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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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過,那些平鋪在桌上的問卷便紛亂飛起,有幾張落到了地上。 殤止好性子的替我一一撿起,注意力這才集中到手上字跡整齊、問題條理清晰的紙上。 “這些是什么?”他挨個掃了幾眼,發現都是一樣的內容,其中有一條清清楚楚問明了“是否希望坊中建立教書學堂”,他轉瞬便明白過來:“你想在坊中辦學堂?” 我哼著應了他的話,將他手中的問卷接回來,裝作整理紙張的模樣不愿理他。 男子在原地懵懂站立片刻,又仔仔細細回想了自己剛剛說過的話,見我神色不佳,終于覺出味來,走到我身旁拉住我皓白的手腕,低聲解釋道:“昨夜楚卿派了她身邊的丫鬟來尋我告知我此事,我昨晚一夜沒睡處理事務,你放心,我同她沒什么。” 我嘴硬地“哦”了一聲,殤止從懷中掏出一方繡著相思紅豆的絲綢手絹,系在我的手腕上。 “這是技藝精湛的繡娘所制,我特意帶回來給你的。” 他的眸光看見那塊白玉鐲時晦暗了幾分,仿佛故意般用手帕盡數擋住。 男子的殷勤讓我樂得不知東西南北,我壓了壓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終于想起來正事。 “珮扇的事,你當如何?” 殤止搖了搖頭,面上鮮見的露出了一絲焦躁:“既然他還不知全部,也許我能試著瞞過去?!?/br> 我除了表示支持再無他法,男子擁著我輕輕落下一吻,決絕轉身而去。 七兒回來時正撞上我摸著自己的嘴唇傻笑,他不聲不響收好所有的問卷,又依次將桌上的文房之物放歸原處。 “小瓊兒!” 聽聞此聲我就知是許陌君,他在坊中整日沒個正事同寧洐混在一起,二人形影不離,也不知前些日子忙了些什么,竟好一段時間沒在我眼前露面。 趕上下人布菜,許陌君擠在我身旁膩歪,寧洐則坐在了我的對面。 許陌君頭戴翡翠發冠,一身蘆灰大袖圓領錦袍,前襟和袖口紋著金絲紅線的勾云紋,腰間左右分佩一塊白玉鏤雕鳳凰墜佩,右手戴了一只紅翡扳指,整個人容光煥發,貴氣逼人,與素愛打扮的寧洐不相上下。 “今日要出去嗎?” 許陌君順著我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衣飾,不等他開口便聽寧洐搶先道:“葉禧記的掌柜葉臻約他去茶館聽戲呢?!?/br> 男子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本急著解釋,但見我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不知怎的心頭涌上一股悶氣,沒了辯解的沖動。 葉臻?那英氣十足的女子像是對許陌君有幾分心思,也時常照拂芙娘,與許陌君年歲也相當...... “唔。”我吐出口中誤吃的姜粒,好在另外兩人沒察覺到我的失態,寧洐又道:“這幾日花花像是要生小貓崽了,勞煩沐姑娘同沫澀公子說一聲?!?/br> 胖橘賴在寧洐房中多日,由著寧小公子每日好幾頓小魚干生rou熟rou的喂著,不知又胖了多少。 “也不見沫澀問過一句,要不是小瓊兒喜歡貓,他才不會理這些活物?!痹S陌君嘟囔幾句,我隨口接道:“關我什么事?” “你才來坊中那會兒,有一次在我們面前說了一句喜歡小奶貓,沫澀便眼巴巴托人從外面抓了胖橘回來,還不是想讓你去他屋中多待幾次......”許陌君見我一臉茫然,愣了一下,“那是你失憶之前的事了,你不知道也正常。” 啊。 原來是沐瓊身上的事情。 接下來他二人又聊了些有的沒的,我心不在焉吃完了飯菜,困意上頭,與他們告別后回屋補覺了。 是夢。 潮濕又冰冷的感覺蔓延全身,口鼻仿若被人捂住一般喘不過氣。 視線中有一束光亮,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嘭——” “啊——” 我裹著被子從床上滾到了地上。 猛然從這半米高的床上摔下來,如果不是被子緩沖了一部分沖擊還不知會怎么樣,饒是如此那戴著白玉鐲的手腕還是傳來了陣陣疼痛,應是磕到了。 真是倒霉...... 即使摔了一下我還是沒有徹底清醒,困得昏天黑地抱著被子又重新爬上床進入夢鄉,再次醒來時正值日落時分,便匆忙抱著那一沓問卷趕去正廳。 秦mama剛剛點完名,倌伶和雜役們還未散去,我晃了晃腦袋鼓足精神同他們說明了問卷一事:“...請各位認真填寫,麻煩識字的倌人們與其他人相互協助,明日點卯之時將問卷交還與我。” 七兒將問卷分發下去,眾人議論著四散開來,我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呵欠,秦mama貼心的遞上一杯熱茶,問道:“沐姑娘這是下定決心了?” “且試試看吧。”我抿了一口,“我總得做出些結果讓祀柸看看我的誠意。” 午后的那場噩夢讓我耿耿于懷,點卯時殤止和珮扇雙雙未至,也不知情形如何,加之許陌君盛裝打扮的模樣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這一天可謂極其難過。 在我打了第五次呵欠之后,秦mama終于看不下去了,奪過我手中的賬本催我回房睡覺。 “沒事,我趴著休息會兒就行?!蔽曳诠衽_闔眼小憩,居然在傾城坊的嘈雜中沉沉睡去。 內斂淡雅的青衣男子歸來時正見自己終日心念的女子伏在桌上睡得臉色緋紅,在她一旁的殤止同秦mama說了些什么,下一秒便在美婦人的幫助下彎腰背起了她。 殤止的從容不迫與在他身上酣睡的女子刺痛了許陌君的眼睛,他不自覺想到曾經她也如現在一般伏在他背上,在月色下酒醉不醒。 男子狠狠攥了攥拳頭,手指被那塊紅翡扳指硌得生疼。 少頃,他解下藏在衣服里的那根掛著一枚純銀尾戒的項鏈,扔在地上,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