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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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跨年在米蘭參加LAMO的秀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停在羅馬短短半個多月,再次踏上熟悉的土地、聽著人聲鼎沸的母語,秦元有瞬間的恍惚。 人生不是毫無波動的水平線,隨機截取一段,有時荒蕪地薄如紙片,有時又厚重地幾乎讓人無法承受。 “叮!”一聲清脆的消息提示音扯回亂飄的遐思,她的秘書來報道了。 接機口一幕幕歡欣相聚、久別重逢和客套的商務(wù)迎接中,一道人影身姿挺拔,巋然不動,只有眼睛逡巡在一波波游客中鎖定、放棄、再鎖定…… 忽然,游弋的眼神不動了。 一雙白色的長筒過膝靴,往上是米白的短裙,毛衣和羽絨服也是白色的。一身潔白卻不無趣,各種層次的白和精妙剪裁隨著主人的步履流動起來,仿佛片片碎雪窸窸窣窣堆迭籠罩,更讓人不容忽視的是一張隔著口罩眼鏡帽子也能端詳出俏麗的臉,火紅的耳墜,滴溜溜垂在兩頰,足夠點睛,也給冰俏的人兒增添了一抹溫度。 一霎間,這抹白便無聲地到了眼前。 挺拔的身影一邊彎下腰去接行李,一邊自我介紹:“秦總,我是新入職的秘書李煙刃。” “你好,秦元。”習(xí)慣性通報了姓名,秦元示意她帶路到車庫停車位。 不動如山,身形似煙,眼如利刃,秦元很滿意。 李煙刃一身利索的工裝穿搭,身高接近一米八,比一般的女模特還要高出一頭,柔和的五官中和了修長四肢和身體帶來的硬朗感,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女生,利落的短發(fā)在頭上隨便抓了抓,透出一絲瀟灑肆意來。 安置好行李和秦元,李煙刃在駕駛位坐好,回頭看自己老板:“秦總,先回家嗎?” 秦元沉吟了一下,答應(yīng)道:“哦……好。” 臨出發(fā)前,李煙刃遞給她一本冊子,秦元疑惑著打開,正中一行大字映入眼簾:中校李煙刃述職報告。 額……秦元沒再翻頁,合上冊子,問她:“這個能隨便外傳?” 李煙刃一邊打方向盤一邊回答,“不能。但需要您快速了解我,這個最直觀,內(nèi)部申請過了,看過銷毀就行。” 秦元這才放心往下看去。月前她cao盤青空的業(yè)務(wù)漸入正軌,點了行政部給她選個秘書,身邊小景幫她顧一下生活和交際還行,一些商務(wù)和更正式的場面就不太能撐起來了。 篩了幾遍的簡歷幾乎個個都是精英才俊,秦元遲遲下不了決定,幾十份簡歷橫豎上下翻了又翻,年輕氣盛的氣息透過照片撲面而來,有才能的人大多都傲得緊。好巧不巧她對自己也有清楚的認識,不只傲,而且傲的沒邊了,一山難容二虎,選這些個年輕氣盛的同齡人做秘書,她自己花點功夫慢慢磨倒是小事,一不小心捅了簍子才是大事。 如果選中的是個名不副實的草包,那不巧,她最討厭草包。 咬牙點兵點將拼運氣的時候,林庭經(jīng)紀人給她推了個人,之前林庭合同簽約的時候,連帶著經(jīng)紀人楊清云的約一起簽了,她也接觸過好幾次,對方四十多歲,儒雅沉穩(wěn)、不世故,很濃的部隊文工團的氣質(zhì),跟她和林庭都很能合得來。 能讓他推人,基本上是天上掉餡餅,否則單憑外部關(guān)系挖地叁尺也是找不到這樣的人的。楊清云明說了這是他戰(zhàn)友的親戚,他自己并沒有接觸過,對方是部隊文職,恰逢轉(zhuǎn)業(yè),聽說她要找秘書,感覺是個好機會,托他把簡歷發(fā)來給她看看。 秦元看了對方的履歷當天就回消息敲定了。只是中間她一直在國外,對方也要走部隊的轉(zhuǎn)業(yè)手續(xù),所以拖到今天才第一次見面。 李煙刃,叁十二歲,某軍部下轄機關(guān)辦公室主任。述職報告比簡歷更詳細些,主管事物簡略掉了機密部分,一樁樁一件件寫明了她所負責(zé)的職能內(nèi)容,總結(jié)下來基本上就是首長的第一道筆桿子,上下傳遞的政策在她這里按內(nèi)容輕重緩急擬出相應(yīng)對策,再交付給首長做最后決定。 太完美的人選了,秦元心里有些不安,瞌睡了送枕頭,天大的好事給她攤上了,而且對方的職位和履歷,明眼一看就是關(guān)鍵職位,年紀輕輕仕途大好,怎么就要轉(zhuǎn)業(yè)了? 秦元對即將成為自己心腹的人一向直來直往:“李秘書,你在部隊好好的,怎么會想要轉(zhuǎn)業(yè)呢?” 李煙刃目不斜視開車:“我欠了別人的,在部隊還不上。”一句解釋簡潔籠統(tǒng),明顯涉及了隱私。秦元也不再問,直接告訴她,缺錢或者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自己,能力范圍內(nèi)她一定幫忙。 把她送回到家,李煙刃在車里待命,秦元卸下一路上的風(fēng)塵仆仆,換上一套新衣服到總公司報道,匯報工作。 集團分公司負責(zé)人出差,一般性只要回國后把工作匯報交上去就可以,不然那么多分公司,年年月月天天有人出差,都要報道的話,總公司能直接變成菜市場。 秦元郵件在飛機上寫好了,只需要EMAIL一鍵發(fā)出去就算完成任務(wù),可是她最終按下電腦蓋子,郵件沒有發(fā)出去。現(xiàn)在也不覺著時差難熬,只覺著一堆神經(jīng)在腦子里止不住地活蹦亂跳,亢奮非常。 秦氏集團總部坐落在市中心江灘邊的黃金地塊,一棟方方正正的摩天高樓直插云霄,外飾是青灰色的防窺玻璃幕墻,沒有任何外掛的標志和LOGO,只有最上方一側(cè)的玻璃在燒制時內(nèi)書了一個朱紅篆書的秦字,這個秦字融在青灰色的透明玻璃里,幾乎看不見。設(shè)計的初衷是要他們記住秦家?guī)状诳谙鄠鞯募矣?xùn):挫銳解紛,和光同塵。 抬手擋住刺目的陽光,凝視那個目不可見卻烙印在血液中的秦字。片刻之后,秦元呼出一口氣,身處高墻之下才覺責(zé)任重大,上有重樓才知前路艱險。 輕車熟路進入總部刷卡,按下總經(jīng)理樓層,電梯緩緩上升,走走停停,到了目的樓層只剩下她一個人。 “叮咚” 電梯門剛一打開,還未看到人影,一聲禮貌的招呼先傳進耳朵,“您好,請問有預(yù)約嗎?”有點耳熟,秦元踏出電梯抬眼看去,不由得大吃一驚 “星星哥!” 往常定制西服不再穿了,公司通用的行政制服套在他身上和那張昂貴的臉很不相稱。 邢星星扯出個皮笑rou不笑的表情,對她比了個“噓”,她聽話地噤聲。開玩笑,都被貶來看電梯了,等會兒再給老板聽見她亂叫哥,一樓看門的都不一定有他的份了。 邢星星把她引到會客室,轉(zhuǎn)到秘書室門口喊俞翔:“p嘶~p嘶~”,秘書統(tǒng)共也沒幾個,只有邢星星會這么無聊的叫人,俞翔從一堆文件應(yīng)聲抬頭,腦袋上黑云籠罩:“干嘛!”拍拍屁.股去看電梯丟臉是丟臉,至少能落個清閑,要不邢星星能這么天天sao擾他? 人少了活兒可沒少,全落他頭上了! 秦方發(fā)話讓他一步不要踏進辦公區(qū),就在會客區(qū)端茶送水迎來送往。是以邢星星小媳婦兒似的站在秘書室門口扭扭捏捏,一步不敢往前。秦方就在隔壁他更不敢大聲說話,只能沖俞翔招手指指會客室,用口型叫他:“過來!” 俞翔把屁.股從椅子上拔起來,不情不愿地挪到門口,冷笑道:“哼,什么事,老子忙著呢。” “別黑這個臉了,你也不冤,你可是主謀。”邢星星覷了眼總經(jīng)理室,秦方正在和融資部分析資料,沒有注意到他們,于是立刻扯著俞翔閃到他視線范圍之外,興奮地說:“小元寶來了!” “來就來了……等等,你說誰?!”兩人對視一下,眼中精光閃個不停,邢星星又繞著俞翔轉(zhuǎn)圈:“是小元寶、小元寶、小元寶!哈哈哈,我們有救了!” 俞翔被他繞的頭暈,低聲罵:“別他媽在這發(fā)癲!等會兒給老板看見有你死的。” 邢星星收了腳步把拳頭舉在胸前握了又握,小聲嘟囔給自己打氣:“成敗在此一舉。” 俞翔和他進了會客室,秦元看到俞翔,起身和他擁抱打招呼:“俞翔哥~好久不見了。” 俞翔虛虛抱了一下立馬放開,打量著秦元,也真心關(guān)懷她:“精神不錯啊,方哥正在和融資部開例會,你稍微等一會兒,我把剩下的人都推了。” 秦元連連拒絕:“不用不用,我就匯報一下青空的情況,半個小時就夠了。” “沒事,你先休息一會兒。其他的不用管了”說著招呼道:“星星!泡茶。” 邢星星從來只給秦方一個人360°保姆式服務(wù),現(xiàn)在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跑到接待崗體驗生活,她哪好意思讓對方服務(wù)自己,只好扯了個謊起身拒絕:“算了算了,真不用,星星哥,我不喝茶。” 人還沒站起來,兩個人兩只手分別按上她的肩膀,她對抗不過,只好順著重力坐回沙發(fā),邢星星一臉鄭重道:“喝,必須喝,看得起我就嘗嘗。” 俞翔也笑嘻嘻說:“別有心理負擔(dān),他天天泡茶,一天不泡手生了還難受。” “呃……好吧。”秦元被迫接受了。 兩人一出門,俞翔立時挨了邢星星一記小踹,“你才天天泡茶,狗東西!” 俞翔無所謂,“好好好,我泡就我泡,只要你他媽快回來復(fù)工,我真快累成狗了。” 一個拿茶具,一個去推預(yù)約,兩下行動默契得很。 行云流水的侍茶動作剛走了兩遭,秦方的會議室就清空了。 俞翔示意她自己進去,秦元扒在門上看了看,碩大的屏幕后面只看到秦方漏著的額頭,已經(jīng)是下午時分,早上打的發(fā)膠已經(jīng)有些沒力了,掉下幾縷頭發(fā)垂在緊皺的眉心。 秦元推開門輕手輕腳走過去,偌大的會議室只有他專注敲打鍵盤的聲音,踱步走到近前,秦方適時若有所感地抬頭,日思夜想的臉驀然在眼前叫他, “哥。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