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篇12
江筠覺得當面換衣服沒什么,望舒可不覺得,如果,如果師娘在他面前把上衣脫掉的話……望舒光想想都覺得大腦充血,臉燙得發燒。 望舒下個月就要十七了,已經是個半大小伙兒了,雖說性格溫柔易害羞,被師弟帶到青樓開葷都羞澀得從頭到尾不敢看姑娘一眼,反而被調戲到從青樓里逃出來,但該有的、該知道的,他可一樣都沒落下。 前兩日白天在師父門外聽了兩日活春宮,他晚上回去做夢都不對勁了,夢里全是師父師娘纏在一起的旖旎畫面。師娘迷離著雙眼,微張著紅唇,纖腰柔媚地扭動,雙腿大大地打開,柔若無骨的手指圍著身下沾著晶瑩露珠的花xue打轉,魅惑地聲音在說著,「望舒,快進來,狠狠cao我!」 是的,不知何時,師父就變成了自己,壓在師娘身上馳騁縱橫,為所欲為,而師娘口中每一句「墨墨」都變成了他「望舒」。 翌日起來,望著床單上的地圖,望舒嚇了一跳,他想跟師父師娘承認錯誤,又怕被師父一掌打死,更怕師娘從此疏遠自己。最后望舒翻出了逍遙游來抄寫,直抄到腦子里的師娘終于穿上了衣服才敢去師父門口聽差,然后晚上接著做春夢,早上接著洗床單、抄經書…… 好在這樣的日子就持續了兩日,因為師父被妃魚師叔綁去上清境切磋武功去了,順帶跟上清境的七宮開開會,商議商議明年初昆侖山下的鑒寶大會誰去參加。這主角少了一個,另一個就一個勁地睡覺了。望舒沒忍住,趁著師父肯定回不來,四下又無人,還悄悄溜進房看過師娘。 想是師父前些日子要得太狠了,師娘睡得可沉了,他幾次進來,一看就是半個時辰,師娘全然不察。但師娘睡得并不安穩,他總是蜷著身子,似乎在尋找什么熱源。望舒最后一次進來的時候,躺到了他身邊,這人果然就主動靠了上來,鑽進他懷里,咂吧咂吧嘴,喃喃了幾聲「墨墨」,這才帶著微笑,踏踏實實地睡著。似有若無的體香便從懷里傳出來,不斷撩撥著望舒的神經。這晚回去,望舒沒有畫地圖,他明智地選擇抄了一宿的書。 然而,僅僅剛剛一小會兒的接觸,望舒就發現自己前一夜的書都白抄了。師娘躺在自己懷里的體溫、師娘隱隱散發的體香、師娘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表情,都如罌粟一般,叫他明知不對卻又欲罷不能。望舒突然有點理解師父為什么要跟寧王殿下搶人了,如果是自己,有能力的話,一定也會搶的吧。可現在分明是搶不過師父的,所以望舒明智地開溜了。 江筠沒等多久,望舒便提著一食盒的食物進來了,江筠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大快朵頤,有時候望舒還會拍拍他的背,勸他慢點吃。 江筠吃得的眼淚都要快樂地溢出來了,包著一嘴糕點,含糊不清地說,「天吶,望舒,這都是你做的嗎?太好吃了!」 望舒靦腆地笑著說,師娘喜歡就夠,「我小時候生活在江南,只會做這些清淡的,還怕師娘不喜歡呢。」 江筠舔舔嘴上的殘渣,樂呵呵地說,「我不挑口味,只要是好吃的我都喜歡!不像你師父,挑食挑得要死,自己還不會做。」 望舒想到接連被軒轅陌趕走的好幾個廚子,還有在沒有廚子的日子,他們師徒幾個天天啃地瓜的悲催日子,便也贊同地連連點頭說,「拜師父所賜,我們這些給師父當徒弟的全學成了廚子。我擅長淮揚菜、師妹擅長百越菜、三師弟本是荊湖人,后來久居汴京,擅荊湖菜和齊魯菜,四師弟嘛,川渝菜,至于小師弟,師父想讓他學學天水那邊的菜色。」 「哈哈哈哈,」江筠被望舒的話逗得更開心了,「加上我會做漠北菜,那豈不是東西南北的菜系都被你們師父集齊了?我看吶,以后我們干脆就去汴京開個酒樓去,保準比會仙酒樓生意更好!」 望舒是個特別會討人喜歡的孩子,跟軒轅陌與生俱來的高人一等不同,望舒很容易相處,他要是有心想跟一個人親近,幾乎沒人能拒絕他。江筠又正好由于經歷和身體的緣故,性格變得極其自卑敏感,生怕聽到別人說他懦弱無能骯臟下賤,是故來靈山許久也不怎么跟人來往,除了金盞兒和白芷,幾乎就沒有別的朋友。然而,越是孤僻,江筠內心就越渴望友誼與伙伴,這不,望舒一表示出友好,他就會接過橄欖枝,熱絡起來。 吃過飯,江筠想去外面逛逛透透氣,無奈腿還是酸軟,走不得路,叫望舒抱著又不像話。望舒看出江筠意圖,主動提出幫江筠按摩腿部,而且力度手法還很到位。江筠略吃驚,笑問,「你們靈山是不是人人都會推拿按摩啊?」 望舒不好意思地垂著眸子說,「師娘你昏迷的那段時日,有時候師父不在,白先生手上力氣不夠,就教我來給師娘按摩手腳。」 「難怪呢,按得這么好。哎喲,我這腰也不行,你也順便給揉揉吧,讓你師父揉,還不如不揉。」江筠說著就轉過身趴了下來。 望舒看著那節細細的腰肢,心里想摸得很,面上卻露了難色,「師父只允許我給師娘您按摩手腳。」 「噗!」江筠一口笑噴出來,「這是哪門子破規矩?我就說怎么你比盞兒跟我生分多了。回頭我一定跟師父說說,這么孝順懂事的孩子,是親兒子就好了,哪里用得上防范?來來來,幫師娘揉揉腰。」 見師娘又求了一遍,望舒便不再推辭,按捺著心中歡喜,小心翼翼地按上那段柳條般搖曳生姿的纖腰。望舒以前就注意到他師娘腰細,師父的腰已經是勁瘦的了,師娘站在他身旁,還要再細上一截,現下這一按下去,就更纖細了,望舒懷疑等自己手掌再長大一點,都不夠雙手一握的;而且隔著一層衣料,也能感覺到掌下的腰肢是多么柔軟而富有韌性,恐怕是想折成什么樣子就能折成什么樣子吧。 望舒忽然羨慕死了自己的師父,在江筠眼里,師父是他的丈夫,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他壓在身下顛鸞倒鳳,為所欲為;而自己呢,連個弟弟都沒撈著,直接降到了兒子輩,他見過江筠跟寧王的兩個孩子,都小著呢,自己怎么就跟倆奶娃娃放一處去了。 于是,望舒童鞋有點委屈地說,「師娘這么年輕,哪里會有我這么大的兒子?」 江筠舒服地哼哼了一聲說,「我們漠北的游牧民族一般成家早,比如我外公,十一歲就當家了,十五便有了我娘,我外婆更小,生我娘時才十二。如果世道安穩,我像你這般年紀時應該就已經討媳婦兒了,到現在可不就有了你這么大的兒子?」 「唉,」江筠嘆了一口氣,「只不過那樣,就肯定遇不到你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