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笞(宋橫雨)
宋橫雨大抵沒想過會被她綁起來,被關(guān)進(jìn)明光殿的時候,他尚且不當(dāng)回事。 左右不過是責(zé)罰,是打是罵,帝姬又能掀起什么風(fēng)浪來。 直到被用刑訊似的手段拷在朱柱上,連脖頸也上了鎖,他終于忍不住微微擰眉。 這種手段,向來是他們錦衣衛(wèi)用在別人身上的。 昏暗的宮殿內(nèi),能聞見過于甘甜的異香,宋橫雨被綁了許久,冷栩才姍姍來遲。 她沐浴更衣了,散著濕漉漉的長發(fā),披著一身素色的紗衣,極輕薄,一眼能窺見那遮掩的軀體。 這樣猶抱琵琶,若有若無的裝束,極不得體,若說是引誘他人也斷不會錯的。 只是—— 宋橫雨目光移至燭光下她泛著光澤的漂亮手指。 若她沒有正在低頭認(rèn)真挑揀那案上再熟悉不過的刑具的話。 宋橫雨眼見著她的手指掠過一眾刑具,在一把靈巧的尖刀面前停下了。 冷栩握住了刀,朝宋橫雨緩緩走來。 “殿下想要殺了臣?”宋橫雨臉上還是沒有懼色,問話的語氣隨意得似乎在閑聊。 “自然不是,本宮可不敢隨意殺害朝廷命官。” 她微笑著,抬手一把勾開了宋橫雨緊束的玄色腰帶。 刀尖一挑,勾破他大半官服,如數(shù)落下。 宋橫雨很快接近赤裸,他擰著眉,還算從容,再度問道。 “殿下到底想做什么?” “驗傷。” 御賜的蟒服被帝姬毀得殘破不堪,宋橫雨的身體無甚遮掩,只有腰帶還松松垮垮地系著,接住他殘破的上裳,掩住下身,卻藏不住隱含力量感的年輕身軀。 令人訝異的是,身為錦衣衛(wèi)指揮使,他身上竟無傷痕,處處完美無瑕。 冷栩的刀尖在他平滑的肌理上輕劃,極輕快地笑:“大人的鞭傷好得這般快,這才幾日,竟無一點傷跡?” “殿下以為呢?”宋橫雨皮笑rou不笑。 “本宮自是以為你偷天換日,逃過了陛下責(zé)罰?!?/br> “臣可萬萬不敢?!彼螜M雨不曾垂眸,半分不錯地同冷栩?qū)σ暋?/br> 他永遠(yuǎn)如此,目光極為直白,直白得近乎壓迫,要讓人人在他面前抬不起頭來。 即便他嘴角含笑,口中恭敬,眉目間也全是傲氣。 “那好,本宮今日便替陛下賜罰?!崩滂蚱^一笑,“宋大人可千萬要受著?!?/br> 宋橫雨只扯著嘴角滿不在乎地笑:“聽?wèi){殿下處置,反正也由不得臣拒?!?/br> 茶盞輕碰的聲音輕輕響起,而后是緩慢的水聲,一只青瓷盞便盛滿了黯淡的茶水。 冷栩端著茶,親自遞到他唇邊,好整以暇道:“宋大人,請罷。” “這是什么?”宋橫雨望著眼前散發(fā)著幽幽茶香的瓷盞,語氣卻接近質(zhì)問。 “大人以為呢?” “殿下何至于此?”他冷笑一聲,目光不屑,“這等不入流的手段也用上了?!?/br> 冷栩左手還端著茶水,右手一揮,便結(jié)結(jié)實實扇了他一耳光,而后捏著他的下巴,不由分說將那滿杯茶水灌入他口中。 灌得太急,宋橫雨又掙了一掙,滿臉都是微溫的茶水,順著臉孔漫散在他赤裸的軀體上。 冷栩這才厭棄地甩開手,將杯盞狠狠摔在地上,不耐地拿錦帕擦拭沾滿茶水的十指,一邊睨他:“真該給你下個啞藥,若你是個啞巴,倒不至于這般惹人厭煩?!?/br> 宋橫雨還嗆咳不止,不再昂著頭,冷栩眼眸一轉(zhuǎn),狠狠拽著他的頭發(fā),將手指濡濕的錦帕強(qiáng)硬地塞進(jìn)了他口中。 那人的面孔有一瞬的扭曲,薄唇被錦帕堵著,腮幫子微微鼓起,滑稽得可笑。 冷栩笑吟吟地俯視他,欣賞他的狼狽和不甘。 那雙因嗆咳而漫上一層霧氣的眼睛,少了平日的高傲,倒顯得有幾分可憐起來了。 “宋大人,可要好好忍著?!崩滂驇еσ獾纳ひ袈湎拢螜M雨便迎來了他真正的刑罰。 她挑了一根最為細(xì)長的鞭子,輕輕一甩,打落在地上碎裂的青瓷上,便令殘破的碎片如粉屑一般,鞭身也沾了細(xì)細(xì)的碎屑。 那道鞭子要落在宋橫雨的身上。 宋橫雨被堵住了口,熱燙的呼吸全吐在滿是茶香的錦帕上,他竭力地平復(fù),繃緊了肌rou,準(zhǔn)備迎接落下來的鞭笞。 然而,眼前女子高舉手臂,長鞭一揚(yáng)。 “一?!?/br> 啪。 第一鞭竟是落在了他的腰腹。 火辣辣的疼痛襲來,他的腰間登時浮現(xiàn)一道細(xì)長的鞭痕。宋橫雨臉卻未白上幾分,反而因惱怒染上幾分紅。 那鞭子往他腰腹劈來,卻幾近打在他的胯下。 腰帶松了,他的衣衫墜得更低。 她在數(shù)數(shù):“二?!?/br> 這一鞭甚至下移,目標(biāo)明確地往他胯下移,斜斜打在右腰。 鞭風(fēng)凜冽,那本就岌岌可危的腰帶承受不住。 “三?!?/br> 第三鞭甩得更狠,宋橫雨的腰帶便似截斷的樹枝一般倉皇落下,無托舉的大紅蟒服隨之墜落,宋橫雨便一絲不掛。 鎖鏈叮鈴哐當(dāng)?shù)穆曇糸_始響起,冷栩瞥他一眼,便見他雙手在掙,身體也微弓,雪白脖頸上的鐵鎖被他徒勞地掙。 難得宋橫雨目光中全是惱怒與恨意。 口中的錦帕被他費力地頂了又頂,一點雪白掖在他唇邊,吐卻又吐不出。 “怎么了,大人?!崩滂蛐那榇蠛?,“這便受不住了?” 她走近了,持著鞭首往他腰胯下伸,眼眸卻不下移,直直看進(jìn)宋橫雨眼睛里。 “大人,本宮瞧著你好似不疼???” 宋橫雨悶哼一聲,目光竟然一顫。 被她握得暖熱的鞭首貼在性器一旁,她手一轉(zhuǎn),鞭尾一節(jié)一節(jié)如蛇一般地纏上了他的性器。 她的嗓音如妖魅之音,輕蔑之意卻格外露骨:“被人這般對待,大人還能情動。 她笑意不掩:“大人,可真是下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