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吶,斐斐,離了哥哥你可怎么辦,連噴出來
陳淙月只在meimei心里是個光明磊落的人。 他伸手,撿起那內褲,揉皺了,攥在掌心。 他面不改色地抬頭,看向meimei房門。 他叫人查過孟明游,且一直也讓人在查著。他似乎的確清清白白,如明漣說的,無處可挑剔,直到今天,他收到一張明澹與他的合照,照片里他們牽著手,站影院旁邊。 盡管從后續照片看,那手一觸即分,但還是讓他在會議間隙猛地變了臉色。 會議結束是晚上八點,撥打小妹電話失敗后,他驅車到了那家商城的地下車庫,一直等到meimei出現,和她身邊那個礙眼的孟明游。 陳淙月鮮少那樣厭惡那個人。 尤其是在與meimei通話,他微微彎腰,湊近meimei的時刻。 他不曉得他們是否有接吻,他的那個角度看去十分模糊,他們近似是親昵至極地吻在一起,湊得無比近。 陳淙月只知道他的meimei,他從來溫順的、對他全身心依賴信任的meimei,難得地瞞著他,不去講和她在一起的到底是誰——上一次有這樣的事情,是明漣和朋友的聚會,她們叫了十五個男模那回。 陳淙月垂眼,掛斷電話。 孟明游適時抬眼,直起腰,與他隔很遠對視,他在那一刻無比確定那人看見了他,且姿態挑釁。 他也曉得他送了小妹回家,所以他是否進了家門,是否在這個沙發上,和他親愛的meimei做過什么?以至于她甚至遺漏了內褲——手指摩挲在沙發表面,他很容易地觸及到盡興后容易粗心大意的meimei在那柔軟皮革上留下的零星一點痕跡。 看吶,斐斐,離了哥哥你可怎么辦,連噴出來的水都擦不凈。 他垂下眼,慢條斯理為她善后,然后上樓,敲響小妹的門:“斐斐——” 她剛洗完澡,只穿一件睡裙,頭發濕著,漉漉往下淌水,那睡裙似乎也是匆忙裹上的,沾了她身上沒擦干的水,緊緊地貼合著身形,一絲不茍地映出她身體的輪廓。 陳淙月微微低頭,看見她赤著的腳:“秋天了,不要這樣,會著涼——如果你喜歡的話,請人來把房間里的地毯加厚,可以嗎?” 語氣溫和、平靜,是好兄長的模樣,但好兄長不會一邊跟meimei講話,一邊把手插在口袋里,摩挲meimei遺留下的內褲。 明澹眨一眨眼,點頭說好,又道歉,關于自己沒接電話的事情。 陳淙月期待她會告訴他,和她出門的人是孟明游,這樣會讓他相信他們什么也沒發生,這不過是件小事,不足掛齒。 但他的meimei明顯躊躇一下,然后一言不發,不再談及這事情。 因為那個男人。 陳淙月垂下眼,克制著自己。他緩緩呼出一口氣,然后微笑,說沒關系:“你已經成年了,斐斐,和朋友出去是你的自由。只是下次如果回來這么晚的話,記得提前跟我講清楚就好,聯系不上你,我會有點擔心——上次我沒有聯系你,回來的時候,你就出了這樣的事情,讓我心有余悸。” 明澹忽然笑了。 “我如果再出一場車禍……” “斐斐!” 陳淙月抬眼,眉頭皺起,難得疾言厲色地喊住她,不許她再講這樣咒自己的話。 明澹微笑,頭發上的水順著流下去,打濕她更大片的衣服:“我講‘如果’啦,哥哥,我是想,要是再來上一回,我是不是就能記起來這幾年的事情,然后我們的生活也能恢復正常,哥哥也不用每天都這么擔心我了。” “我不希望那樣所謂‘正常’的生活是你再次身涉險境換來的。” 陳淙月嘆口氣:“沒有什么東西值得那樣做,斐斐。” “可我覺得那五年的記憶會很珍貴。” 明澹眨一眨眼,看向兄長,目光純凈、天真,帶著meimei對兄長的依賴:“爸媽剛剛去世,我和哥哥相依為命,五年里應該發生了許多事情吧,感覺忘記了會很可惜。” “比起你的安全來,沒有什么是可惜的。” 陳淙月接過她手里的毛巾,握住她的頭發,無微不至地幫她擦干,一字一頓慢慢道:“我們是兄妹不是嗎?我們打斷骨頭連著筋,就算爭吵、詆毀、臉面撕破、打作一團,我也永遠是哥哥,你也始終是meimei,別人可以老死不相往來,我們清明卻總要去同一個墳頭燒紙。” “我們還會有好多個五年,沒有必要非要去換那個五年。” 他語氣平淡、溫和,細致地為meimei擦干頭發后,平靜地囑咐她:“做好清潔、吃過藥再去睡,最近換季,外面有很多臟東西,碰到了會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