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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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又軟又可憐,臉上淚跡斑斑,眼尾艷紅,脖子上被自己掐過的紅痕此刻也刺激著于澈的眼睛。 于澈覺得自己下身快要充血般的脹痛,他虎口又掐住她的下頜,微微抬起。 “是嗎?現在又能學了?還是要對你這樣你才會聽話是不是?” 他的表情并沒有因為陳依的示弱求饒而變得平和,眼底的血絲反而因憤怒又增長了幾分。 他只覺得萬分諷刺,“果然…流浪貓還是要鎖起來用籠子養才會聽話。” 陳依聽到他的話,瞬間難過得覺得呼吸都暫停了,她受傷的眼神直落在于澈身上,可她也知道自己沒有理由責怪他這樣對自己,因為是自己先欺騙他、沒有選擇他的。 “對不起…于澈。”她只希望于澈的憤怒能夠消解。 而聽到她的對不起,于澈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俯身拉近與她的距離。 “又是對不起,對不起…陳依,你只會在這種時候說對不起嗎?我對你好只是為了聽你和我說對不起么?” 陳依的下巴被他掐著,頭也微微抬起,有點眩暈,她不知道此刻還能說什么,她只好閉上眼睛。 在于澈看來卻又是冷漠冷情,他心底的憤怒突然又化作一聲冷笑。 “騙子…從第一次和你小姨見面后就在騙我了對不對?早就決定要聽她的話離開我了是不是…還編故事、裝可憐讓我心疼你,把我當傻子騙…” 陳依睜開眼,不顧頭上的眩暈又搖著頭,“不是,我沒有沒有騙你…也沒有編故事騙你的同情,于澈,我沒有騙你…”她說著說著又覺得委屈,哭腔明顯。 于澈卻冷漠地打斷她,“現在這些還重要嗎?陳依,難怪你小姨會這么恨你啊,你的對不起有過用嗎?對不起只是為了消解你自己內心的愧疚,而被你傷害的人,你覺得只留下一句對不起就能忘記這一切了嗎?” 陳依眼神里的灰逐漸占據她整片眼眸,她只覺得此刻語言都是蒼白的。 小姨不原諒她,她愿意為了讓小姨原諒她而欺騙于澈,所以于澈也恨她了,她…又要為了讓于澈原諒自己做什么呢? 或許就像于澈說的,她的對不起只是為了消解自己內心的愧疚,根本無法彌補她傷害的人。 可是她還能說什么做什么呢?她已經很努力想要讓所有人都滿意了。 “于澈…對不起…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了,你cao完我…會消氣嗎?”她雙眸都是水光,呆呆的神色,又這樣問他。 她的眼神和說出的話都那么刺人,于澈只覺得怒火中燒,他內心的暴戾又再次涌起,他的手再次掐上她脖子上那深深的紅痕,直接用上了力氣。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才把恨意的話說出口,“陳依,這又是你對我的彌補嗎?覺得讓我cao幾次就能消消氣?就能原諒你放過你?那只有把你cao死在床上才能消下我心中的火,你要讓我cao死嗎?” 陳依被他用力地掐著脖子,大腦充血地聽他說的話,覺得他可能不是想要cao死自己,而是想要掐死自己吧。 她心里對面前的人滿是歉疚,只能任他掐著自己的脖子。只是掙扎的本能讓她不可避免,最后卻又被制止。 她漸漸感覺全身的力氣都在流失,耳邊的人聲也漸漸模糊,她有些分辨不清于澈是在說什么話了,好像是要自己死嗎? 可她好像還是對生有著渴望,她好想要氧氣。 只是眼前漸漸變得暗黑,外面是在打雷和下雨嗎?她臉上是雨水嗎?可為什么是溫熱的呢? 不要哭,要保存體力。 不知道mama還活著嗎?她好傻啊,爸爸有哪里好的,還要搭上自己的命去救他。 姨外婆…她當時應該背著姨外婆到門口的,都是她沒能救到姨外婆,小姨會原諒自己嗎?她還能活著出去和小姨道歉嗎? 有一家人合葬的嗎?她能和爸爸mama葬在一起嗎? 她好怕自己又變成一個人。 … 曙光會重新落下嗎? 是橙色的光,是消防員哥哥嗎? 還是天花板的照明燈。 她沒被于澈掐死嗎?喉嚨好疼,心臟好疼,肺也好疼,她好想蜷縮起來咳嗽,平躺著太難受了。 她試圖翻身,卻只拉響了四肢的鎖鏈,于澈不知道什么時候綁住她的,她只能費力地側著身咳嗽,她感覺肺都要咳得碎掉了。 她又咳了好一會兒,總算能規律呼吸后,才動了動自己的四肢。她的兩只腳被分開鎖在床尾,手上還是手銬,只是手銬上又從床頭處拴著一根鐵鏈子,鐵鏈有些短,她的手都是被拉起來的,手腕摩擦著鐵質的手銬,十分的難受。 她還在仰頭看手上的東西,又聽到于澈的腳步聲。 于澈端著一個插了根吸管的水杯走了進來,表情仍說不上好,見她醒了,直接端著杯子坐到了床邊。 “一一生理期結束了啊,難怪剛才要我cao。”他微微晃動手中的玻璃杯,杯中的水在此刻顯得格外清恬。 陳依這時心中對他的信賴度并未降低,以為他是知道自己喉嚨難受,想喝水。 “喝…水…”她的聲音啞道自己都聽不出是誰的聲音。 于澈淡笑了一下,“那一一還想要我消氣嗎?” 陳依還躺著的,點頭的幅度無法太大,她微微點了點頭,又啞著嗓子道:“想…于澈…對不起。” 于澈并未回應她的道歉,只是把吸管放入她唇間,陳依像久旱逢甘霖的人一樣大口吸入,卻第一口就又被嗆到。 喉嚨和肺部的難受席卷重來,她努力壓制咳嗽的動作,卻更難受了。 她咳得雙眼淚花的看著于澈,求他解開自己手上的手銬,她這樣咳嗽好難受。 于澈憐惜的表情里眼底卻是無盡的冷漠,他伸手把陳依臉上的亂發捋到她耳后,用手撫順著她的后背。 “解開后你跑了怎么辦?到時候我去哪兒找人?”他聲音明明很低柔,陳依卻聽得心冷。 她偏過頭不再說話,只用力平著自己的呼吸。 等她不再咳了以后,于澈又自主地把吸管遞到她口中,陳依沒有疑惑,這次也喝得很小心。 可吞咽的時候還是覺得疼,脖子的皮膚被他掐得疼,因為窒息咳嗽得里面喉嚨疼,手腕也被他綁得疼。 而且剛剛她看,好像都磨出血痕了。 可于澈卻一絲關心的意思都沒有。 于澈就看著玻璃杯中的水位漸漸降低,一杯水她喝了好久才終于喝完。 陳依看見于澈在自己喝完后還露出了一個贊賞的笑, “好乖,為什么不能一直都這么乖呢。”他像是在問她,眼神卻很空。 他的聲音又被溫柔裹蓋,陳依有些暈乎,她又趁機道:“于澈…我不跑,把我放開好不好?” 男生上一秒的溫柔又仿佛是對她天真的輕嘲,他的手又撫上她的臉頰,指腹在她水光亮艷的唇上摩擦。 他臉上的輕蔑再現,“你這張嘴說出來的話還有可信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