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黏膩惡心的東西貼著你的臉頰
這渾身露富的男人姓盧,叫盧明山,是富山集團的老總。你的老家有許多小區都是富山集團開發的,因此你對這家西南一帶數一數二的房地產開發商有些印象。 “這片地是去年相中的,從審批到開工都很順利,也沒啥子糾紛,老住戶都安置好了,今年一月開工準備拆老樓,這不剛拆了兩棟,怪事就出來了。” 盧明山cao著一口山城口音,往東南方向指了指。 你跟在無相身后,順著盧明山指的方向看過去。 那是一棟被拆了一小半的老樓,外側的墻皮被扒了下來,露出里面的鋼筋水泥,像是一具被剝了皮rou的尸體,露出陰森森的骨架。 盧明山嘆了口氣,“那是三棟1號樓,邪性啊,那么大個液壓剪,愣是破不開七樓的墻……” 你朝三棟1號樓細看,第七層的公共走廊暴露在日光之下,但那走廊仍然漆黑一片,仿佛有一團黑氣籠罩在里頭。 無相微微皺眉,問:“七樓以前住了幾戶?” “這十年來都沒住人。”盧明山說,“這一層樓都是同一個業主,據說當時是想自己住一套,爹媽和岳父岳母住一套,順便給小孩留一套。但這戶業主沒住多久就出國了,房子也沒出租,就閑置下來了。” “這次拆遷也沒聯系上?” “沒有,做了公告也沒人聯系,當時業主留的電話都注銷了。” 盧明山咽了咽口水,又說:“當時工人發現拆樓機挖不動這層,就組織了兩個人上去七樓看看,然后…..然后這兩個人就得了怪病,跟中邪了似的,每天鬼吼鬼叫……” 無相點點頭,說:“知道了,我去看看,勞煩盧先生清一下場。” “清場?”盧明山驚訝地說,“有人在外頭等著,是不是還有個照應?” 無相忽然似笑非笑的看向盧明山,“這種事情,恐怕盧先生照應不上,我也是出于您安全考慮。” 盧明山回過神來,連忙說:“有道理,有道理,那到時候我們電話聯系…..到時候一定好好答謝大師!” 你看見這人話一說完,仿佛屁股著火一樣帶著手下的人跑了,沒多久,偌大的工地就只剩下你和無相。 無相看了你一眼,“走吧。” 你跟在無相身后,心里有些害怕,雖然你現在是個鬼,但卻是個沒什么能力的鬼,要是那破房子的七樓里真的有別的什么東西,你可是完全打不過的。 一路走到三棟一號樓的樓下,你很快發現了這里的不同尋常。 周遭的植物仿佛燒焦過一樣是枯黑的,但卻長得又高又多,像是無數雙被燒焦的鬼手從地底伸出一般。 你的背脊忽然發毛,有種被可怖的東西盯上的驚悚感,你下意識仰頭看向七樓,僅僅是這一眼就叫你忽然渾身顫栗了起來。 “我害怕,我們可不可以不進去?”你小心翼翼地拉住無相的衣服,緊張地說。 無相停住腳步,側頭看向一旁的你,隨后將脖頸上掛的佛珠摘下,給你戴上。 一股溫暖的氣息瞬間驅散了那股強烈的陰森感。 你有些意外,頭一次對他道了謝。 無相說:“上樓吧。” 你乖乖跟在了他身后。 雖然有佛珠的保護,你仍然可以看見那股黑色的氣團伴隨著你們靠近七樓而越來越明顯,當你們站在七樓的樓梯口時,你看見其中一扇門被nongnong的黑氣包裹,中心區域甚至泛著猩紅的光芒。 你盯著那團黑氣太久,忽然感到天旋地轉,仿佛有什么東西貼著你的耳朵在竊竊私語,聲音以一種詭異的頻率震著你的耳膜,似乎有什么黏膩惡心的東西貼著你的臉頰一路往下。 這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驚懼的你下意識沖進了無相的懷里,緊緊攥著他的領口,渾身發抖。 盡管你心里知道無相不是什么好東西,但現在只有他能保護你了。 但你沒想到的是,無相把你從他懷里推了出來,對你說:“進去門里。” 你呆呆地看著他,“門里?” 很快,你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要將你當作誘餌,去將房子里頭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引出來。 剛才那一點對無相的感激之情瞬間消失殆盡,你此刻真是恨死了無相,你終于明白他為什么跑去山溝溝里把你的墳給刨了——大約你是離他最近的一只能在此刻派得上用場的鬼,你依稀記得他捉住你時的神情都是勉為其難的。 一股強烈的憤怒從你心中涌起。 為什么要乖乖聽他的話去送死? 為什么要遭這個罪? 你不愿意就此被他擺布,于是在這幾息沉默之后,你下定決心,拼了命地向樓梯口沖過去。 眼看你就要跑出無相的視線,可你忘了你脖子上還帶著無相的佛珠,那東西忽然變得guntang,勒著你的脖子,將你猛的往身后掄去。 你驚叫出聲,隨后狼狽地摔在了無相的腳下。你明明是只鬼,但這一摔卻讓你抵著地面的半邊身子痛的仿佛碎了一樣。 “不聽話。” 無相冷淡的聲音在上方響起,他微微俯首垂眼看你,神色很淡,仿佛在看一只可笑的螻蟻。 你脖子上的佛珠此刻像是有靈性一樣從你脖子上滑落又重新連成一串,回到了無相的手里。 那佛珠離開你的瞬間,一股充滿強烈惡意的氣息瞬間包裹了你,拉扯著你往門內的方向去。 你恐懼地拉住了無相的衣角,那股力道瞬間變得小了一些。 你驚覺自己真是太愚蠢了,就算反抗,無相也不會放過你,他只會覺得你不夠趁手,甚至可能懶得再管你死活,索性將你當個一次性誘餌! 反正你不過是個沒什么用的鬼而已。 巨大的危險面前,骨氣是沒有用的。 “我錯了,我再也不會不聽話了,您救救我,我不要過去……” 你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哭,心里卻忍不住想,你怎么又哭了呢?這樣他會不會更加嫌你麻煩? 無相忽然附身,伸手抹去了你臉上的淚水,平靜地說:“既然知道錯了,就自己過去吧。” 你哀哀地看著他。 你有一張漂亮的臉蛋,柔順漆黑的長發落在你的臉側,淚水洇濕了臉頰的碎發,一雙含淚的眼睛楚楚動人,過分蒼白的皮膚給你增加了幾分柔弱。 幾乎沒有男人能夠抵抗這樣哀求,但無相是例外。 他是個心比石頭還硬的和尚。 無相將你抱起來,令你站回地面。 “去吧。”他說。 ____ 留言:謝謝大家支持~開始準備加更中,具體加更規則等我研究好了后公布!另:車在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