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不得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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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清脆的鈴鐺聲響起,嚴昭此時坐在椅子上雖在看書并未抬頭看來人是誰,卻挑了挑眉。 他視線注視著書上的“吃人”二字,語氣卻輕快地朝著門那邊走過來的人道:“怎么,風情撐不住了?” 書本放下,面前不遠處站著的果然是蘇陌。 盡管這是他們倆的第二次見面,嚴昭卻是在風情的口中聽過他不少次,這一次他顯然沒有上一次的氣色好,嘴唇基本上都已經沒了血色,眼神雖然堅毅,卻也透露出了些許疲憊。 蘇陌開門見山:“你之前給風情吃的到底是什么藥?” 嚴昭努了努嘴,從藥柜里走出來,示意蘇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男人沒動,眼神冷冷地落在他身上,仿佛如果嚴昭不給他一個答案,他就不會罷休。 嚴昭嘆了口慪氣,他的目光注視著蘇陌左胸口的位置,淡淡笑了笑:“哪有大夫看著病人站著的道理,我要是不說,你就這么一直跟我耗下去,對你的傷好像也不怎么好吧?” 蘇陌表情有一瞬間的愣怔,像是有些驚愕為何嚴昭會知道他身上有傷,但就算他知不知道又如何,現在的主要事情就是把風情的事情處理好。 已經過去四天了,風情的神志從最開始從這里回家把他鎖在門外之后到現在一直沒有清醒過,一絲片刻都沒有,一般吸毒的人發生戒斷反應時神志不清醒,脾氣暴戾無常他是知道的,可是他不清楚為什么風情這幾天哪怕是一點,一絲一毫的清楚的神志都沒,每次見到他時要么避如毒蝎,要么異常主動,要么就是把他當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人,她從來沒喊過他的名字,或者說,她似乎在這段期間已經完全忘記了他是誰。 這種已經超出了戒斷反應發生的癥狀了,她之前一定服用過什么與神經系統紊亂有關的藥物。 這一類的藥一般藥店沒有醫生開的處方一般都不會出售,至于嚴昭的店,他說不準,他是個商人。 聽到蘇陌如此問話嚴昭沒感覺有什么意外,他來這里好像除了問這個應該也沒別的事了。 “這幾天風情的情緒狀況怎么樣?很差吧?暴躁易怒甚至是時常摔東西?”嚴昭拿起桌子上放著的小茶壺給蘇陌沏了一杯茶。 蘇陌原本是不想接的,他沒什么胃口,這幾天他跟風情一樣沒吃多少飯,風情是沒吃幾口就要吐,而他根本就沒那個心情。但看著男人遞過來的茶杯,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了。 很奇怪,明明這里看起來很正常,嚴昭賣的藥大多以西藥為主,裝飾也比較現代化,嚴昭也是時時刻刻白大褂傍身,但蘇陌感覺這里有一種舊時的感覺。之前他暖手用的香爐,以及上次拿的用牛皮紙包著的藥,甚至藥柜后不遠處一些比較舊時的家具來看,這藥店應該開了不長時間了。 可他記得這片地區好像也就近五年開發的,之前這一片人煙荒涼,沒多少人。 蘇陌垂眸,端起茶杯小啜一口,茶水一入口,滿口甘醇香氣。 他看著嚴昭,贊許道:“這茶不錯。”語氣沒之前那么冷了。 嚴昭拿著小茶壺到蘇陌旁邊又給他倒了一杯。 “上好的毛峰茶,為了這茶我可是付了不小的代價呢,”他笑了笑:“算我大方,今天回去的時候帶回去一些給風情喝。茶葉里含有咖啡堿,能刺激中樞神經,使人腦清楚、精神爽朗。說不定能壓壓她那易怒的脾氣。” 蘇陌:“.......” 還未等男人說話,嚴昭就指著蘇陌的胸口嘖嘖道:“我說那女人還真是下得了手啊,連自己男人都能拿刀子捅。那傷口要是在深個一兩厘米,你這小命怕是要沒了。” 這下蘇陌是真的有些驚愕了,他看著嚴昭,眼神里露出防備之色,好不容易緩和的語氣又再次變得冷淡,甚至還帶了幾分懷疑:“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說得沒錯,如果那時候風情的力氣再大幾分,插入身體里的手術刀再深一些,他的命就要交代在風情手上了, 可能是女人身體太虛弱了,盡管用盡了全力,刀身入rou大概一二厘米,再加上他迅速用手重新緊緊握住了女人的手把手術刀給拔了出來。可那痛苦卻是實打實的,經歷過那一番動作蘇陌臉色比剛才白了不少,額頭上也直冒冷汗,面前的景色有些發昏,看不清楚,但他還是用盡了所有力氣找到鎮定劑給風情注射。 等他好不容易把風情的情緒穩定下來之后自己體力也已不支了,不過在自己昏過去之前,他撥通了閆辭的電話。 如果不是閆辭來得及時,他現在怕是沒那個命到這邊來。 不過他是真的極其驚訝為何嚴昭能一眼看出來,他并沒有把傷口顯露在他面前,唯一能看出來的怕就是面象,可就算是中醫運用望聞問切的方法也不可能隔著一層衣服把他身上的傷看得如此明白,更何況這人如此捉摸不定,他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醫生。 “我只是個賣藥的人罷了,”嚴昭看著他,“不過我也是個醫生,看到病人情況不好自然是要關心一下的,就比如說你這傷......”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蘇陌打斷:“我不是你的病人,我身上的傷我自己會處理,不需要你幫忙。” “行行行,”嚴昭無奈,風情與他這兩人性格說像又像是兩個極端,可若是說不像,在某些方面卻是一樣倔得很。 既然他如此追問,他也只能說了:“我聽風情說你是個醫學生是吧?” 蘇陌點了點頭。 他其實不是很喜歡與陌生人討論自己身份的事情,但此時此刻他已經沒多大的力氣要跟他說什么了,他的身體也沒恢復得有多好,但風情現在的情況比之前還要糟,現在唯一能找的人就是嚴昭。 “既然都是醫生,你也知道毒品的運作原理,毒品那種東西對身體的損害我就不說了,對不同腦區神經細胞及神經纖維有直接毒性損害,且這些損害都為不可逆性改變。我只是運用藥物壓制住了她大腦對于毒品的渴望,而且那藥物有些許的抑制作用,從片面的角度來講,對她戒毒是由益處的。” 講到這里,嚴昭輕咳一聲,“當然,我剛說了,只是片面,從另一個角度來講對她的情緒有些影響,并且為了平衡其他神經系統的功能,她的其余部分感官會變得靈敏。并這藥是是起到壓制性作用的,平時還好,一碰到'誘發劑',便會一發不可收拾。她大腦里的記憶和情緒以及正常的思維方式都會發生紊亂。” 蘇陌雙眼通紅地看著他,因為有傷在身,他不便發火,“那你還給她吃這種藥?” “我說過了,”嚴昭看著蘇陌,聲音難得冷了些:“這些都是風情自己選擇的,她在吃我給的藥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這種后果了,她現在變成這樣是我逼她的嗎?” 蘇陌語氣軟了幾分,畢竟有求于人:“那你....還有藥嗎?再這樣下去,她會沒命的。” “有是有,”嚴昭語氣恢復了以往的清淡,聲音偏輕快,不會讓人覺得不快,蘇陌抬頭看著他,眼睛里透露些許光。 “不過,”嚴昭看著他:“你也知道,是藥叁分毒,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可不能再服用精神類的藥物了,而且就算我給了你,也只是幫忙輔助情緒的藥,不會讓她有太大的好轉。畢竟你也知道,戒毒,從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蘇陌眼中的光黯淡下去,“我知道。” 他怎么會不知道呢,這么多年來的堅持,還不是在某一時刻功虧一簣。 “唉風情這種情況發生到現在有幾天了?兩天了?” “四天。”蘇陌看著他,“算上今天,應該是第五天。” “哦抱歉......”嚴昭沖他尷尬笑了笑:“我這人一向對時間沒概念,不過既然都已經到第五天了,那應該也快了。” “你是說......風情這幾天的異常再過一段時間會恢復正常?” “嗯,可能再過個幾天她就不會變得那么暴怒了,情緒會低沉一段時間,注意那段時間里不要讓她觸碰到什么尖銳物品。” 蘇陌想起自己房間那把帶血的手術刀,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了。” * 閆辭在車上等了好久,等到自己差點都要等睡著了,才看到蘇陌拿著一袋東西朝這邊走來。 “我說兄弟,不就拿個藥嗎?有必要讓我等半個多小時?”男人一上車閆辭就開始瘋狂吐槽,“我好歹也是個醫生吧?你竟然讓我開車到對家手里買藥,是不是瞧不起我?” 蘇陌臉上的氣色不算很好,上車之后他輕咳了兩聲,閆辭看他那情況把車里空調調高兩個度,但是嘴邊的狠話是是一點都沒落下:“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坑?不就是個女人嗎?沒必要傷都沒好就大老遠跑過來買什么藥吧?你傷著的地方可是胸口啊又不是胳膊腿的,那刀再深一點你命都快沒了,你這是在玩命吧啊?” 蘇陌皺眉,又咳了兩聲,因氣息不暢,慘白的臉開始泛著不正常的紅,“你說夠了沒?” 閆辭見好就收,看著蘇陌手里拿著的袋子,拿過來看了一眼:“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對家賣的什么絕世良藥,竟然讓你大老遠地跑這邊來......cao?!” 他看著袋子里的茶葉盒,一臉不可置信:“你他媽不是過來買藥的嗎?買茶葉?你他媽去藥店買茶葉?” 蘇陌慶幸他們現在在車里,車窗緊閉,外面的人聽不到閆辭的話,但他這拔高的聲音實在是吵人,眼見閆辭還有要繼續問下去的意思,他用手捏了捏眉心,一臉無奈:“先回去,回去了我再跟你解釋。” * 藥店內。 蘇陌走后沒幾秒,一男人就從嚴昭身后柜臺的門口處走了出來。 嚴昭把書上的“狂人日記”推到旁邊,“還給你,這故事寫得怪有意思。” 男人沒接,“本來就是買給你的,不用還我,不是說待在藥店里無聊?” “剛才我跟他說的話你聽見了吧?”嚴昭把收起來放進抽屜里,“風情的情況不是很樂觀,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我去看什么?”林煒冷笑了一聲:“我巴不得她死了才好。” 嚴昭還是以往的語氣,只是嘴角邊帶了笑,似乎是將他看穿一般,也的確是這樣。“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風情是我遇見的'客人'里精神力比較強的一些人了,那些困難對于她來說只能起到阻礙作用,還不足以讓她現在就倒下。” 林煒垂著眸,沒說話,嚴昭看著他:“你今天在我這待的時間夠長了,該回去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