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游學的安排是我專門去打了招呼的。”

    男老師坐在周琴面前，臉上諂媚的樣子十分惹眼，就連聲音的語調也拔高了。

    “我知道，舅舅覺得我們平時太忙了，也沒有相處時間。”

    寬大的手掌突然握緊了周琴的小手，讓她一驚。

    “結婚的事情，你看什么時候辦.....”

    對面男人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好像今天就要入洞房一樣，他反復揉捏周琴的手背，展示自己對她的愛戀。

    周琴臉上開始浮現為難的神色，嘴里含糊不清，沒有正面回答男人的問題。

    猶豫的表現讓男人警惕起來，打算再進攻一波，趁早拿下周琴。

    “小琴你知道的，我mama身體不太好，就想早點看到我結婚的樣子。”

    “先生女士，這是今天餐廳特意贈送的甜品。”

    男人被服務員的出現打亂了思維，只能作罷，狠狠瞪了一眼服務員的背影。

    “味道還不錯誒。”

    精致的起司蛋糕，小小一塊，上面還撒有細小的碎芝士，是周琴最喜歡的口味。

    周琴有個毛病，就是吃自己非常喜歡的東西時，聽不進別人說話。

    心中暗罵幾句，臉上還是掛著虛偽的笑容，幫周琴倒好熱茶，計劃下一次的話術。

    不遠處的座位有個男生，正在注視著這邊。

    蛋糕是他買的，順帶塞了五百塊的小費給服務員。

    讓他在關鍵時刻去打岔。

    這個男生就是洛研，鞠然口中那個對周老師有意思的男生。

    至于為什么會喜歡上這個代課老師。

    說起來非常膚淺，甚至算得上猥瑣。

    期初周琴以研究生的身份來到學校實習，雖然有親戚是領導，但總也免不了被老人欺負的情況。

    幾乎每一次考試，只要叫得出她名字的教師，都會使喚她去監考。

    周測，月考，綜合測試，半期，期末，還不算上有些老師每個章節學完之后的章節測驗。

    不過一個月，高中部的學生，都見過這個整日穿梭在階梯教室監考的女老師。

    要說洛研喜歡她的契機，是一次臨危受命的監考。

    在考試鈴聲敲響的前一分鐘，她穿著小貓跟，氣喘吁吁地沖進教室，分發講臺上的試卷。

    周圍的同學開始小聲的抱怨。

    那天周琴穿了一條白色的無袖連衣裙，，長度剛好遮住大腿，很不符合教師穿衣的細則。

    “對不起啊同學們，十五分鐘前我才接到要監考的電話，電瓶車的輪子都擦除火星子。”

    她分好卷子，站在講臺上，又是賠笑又是鞠躬的，學生的怨言漸漸消失。

    聽力開始后，教室里只剩下喇叭里斷斷續續的語句，和沙沙的寫字聲。

    周琴似乎此時才把那口氣喘勻，拿出紙巾擦掉額頭上的汗水。

    第一堂英語考試，洛研早早寫完聽力，開始漫不經心的做閱讀理解。

    他見過這個老師幾次，都是在考試的時候，難道學校還專門搞了個監考老師的職位。

    真的錢多得沒地方花了。

    夏天悶熱，階梯教室的遙控器不在周琴的手上，她只能把風扇的檔數擰到最大。

    坐在講臺的桌子后面，把多余的試卷寫寫。

    “卷子！”

    一個女生小聲的驚呼，洛研的卷子沒有壓緊，被風吹到后面的臺階上了。

    他倒像是個沒事人，靠在椅背上，眼神淡淡的，沒有任何動作。

    按照規定，考試時隨意走動，成績作零分處理。

    “沒事沒事，大家繼續寫，老師去撿卷子。”

    那個女老師一步步向他走來，不過感覺有點跛腳。

    學校不會現在還有招殘疾人的政策吧，洛研癟了癟嘴，嘖了一聲。

    這個孩子，不是什么好東西，雖然沒有田思云那么惡劣，但也算差不多了。

    周琴容貌不出眾，在這種以色為主的男生面前，自然討不了什么好。

    離得近了，他看到女老師的裙子上有幾塊黑色的擦痕。

    右腿膝蓋也摔得破皮青紫。

    估計是來的路上摔得，血痂很新，是剛凝結沒多久。

    洛研心里空白了一秒，人坐得端正了一些。

    “同學，這是你的卷子吧。”

    標準的普通話喚回洛研的注意力，此時周琴背光站在他的面前。

    女人身后的窗子被她擋住一半，刺眼的陽光從她的兩側滿溢出來，讓人覺得她在發光。

    被汗水濡濕的頭發，橢圓形的銀邊眼睛，光滑潔白的皮膚，關切的目光。

    都讓洛研覺得，他必須要收回最初的那個評價。

    周琴俯身用他的筆袋壓住試卷。

    茉莉的香味，夾雜汗水的濕咸，一舉攻陷他的防守，直擊大腦。

    “我....”

    下意識要拒絕周琴的動作，沒想到對方更快，他抬頭想看她一眼。

    只看到從她袖口里露出的，淡黃色蕾絲胸罩。

    這個過程太過短暫，雖然只有兩秒。

    但他足以看清上面繁復的花紋，甚至于鉤織的針法。

    “謝，謝謝老師。”

    聽到少年的道謝，已經轉身，準備離開的周琴，回頭對他笑了笑。

    說了聲不客氣。

    接下來的考試，洛研草草寫完，目光始終停留在周琴的身上。

    她接過幾次水，上過幾次廁所，做哪套試卷時撓頭最多，哪套試卷最得心應手。

    直到最后一門考完，考試完畢停止答題的鈴聲響起。

    她從椅子上起身，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露出光滑的腋下。

    “你們離開教室吧，老師到座位上收。”

    周圍的學生開始收拾文具，陸陸續續離開考場，偌大的教室，只剩下洛研和周琴兩人。

    收完最后一張卷子，她來到洛研的座位前。

    窗外橘紅的霞光照在周琴的身上，頭發都被染成了咖啡色。

    就在周琴收走卷子的瞬間，少年伸出手拉住另一邊。

    正當她一臉疑惑，開口問道。

    “同學你還沒寫完嗎？”

    洛研沒有松手，搖搖頭，直直看著周琴的眼睛。

    “老師，你叫什么名字。”

    手腕使了巧勁，卷子被她拿了過來，洛研不說話，靠在椅背上，笑著看她。

    “我叫周琴。”

    她抱著一摞卷子，留給洛研一個背影，一瘸一拐的，不是那么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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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吃rouw，這回吃點配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