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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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大家都是相識。”陳和姝穿著一身櫻桃紅的襦裙,臉蛋紅撲撲的,更襯得人比花嬌。 她話音落地,只有許陌君義兄蕭靖捧場笑了笑,氣氛略顯尷尬。 本來被玄禾微撞上,我酒醒了一半覺得自己行事荒唐,還沒來得及和許陌君離開,剛巧陳和姝離席吩咐小廝再去備些酒水,我們四人在走廊相遇,壓不住她盛情相邀,也加入了酒席。 我小口小口呷著酒,聽耳邊許陌君和他義兄閑聊,心思全放在一旁的殤止和楚卿身上。 “我今日遇上葉臻,她說芙娘似乎身子不好,義兄你可有留意?”許陌君與蕭靖碰了一杯,他們喝的陳年西鳳,蕭靖道:“我這幾日忙也沒顧得上去看她,怕是腰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吧?” 他們定好明天一起去見芙娘,蕭靖沖我遙遙舉杯:“沐姑娘。” 我回敬:“上次多謝蕭大哥贈劍。” 他笑著推了推許陌君:“都是這小子的囑托。” 許陌君奪了我的杯子將酒喝了:“義兄別亂說。她酒量淺,喝不了許多。” 我還沒明白過來他們打的什么啞謎,隔壁一桌鬧哄哄起來,原來是玩起了行酒令。 陳和姝也被挑了興致,我們這桌女客多,她就命玄禾微安排下去,玩上一會兒擊鼓傳花。 眾人本也吃的酒意正濃,正上興頭,我無意出風(fēng)頭,打算傳到手中就喝酒敷衍了事。 玩了兩叁輪,手中有花的多是借機(jī)作些賀詞,說些笑話,逗得陳和姝合不攏嘴。 等第四輪時,那山茶花落在了楚卿手中。 即使席間也掩不住她我見猶憐的神姿,坐在她身旁的殤止站了起來,朗聲道:“楚姑娘身體不好,這杯酒我替她飲了。” 楚卿面若嬌羞,旁人不免打趣一番。許陌君拉了拉我的手:“時候也不早了,要不要回去?” “再玩會兒吧。”我悶悶又喝一口杯中的酒,“回去也是無事。” 他見狀不好再勸,玄禾微替換了擊鼓的小廝,由他持鼓,便是五輪中有叁輪花都落在我手中。 等鼓聲再次停下時,山茶花剛好又在我手中。 是個人也能看出來玄禾微針對我,我知他想看我出糗,但他借著游戲的名頭,許陌君也不好說什么。 這陳年西鳳后勁十足,我此時還不覺上頭,屢屢都選喝酒,要和他硬杠到底。 “小瓊兒,不能再喝了。”許陌君想替我擋酒,席間起哄的人不斷,我哪知自己此時臉色酡紅,胸前更是被酒液浸濕了一片,在旁人眼中看來春色撩人。 “今日是陳大小姐生辰,我敬大小姐一杯。” 陳和姝瞧我舉止得體,不像喝醉的模樣,想同玄禾微說就玩到這里,但那一向善解人意的管家卻推說再玩幾輪。 兩輪過后,我又是天選之子。 這次許陌君說什么也不讓我喝了,他替我飲了酒,借口扶著我離了酒席。 福悅酒樓外面有點(diǎn)微風(fēng),剛好替我醒了酒意。 我傻傻蹲在墻邊,許陌君同追出來的蕭靖說了幾句,就要叫輛馬車帶我回去。 “玄管家今日失了分寸。” 許陌君看我的模樣好不心疼:“義兄你有所不知,上次陳老爺宴請,小瓊兒和他有些過節(jié),今日如果不是撞上陳小姐,我們也不該來的。” 蕭靖剛想再說什么,卻見殤止也從酒樓出來了。他見情勢怪異,便先回席了。 “不陪著你的楚姑娘你來做什么?”許陌君擋在我面前,不讓殤止看我分毫。 我素來是不飲酒了,剛才席間少說喝了有半斤,這會兒才覺得酒勁上頭,暈乎乎的只想睡覺。 “她喝多了。”殤止說著就要越過許陌君,被他一把推開:“你也知道她喝多了?既知道為了楚姑娘擋酒,怎么不幫她擋一次?” 殤止被許陌君攔著也是動了怒,甩開他半蹲在我面前。 冰涼的手指撩開擋在我額前的頭發(fā),男子蹙著眉,觸了觸我又紅又熱的臉頰。 我怔怔看他,拉住他摸我臉的手:“你回不回坊里啊?”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我就又開始哭。 小聲地、壓抑不住地啜泣。 他起身想和許陌君商量一下對策,袖子便被我扯住了。我哭得滿臉通紅仰頭可憐兮兮看著他,將男人的心都給哭化了。 許陌君見狀也蹲下身來哄我:“小瓊兒,咱們坐馬車回去好不好?” “不好。”我癟著嘴,“你背我回去。” 月光如水,我右手拉著殤止的袖子,趴在許陌君背上呼呼大睡。 “小冤家,這離傾城坊還有叁里地呢。”許陌君聽著耳邊輕微的呼吸聲,小聲嘟囔。 殤止看了看被我緊攥在手中的袖子,亦步亦趨跟在許陌君身旁:“你要是嫌累,就讓我背她。” “就知道惹小瓊兒傷心的家伙,想得美!”許陌君單憑壓在背上的雙乳就起了興致,要不是殤止這個電燈泡,他把我?guī)タ蜅R参纯芍?/br> “她和沫澀的事你知道了嗎?”男子見我像是睡熟了,同許陌君交談的語氣都冷了下來。 “誰能不知道,只怕祀柸心里還憋著氣呢。”他揉了揉我壓在他手上的屁股,“凈用下作手段去勾引小瓊兒,她哪玩得過沫澀。” “珮扇也向我提了。白畫梨日日都來找她,難保兩人不會擦出火花。” “哼。”許陌君不悅,“從哪里冒出來的勞什子未婚夫,退了婚帖還這么陰魂不散。” 殤止想到白畫梨也有些棘手,不愿再提:“你們今日玩了些什么?” 許陌君叁兩句話帶過,問道:“你同那楚家小姐到底什么關(guān)系,忘了上次嗎?” 殤止知道許陌君說的是他帶楚卿來傾城坊那次,他眼神停在我的背上:“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