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如果這世界男主消失了(2)
下課鐘聲一響,茉如正要攔住迅速收拾好背包的花言沬,自己反而被年律竹叫住。她按捺不耐的臉色,緩緩轉過身,換上一副有禮疏遠的笑容。「請問有什么事?我趕時間。」 南渚的事,問花言沬最清楚。今天茉如下定決心,即使死纏爛打,即使花言沬再怎么踩她的痛處,她也要把那個祕密問個水落石出。讓花言沬攻擊,只是一下子的痛。南渚的事情,是長久的折磨,彷彿被綁在天牢里一刀一刀的遭人慢剮似的。這么長時間過去,她無法再忍受。 所以年律竹張口欲言,卻又把話吞回去到底想做什么啦?茉如深吸一口氣。「學長,有事嗎?」 「也沒什么重要的事――」 聽到這句話,茉如立刻轉身。正想快步離開,手腕卻被年律竹抓住。不行,要維持氣質與風度,不能直接對著人家翻白眼。心理建設過后,茉如的表情變得比白眼還要冰冷不悅。「我有更重要的事。」 「我有抽中兩張電影票,這個週末要不要一起去看電影?」 「不要。」 被拒絕得太迅速,年律竹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吶吶開口:「呃……為什么?」 看免費的電影是很令人心動,但同行的人不對哪里能放松觀看。這樣子的理由說出來會不會太傷人?茉如垂下頭,思索了一會兒。「如果可以,我想跟南渚一起去。」這樣拒絕會好一點嗎?她偷偷打量年律竹的表情,只見他面露失落,似乎被烏云籠罩,茉如就知道這么說并沒有比較好。 「結果是南渚啊……」他吶吶。 茉如偏了偏頭。 「大家都在傳你腳踏兩條船……之類的。」 茉如瞪大眼睛,「我腳踏兩條船?哪兩條?」 「言沬和南渚。」他觀察一下茉如驚訝的神色,連忙搖手,「不過我從來沒有這么想。」 太莫名其妙了,她可是哪一艘都踏不上去,哪一邊都討好不了呀!茉如深呼吸,讓新鮮空氣鎮靜混亂的思緒。旁人愛怎么說就讓他們說去,女主角是不會受那些龍套角色影響的。她搖搖頭。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花言沬,只要把南渚抓到身邊,這些謠言便會不攻自破。 「學妹。」年律竹突然語重心長,「別喜歡上言沬。」 茉如滿臉黑線,「學長,你關心錯對象了。」 「那就好。」他微笑,「如果是南渚的話,一定可以給你幸福。」 「你跟花言沬不是朋友嗎?」 「就是因為跟他是朋友才會這么勸你。」年律竹背起背包,「你不是還有事要忙嗎?」 茉如才注意到花言沬已經不見人影,趕緊抓起座位上的背包奔出門外。年律竹,其實人不壞嘛,只是有時候煩人一點罷了。她在心里想著,才下幾級樓梯,就聽見花言沬與人對談的聲音。 「其實我對女人沒什么太大的興趣,每天照鏡子就夠了。」言沬笑了笑,拍拍一個短發女孩的肩膀,「你多去看看其他人吧,總會找到匹配的對象。」 真是糟糕的拒絕說詞。茉如心里想著,目光集中在那個女孩的臉上。 女孩抬起頭,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不過我還是會繼續當你的忠實花粉的。」 正常人會有這種心態嗎?如果南渚拒絕她……其實南渚已經拒絕她許多次,只是總沒有一個可以說服她讓她徹底死心的理由。男未婚女未嫁,她還是可以繼續追求的。茉如皺起眉,望向那個女孩。即使被拒絕了還是要當花言沬的粉絲?這點她辦不到。確切而言,她本來就不會是任何人的粉絲。 花言沬笑了笑,恰巧瞄到茉如的身影,笑得更加開懷。「來來來,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的組員,秦馥儀。」他轉向那個女孩,「馥儀,那位是宮茉如,跟你一樣是大二。」 馥儀沒有看向茉如,逕直盯著言沬,道:「你跟她……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是真有其事嗎?」 「你覺得呢?」言沬笑了笑,走向茉如,回頭看著馥儀,「像嗎?」 馥儀望了他倆,微微一笑,搖頭。「今天餐桌上會有她嗎?」 「不會。」言沬眨眨眼,「但等我一下,她看起來有話想跟我說。」 馥儀點點頭,「我在那里等你。」而后她轉身離開。 從頭到尾,那個女孩沒有正眼瞧過茉如,彷彿當她不存在一般。這點讓茉如心底有些不悅,轉頭看向花言沬,她皺起眉,「你又知道我有話想跟你說了?」 「依你的個性,沒事一定直接略過我們就走,哪會站在那里偷聽。」言沬上下打量了茉如一會兒,勾起嘴角,「先說好,小渚的事情別問我,我什么都不會說。」 茉如握緊拳頭,「你不說,我今天不讓你走。」 「你捨得不讓我走嗎?」言沬挑了挑眉,一雙桃花眼直直瞅著茉如,「你耽擱到的是馥儀的寶貴時間。」 「那你就快告訴我南渚的事情啊!」茉如有些動怒,「耽擱她時間的是你。」 「跟馥儀吃飯是獎勵,遲到多久我不在乎喔。」花言沬聳了聳肩,「我有大把時間陪你耗。」 「獎勵?」茉如提高音調。「獎勵什么?」 「跟我告白勇氣可加呀,而且這是第二次了,陪她吃個飯不為過吧?」 茉如瞪大眼,「感情的事情是可以這么處理的嗎?」那個叫秦馥儀的女孩未免把自己的格調降得太低,人家不喜歡她,卻用一頓飯作為賞賜。這算什么?感情那么高貴的東西豈能如此對待! 「為什么不能?」花言沬揚起唇角,瞟了茉如一眼,眼神帶媚,「她喜歡我,我不喜歡她,我和馥儀都明白這一點。不過陪她吃頓飯,她就能開心好幾天。這種事有什么不好?」 茉如一時倒無言以對。這是多么卑微的喜歡?喜歡一個人為什么要把自己降得如此低下?她掐緊拳頭,想說些什么,卻又什么也說不出口。最后她放松了拳頭,「我跟你無話可說了。」 茉如走了,心里無名火燃燒。身為一個被喜歡的人,應該要珍惜別人的心意,怎么可以用施捨的態度面對?如果南渚這么待她,她肯定不會有絲毫留戀,相反的,可能還會恨他入骨。對了,這就是為什么到現在她還不肯放棄的主因,南渚,從來不會像花言沬一樣。他小心翼翼的,尊重每一份愛上他的情份。 那她呢?茉如停下腳步,很不是滋味的握緊拳。 她對待年律竹的方式,能比花言沬好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