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意的是小討人
在離江從芝不遠(yuǎn)的正廳里,白兆東沉著臉,坐在紅木嵌螺鈿靠背椅上,一手撐著頭,一手扶著扶手。李濟坐在他右手邊,也是眉頭緊鎖,拍了拍桌子問面前的人:“你去春滿閣確認(rèn)過了?” 垂首站著的是個叁十來歲的男人,皮膚泛著黑紅色,顯然也是長年在外行走之人。見二人皆面有不豫之色,咂咂干澀的嘴說:“小的去了,那伯曼確實是江從芝的金客…但伯曼與樹蘭的事情被閣里人一發(fā)現(xiàn),樹蘭就被贖了身一直被伯曼帶在身邊。” 白兆東太陽xue跳了跳,還以為李濟抓了個伯曼的好把柄,卻不想伯曼中意的卻是江從芝身邊的小討人? “那小討人當(dāng)真失蹤了?”白兆東問道。 “當(dāng)真,伯曼暗中找了老閘捕房的幾個外國巡捕幫著尋人,行事倒是隱秘。“站著的男人歪著頭想著白日里探到的場景。 白兆東神色凝重起來。陳由詩他們動不得,但樹蘭可以啊。可如今樹蘭失蹤,也不知是不是粵軍占了先機? “可我親眼看見江陳二人舉止親密,萬一江從芝真的曉得什么呢?”李濟疑惑地喃喃道,還是不相信伯曼怎會看上江從芝身邊的女娃子? “小的去探了,自從唐少爺與江從芝做人家的消息傳開了后,伯曼也再沒和江從芝有什么糾纏。”立在下面的男人抬起一只眼瞄了瞄白兆東。 白兆東臉色鐵青,一手啪地一聲拍在扶手上,手心立刻紅了一片:“混帳東西!“ 他這次來本只是來勸李濟的,沒想到在李濟這里陰差陽錯的發(fā)現(xiàn)唐俊生竟還在外面養(yǎng)著情人,還馬上就要抬成姨太了。就算是今日已不是第一次聽這個消息了,還是被氣得夠嗆。 李濟看著白兆東憤怒的神色,不由地笑笑:“你氣什么?索性都在我府上了,就算問不出來什么,她也回不去了。” 白兆東臉色有些不自在,他可不喜在他看不上眼的莽夫面前揭自家的短,更何況這莽夫還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白兆東轉(zhuǎn)開了話題:”我看伯曼為人狡猾,這兩個女人的事我們還要再探。紅丸若是讓粵軍搶了先,那我們大可直接繳械投降了。” 聽他說回正事,李濟也正了神色,但聽他所言,紅丸似乎才是戰(zhàn)爭的關(guān)鍵。李濟不屑地?fù)u搖頭:“老白,紅丸只是錦上添花的東西。要我說,也別讓我去策反叛軍了,我就帶著我的李家軍直接攻進羅定,老張攻打高州廉州,你出兵粵北,他們定沒有…” 白兆東見他越說越起勁,拍拍桌子打斷他的話:“成天就知道打打打!你知不知道一斤紅丸賣到市場上會有多少利潤?一旦粵軍得了其中的好,他們的軍備又會比我們好多少?” 看白兆東白自己一眼,李濟也生了氣,他早在山溝里打劫的時候,這白兆東還不知道在哪兒追著小姑娘屁股跑呢。也就是會攀攀關(guān)系打打嘴炮罷了,論打仗,白兆東哪里打得過他?李濟抿著嘴,下頜骨被咬得凸起:“我們馬上打仗了,等那商人慢慢賣?那要等到何年何月?” 白兆東與他辯得火大,這個李濟,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打過幾次勝仗,就算這幾年說話做事學(xué)著文縐縐模樣,說透了還是個愚笨之人。如今對他的計劃嗤之以鼻,可還把他這個上面欽封的都統(tǒng)放在眼里?白兆東氣得整個人幾乎從座位上跳起來:“慢慢賣?現(xiàn)在南邊的紅丸已經(jīng)開始走起來了,市場被打開,他伯曼只要有貨就能大批大批地賣出去!一公斤紅丸的利潤,就算分我們兩成,都能多買兩支槍,而他有多少貨輪、貨輪有多大、能裝多少公斤紅丸,還需要我一一和你數(shù)嗎?” 李濟面色不甘,想反駁卻無從開口,只好憤憤地哼了一聲轉(zhuǎn)過頭去也不再說話。 在尷尬冗長的沉默里,站在下面的中年男人輕咳了一聲:“那…” 白兆東見李濟還是犟著性子不說話,只好沒好氣地開口說:“你立馬帶著四隊人去找樹蘭。” 李濟一聽卻又是坐不住了,直接站起來說道:“四隊人去找一個女人?你是不是瘋了?!就為了這兩成的紅丸?” 白兆東剛泄下去的火又上來了,看著李濟的模樣,他不禁氣笑了:“李濟啊李濟,是不是學(xué)文化人學(xué)久了連你老本行都忘了?” 李濟聞言愣了愣。 “為何只要兩成?只要知道貨物的時間地點,我向上面我的人借點力,五五分都算少的,”白兆東瞇了瞇眼睛,看向李濟的眼里多了些輕蔑和不愉:“這些事你不會就不用管,等再過一月,若紅丸還沒有轉(zhuǎn)機,你就隨我一起先回梧州。” 李濟從鼻孔里哼出一聲氣來,要他說,不如讓一隊守碼頭,兩隊跟著陳由詩身邊的人,再來一隊去找樹蘭。與其把希望放在一個女人身上,還不如直接領(lǐng)兵瞄準(zhǔn)目標(biāo)要害。但白兆東從不聽他勸告,如今還扯出身份來壓他,他李濟可不想再多置喙,最好讓他一意孤行,摔個大跟頭!于是咬著牙說了一句:“全聽白都統(tǒng)的。” 白兆東見天色已晚,便起身離開,臨走又轉(zhuǎn)頭囑咐:“在沒有確切消息前,你可千萬別動了那江從芝,好好供著,能套什么話出來就盡量套。” 李濟有點不滿,這江從芝可是別人孝敬他的,如今卻還什么都不能做? 白兆東走了兩步,沒聽到后面應(yīng)答,轉(zhuǎn)過頭來看他。 李濟細(xì)長的眼里寫滿了不甘,發(fā)氣似地甩了甩袖子,邁開步子就掠過白兆東氣呼呼地往外面走了。 還有兩天就是元旦了,因為政府給假休息、以志慶賀,所以街上顯得格外的熱鬧。男女成雙成對結(jié)伴而行,幾個玩鬧得晚了的學(xué)生模樣的人正經(jīng)過一輛讓行人過路的小轎車,其中一個高一點的男生朝那車后座吹了個口哨:“大胸妹啦!” 身后幾人聽聞也立即轉(zhuǎn)頭,后座的女人幾乎貼在男人身上,雙乳竟要與蜜瓜般大,白晃晃的在夜里格外顯眼。幾個人見狀嘻嘻哈哈打鬧著跑了,諢話漸漸被淹沒在嘈雜的人流聲里。 車后座的女人也不把這個當(dāng)回事,甚至膽子更大一分,解開胸前的扣子,露出一雙豪乳,一條白花花的腿如蛇般盤繞在男人的小腿上。女人抬起頭,瓜子臉上一雙輕佻的向上勾起的眼睛,嘴唇邊的小痣在她嬌滴滴的聲音里妖艷極了:“伯曼先生怎么都不摸人家了?” 陳由詩看著雙珠美艷的臉,卻絲毫想要碰她的意思都沒有。如今能帶出去的女伴只有雙珠這一個,今日和粵軍的李韋嚴(yán)組局才將她叫了出來。許是雙珠久不見陳由詩,心里急切,打扮叫一個花枝招展。席間喝了酒,在回家的路上也放浪起來,只脫的剩了貼身的毛衣裙,自顧自牽著他的手就往她胸上揉。 陳由詩本來是在想事情,被女人一鬧,思緒也亂了,索性便轉(zhuǎn)過頭來看她。這雙乳是他以前最喜歡的,東方女人豐腴者甚少,像雙珠這般長得妖艷美麗、又纖腰肥臀的更是寥寥無幾。他抓上女人沉甸甸的胸,有一下沒一下的玩弄著,卻沒有什么好興致,第一次覺得這雙乳大得可怕。 雙珠發(fā)出長長的一聲呻吟:“伯曼先生想在車?yán)镒鰡幔俊彼p笑著,整個人攀上他的肩,一條腿跨過去,坐在他大腿根上。別說是在車?yán)镒隽耍褪窃诖笸V眾下做她也是千肯萬肯的。伯曼出手闊綽,相貌英俊,還有一條雄偉又耐久的陽具。想到此處,不禁又浪幾分,把那全數(shù)露出的乳往男人臉上送。 一股濃烈撲鼻的花香撲面而來,陳由詩不耐煩地皺緊了眉頭,扯住她的一只胸就往旁邊拉:“怎么用這種香水?” 雙珠愣了愣,她以前一向都是用的這個的。見伯曼連以往最愛把玩的胸都不理了,心里有些慌張:“伯曼先生不喜歡,容我一會兒進去洗個澡洗掉便是?“她把裙子撩起,用臀rou去磨他的男根,那一雙沉甸甸的乳rou隨著她動作一晃一晃的。 車子緩緩?fù)T诹艘粭澭蠓壳埃緳C很識趣的下了車。雙珠哪肯錯過這樣的好機會,一只手朝他大腿根部摸去:“伯曼先生,快弄弄我的小屄吧,真真癢死了。”女人的嬌柔的聲音傳來,陳由詩只覺得耳煩,那呻吟越聽越做作,他嘆了一口氣,兩手用力扶住她的腰把她抱到一邊:“上次我與鈴木先生說好了讓你去陪他,今晚你就過去吧。“ 雙珠原以為他將自己放下就會傾身上來,可沒想到聽到這么一番話,立刻泫然欲泣求道:“伯曼先生不喜歡雙珠了嗎?” 陳由詩停下要開門的手,認(rèn)真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回頭說:“不喜歡了。“ 雙珠慌亂地爬過去,抓住他大衣的一角,乳rou搖搖晃晃,她雙眉緊蹙:“為什么?先生不是一向最喜歡雙珠了嗎?先生告訴雙珠不喜歡什么,我改…” 陳由詩腦子里突然出現(xiàn)一個長得端莊貴氣的女人來,要是那個女人在,是決計不會問這種蠢問題的。她只會乖乖坐在那,眨著小鹿一樣的黑漆漆的眼睛猜想對策,就像一開始見她穿的洋裝,她之后一次也沒穿過了,哪一次接觸她不是在試探他的胃口?陳由詩把大衣的一角從她手里拿出來:“是我突然沒了興趣,如果你愿意,以后就好好伺候鈴木先生吧。他待美麗的女人一向很好,你去了也不會虧待你。” “伯曼先生!”雙珠堪堪把衣服提起捂住胸口追了出去,堵住他進門的路,“為什么突然就這樣了?我只想伺候伯曼先生。” 女人秀眉緊蹙,一雙眼睛里滿含不甘與傷心。雙珠跟了他很長時間了,可他對她一向除了性就沒有別的感情,如今連性也沒了,何必又耽誤她呢。陳由詩這么和她一說,雙珠心涼了半截,不可置信地拉住他的衣袖問:“可是為什么?“ 陳由詩思來想去,憋出一個字:“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