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趙琪低頭想了想：“風情小姐是吧？”

    “是的。”風情點頭，“趙先生是考慮好了嗎？”

    趙琪抿唇，猶豫許久，最后道：“不知東哥之前有沒有告訴風情小姐關于之前我跟他認識的地方？”

    風情愣怔了一瞬，隨后干笑道：“這個東哥倒是沒跟我提起過，不知是什么地方？”

    趙琪看了風情一眼，似乎是沒料到她竟然不知道這個地方，隨后冷笑道：“那這件事情你自己去問東哥，別的我也無法告訴你。”

    風情本以為趙琪對于生意上合作的事情算是松口了，可現在看來事情好像沒有那么簡單。

    “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生意上的事以后再說，想對你說的話，我剛才已經說了。”趙琪起身，端起桌子上的酒敬了風情一杯。

    “風小姐，我很期待我們下一次的相遇。”

    風情笑了笑，伸出手來：“我也很期待。”

    趙琪看著伸出來的手，眉頭微皺，但還是與她握了個手：“有緣再見。”

    風情看著趙琪手腕上鑲著鉆的不菲手表，停滯兩秒后收回目光，臉上神色不變：“再見。”

    既然已經見到了趙琪，那么風情也沒別的什么興趣在這里再待下去了，于是在離去之前，風情拉著蘇陌又去舞池跳了一支舞。

    這一次跳的舞比前面更加流暢，只是女人臉上并沒有之前那般欣喜的表情。

    她看著蘇陌，突然問：“陌陌，你之前有到過這種舞會嗎？”

    蘇陌抿唇，過了半晌，才道：“大約是在叁年前，我跟我哥去參加過一個舞會。”

    風情有些意外：“你還有個哥哥？”

    與他相識這么久了，風情從沒見過他口中所說的哥哥，甚至蘇陌在她面前都沒怎么提起過。

    “嗯，”男人點頭，舞會上絢爛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神情看著有些模糊不清，“我和他的關系不是很好，所以平時沒什么往來。”

    “哦……”風情了然，沒和他在莫名而來的哥哥上繼續閑聊，只是專心跳舞。

    只是終歸裝了些心事，這舞跳得也不過是過場，少了來時的心情。

    蘇陌也說話，扶著風情的腰與她共舞。

    一舞完畢，二人悄然離場。

    風情攬著男人等肩離開時，看到門口處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正說著話。

    她從不對自己不在意的事情上心，只是這一次難得多看了左手邊的男人一眼。

    那人臉上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看著總讓人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風情認得他，上一次與阿水哥接貨時他就在阿水哥旁邊，現在又能出現在這個舞會上，可見身份背景不一般。

    只不過現在也沒那個好奇心想探究這男人究竟是何身份了，她自己的任務都沒完成，又何必把心思放在他人身上？

    在與他擦肩而過時，風情別過了頭跟蘇陌說話，只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男人視線在女人身上停留了一秒，隨后恢復正常，與旁邊的人繼續說話：“王總，祝我們合作愉快。”

    ……

    風情跟蘇陌來時就是坐他的車來的，蘇陌有車，只是平時不經常開，畢竟是學生，在學校招搖不太好。

    風情剛跟蘇陌走到地下車庫，就看到靠在前面左邊第二排的一輛黑色轎車前站了個人。

    她突然扯著蘇陌的袖子，小聲祈求道：“陌陌，我想起來還有點事沒辦，你要不然先回去？”

    蘇陌轉頭看了那邊的人一眼，心下了然，回頭把女人散落在額前的碎發撩在耳后，“注意安全。”

    風情笑著看向他，給予了承諾：“好。”

    ……

    看著男人驅車離開，風情收斂了臉上的表情，轉身走到花花身邊。

    “出什么事了？”她打開車門上車。

    一般花花是不會直接過來找她的，有什么事一般都電話聯系，現在出現在這里，說明一定有什么大事要發生。

    “艷姐他們……好像抓了個警察，說是那警察好像知道組織內部的臥底。”花花說話有點緩慢，但讀音差不多能聽清楚。車子駛出地下停車場，風情臉上神色不明，但是微微顫抖的手卻出賣了她。

    風情問：“那他們審出來了嗎？”

    “好像……還沒，正在審。”

    女人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和陰沉沉的天，問：“知道了，現在我們去哪兒？”

    “之前廢棄的工廠，他們正在那里對那個警察拷打。”

    風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對開車的花花囑咐道：“先別慌去那里，前面走一段路了左拐去正陽大道那條路，我想去買點藥。”

    “好。”

    ……

    天開始下起了小雨，原本今天一天就悶熱非常，惹人心情十分煩躁，風情站在外面的屋檐下不知道抽了多少煙，地上的煙頭一根接著一根，可她心里就是覺得格外煩躁。

    原本悶熱的天氣自下起小雨之后經開始變得有些冷了，花花下車時給她披了件外套，不然她穿著裙子得冷死。

    等了不知多久，門開了，有人從里面出來。

    那人穿著廉價的運動外套，腳上也穿著舊的運動鞋，身上卻很干凈，也能仔細看出來身上有好好在打理，只是與現在風情身上這一身相比，怕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來人是徐昌福，在李艷身邊不知跟了有多少年，算是得力手下，一走過來就直接問：“怎么來得這么晚？”

    風情對他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這不是有任務嗎？剛去參加了個舞會，要不是花花過來通知我，我還不知道出了這么大的事兒，現在可以進去了？”

    “嗯，艷姐在里面等你。”徐昌福把門打開了些，示意風情進去。

    風情側過頭看了他一眼，手里還沒抽完的煙又放進嘴里吸了一口，吐出來的煙霧全在男人臉上。

    她笑著說：“謝謝。”

    還沒等徐昌福反應過來，女人就踩著小高跟進了門，背影婀娜多姿，露出的一處細細的腳踝很顯眼，忍不住想讓人握一握。

    今天的風情比平時那個只知道打架出使任務的她不知道要美多少倍。

    等到人都走遠了，徐昌福還沒回過神來。

    風情進門時，里面的審訊不知已經到了什么地步，能很明顯地感覺到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和一股子難聞的酸臭味。

    風情對這兩個味道是最熟悉的，一個是她最喜歡的，一個是她最討厭的。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就有一種朦朧的感覺。

    在朦朧的視野之中，她路過了不少的人，有的人就站在旁邊看戲，有的人直接拿著桌子上的東西在吸，那桌子上除了粉末之外還有幾張錫紙和火機，還有幾個人，手里正拿著各種各樣鋒利的小物件在一個人身上招呼著。

    而那個人，就是今天的主角。

    風情站在桌子邊上看了一眼，那人雙手被鐵鏈捆著，身上的衣服被刀劃得有些稀爛，更多的是沾上了血跡。

    除了衣服，他的手上、臉上、腳踝處、腰腹處都泛出了大量的血，除了臉，身上眾多不致命的關節處都插了些東西，要么是刀，要么是釘子，還有些碎玻璃。

    真是慘。

    李艷不知什么時候走過來，給風情遞了一根煙。

    女人接過，直接拿起旁邊桌子上的打火機點了根，煙霧來回吞吐之間，她看著被掛在那邊的人，問：“問出來了嗎？”

    “還沒，”李艷嘆了口氣，“想不到警察都是些硬骨頭，都已經折磨他到這個地步了，愣是一句話不說。”

    “從哪抓來的？”風情吐了口煙，視線自進來之后就一直落在那人身上，沒再離開過。

    “之前你不是進了一次派出所嗎，那警察挺精，找了兩個人一直跟著你，想著你說的話我們也沒打草驚蛇，也只是派了個人想保護保護，誰曾想竟讓我們逮到了空隙，就這么給把他抓來了。”

    “保護？”風情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冷笑一聲，沒再揪著這個點往下說下去，而是繼續抽了口手里的煙，道：“那照這么說，這警察多少是跟刑警或緝毒警有點關系的，只不過那幾個人算是跟蹤我的，若是其中之一的警察就此消失不見，怕不是一些矛盾和疑點全落在我的頭上。”

    “放心，”李艷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安心，“之前不是告訴過你警局內部有我們的人，這件事情他會幫忙壓下來的。”

    “呵……”女人嘴邊掛著冷笑，手中的煙此時差不多已經抽完，直接給扔在了地上，那高跟鞋碾了碾，話語里滿是嘲諷：“他要是能幫忙，為什么不直接把我們組織那個的臥底給揪出來？”

    李艷面上有些尷尬，不過她也曉得風情的性子，說話直，沒個大小，但是在重要事情上看得很清，之所以說這樣的話，多少是因為東哥的關系。

    “你也知道，在那工作是有風險的，而且他還要在不泄露自己身份的前提下給我們傳遞情報，再加上你以為警局里臥底的資料是那么好弄的？現在能給我們透露出一點線索就已經足夠了。”

    “是么？”風情的視線落在李艷臉上，后又轉向別處，把這廠里的環境仔仔細細觀察了一圈后，問：“這是東哥之前的地盤吧？“

    李艷挑眉，似是有些驚訝風情竟然主動提起東哥，畢竟因為吳邵的事，她一直在心里與東哥有隔閡。

    “是……是啊……這里之前本來是用來制毒的，結果被人給點了，還好東哥那時候找了個替罪羔羊給送了進去，不然怕是會牽連出更多人出來。對了你之前吸的差不多也是在這……”

    李艷在旁邊喋喋不休個不停，風情也沒認真聽多少進去，經過剛才那么一個問話，她差不多已經把主要信息給找出來了。

    東哥安排在警局的臥底給李艷透露出了關于潛伏在他們組織內部的警員的線索。

    呵……又是東哥。

    風情看著那邊的人，問：“那他到底透露出什么信息沒有？”

    “沒，嘴巴硬的很。堅持說自己只是個刑警，不知道什么臥底的事。“

    風情看著那邊綁著仍是受著折磨的人，臉上一點憐憫之情都沒，冷聲道：“怕不是受的苦還沒加重，讓他覺得輕了。”

    李艷看著風情這樣子，突然來了興趣：“要不小情你去審審？”

    “好啊，”女人側頭看向李艷，嘴角泛著冰冷的笑意：“就等你這句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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