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2

    溫時宇正靠在莫居凡的肩膀上睡覺，呼吸輕輕掃著莫居凡的脖子。

    蘇子晨從駕駛座回過頭看他們兩個，莫居凡彆扭著姿勢讓溫時宇靠著，額頭蒙上了一層細汗卻動也不動，只怕吵醒了溫時宇。

    「他終于折騰累了。」蘇子晨笑著說，「能回來就好。」

    「恩。」莫居凡的手在溫時宇的指甲上摸了摸。臉上的肌rou牽扯著嘴角挑了起來。

    蘇子晨微微愣了一下，這幾個月來他這是第一次看見莫居凡笑。要把溫時宇這樣的人追回來還真是不容易啊。

    聽施天其形容溫時宇喝醉酒的樣子，蘇子晨真的有被嚇到，面無表情地躺在地毯上面流眼淚，被眼淚弄濕的地毯顏色深了不少，而且一濕還濕了一大塊，但是看他那樣子你一點也不覺得他在哭，只覺得他不過是洗了頭沒擦乾頭發就躺上去的。施天其跟蘇子晨說他那時候真的很好奇讓溫時宇變成這樣的人到底是誰，當然，他在莫居凡到達的第二天早上去溫時宇家蹭飯的時候看見了，雖然還不太熟悉，但是第一眼看過去就覺得確實只有那樣的人才值得讓溫時宇變成那副樣子，溫時宇那樣子回想起來確實有點讓人感到后怕。

    蘇子晨在電話那端笑著說，要是被莫居凡知道溫時宇喝成那個樣子肯定會想辦法收拾他呢，真多虧你沒告訴他。

    施天其也跟著笑，他說，溫時宇的確欠收拾。

    回到家，溫時宇迷迷糊糊地坐在沙發上，看得莫居凡只想欺負他。手伸過去想要掐他的手臂，結果溫時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莫居凡的手。沉默片刻，他說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說：「你媽會讓我們在一起嗎？」

    莫居凡沒說話。

    溫時宇繼續說：「我怕她高血壓受不了。」

    「你說完沒？」莫居凡湊過去看他的臉，眼睛直逼溫時宇的視線。

    溫時宇從沒見過莫居凡這幅表情，這讓他想起當初隔著電話想像出的莫居凡說「是嗎？我知道了。」時候的表情。他推開莫居凡，站起來正要離開。

    「你怎么不關心關心我怎么樣？」莫居凡把溫時宇拉回沙發上，皺著鼻子對他說，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哦，原來是吃醋了。溫時宇面不改色地拿出手機按了幾下，然后收起來，往莫居凡臉上掐了一把。

    莫居凡疼得皺眉，捂著腮幫子，說：「你都不關心我。」

    「快點收起你那用來欺騙小少女純潔感情的表情，噁心死了。」溫時宇嫌棄地說。

    「我從來沒有勾引過小meimei。」確實，要說他莫居凡在這幾個月里為了忘了溫時宇天天去酒吧找女人簡直是冤枉好人，除去住院那幾天是完全的老人式生物鐘外，他都是每天不到九點就回家，上網看下新聞然后洗澡睡覺。但是因為溫時宇他這一個多禮拜都沒怎么睡好，眼睛下面掛著一對大大的黑眼圈。

    「洗洗睡吧。明天去你媽那怎么樣？」溫時宇問他。

    「你先洗還是我先洗？還是我們一起洗？」莫居凡完全忽略了后面那一句話。

    溫時宇眨眨眼睛：「那就一起洗吧。我去拿衣服和毛巾，你去放水。」

    莫居凡樂得心花怒放，卻又感覺到哪里不對勁，可還是喜滋滋地跑去放水了。

    溫時宇走回房間刷新了一下twitter首頁，發現剛才發的那條貼文已經有好幾個人和他互推，他點開看了一下，互推分為三條：

    —李知祐：莫居凡要是擺出這表情給狗看，藏獒都會被嚇退幾步吧？xd

    —郭士然：莫居凡是不是得面肌炎了？趕快帶去治治啊…不趕緊治療的話會變成面癱的！

    —蘇子晨：待會我把avatar叫過來相一下親。

    溫時宇笑得臉上的肌rou抽搐，做好表情管理，抱著衣服走進浴室，莫居凡已經放好水了，坐在浴缸里面等他。溫時宇眼睛剛一掃到莫居凡的臉就又想笑了，想著不能被莫居凡知道，只好憋著，憋得特別的辛苦，臉上肌rou都變形了。

    莫居凡滿臉奇怪地看著他：「你，還好嗎？」

    「噗哈哈哈哈哈…」溫時宇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聲音盪得整間房子都是。他現在一看見莫居凡就笑，腮幫子都笑酸了，只好走出浴室緩一緩。

    浴室里的人當然不樂意了，莫居凡爬起來，在腰上圍了條毛巾在客廳里找到了溫時宇。溫時宇看見他又笑開了，莫居凡挑起眉毛，索性一把把他按在墻上一口咬下他的嘴唇，舌頭伸進口腔里瘋狂纏繞著溫時宇的舌頭。

    吻到空氣不足了就松開他：「你還笑嗎？」

    可能是莫居凡咬得重了點，溫時宇立刻就不笑了，抿了抿嘴唇，舌頭在下嘴唇上舔了舔。恩，沒有血腥味。

    「痛嗎？」莫居凡看溫時宇一下沒了表情心里著急起來，心想是不是咬疼他了。

    溫時宇搖搖頭，猛一用力把莫居凡壓到沙發上，手從莫居凡的胸口一直摸到小腹。莫居凡這時只感覺下腹一緊。

    「好啊你。」莫居凡笑，動手解開溫時宇的釦子，白皙的胸膛就這么露了出來，莫居凡把頭湊上去用嘴唇輕輕摩挲著茱萸，舌頭似有似無地在上面舔著，一隻手扶著溫時宇的腰，另一隻手從大腿根部游走上來，在微微抬頭的小東西上捏了一下。

    「啊…」溫時宇輕叫一聲，身體軟塌塌地趴在了莫居凡的身上。

    吻上溫時宇的嘴唇，慢慢坐起來，慾望蹭著溫時宇的小東西，溫時宇已經渾身使不上勁，他跪在莫居凡前面，露出頸線讓莫居凡親吻，手指插進莫居凡的發間。

    溫時宇的下身已經變得腫脹不堪。莫居凡惡趣味地停下了動作。

    「嗯？」溫時宇睜開眼睛看他，眼睛被情慾蒙得模模糊糊的。

    莫居凡站起來，脫下他的衣服一把抱起他朝浴室走去，浴室里水汽氤氳，在兩人身上蒙上一層水霧。輕輕地把溫時宇放入水里，溫暖的水接觸到皮膚讓溫時宇渾身縮了一下。莫居凡緩緩坐進浴缸，手輕輕地劃過溫時宇的小腹。

    「居凡…」情慾讓溫時宇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別說話。」莫居凡握上溫時宇的小東西，或輕或重地taonong，溫時宇抬起頭看他，半瞇著的眼睛亮著光。

    咬上溫時宇的鎖骨，慢慢加快taonong了動作，溫時宇渾身痙攣了一下，白濁的液體從領口緩緩流入水中。如煙般散開。

    莫居凡親親溫時宇的臉，手伸到浴缸旁正要去擠沐浴液卻被溫時宇叫住了。

    「直接來吧。」溫時宇說，一滴水珠順著脖子流到了胸前，他的胸膛上下起伏著。

    「會痛。」莫居凡皺眉。

    「行了，又不是你痛…啊…」莫居凡的一個手指已經插入了溫時宇的菊xue，涼涼的沐浴乳涂滿了密xue。

    「我叫你不要說話。」得瑟的表情看得溫時宇想揍他。

    「莫居凡你煩死了。啊…」溫時宇橫著眼睛瞪他，莫居凡順手把三根手指一起頂了進去，慢慢地抽動。

    溫時宇不滿地動了動腰，莫居凡的硬挺立刻就頂上了他的小腹。他興奮起來，動得更加起勁。

    莫居凡笑了一下，直接抽出手指把碩大送了進去，巨大的撕裂感痛得溫時宇猛地一縮。

    「疼嗎？」莫居凡問他。

    「你今天問了我兩次，你怎么那么多廢話？」溫時宇咬牙切齒道。

    莫居凡吻吻溫時宇的耳垂：「都叫你不要說話了。」

    從浴室到廚房，再到客廳，最后轉戰到房間。

    他們都是氣血方剛的年輕人。

    不過溫時宇好像忘了一件事情。

    莫居凡委屈的表情依舊擺在他的twitter上被李知祐郭士然兩人吐槽著。

    早上一般都是用來做重要的事情的，比如說，見家長。

    溫時宇從床上爬起來對著鏡子穿衣服，莫居凡昨晚很聰明地沒在他的脖子上留吻痕。

    在身上套上一件格子襯衫，走出房間，發現莫居凡正在做早餐。麵條的味道飄到他的鼻子里。溫時宇走到他身后看他，濃郁的湯頭讓麵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窗外的陽光灑在莫居凡身上。溫時宇一直覺得美好的事物會有一種在太陽下曬的乾燥的麥香味，所以，莫居凡轉過頭對他笑的時候他聞到了那種味道。

    莫居凡把火關掉，將麵裝到碗里拿到桌面上。溫時宇拉開椅子喜滋滋地坐上去。

    「不痛嗎？」莫居凡問。

    溫時宇意識到了莫居凡說的是什么，他豎起全身的毛，說：「廢話！」

    「這樣啊，」莫居凡露著小白牙笑，「我會努力做到你不痛為止的。」

    溫時宇現在想撞墻，不知道為什么，從紐黑文回來莫居凡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看了二十多年連個人都沒看清覺得自己十分失敗的溫時宇只好低下頭吸溜吸溜地吃麵條。

    「我記得那時候我跟你說我和邱柏榕在一起時你幫我煮的泡麵，用調料包。」莫居凡支著下頷，說。

    溫時宇繼續吸溜吸溜吃麵條。心想原來你莫居凡那么記仇。

    莫居凡吃下一口麵條：「沒我做得好吃。」

    溫時宇腦門上的黑線要變成麵條掉碗里了。心想原來你莫居凡不僅記仇還自戀。

    莫居凡又吃下一口麵條：「沒有我你會餓死吧？」

    「莫居凡你夠了...上大學的時候所有飯都是我做的。」溫時宇終于說話了。

    莫居凡把碗里的麵條吃完，說：「你那么久沒做飯了，做出來一定不能吃。現在你就不會被餓死了。」

    我會做飯是因為怕你會餓到。我會每天都幫你做飯。這才是莫居凡想說的。

    莫居凡的話像給溫時宇的腦子按下了倒退鍵，讓他的所有動作一瞬間慢了半拍。他腦子里炸毛的問號被扳成感嘆號的形狀。原來他要說的是這個！

    這就是莫居凡式的浪漫...嗎？

    溫時宇也不記得多久沒去莫居凡家了，里面的擺設倒也是熟悉，只不過里面的味道說不出的陌生。

    「小宇回來了？」于資坐在沙發上。溫時宇很久沒見過她了，得病的人都老得快，這似乎是定理。不過，如果自己的父母和莫居凡的父親還在的話，樣子應該也差不多吧？意識到自己有些放空，立刻把投到遠方的視線收回來。

    「是啊，回來了。不走了。」溫時宇看著于資的笑容，突然有點不想出柜了。

    「媽，」莫居凡開口了，聲音帶著成年男子的氣息，「我是同性戀。」

    「….....？」于資的表情有點震驚，也有點疑問，「你繼續說。」

    「我愛溫時宇，他也愛我。所以我們在一起了。您反對也沒關係，我說出來只是為了告訴您一聲，而不是徵求您的意見。」莫居凡說，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似乎所有光線都被會聚成一個光點放在了他的眼底。溫時宇的手被他用力的握在手里，疼痛讓溫時宇感覺到了他的決心。

    于資微微一笑，喝下一口茶，說：「我本來還在想到底是誰家孩子，如果是時宇，那當然好。我看著他從小長到大，在你身邊那么多年了，那時候他父母去世了，我還想著他也要成家立業得給他找一個女孩子，現在他和你在一起了，也好。」

    莫居凡握著溫時宇的手松了些，兩人相視而笑。

    「留在這里吃午飯嗎？」于資問。

    「不了。」莫居凡說。

    于資把他們送到門口，莫居凡把鑰匙遞給溫時宇讓他先把車開出來。

    「媽，我有一個問題。」

    于資似乎知道是什么問題，她把披肩往上拉了點，說：「你結婚那時候你記得嗎？你剛才的表情和你結婚時的表情一點也不一樣。」

    「因為我一直都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莫居凡笑，遠遠看著溫時宇跑去開車的背影，「媽，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于資點點頭，目送莫居凡和溫時宇離開。

    車窗外的陽光很好，從擋風玻璃透進來。溫時宇打開窗子，風吹到他的臉上，他對莫居凡說他有點想去金門，坐大巴去。

    莫居凡說好。回到家后立刻收拾好行李帶著溫時宇到了車站。

    真真正正地坐在車上時溫時宇才反應過來。莫居凡拿出一瓶水問他要不要。

    溫時宇搖頭，手放在座位的扶手上。側過頭在看窗外往后退去的風景。

    莫居凡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從手背摸到他的手指，然后把他的手反過來，指甲輕輕劃得溫時宇的手心癢癢。正當溫時宇想縮手時，莫居凡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腕，仔細端詳著他的手掌，眉頭皺了皺：「少了東西。」

    「你還詛咒人啊。」溫時宇橫他一眼，想要把手收回來，可無奈莫居凡正抓著他的手腕，不讓他動。

    「你沒有的我可以給你。」莫居凡一本正經地說，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把戒指取出來，套在了溫時宇的中指上。

    「如果我不要呢？」溫時宇覺得有趣，問了一句。

    「我給的，你溫時宇不能不要。也不可能不要。」依舊一副一本正經的表情。

    真是自信啊。溫時宇笑。不過真被他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