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談
醫(yī)院的花園里,金黃與深紅的落葉緩緩飄落,鋪滿了小徑,不時有醫(yī)護人員穿著白色制服匆匆行過。 園中的老槐樹枝頭掛滿了成熟的豆莢,隨風(fēng)輕輕搖曳,在風(fēng)中沙沙作響。 這里是理療與康復(fù)的場所,此地自然沒有人有閑心去關(guān)注其他人。 對喬荻來說,是見面的絕佳場所。 一角的長椅上,她滿意地彎起了嘴角,“看來許先生認(rèn)得我呢。” 許鈺聞言,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他的大半張臉都藏在繃帶后面,神情莫測地說道,“喬小姐風(fēng)光滿面地出現(xiàn)在所有人面前,還有人會不認(rèn)識嗎?” 喬荻輕嗤了一聲。 “那么大的游艇可不是一般人能盤下來的……”許鈺略帶諷刺,“你的聚會當(dāng)真是臥虎藏龍,什么人都有。” “當(dāng)你夸我了,況且你不也玩得很開心?” “我現(xiàn)在這樣是開心的樣子?”許鈺無語道,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脖子,想上的人沒cao到,還被送進了醫(yī)院,“多虧喬小姐這聚會,我才會不明不白地被揍了一頓。” 那男的身形飛快,自己還沒看清,就被他的重?fù)舾愕醚勖敖鹦恰J潞筮@架勢,估計也絕非等閑。 “東家是他吧。”許鈺吐了一句猜測,不過,十有八九是事實。 他沒說是誰,但喬荻還是點了點頭,“算你倒霉吧。” “呵呵呵。”他冷笑了幾聲。 “不過……許先生配合我的話……,”喬荻垂眸欣賞著自己的指甲,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我也許能為你主持公道呢。” 她新做的指甲在泛著亮光。 “怎么配合?” 喬荻勾唇笑了笑,起身挪到了許鈺身邊。她的柔荑撫上了他放在身側(cè)的手,嬌唇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想知道你帶走的女人是誰。” 既然祁盞那邊下不了手,現(xiàn)成的人不就在這里嗎? 說罷,喬荻盯著男人包裹著紗布的臉,溫婉地露出一個笑容。 許鈺眸色暗了暗,對上面前女人的眼睛,看了半晌。 “呵——”他把臉轉(zhuǎn)到一邊,“我還想知道打我的男人是誰呢,你們一個個的都什么關(guān)系。” 喬荻再進一步,揉搓著他的手,她緩緩地說道,“我和他什么關(guān)系,可以說;那女和他什么關(guān)系,也只是我的猜測……” “所以嘛,需要您來幫幫。” “我被人看著呢。”許鈺說,他知道自己的行動受限。 “我能繞過他,就能把你轉(zhuǎn)走。” “轉(zhuǎn)走倒是沒必要。”許鈺擺了擺手,“在這醫(yī)院里難得清閑,還有待遇。”算是享著福了。 “不如來點實際的呢?喬小姐?”許鈺被她握著的手動了動。 喬荻坐過來之后,他才認(rèn)真注意她的臉,忽然覺得和裴烏蔓有幾分相似。 “行啊,那現(xiàn)在兩全其美,許先生何不快說?”喬荻很快就答應(yīng)了下來。 見女人如此,許鈺點頭開口,“她叫裴烏蔓。” 裴烏蔓……喬荻在心里跟著默念了一遍,等待著男人的下文。 沒想到許鈺卻住了嘴,看向她。 “繼續(xù)啊?”她戳了戳他。 “我要先知道那男的叫什么?” 到時會算計,喬荻隱隱地翻了個白眼,回道,“祁盞。” 許鈺一下一下點著腦袋,“是我知道的那個祁盞嗎?” 他是個總混夜場和聚會的人,自然聽說過祁盞,就是沒同祁盞組過局。 喬荻有些不耐煩,“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但應(yīng)該是同一個。” “呵呵…”許鈺笑了兩聲,“meimei別急,你是他女人?” “問這干嘛?” “是你說的會告訴我你們倆的關(guān)系。” 喬荻撇了撇嘴,說道,“以前是。” “嚯……”許鈺咧著嘴,但因為牽到臉上的傷口,疼的收回了嘴角,“那這個裴烏蔓是他現(xiàn)在的女人吧?” 喬荻咬著牙沒吭聲。 他看著她的樣子,心下了然,“那我就說說這個裴烏蔓吧,知道的不多,莫怪。” 許鈺把之前相親和游艇上的事說了一遍,當(dāng)然,他掩蓋了下藥的一部分。 把裴烏蔓帶到房間,變成了你情我愿的事情。 …… “……她的頭像是什么樣子的?”喬荻忽然打斷他的話。 “頭像?”許鈺一時沒懂。 “嗯,既然你們倆相過親,聯(lián)系方式一定有吧。”喬荻想要確認(rèn)些什么。 “奧,”許鈺這才明白過來,略作回憶,“如果沒記錯的話……” “是紅色的雕塑……”“是一團紅?” 兩人同時開口。 “呵。”喬荻笑了起來,“啊哈哈哈——果然。” 她想起來去祁盞公司的那一天。 就算她滿腿的紫青,也不能將祁盞的視線從他手機中和紅色頭像聊天的界面中移開。 果然就是這個女人。 裴烏蔓? 喬荻死死攥著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