心!”你見他們要對蒙祈出手,心下來不及多想,反手抓過蒙祈的衣服,用法咒躲進(jìn)了一旁的假山里。 唐玉愣了一下,認(rèn)出你使的是佛門的招數(shù),可再一算,發(fā)現(xiàn)竟然探查不到你們的氣息,大罵無相:“你教她的什么東西?!” 結(jié)果他看見無相臉上也帶上了一絲驚訝。 一進(jìn)入假山,你和蒙祈的氣息就徹底被遮掩了。 蒙祈說:“我們快走,到我家去。” “就算到你家,他們不是依然能找到我們?” “可那和尚就進(jìn)不來了。” 你笑笑,“可是我并沒有打算躲他呀。” 蒙祈愣了一下,低聲說,“我感覺得到他是帶著什么東西來找你的,那件東西很可怕,你還是別去涉險(xiǎn)了。” “我和他還有一些沒有解決的事情。”你耐心向他解釋,“我雖然當(dāng)鬼當(dāng)了很久,但是什么也記不得了,他來找上我,一定是有些事情還需要解決。我不可以逃避的。” “為什么不能逃避?”蒙祈反問你,“有些事情,忘記了就當(dāng)作不存在過,這樣不好嗎?” 你語塞。 他繼續(xù)對你說,“之后,我可以每天帶你去買奶茶,吃好吃的,去好玩的地方。” 你凝視著他,少年還略顯稚嫩的臉上,透露出明顯的急切。 這些許諾這么美好,這么有誘惑力,似乎下一秒就能將你從昏沉黑暗的泥潭中拉出來。 可你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兩個人的身影——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輕易讓蒙祈消失在這個世間。 “不行的,我已經(jīng)死了呀。”你溫聲對他說,又指了指外面的方向,“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未來會遇見很多新的人,很好的姑娘,很廣闊的世界。你不是跟我說過,你要離開這里,去很遠(yuǎn)的地方嗎?” “我……”蒙祈欲言又止。 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撞擊聲,你朝那聲音的方向看去,“我該走了。” “別走。”蒙祈緊握著你的手,看向你的眼中閃爍著倔強(qiáng)的光芒。 可他忘了你是一只鬼,還稍稍會一些法術(shù)。 你順著他的力道帶他去往另一個方向,蒙祈以為你改變了心意,眼中剛剛露出驚喜的神色,卻忽然被你從躲藏的山石中推了出去。 你看向蒙祈的最后一眼,是他不敢置信的神情,和想牽住你卻落空的手。 沒過多久,這片校園的林子幾乎成了廢墟。可外頭學(xué)生老師來來往往,似乎都沒注意到這里的動靜。 “不要以為你和她之間連著舍身咒,我顧及她安危,就治不了你。” 一柄短劍插在地面,唐玉輕巧地立在劍柄之上。他不想跟無相糾纏,將手上的鈴鐺轉(zhuǎn)了個頭,取出里頭塞的黃色符箓。 “你不是需要入地獄來證成報(bào)身么?作為姐夫,我?guī)湍阋话选!碧朴窨聪驘o相,眼里是藏不住的惡意,“看來上一次送你入地獄,那教訓(xùn)你還沒嘗夠,每天頂著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對自己的親jiejie做盡下流事。” 無相離他五米遠(yuǎn),身前是一個巨大的坑洞,看向唐玉的目光帶上諷刺,“我本來可以一直虛偽下去,事到如今,我是不是該多謝你?” 唐玉冷笑一聲,搖響了手中的鈴鐺。 地面上那道一米寬的裂縫里忽然竄出無數(shù)條流著黃色膿液的紅色rou條,爭先恐后地要從裂縫中擠出來,伴隨著這些rou條的扭動,地底傳來無數(shù)鬼魂的尖嘯,一瞬間,凡是沾染上膿液的地面都變成了荒土。 唐玉踩著那柄短劍飛速沖向無相,那招魂鈴一聲一聲地響著,rou條追逐著鈴鐺聲涌向無相。 就在唐玉離無相還有一米時(shí),一道穿著校服衣裙的身影迅速閃過,他生生停在了半空中,按住了作響的鈴鐺。 聲音一瞬間消失,那些惡心猙獰的rou條找不到方向,也停頓在了半空中。 唐玉眼睜睜看著你突然出現(xiàn)在無相身后,無比親密地從身后環(huán)抱住他,白生生的臉蛋貼著無相的臉頰。 你輕輕按住無相想要出招的手,目光卻與一米遠(yuǎn)的唐玉對視。 無相的手頓了一下,卻順著你的力道沒有再針對唐玉。 唐玉語氣隱忍,對你說,“離遠(yuǎn)點(diǎn)。” “別打了。”你嘆了口氣,對唐玉說,“都冷靜一下。” 你試著輕輕扯了一下無相,發(fā)現(xiàn)他沒有拒絕,于是你腳尖懸空一點(diǎn),帶著無相向地下倒去。 唐玉瞬間反應(yīng)過來你又要耍剛才的花招,飛速向你沖過來,可無相反手抓住了你,將你往下一拖! “秦蓁!”唐玉氣急喊道。 蒙祈從校園的另一頭沖向了樹林,待他氣喘吁吁地跑到林子里,這里卻空空蕩蕩,只剩下那個被他從地獄里叫出來的祖宗,一臉陰沉地站在原地。 幾片樹葉被風(fēng)的余韻卷著翻滾了幾下,鋪在地面上,四周安靜如死,仿佛那個少女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蒙祈瞧出了結(jié)果,盯著少年問,“人被帶走了?你真是浪費(fèi)我陽壽。” 唐玉冷笑一聲,“我還想知道蒙家怎么養(yǎng)了這么個廢物,明明人在身邊都留不住。” 被無相一拉扯,你只覺得巨大的失重感席卷而來,周身畫面迅速變換。 無相與你離得極盡,一手?jǐn)堉愕难皇挚壑愕暮箢i。 這是一個極其危險(xiǎn)的動作,可能意味著保護(hù),也可能意味著威脅。 你看著無相,卻讀不懂他的情緒。 “為什么回來?”他問你。 “你來找我了。” “所以你過來了?”他琥珀色的瞳孔盯著你,“哪怕就像那一晚一樣?” 你微微怔住,心中知道他說的是你記憶起點(diǎn)的那晚,那個夾雜著情欲、脅迫和哭泣的夜晚。 “如果那一晚你來找我,只是為了除掉業(yè)障,那時(shí)至今日,或許也不會將我再帶到身邊。”你看著他,輕聲問,“對么?” 他靜默地看著你。 “我失去了所有記憶,但卻覺得有什么事情是我必須要想起來的。”你告訴他,“我想,那些事情一定和你有關(guān)……和你變成這樣痛苦有關(guān),所以我回來了。” “你不一定真的想記起。”無相說。 你伸手撫上他的臉頰,“我們該如何判斷自己是否真的想做一件事呢?我只知道,我此刻想,上一刻想,下一刻也一定想,因此我便是想做這件事。” 說罷,你沖他溫柔地笑笑,“蒙祈說你身上帶了一個東西,你想要給我看看嗎?” 忽然,無相伸手遮住了你的雙眼,只說,“閉眼。” 你一瞬間抓緊了他的衣袖,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一時(shí)間身體變得十分沉重,連意識也模糊了起來。 你感覺自己在下沉。 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無相松開了你的手。 你的意識仿佛被浸在海中,一個龐大的魚群穿過了你的身體,你被沖散了,化為無數(shù)個碎片,又隨著海水涌動聚合在一起。 與此同時(shí),你的意識、記憶似乎也被打碎了,無數(shù)畫面分裂、充足,從你身上剝離,又重新拼湊。 時(shí)間好像失靈了,所有事情似乎在你腦海里同時(shí)發(fā)生—— 叁歲時(shí),弟弟出生了,他小小的一個,依偎在母妃的懷里。 弟弟與你年歲漸長,母妃去世了,你們相依為命。 十幾歲時(shí),你見到了迦桑,他耀眼得像天上的太陽。 弟弟被選為佛子進(jìn)入長明寺,你如愿嫁給了迦桑,之后便是長年的戰(zhàn)亂,你被迦桑養(yǎng)在重重宮闈中,與弟弟聚少離多。 還是戰(zhàn)亂。你聽說一直在死人,每次迦桑回來,都是一身血腥味。 然后呢? 然后呢? 為什么想不起來了? 你猛地睜開眼,像溺水之人忽然浮上水面。 輕薄的玉質(zhì)屏風(fēng)立在一旁,香爐上繚繞著煙霧,燭光搖曳,外頭蟬鳴四起。 你撐起身子,錦被從身上滑落,你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沒有穿。 一道有力的手臂從你身后環(huán)著你的腰,此刻忽然發(fā)力,將你往后一帶,落入一個男人的懷抱里。 他懶散的聲音在你耳邊響起,“怎么醒了?” 聲音很沉,帶著些微的睡意,你卻聽出來了——這是唐玉的聲音。 你轉(zhuǎn)過身,燭光照著面前男人俊秀的臉龐,目光往下,肌rou分明的胸腹上盡是猙獰的陳年舊傷。 不。這不是唐玉。 是迦桑。 這是怎么回事? “做噩夢了?”他抱住你,將你臉頰的碎發(fā)別在耳后,“我說過了,不要跑到前廷來。” 說罷,迦桑翻身壓在了你身上,手撫過你的臉頰和胸乳,最后在你柔軟的腰腹之間流連。 “今日不過是殺了十幾個罪徒而已,那一家子雖然是越析的人,但不聽號令,黨結(jié)他人,死有余辜,你不必掛在心上。” 他抬起了你的腿,粗大的性器抵上你的xue口,聲音漫不經(jīng)心,“晏休明天就到了,你此時(shí)應(yīng)該高興才是。別總是不作聲,冷了我們的夫妻情意,嗯?” —————— 小蒙的戲份還沒結(jié)束!感覺大家都很喜歡小蒙,后續(xù)會開個if線喂飽他的嘿嘿 結(jié)尾也算勉強(qiáng)喝了點(diǎn)rou湯吧(偷偷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