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篇2
「……你知不知道,你每回看我時,眼神都特別狠,像是要殺了我,又像……要吃了我。」 江筠說完話,妃魚整個都被激怒了,這條冰魚仿佛被放進了油鍋里,本來就被情欲的溫水融化得只剩下薄薄一層的堅冰這下子徹底破碎了,長期無意識壓抑的情緒噴涌而出,瞬間爆發。 永遠淡漠又高冷的美人臉上終于有了活人的表情——被戳穿骯臟不堪的真相后,惱羞成怒的表情。 再次被妃魚壓到身下,從后面猛然進入,跟條雌獸一般被大力貫穿、恣意沖刺時,江筠忍不住笑了,他閉著眼都能想像身后的妃魚有多痛苦,多糾結,一面深深地鄙夷著他、憎惡著他,一面又擺脫不掉對他身體的迷戀與求索,只能深陷其中,苦苦煎熬。這個時候,大荒功不重要了,有沒有愛情也不重要,他享受著情欲的滋潤,更享受著從心理上折磨妃魚所帶來的得意和快感。 你不是嫌我是個禍害嗎,我首先禍害死你! 當妃魚狠狠咬著他的后頸,緊緊抱著他的腰,今天第四次泄在他身體里時,江筠突然覺得,要是自己愿意,也完全能夠榨干這條小魚,叫他沒命去慫恿墨墨閉關,可是這樣似乎又太便宜這廝了。 于是,江筠扭了扭身子,「喂,你起來一下,我要走了。」 妃魚還在事后的回味里,正垂著長長的睫毛,微瞇著眼睛,有一下沒一下地舔弄著脖子和脊梁,聽到他的話,不禁睜開眼,「你不在這兒過夜了?」 江筠答到,「望舒和孩子們還等我回家吃晚飯呢。」 妃魚從他身上爬起來,沒有再作挽留,只是在江筠起身離榻之前突然把江筠拽進自己的懷里,扣住腦袋吻了一回,吻完了還略有不捨地用拇指摩搓江筠水潤櫻紅的唇瓣,「明天什么時候過來?」 江筠輕咬了他的拇指一口,微笑道,「不來了,明天要帶我們家璐璐下山做衣裳。」 妃魚別有深意地看著他說,「做衣裳是幌子,見赫連灩才是真吧。師兄這會兒還沒去汴京佐趙承義,你就急著找赫連灩給他戴綠帽,不怕被他發現?」 江筠從妃魚懷里掙出來,白色的濁液便順著他赤裸的雙腿流下來,而他渾然不覺似的,斜睨了妃魚一眼,嘲諷道,「要發現也是先發現你!跟你上床就不是給他戴綠帽了?還是你覺得,軒轅閉關時我就得跟你好,軒轅陌找舊情人時我才該找舊情人?妃魚弟弟,哥哥我想跟誰歡好就跟誰歡好,你不要管太寬。」 「你開心就好,」溫香從懷里掙脫后,火熱的妃魚又成了那條不動聲色的冰魚,「穿衣服時把領子提高點,免得被你的小情兒望舒看到。」 「多謝提醒~」江筠展顏一笑,千嬌百媚,等到他穿好衣服,晃著單薄的身子,踩著輕浮的步子,消失在門外,妃魚還沉浸在那嫣然一笑中不可自拔。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妃魚至今都記得四年前江筠第一次躺進自己懷里時輕吟過的話語。 【畫外音】 妃魚:無良珺,你給我起這么個詭異的名字,就是為了這一句“子非魚”吧? 某珺:誒誒,被你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