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不下雪的冬天 (1)
書迷正在閱讀:好,朋友、平行線上的兩人、尋尋覓覓、同桌的你、芳草明年綠、女主霸演、病態占有(兄妹骨科1v1)、昏迷記、把從前的傻白甜還給我!、聽到請回答
早上十點鐘。 太陽掛的正高,毫無防備地灑在路樹上,透過葉間的縫隙流瀉在人行道,光影隨著風搖曳,地上的磁磚被照得一閃一閃。 徐易渺抱著一箱熱騰騰才剛去影印店好的資料,急切地腳步讓她額頭冒了點汗。 明明就是冬天,怎么太陽這么大,她在心里抱怨著。 一條筆直路上卻沒有什么人,只有偶爾吹來的微風伴隨著落葉,易渺沒時間欣賞路上的風景,一心只急切地要快點回到公司。 手上的紙箱實在太重了,她走到一半承受不住,只好在原地放下。 易渺甩甩兩隻痠痛的手,遠遠地看見有個身材高挑的男生從對向走來。 他穿著一件素色毛衣,里面白色襯衫的領子立在頸邊,雖然臉上沒有表情,但是一定在人群中特別出眾。 他走近了一點,又近了一點,直到看見他被陽光打照著的側臉,她愣住了。 和那個男生的距離逐漸拉近,徐易渺趕緊抱起紙箱遮住自己的臉,直到和他錯身之后,她才回過神。 時間快趕不及了,帥哥就是帥哥,不能當飯吃。 才剛踏出一步,易渺一下踩到自己的鞋帶,跌倒在磁磚路上,手里的紙箱倒了出來,里面的紙灑了一地。 ...... 完...... 蛋...... 了。 徐易渺心中只浮現這三個字,剩下一切空白。 她很快站了起來,連覺得糗的時間都沒有,把快被風吹走的紙一張一張撿回來,同時在心里祈禱老天爺不要在這個時候颳風。 易渺蹲著整理散落的紙,看見有人也在幫她把快飛掉的紙拿了回來,抬頭說了聲謝謝,她怔了怔。 是剛才那個...... 他平淡地看著她有些愣住的表情。 易渺趕緊笑了笑搖搖頭,終于收拾完畢了,她抱著紙箱站了起來。 「謝謝。」 她轉身才要走,被身后低沉的聲音喚住了。 「小姐。」 「?」 「你的腳流血了。」 易渺低頭看了看,發現膝蓋和小腿附近都有擦傷,滲出了血,牛仔長褲也被磨破了洞,她才知道剛才跌了多大力。 連腳跟也被新球鞋蹭出一片鮮紅。 沒時間了。 她單手把新球鞋脫了,丟進箱子里。朝著那個男生燦爛地笑了下,臉頰旁的梨窩在陽光下很耀眼,讓何存律在原地一瞬間失了神。 易渺向他揮揮手,喊了聲:「謝謝你!我叫徐易渺!」然后轉身跑去。 她自己也不懂為什么要告訴他自己的名字。 何存律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平靜無波的眼神里,泛起了一絲笑意。 怎么有人在這種時候自我介紹? 徐易渺回到了公司,經理馬上找了上來。 「怎么這么久啊?我看你名字改叫一年好了。」林經理翻了翻紙箱,把里頭的球鞋拿了出來丟到地上,看了看易渺的腳,「還把自己搞成這樣?我是叫你去跑障礙馬拉松了嗎?」 「沒有,經理。」易渺眨眨眼。 「影印機要到下禮拜才修得好,直到那之前,你就幫忙去影印店影印吧。」林經理說。易渺盯著她的嘴唇,發現她今天口紅擦得特別紅。 「......好。」她用力點點頭。 回到位置上,易渺垂垂痠痛的大腿,從抽屜里拿出急救包,簡單地把自己腳上的傷包扎了一下。 立婷靠了過來,「渺渺,你怎么弄傷的啊?」 許立婷是跟易渺同一年畢業的,都是在默宛這間公司當個稱不上會計的小財務。 易渺搖搖頭,「說來話長。不過我跌倒之后,有個路過的男人一起幫我把紙撿回來,算是沒有白跌。」 許立婷也跟著興奮,「有沒有要到電話?」 易渺扁起了嘴,「我在趕時間耶,連照片都沒來得及偷拍。」 立婷失望地要回去,易渺拉住她,「立婷,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什么什么日子?」 「經理的口紅擦得特別紅耶。」易渺說。 「哦~因為等一下公司有個人事發佈會,聽說是新任財務部副總要來了,好像從國外回來,很厲害。」 易渺呿了聲表示沒興趣,「雖然希望經理只注意那個新副總,但我還是乖乖聽話做事就好。」 何存律坐在陳醫師的辦公桌前。 陳醫生已經有點年紀了,臉上皺紋這段時間多了不少,依舊帶著一副金框眼鏡,頭發比起十年前稀疏了很多。他在存律留學的這段時間,都會定期用視訊及和美國醫師合作,追蹤他的身體狀況。 「回國了怎么樣?習慣嗎?」陳醫生笑容和藹地問著存律。 「還在適應中,臺灣天氣很不穩定,冬天沒像la一樣舒服。」存律說。 「怎么突然想回來?」 「在美國的學業已經結束了,而且還有些事情要在臺灣處理。」 他也終于等到有能力去完成他這十年來掛在心頭上的事情了。 陳醫生嗯了聲,笑了笑,「這幾年都是跟你視訊,現在看到本人,比在螢幕上看到的樣子還要更一表人才,那么久沒見,長大以后更像你父母了。尤其是你那雙眼睛,笑起來跟你mama一模一樣。」 存律的笑容黯淡了一點。 其實他并不常笑的。 醫生嘆了嘆氣,「十年前還是個什么都不懂得小鬼頭,現在越來越穩重了,可惜你父母看不到你現在的樣子,不然一定驕傲的要命。」 「嗯。」存律點點頭,轉而問:「我的病怎么樣了?」 陳醫生拿出片子,「照的ct看起來跟往年差不多,血管瘤這幾年下來是有變小的跡象,但仍然還在,雖然對大腦沒有影響,還是盡量不要做激烈的運動。」他抬眼看看存律,「心理方面怎么樣?還是會做噩夢嗎?」 「嗯,常常夢到撞擊的聲音和一陣刺眼的光,然后就醒了。」 「有沒有想起什么關于十年前的事情?」 何存律搖了搖頭。 「沒關係,那些事情如果用力去想起會更難受的話,不要去勉強自己記起來。」陳醫生說。 他知道是自己的潛意識為了要逃避現實才會遺失那段記憶,大腦為了要保護自己,所以才會選擇要消除那些也許會讓他更痛苦的事。 離開了醫院,存律回了家一趟,行李都還擺著沒有整理,換了套西裝,挑了件藍色大衣穿上就又出門了。 到了默宛公司樓下,馬上有人出來接待存律。 「副總這邊請。」 跟著來到財務部會議室前,何存律抬腕看了看錶,下午一點鐘,準時。 他一臉沉靜,眼里盈著一絲笑意。 進了會議室,一片掌聲迎接。 面無表情地掃視了一圈,瞬間一片安靜,很明顯不管男生還是女生,都閃神了幾秒鐘。 「謝謝。」 「大家好。我是何存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