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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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我身邊傳來白畫梨均勻的呼吸聲,距離熄燈已過去一個時辰了,我卻輾轉反側毫無睡意。 男子哼唧兩聲,伸長了腦袋蹭到我脖子邊。鼻息噴在脖頸癢癢的,我往外挪了挪。 “...還沒睡?”白畫梨聲音綿軟,他從被子探出胳膊將我擁住,硬是要擠到我的被窩里。 溫熱的身軀一入被子就將我焐了個熱乎,我推了推男子,無果。 “為了殤止的事睡不著?”他閉著眼,嘴唇貼在我頰邊磨蹭,我翻了個身背對他,算是應了。 楚卿的病一日治不好,殤止就得每月為她取半碗血,想到這些,我寧愿那男子體液指的是jingye。 “你要是信得過我,就讓我為你出謀劃策如何?”白畫梨不急不慢擠過來,我聞言一愣:“當真?” “當真。”他語氣誠懇,黑夜將男子唇邊的笑意盡數掩去,我緩緩點頭,只要能讓殤止心悅于我,信他一次未嘗不可。 又過了兩叁日,白畫梨還有些咳嗽,祀柸卻容不得我在外這么多日,差了許陌君把我抓回傾城坊。 這俊俏男子來接我時念秋百般勸阻,許陌君活像拆散了一對鴛鴦佳偶,氣得他一路上沒給我好臉色。及至傾城坊,他見我面色平淡,不動如山,更是故意握了我的手在眾人目光下回了坊中。 坊內歌舞升平,祀柸時不時會排些小節目助興,今日便是請了城里小有名氣的唱戲班子,一時人流攢動氣氛火熱。 一樓雅座坐著的赫然是祀柸和寧泠,男子似笑非笑,寧泠在一旁雙頰飛紅,好生拘謹,全無上次來我屋中時翹舌伶俐的模樣。 他們身后的寧洐一人霸了一個茶座,正翹著二郎腿嗑瓜子。見我和許陌君回來,招招手就讓我們過去。 “祀柸怎么會在這兒?” 許陌君緊貼著我將我護在懷中越過層層人群,他嗤笑一聲:“寧叁這幾日將傾城坊鬧得不得安生,唯有祀柸能制得住她。” 寧洐等我們落座便安排人倒茶,前方雅座兩人安靜異常,一句交談也沒有。 “他們這是做什么呢?”我咬了口果脯小聲問寧洐,視線全在寧泠身上,沒想到我前世的臉也能露出來這種半羞半喜的表情。 寧洐面上在看臺上演的折子戲,實際上觀察著家姐的一舉一動,他撣了撣衣袍上的瓜子殼,壓低了聲音:“我長姐有賊心沒賊膽,人我都推面前了,她還是不開竅。” 敢情是他暗中撮合。我無語,寧洐又往我耳邊湊了湊:“還得沐姑娘與我演一出戲。” 許陌君見我們二人壓著腦袋嘀嘀咕咕說了半天,湊過來時卻見我們雙雙收聲,憋了一肚子好奇,命一旁的小廝將茶換成酒。 那小廝便拿了前桌案邊擺著的青瓷酒瓶,替許陌君倒了滿滿一杯。 “...這法當真可行?”我表情猶豫,寧洐笑容曖昧:“絕無差錯。” 得了他的肯定,我傾身拍了拍身前的祀柸,他轉身挑眉看我,寧泠表情不悅,我在二人的注視之下啞聲片刻,寧洐在一旁干咳兩聲我才說出話來:“我有事要和你說。” “何事在這里不能說?”寧泠急了,我拉著祀柸急急繞過人群,回頭看時寧泠已被寧洐攔住了。 許陌君一口悶了剩的小半杯酒,尾隨而來。 “這幾日在外可自在?”祀柸不疾不徐跟在我身后,他如此聰慧,便知我是找借口帶他脫身。 我還惦記著寧洐說的話:“寧公子說在你房中準備了驚喜,讓我和你一起過去。” “驚喜?” 他目光如炬,我被瞧得實在緊張,腳步也快了許多:“我也不知是什么,總之去了再說吧。” 許陌君小跑而來,懶洋洋勾住我:“那我能不能也去看看?” 撲面一股酒氣,不過這么一會兒功夫他怎么喝上酒了。祀柸不語便是默認,寧洐只囑托我把祀柸帶回屋中,我也想知道接下來他要怎么做。 “你可真不喜寧叁小姐?”我小心問道,祀柸難得漾出一抹微笑:“自然。” 到了叁樓,祀柸剛點上燭,就有人敲門:“坊主,這是寧公子命小的給您送來的。” 那小廝將青瓷酒瓶擺上月牙桌,我提在手中晃了晃,瓶中發出酒液碰撞的聲音。 “難道這就是驚喜嗎?” 我撇嘴,一壺酒算什么,寧洐也忒小氣了些。 許陌君進屋就迫不及待靠在太師椅上,祀柸被他占了位也不惱,拿了叁個酒樽將酒倒滿。 “我可不喝。”上次喝酒遭的罪還歷歷在目,許陌君倒是被勾了饞蟲,難得沒同祀柸嗆聲,乖乖坐到桌邊。 他二人就著桌上的花生米推杯換盞,我直覺夜深和他們兩個男子待在一起怪異,小坐片刻就要回屋。 許陌君要送我,誰承想剛起身衣袖就帶翻了酒樽,白玉樽掉在地上咕嚕嚕滾了兩圈,酒液淌了一地。 我彎腰將酒樽撿起來,抬頭竟看男子臉頰和脖子都粉嫩一片。他暈乎乎伏在我懷里,伸舌舔著我的脖子。 許陌君酒量有這么差嗎? 身形高大的男子窩在我身上,壓得我后退兩步躺倒在太師椅中。 “許陌君!”我叫了一聲,他力氣甚大,一邊解著自己的衣衫,一邊箍著我的手不管不顧吻著。 好不容易從男人懷中得到喘息的機會,越過男子肩頭,我看見祀柸就站在桌邊,他神情陰翳,喉結上下滾動著。 “小瓊兒......”男子guntang混亂的鼻息混雜著濕意,許陌君攔腰將我抱起向屋中唯一的床榻走去。 “這酒有問題。”祀柸的聲音遠遠落在身后,我推著許陌君,急得滿頭大汗:“你可別告訴我你等會兒也會變成他這副模樣。” 祀柸苦笑一聲,只見他下身的衣袍高高頂起:“不用等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