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又辣又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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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水灣風雨不寧,九龍城寨亦是動蕩不安。 今夜九龍城東柳煙花霧,個個大佬偎紅倚翠,溜冰喝酒,吞云吐霧,大好飯局無人動筷,就等一人來。 月色華燈,盞盞點亮。 成群結隊穿皮衣著黑褲的古惑仔招搖過市,趕人清場,讓出條道,等著從夜色里走來的他。 李行閑庭細步而出,未見人先聽聲:“都等我?不必客氣,先坐。” 好一手反客為主。 舒窈哭過一場,雙眼紅成核桃,緩過神立馬惦記報復大計,只差拿放大鏡在床上翻來覆去找,也不見一根頭發絲。 舒窈一拍腦袋,可恨可恨!當時只知罵他,全然忘卻重要事。 怪他怪他都怪他! 當真是金絲鑲的發,半根不見掉。 舒窈一籌莫展之際,正聽電視放著港姐競選,忽然靈光一現,盯著里頭個個長腿大波靚女,高呼一聲“有了”,她從床上彈起,第一反應Call鼠仔,商議“好”主意,要送他份“大禮”。 鼠仔好一會才接電話,那頭吵吵鬧鬧,人聲鼎沸,還有古惑仔高喊“砍人誰怕誰?!” 鼠仔似醉鬼喝多,大著舌頭,打聲灑嗝:“大…大小姐,有何吩咐?” 舒窈豎起耳朵,聽他電話里聲響:“你在哪,我有大事要說。” 鼠仔忙捂緊聽筒,酒醒一半:“大小姐等我回去說,我還在行哥這呢!” “行哥?”舒窈拔高聲量:“你再叫一聲我宰你信不信啊?!” “錯了錯了,那個野種…”鼠仔被罵的一哆嗦,立時清醒過來,大氣不敢出。 舒窈冷哼:“這還差不多。那邊出了什么事?” 鼠仔吱吱唔唔,躡手躡腳走了老遠才敢開口:“…前些日子興華一處白粉倉庫被人匿名舉報給差館(警局),一大批差佬裝便衣蹲守半月,只等出庫時帶槍抓人繳獲。” “是李行做的?”舒窈敏銳地問。 “道上有說是,也有說他興華貪得無厭,刻意抬高出價遭人報復,但沒人知道真假,我這身份也搭不上說話的份兒,凈是瞎猜。” “然后呢?”舒窈饒有興致。”興華吃回大虧,幫里大佬做飯局,派人找上行…那野種,說是談生意請吃飯,表面客客氣氣,話里話外要他交代,不出幾句話,兩邊拔槍對峙。”鼠仔看一眼,說。 “現在如何了?”舒窈又問。 鼠仔抬眼望去,兩伙人無聲對峙,按住腰間暗槍,只怕一聲令下,熱熱鬧鬧的大排檔搖身一變成了舊日屠宰場。 輝煌燈火下,一身黑衣黑褲的身影清瘦疏朗,明明坐在人影幢幢的大排檔,又好似游離于人群之外。 隔著燈火闌珊,遙遙看去,少年眉目俱淡,唯有眼珠漆黑,像風雪飄零,又像一塊冰淬的刀子,纖薄鋒利,落在人身上,刀刀要人命。 對面四方椅上,七倒八歪坐著一個年近不惑的男人,面容清癯,一身講究唐裝,手握佛珠,頭上依舊黑發茂密,保養極佳,不見半分老態,他點支煙悠悠吸上一口。 打打殺殺都是馬仔的事,本港老人做事講究派頭,先禮后兵,不管誠意有無,“禮”先做足。 男人推來一盞,招呼身后人收手:“來來來都坐,后生仔也喝杯涼茶,降降火,消消氣,叫你身后人坐下,有事好說,現今法治社會都講文明講合作,舞刀弄槍不成事啊。” 李行笑出很淡的氣音:“六叔言重,真講法治,我們首先該被請去差所喝茶。” 雖稱一聲六叔,但男人并不行六,當年孤身來港,也曾做過以小博大,一夜飛黃騰達的美夢。 可惜老天掐算他,命里有劫,在香港賭場輸的傾家蕩產,被人砍去小指,恰恰男人正有六指,生下便被當怪物扔掉,這一砍刀落下也將將正好。 男人欠債未償,從此抵命給賭場,二十年崢嶸歲月一去不回,一路拼一路搏,坐到如今地位。 那往日羞辱,已化談資,夜夜喝醉,也成自己是他人生導師,用斷指經歷點化迷茫后輩,迷途知返吶! 人送尊稱“六叔”,權當祭奠那根逝去的六指。 男人吞云吐霧,醉生夢死,回憶一番青春歲月,手揉粉團,聽身旁靚女細妹嬌吟輕喘,招呼她:“來,去給行哥點抽煙。” 細妹入行未久,一出臺便被男人看上,人人夸她運氣好,一來便攀上大佬,之后再不用吃苦愁等,半點朱唇萬人嘗,一雙玉臂萬人枕,夜夜換新郎。誰知曉她整日膽戰心驚,夜不能寐,男人都是變態,你還能從中分個好壞? 一身儒雅唐裝,裝幅菩薩善面,哪知他最愛玩刺激,性虐夠不夠癮,衣服遮不住的地方,全是大大小小的鞭痕煙疤。 她聽過“李行”大名,死人堆里爬出,爛溝里搏出一條命,活到至今,手上不知見過多少血,再是心里怕,一看那張臉—— 一個在黑暗里摸爬滾打的人卻有一身肌白如玉。 面容俊朗清雋,側臉高低起伏,錯落有致,垂下陰影重重,就是神仙來了也難不心動。 細妹心跳越來越快,也不知是喜是憂,她上前,李行一動不動,她抬手,還未碰他半寸,李行睫毛不眨,一絲一毫不去看她,只落聲:“不必。” 清清淡淡,像夜里的雨聲滴落。 已有人會意攔下她。 六叔招她回去:“看來行哥不中意你,瑤瑤,回來吧。” 聽到這聲,李行這才抬眼,慢慢向她望去,對上含羞帶怯的眼。 瑤瑤。 窈窈。 他唇畔戲謔一笑,不是她。 若是那位大小姐看他,必是含嗔帶怒,像團野火里長出的玫瑰,渾身是刺,扎得人鮮血淋漓,回味卻又辣又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