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追風(fēng)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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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依這個電話掛得十分匆忙,大概是知道自己再聽下去或許就會想到很多以往的事,或者還又會心軟。 她掛之前,只聽到于澈說了半句生日快樂,后面似乎還想說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臉頰變得也有些燙,思緒比接電話前還要雜亂。 因為去年的意外,她并不喜歡今天這個日子。而有關(guān)這天的最美好的記憶也是十一年前了,是父母領(lǐng)養(yǎng)她的那一天。 她昨晚還做了夢,不過夢到的不是父母和有關(guān)的事,而是夢到自己去爬了雪山。 爬山的時候,碎冰一樣的冷雨不斷沖刮在臉上,而到了山頂,雨仿佛是一場夢,遠處的霞光把連綿著的所有雪白山脈鋪開成金粉色,她還看到童話里的彩虹盡頭就出現(xiàn)在自己腳下。 她剛踏上去,踏空后墜落感就將她喚醒了。 安得五彩虹,架天作長橋。 仙人如愛我,舉手相來招。 陳依醒后便想到了這首詩,她又看向窗外,雪山巍峨在遠處,圣潔又肅穆,近處又是鳥啼風(fēng)吹,自在悠然。 她晃了晃自己的手,因為結(jié)痂又有些癢。 然而程知雪知道她做的這個夢后,又說試著畫出來,當作她的生日禮物。 因為幫她買票辦入住,程知雪知道她的身份證號碼,也就知道她的生日。但她沒有和同行的人說,因為害怕陳依不喜歡。 陳依也確實不好意思,就連程知雪說的這個生日禮物她也推辭了好幾次了。 但大概就是其他人說的靈感來了是無法停下的,程知雪一周后就畫好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份特別的生日禮物。 是一枚平安符,還有一張便簽,上面寫著:歲歲春無事。 字跡很熟悉,禮物也特別到于澈的mama一猜就是于澈寄來的。 陳依最后還是將平安符留了下來。 后來還是徐瑾苑告訴她的,那天下午等她和李言堂離開醫(yī)院,于澈還是去了永寧寺。 但后面幾天便沒去了,等腿能勉強下地了又才去的。 徐瑾苑那天也有聽到了一些他們兩個的對話,對于澈的做法便十分不解,既然不是去懺悔,那天天去干什么。 “祈福。”他解釋道。 他知道自己母親采風(fēng)有時候去的地方并沒那么安全,所以總是擔(dān)心。 但后來他知道了陳依將平安福留下,并且還放在了身上,于澈的擔(dān)心又夾雜了些滿足。 后來他又開始斷斷續(xù)續(xù)給陳依寄東西了,不過知道她們在一個地方都住不長,于澈寄去的都是一些日常能用到的東西,又怕陳依不收,還把其他人的份也買了,還是以程知雪兒子的名義。 大家都夸于澈懂事,弄得程知雪都不好斥責(zé)于澈了。 后來于澈又開始給她寄信,其實是因為聯(lián)系不到她,只能以這種方式,后來于澈好像還沉迷上了給陳依寫信這件事。 幾乎兩三天就有一封,陳依最開始還很小心地去拿,但還是被看見了。 就有人打趣,陳依就不好意思了,只好又用新的手機號給于澈發(fā)信息,讓他不要寫了。 于澈果然聽話地沒寫信了,又開始每天以寫信的方式給她發(fā)短信,像日常匯報一樣。 但一直不敢打電話。 直到七月初,一中期末考試結(jié)束,于澈終于按耐不住,打算悄悄去見一見陳依。 他偶爾從自己母親的朋友圈里看到幾張陳依的照片,照片里她總是笑著的,從拘謹?shù)阶栽凇?/br> 她們六月下旬又去了呼倫貝爾,于澈聽同行的人說,陳依在民宿還認識了幾個朋友。 于澈到的時候,陳依和幾個人正打算一起去外面玩。 她穿著軍綠色的長款風(fēng)衣,似乎還長高了一點,膚色沒那么白皙了但又看得出來很健康。 臉上的笑意無拘且滿足。 他避開了陳依的視線范圍,等她們走了才去辦理入住,卻在走向房間的時候碰到了自己mama。 程知雪在看到于澈時滿臉詫異,怕被人看到傳到陳依耳里,母子倆又到于澈的房間說話。 于澈的房間正好能看到陳依和她認識的幾個朋友在附近的草原里玩轉(zhuǎn),男男女女五六個人。 其中一個男生目光總是長長地停在陳依身上。 “吃醋啦?”程知雪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又打趣他。 于澈卻沒否認,十分坦誠地嗯了一聲,程知雪又笑了幾聲。 房間里母子倆聊著這兩個月的一些趣事兒,而外面幾個人越玩越遠。 直到看不見,于澈視線才戀戀不舍地收了回來。 “我和依依商量了,打算下周讓她回林城,先去補兩個月的課,然后再看她想在哪里上學(xué)。不過你爺爺?shù)囊馑际遣豢梢院湍阋粋€學(xué)校?!?/br> 男生似乎對這些已經(jīng)看得淡漠,并沒有第一時間就反對了。 “讓她自己選擇吧,在哪里都好?!?/br> 程知雪又走到于澈身邊,于澈已經(jīng)長得比他高出了許多,仿佛從剛會走路的小不點到長成現(xiàn)在俊雅清逸的少年就是眨眼一瞬。 她的手抬起放到于澈肩上,又輕拍了兩下。 “兩個人在一起磨合很難的,一個一味得寸進尺,一個一味遷就忍讓,看起來是完美契合的愿打和愿挨,但要走得幸福和長久,得寸進尺的要懂得適可而止,遷就忍讓的要學(xué)會拒絕和反抗?!?/br> 程知雪其實覺得于澈已經(jīng)慢慢明白這個道理了,但陳依要學(xué)著果敢地拒絕和反抗還有些難。 除了她從小養(yǎng)成的性格外,程知雪覺得,也是因為陳依在和于澈的關(guān)系里,她似乎也沒像于澈一樣,想抓得那么緊。 風(fēng)箏線看似在于澈手里,其實于澈不過是追風(fēng)箏的人。 母子倆沒聊多久,程知雪打算先讓于澈休息一會。 于澈收拾了一下東西,正打算休息一會兒卻看見不遠處卷起了風(fēng),黑云快速向民宿這邊壓過來。 不知道陳依他們回來沒有。 于澈知道草原的暴雨又太多不確定性了,所以還是沒忍住去拿上了傘去找陳依。 雨很快鋪了過來,于澈剛走出去了民宿前院,就看見陳依和另外幾個人正全身濕著跑了回來。 幾個人臉上沒有一絲的不開心,甚至還覺得有意思。 就像小的時候體驗不到的淋雨的樂趣,長大后終于有了機會,實現(xiàn)了小時候的愿望。 他看到陳依又抖落著身上遮雨的外套的雨水,和旁邊的男生說想幫他洗干凈了再還給他,男生有些害羞地擺了擺手,又把自己的衣服要了回來。 于澈忍下心里的nongnong醋意沒有上前,又在陳依不注意間偏頭的一瞬躲了起來,似乎是“近鄉(xiāng)情怯”的下意識的動作。 也不知道害怕什么,或者是害怕的東西太多了說不完。 他又聽著外面幾人玩玩鬧鬧著各自往各自的房間回去,聲音漸小直到聽不到了,于澈才撐著傘也進了屋。 程知雪和陳依一間房,她見陳依全身都濕了個透,又趕緊讓她去洗頭洗澡。 等陳依開始洗后,她又才出門打算去幫她熬點姜糖水。 但剛推開了門,就見于澈正往她們房間來,手上還拿著些什么東西。 等他走近了,程知雪才看到自己兒子的貼心小禮包。 感冒藥、紅糖姜茶、甚至還有充好了電的暖手袋。 程知雪這時候卻又想起于明淵和她開玩笑自嘲說的,于澈對感情的認真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于家基因變了異。 于澈沒多停留,把東西給了自己母親后便回房了。 程知雪又幫陳依沖好感冒沖劑,差不多等她洗完就能喝了。 只是有再多預(yù)防措施,陳依晚上的時候還是發(fā)燒了。好在溫度不高,又吃了一片退燒藥便降下去了。 但于澈怕她發(fā)燒又反反復(fù)復(fù)的,還是想自己照顧她,便又說服自己母親今晚讓自己今晚留下照顧陳依,讓她去自己房間休息。 程知雪起初覺得于澈這個舉動有些太超過了,但于澈又十分堅持,說服的理由又全是為了陳依,程知雪沒能堅持太久,只好答應(yīng)。 凌晨的最低氣溫只有十來度,民宿的空調(diào)大概因為今天晚上開的人太多,效果又沒那么好,陳依緊裹著被子似乎還是覺得冷,于澈又把另一張床上的被子搭在了陳依身上。 她露出在外的小臉紅撲撲的,因為感冒引起的輕微鼻塞導(dǎo)致睡覺不自覺會張著嘴巴呼吸。 于澈坐在床沿,看了許久許久,終于忍不住附身用自己的唇去輕碰了一下。 他剛起身,就聽到陳依唔哼了聲,心里滿足的喟嘆瞬間又緊張起來,嚇得于澈有些不敢動,等陳依呼吸又很快變得輕綿起來時,于澈又才長呼出了口氣。 好在晚上陳依也沒再發(fā)燒了。 于澈看著窗簾縫隙又亮起了霞光,似乎是天際即將破曉,他也打算去外面看看等會兒給陳依做點吃的。 不過走前還是忍不住想再親昵一下她,剛親了下她的額頭,就見陳依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于澈半彎著身子便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