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最后一次(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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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院,程安始終都沒敢上前去看牧承夏。 一行人風風火火的把人送了過來,之后只剩下應予川和她還有梁以和留了下來。本來何允靜是還有點不肯走的意思,最后還是程穎直接拖走了,孫小鹿才又領著其他人回了學校。 牧承夏在診間正在接受治療,醫院很安靜,應予川陪著牧承夏進去了,只留下程安和梁以和兩個人坐在外頭的椅子上。 程安時不時的會隱約的聽見從門里頭傳來牧承夏的悶哼聲,程安聽得不是很清楚,但確實是聽見了。程安來到醫院之后開始有些心浮氣躁的,尤其在聽見那隱忍的聲音時,后來她索性閉上了雙眼,有些恍惚地想,這還是頭一次看見那樣子的牧承夏。 不過沒多久時間,程安又瞬間的把雙眼睜開。她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浮現出牧承夏那張蒼白的臉,那模樣的他,程安根本不習慣。 其實籃球場上會有肢體碰撞是難免的,但如果對方換成了是自己隊友時,那種情況又不一樣了。 梁以和現在就是這樣子的,他低著頭埋在雙手間,程安看得出其實梁以和非常內疚,但她一時之間卻又找不出一個適當的詞語去安慰他。最后再三思量了下,程安始終沒開口,只是伸出了一隻手,輕輕拍在梁以和寬闊的背上。 程安知道梁以和平常是個很溫和的性子,雖然是三年級的,身材也是里面最高大魁武的,但卻比任何一個人都還要來得溫柔。 然而這時候正在折磨著梁以和的,正是這份溫柔。 程安很想開口對梁以和說,學長,沒關係的,牧承夏才沒那么嬌弱。可是轉念一想,比賽就近在眼前了,出了這樣的意外,是誰都會感到內疚的,那是無法用三言兩語就過得去的東西。 他們等了將近快一個鐘頭,才見應予川從診間里出來,身后還跟著已經打了石膏的牧承夏,依舊是一臉的蒼白。 程安抬眼就下意識的就往牧承夏那里看去,他的臉色雖然很不好看,但是眼底卻還是一如往常那般炯炯有神的,程安一下子就放下心了。 但另外一邊的梁以和卻沒有這么簡單了,他一臉的緊張,甚至還有些語無倫次。 「小夏,對不起,我、都是因為我,你……」 牧承夏不用想也知道梁以和要說什么,很快地就打斷了對方繼續要往下說的話。「學長,你不用道歉,是我自己的問題。」 梁以和看牧承夏的神情,卻還是很不安。「可是比賽……比賽怎么辦?」 誰知道牧承夏只是微微一笑,帶著冷意。「哪怕今天我一條腿斷了,比賽我都是要上場的。只是打個石膏而已,又不是手廢了,過個幾天就可以拆了。」 梁以和還想說些什么,卻在牧承夏的眼神下,終究是一句話再也沒說。 「學長,上場比賽時你只要記得,像今天這樣使盡全力的守護籃框就行。」 牧承夏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往外走了,程安在后面聽了有些不滿的想,這個人還是這樣愛耍帥,臉色臭得不行,卻沒有人覺得那樣子的牧承夏不好。 那天,牧承夏自己搭了公車直接回家了,程安和梁以和兩個人臉色都還是明顯的不安,一路上跟著應予川回了學校。 「承夏不是個莽撞的人,他還是和允靜不同的,他不會為了今天這件事就退縮了,所以你們兩個也不要擺出內疚或是同情的神情,他會不高興的。」 梁以和最終還是聽了應予川的話,試著讓自己不那么在意了,同時也記得剛才牧承夏對他說的那些話,這才稍稍振作了些。 然而,那是男孩子的想法。程安是女孩子,她更多的是在乎對方的身體健康,比賽反而不是那么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 直到程安從學校回到家,她都還在想牧承夏到底是怎么想的? 所以當她打電話過去時,對方接起來后,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有什么事?」 程安還在恍神,另一邊的牧承夏顯然心情不是很好,嘖了一聲,又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程安,打電話給我有什么事?」 程安咬了咬牙,聽出了牧承夏語氣里的煩躁,才支支吾吾的說:「很、很痛嗎?」 另一邊的牧承夏沒了聲音,隨后才聽見了對方似乎低聲說著什么,接著程安才聽清了他說些什么。 「怎么,打電話來想要我乖乖休養,不要想著比賽的事情?」 牧承夏的語氣很不好,程安都能想像在電話另外一頭的牧承夏臉一定比剛才在醫院里更臭。 「牧承夏,那只是個預賽,你好好休養,后面的市盃賽你一定能上場的。」程安知道這些話在牧承夏那樣自尊心極強的人聽來是非常不好聽的話,但是程安卻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如果連預賽都沒進呢?別忘了第一場是和敬擎的比賽。」 牧承夏的語氣里隱約有著莫名的火氣,程安聽了只是憋著不說話,這時候真正聽見牧承夏那樣生氣而疏離的語氣時,她是有點委屈的。 「程安。」 對方叫了她的名字,隨后是一陣的沉默,然后才又聽見他很低很低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 「這次的比賽對我而言很重要,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參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