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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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上的人有些多,風情上車時還廢了些力氣,之前她還行,最近感覺身體像是完全垮掉了一樣。 風情背著包穿,過來往的人群好不容易才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她本來選的是靠窗的位置,但可能是預訂靠窗位置的人太多,到最后她都沒搶到窗邊的票,不過好歹是坐上了車。 列車廂里傳來清晰的聲音:“旅客您好,您所乘坐的列車即將啟程,請注意好隨身物品……” 風情閉眼,感覺現在自己好像還身處在夢中。 也不知道為什么她想突然回家看看,可能是昨天看了吳邵留下的遺物,也有可能今年的元旦只有她一個人過,覺得倍感寂寞,想要尋找安慰。 她好像有七八年沒回家了,從離開家到這個城市開始,她就在這座城市加根生存,決心想要忘掉過去,迎接一個新的未來。 可有些事情是一直深埋在腦海里的,沒有出現在面前,就不代表你能永遠忘得掉。 坐在風情旁邊的是兩個女孩子,似乎是學生,臉上的稚氣卻還未完全退掉,其中一人似乎還挺愛學習,回家的路上也不忘了看書。 風情想了想,從包里拿出一個小本子來也開始看。 那個本子自然就是昨天在箱子里面看到的吳邵留下的那個筆記本。 本以為那里面會寫些什么東西,結果女人翻開本子的第一眼看去就愣住了。 是一幅畫。 畫中的建筑物是一個五六層高的教學樓,依稀可見樓層中間密密麻麻的有些學生,教學樓旁邊是一片綠樹,其中一個樹底下站著一個人,那人穿著深藍色校服,面對著樹,也不知道究竟在干些什么。 雖然那個人只是個小小的背影,看不清臉,但風情知道她是誰,也知道那一天發生了什么事。 這是本子的第一頁。 原來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已經…… 風情鼻子有些酸,但礙于旁邊有人,最終忍了下來繼續往后看。 吳邵的畫畫技術不是特別好,但這些涂鴉都是清楚有線條的,基本上一眼看去大概能夠知道他畫的是什么。 之前的畫似乎跟他的學生時期有關,畫的東西也很單調,大多都是校園建筑、風景、藍天,還有……個別人的背影。 這些畫像是一個比較抽象的相冊,承載著過去的記憶。 過去嗎…… 風情閉眼,她都快要忘記過去的事情了,除去那些不好的回憶,她的過去似乎也只記得那一個人、幾件事。 繼續往后翻,后面的畫間隔的時間則越來越長,尤其按照他那時的年齡來算,在高叁下半年開始,差不多一個月才兩幅。 后面的時間應該是他上大學的時候吧,稍微比之前多了些,可畫的東西她有些看不懂,似乎是一些比較抽象的機器零件之類的,應該與他大學時所學的專業有關,風景畫更少,就一兩幅,也是一些學校建筑。 再之后的畫就偏向于陰暗的基調了,除了黑色就沒其他別的色彩,而且……看著那些畫,風情拿近了些,又仔細看了看。 這些建筑物……好像是之前組織待過的地方。 一張一張看下去,女人臉上的表情也變得俞發凝重。 港口、倉庫、舊樓、還有貨物掩藏地址,以及包括那個時候還沒有經營起來的夜色,通通都印在了這些畫里。 雖然并不排除吳邵有畫風景的習慣,但……沒這么簡單。 肯定沒這么簡單。 風情繼續往后翻,突然停住。 時間大約是在09年9月之后,有幾幅畫被撕了,然后再次跳轉到10年3月,下一幅畫里的建筑物是一個教堂,教堂里里面坐著的人很少,就幾個,似乎是一對新婚夫婦在結婚。 只是這一次與前面不同的地方是加了一點色彩,新娘手里拿著的捧花是紅色的,教堂后面的壁畫用了點些許鮮艷的顏色,像是給那死氣沉沉的話添加了點生命力。 畫的右下角是一枚戒指,與那枚盒子里面的戒指樣式一模一樣。 再之后,就是空白。 所有的畫到此為止,似乎給那無色的生活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該多好。 在那串日期下面還寫了一串日期:2010.4.26。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或許就是他們結婚的日子。 風情出神半天,最后收回神,不再看那幅教堂的畫,她用手指細摸著本子內側的撕痕,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翻到前面。 女人眼睛仔細注視著書本內側的裝訂線,紙張一頁一頁地向前翻,最終停在某一處。 這一頁的撕痕不明顯,就像是完全被精心處理過的一樣,裝訂線的邊緣是規律的鋸齒形的形狀,剛開始風情看到這里時還以為是什么裝飾物,可現在看來應該也是被裁剪過。 這段時期……風情算了算,按照吳邵當時的那個年齡,他應該是在上大學,大概是大二或是大叁。 那個時候發生了什么事呢? 不過應該也不跟組織有關,這都多少年前了,更何況這里處理得這么仔細,應該也不會是組織內部的人干的。 風情只能繼續注意后面被撕毀的空白的那幾頁。 這上面出現的與組織有關的所有的建筑物她基本上都知道,似乎就已經包括了全部了,還有幾處地方是她不知道的嗎? 那幾頁絕對不是吳邵撕掉的。 一定是別人看到了這幾幅畫,怕傳出去讓別人知道,所以就毀滅了證據。 ……被撕掉的那幾張畫究竟是什么呢? * 風情醒時車已到站,廣播里正播放著已到站的通知,她旁邊的位置早已空了,應當是早就下了車。 這一站下車的人還蠻多,可能也是因為元旦回家的緣故,風情跟著他們走過地下通道、驗票口、以及安全通道。 兜兜轉轉,終究是走出了火車站。 在出了火車站之后她就打開手機點開定位裝置。 花花之前就根據GPS系統自己造了一個定位追蹤裝置,風情很少用這個東西,要不是這一次為了找車站的路她基本上都不會打開。 八年不見,這個地方的變化還真是挺大,市中心地區比又建了不少高樓大廈,看著比記憶中的那個樣子又繁華很多。 她在這里待的時間不長,大概半年左右,后來就因為一些意外情況被賣到了那邊,如果不是李艷把她給救出來,風情都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樣子。 隨著定位系統,風情很快就找到了汽車站的所在。想不到幾年過去,那處地方仍是沒有發展起來,每天要坐上大概一小時的班車才能到達市中心。 還跟幾年前一樣。 風情今天走的路有點多,買票給錢時手都是抖的,眼前也有點發黑,看不清人影。 她拿著車票在旁邊站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隨后拿著車票上了車。 車里的人很少,加上風情也就四個人。 司機是個40多歲的大叔,接過風情給的車票,瞥眼一看女人的打扮就知道她是從外省回來的,便道:“過節放假回家?” 女人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自己,隨后點了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難得哦……”司機點了根煙,“我這輛車平時也就娃兒上學的時候和過年的時候人多了。” 風情只是笑了笑,隨后靠著窗邊的位置看外面的景色。 司機大哥應該是很愛說話的,車要等個十幾分鐘才能開,就跟車上別的乘客嘮了磕,風情原本是聽著的,可是到最后還是按捺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她在公交車上睡得比火車上還要不安穩些,路不是很平坦,每隔一段路車都要抖上兩抖,她根本都睡不好,可她也不想再看外面的景色了。 有些東西看的越多,就會勾起過往越多的回憶,有好的也有壞的。 可她寧愿把這段回憶永遠忘記,至少回憶起來時心里面不會那么苦澀。 * 風情記憶中的那個家離車站有點遠,下車時走了好一段路才到,看到那個熟悉而又破舊的小區時,她忍不住跑到路邊的垃圾箱吐了起來。 可能是太久沒有坐公交車暈的,也有可能是在那家里某些不好的回憶讓她覺得惡心。 等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時,旁邊竟站那個小姑娘。 風情瞬間提高警惕,右手伸進衣服口袋里,滿臉防備地看著她。 面前的女孩子約是十四五歲模樣,扎著一個短短的馬尾辮,身上還穿著藍色校服,背上背著書包,應該是剛放學。 那小姑娘看著風情這樣子似乎也被嚇到了,身子萎縮了一下,可以沒往后退,反而拿著衛生紙的手還往前遞了些。 “你……你要紙嗎?”她小聲問。 風情看著她這樣子,突然就笑了,口袋里的手伸出來接過衛生紙,把嘴角邊的口水給擦干凈。 “謝謝。”她放柔了聲音。 那女孩點了點頭,轉身就往小區走。 風情突然喊住了她:“等一下,你也是這個小區的?” 女孩回過頭來,看著風情,面上的表情有些局促,她的聲音似乎比剛才又小了些,小的差點都讓人感覺聽不到:“是……是啊。” 風情走過去安慰她,“你別害怕,我就是想問你個事兒。” “嗯。” “這個小區南面最邊上靠墻的那一棟第二樓還住著人嗎?”問完這話風情就有點后悔了,這小區雖然又舊又破,但是在她記憶中住著的人還是有點多的。鄰里之間說不定都不怎么熟悉 單單是問一個小姑娘,似乎問不出來什么結果。 “好像沒人,”女孩想了想,很早之前的事了,年代有些久遠,但是想起來還有點讓人覺得有些后怕,她道:“我聽我媽說……在我上小學的時候那個房子里的人好像因為殺了人被逮起來了,現在好像還沒放出來,房子就一直空著。” “哦……”聽到這話風情臉上沒什么表情。 或者說,她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 在當時做了那些事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冷靜把所有能夠指向自己的線索全部毀掉,并且全部轉移到自己父親的頭上。 ……不知道他進了自己之前工作的地方,自己心里面是何感想。 “jiejie?”女孩輕輕叫了聲,風情回過神來,對她道:“哦,我之前是那個戶主的一個朋友,好幾年沒聯系了,這次回來就想看看他,沒想到他竟然經歷這樣的事,真是造化弄人啊。” “哦……” 風情看著那女孩兒,問:“你叫什么名字啊?” “李……李纖纖,是纖纖細雨的纖纖。” “纖纖……”風情念了念,隨后笑道:“我叫風情,風情萬種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