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作戰(zhàn)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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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天光大亮。 舒窈一身腰酸背痛,似被車碾過。 如那天一般,醒時房中已空無一人,床頭照例是早點便條,一份叁文治,一份熱牛奶,用保溫壺細(xì)心裝好,依舊是龍飛鳳舞的字,草草寫著:吃完再走。 這回舒窈餓得肚中咕咕直叫,猶豫半晌,還是將就自己吃完。 接連挫敗讓舒窈心有不甘,手下僅存的大將鼠仔臨陣倒戈,現(xiàn)在也只能安心等瑞士情報。 回家后,舒窈坐在桌前深思熟慮,為了讓計劃萬無一失,定然不能只靠那所謂的親子鑒定。 萬一…他當(dāng)真是爹地的孩子,這可怎么辦? 不對!想到這舒窈臉上緋紅,若他真…真是爹地的種,那他和她做的荒唐事…… 豈不是是luanlun?! 腦袋驚雷乍響,舒窈面紅心跳,在心里連連祈禱。 別!千萬別!他一定不能是爹地的孩子。 必須盡快想辦法,將李行名正言順趕出家門,舒窈苦思冥想,忽然靈光一現(xiàn)。 從前她一直害怕被爹地看見他們的下流事,一是李行遲早要滾蛋,要被爹地發(fā)現(xiàn)她和他糾纏不清,定是大忌,萬一他憑此反咬一口纏上她,那真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干凈。 二是她實在羞恥難言,驚懼被人看見,因此給了李行膽氣,處處拿她“怕被人發(fā)現(xiàn)”壓她一頭,成天耀武揚威。 反過來一想,為何他不怕?若是讓爹地發(fā)現(xiàn),他欲對她圖謀不軌又未成事,不就可以理直氣壯讓他滾? 就像他過去那樣。 舒窈還記得李行正式被領(lǐng)進(jìn)家門那日。 那時她剛被他陰冷如蛇的眼神怵住,惦記著要給他一個下馬威,強(qiáng)忍著惡心弄來幾只死曱甴(蟑螂),要塞進(jìn)他飯里。 正巧他在前廳見人,她暗自摸進(jìn)餐廳,屏退菲傭,在他座位上,刨開雪白的米飯,往里一只一只放著曱甴。 一切準(zhǔn)備就緒,她沾沾自喜,在心里頭暗自幻想他吃到曱甴時嚇得亂跳,當(dāng)眾出丑的畫面,便不由得開懷大笑。 不料一冷淡男聲自后傳來:“你在做什么?” 舒窈驚得一抖,慌忙回神,正正對上少年深邃眉目,那雙漆黑如墨的眼,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淵池。 那是她頭一回與李行正面相逢。 那時李行比而今要瘦弱得多,或是因為長期營養(yǎng)不良,少年生得極白,又高又瘦,像一根細(xì)長麻桿,寬大的衣服在他身上,也是空空蕩蕩。 雖長一幅俊朗端方相,可那蒼白臉上,一雙黑沉沉的眼在盯著人時,非但不覺他好看,更顯陰郁森寒,只覺得不懷好意。 活像修羅轉(zhuǎn)世,惡鬼投胎。 舒窈被嚇一跳,自然不給好臉色,臉上笑意盡失,驕傲地抬頭挺胸,揚起下巴,冰冰涼涼睇他。 一字落一句,囂張氣焰十足:“關(guān)。你。屁。事。” 說完便對著他的肩膀狠狠一撞,揚長而去。 那天中午大家一起用餐,是舒窈至今也無法忘記的畫面。 她扒開牛排,底下塞著好幾只曱甴,嚇得舒窈花容失色,險些掉下餐桌,而在眾人驚惶之際。 她眼睜睜看見正對面坐著的李行對她彎一彎唇,陰惻惻地一笑,目露兇光。 氣得舒窈渾身直顫,摔了盤子,指著他的鼻子怒罵,叫他滾! 爹地當(dāng)場沉下臉色,說她不懂事,她委屈到哭,兩眼通紅:“明明是他往我的飯里放曱甴!你們憑什么都幫他說話?” 那家伙卻只是垂首低眉,只字不言,一副任憑發(fā)落的可憐模樣,自然有人心疼幫他講好話,義安會大佬德叔開口:“妹仔放寬心,阿行系能干人,你爹地年紀(jì)大啦,也要后生仔來幫你爹地分憂啦,以后多一哥哥疼你,豈不好嘛,一家人就系要和和美美才行。” 一向示她作親女的德叔嫂也勸:“就系,窈窈要聽話,不許再鬧小孩子脾氣。” 人人都勸告她要大方,人人都責(zé)怪她胡鬧,說她少不經(jīng)事,不知分寸。 舒窈氣到落淚,她系義安會掌上明珠,從小至大誰看見她不夸一聲乖巧可愛嘴好甜? 被嬌寵著,被捧在手心長大的寶貝,此生哪受過這等委屈過?舒窈心底怎么也不是滋味,抬頭又見他目光冰冷,唇邊笑意森森,那微微上揚的弧度似在嘲笑她活該。 舒窈再忍不住,一下甩掉餐盤,揚言有他無我,當(dāng)場掩面哭著離席。 舒窈回到屋中,蓋著被子痛哭一場,想到就是爹地來親自哄她,她也絕不原諒! 更令舒窈心如火燒的事,那天中午沒有一個人再來管她,根本沒有人理會她,那天直等到晚上,也無一人上樓來安慰她,哄她。 等她餓到兩眼昏昏,跑到樓梯口,悄悄往下看。 就見人人都圍著新來的義安會“太子”李行打轉(zhuǎn)。 說他彬彬有禮好知禮貌,說他貌若潘安招人喜歡,說他金鱗豈非池中物,必能出人頭地。 只有舒窈知曉,那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他就是個偽君子,真小人!一肚子壞水!滿腹算計! 她又氣到默默流淚,轉(zhuǎn)身將自己鎖在房中。 直至深夜,門被敲響,她歡天喜地,以為爹地來給她道歉服軟,消散的委屈又涌上心頭,依舊咬牙。 可看見外面那人。 才知道什么叫天塌了地陷了。 是李行。 他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牛rou面。 怎么會是李行,怎么能是李行!舒窈絕望了,一雙眼紅透,她強(qiáng)忍著在眼底翻騰的淚珠,努力不發(fā)出哭腔,探頭看他身后,看爹地在不在。 “我爹地呢?” 李行淡淡說:“他在忙。” 舒窈如被五雷轟頂,連連后退兩步,這才是他入家門第一天,爹地就不管她了!她一天都沒有吃飯,家中賓客無數(shù),卻沒人理她。 她小時玉雪可愛,長大青靚白凈,走哪不是眾星捧月?如此被冷落還是頭一回,她受不了,看他的目光怨毒不已,怪他都怪他! 要不是他忽然來此,怎么會這樣。 一把名為沖動的怒火將舒窈點燃,她的理智熊熊燃燒,雪白小臉緊繃,一抿唇,一咬牙,將李行狠狠往外一推:“才不要你假惺惺!滾開!” 舒窈房門口里樓梯不遠(yuǎn),李行一個踉蹌,未站住,向后栽倒,一下錯步,滾下樓梯,那碗牛rou面撒了一地,一時間香氣四溢。 舒窈也是一愣,她從不知道她力氣這么大,足以將一個初初成年的精瘦少年推下樓。 隨著重物落地的聲響。 所有的賓客都圍在樓梯門口,用或指責(zé)或埋怨的目光看向呆呆站立,不知所措的舒窈,說她惹是生非,說她仗勢欺人,說她恃強(qiáng)凌弱。 那昔日疼她寵她的眼神,而今冷冷向她,仿佛她就是天大大惡人,是今日這個家中唯一錯誤的存在。 所有人都圍著李行,點頭哈腰,熱情示好,關(guān)切詢問他冇事嗎? 誰理會過她?她餓到現(xiàn)今無人關(guān)心! 舒窈徹底崩潰,一個人步步打顫,躲進(jìn)屋里,埋首抱膝,大哭一場。 自此之后,兩人梁子算是結(jié)下。 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 從回憶中抽身的舒窈氣到握緊筆,李行明明一早就看見飯里有曱甴,偏偏能忍著不言不語,非等爹地在場,使計坑她。 他次次一幅強(qiáng)忍被她欺負(fù)到忍辱負(fù)重的假模假樣,偏偏能哄的每個人都信他。 說不定摔下樓也是故意的,特以用一出苦rou計,博來眾人同情。 她怎么能推動他! 舒窈想到昨夜,臉上一紅,他那么大的力氣,摟緊她腰時…她根本撼動不了他半分。 一定是故意的! 舒窈一筆一劃,記著詳細(xì)的作戰(zhàn)計劃,認(rèn)真無比,若寫功課有這份苦心,只怕早早領(lǐng)到獎學(xué)金。 她要讓爹地發(fā)覺他才是這個惡人,她來演這個“弱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