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伺(h)
從昆華殿出來已是寅時,冷栩在皇帝面前做足了戲,佯裝成半點也不愿離開皇帝的模樣,哄得皇帝十分憐惜。 直到皇帝面露倦色,她才識趣地退下,默默在殿外守了半宿。 此番她將慌亂中將賀蘭曳召回皇城之事與皇帝草草帶過,皇帝也并未在意。 反倒終于舍得給了她一支秘密訓練的暗衛,與錦衣衛的身份可謂不相上下。即便這幾日滿身疲倦,這意外之的收獲也足以抵消。 本有宮人提燈領路,冷栩擺手令人退下,要自行回宮。 夜里的皇宮死一般的寂靜,甚至可以稱得上寂寥。冷栩吹了會兒夜風,劫后余生的喜悅之情竟又被風吹散許多。 腳步越來越慢,越來越沉,她提燈慢慢往明光殿走,心底積壓的疲憊又乘勢涌出,將她吞沒。 周遭是重迭的樹影,遠處是巍峨的宮殿,她站在幽幽小徑,看著搖晃不已的燭火,臉上終于沒有任何表情。 好累。 裝哭扮笑,擔驚受怕。 她收回了眼,不再看夜幕重重里龐大駭人的一切,目光卻忽然被不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所吸引。 更深露重,那人好似在樹下已等候許久,衣袍微微吹起。 冷栩提著宮燈,他便因那光亮回頭,露出一張俊朗面容。 “少師?”冷栩探究地望他,輕輕出聲。 許卻云便快步向她走來,關切問道:“殿下是否受傷?臣拖著他們一行人,卻始終算漏了宋橫雨。” 他輕輕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又忍不住斥了她一句:“今日之事,實在太過莽撞,如此兒戲,殿下怎會如此冒進?” 冷栩看他緊張關切的眼,任他上上下下打量,冷不丁問一句:“又過宮禁之時,少師就為了這事等在此處?” 許卻云一噎,被火舌燒到似的迅速松了手,遮掩道:“只是怕有意外……順便來、來討臣的簪子。” “那簪子本宮未曾帶在身側,少師何必如此心急?”冷栩看他目光躲閃,又不冷不熱地問道。 她的嗓音因疲倦低緩而顯得不帶一絲感情,許卻云便很有幾分受傷。 然而冷栩卻看著眼前的人有些入神,淺淺光亮暈在許卻云俊秀的面容上,慌亂之時便顯得有幾分脆弱之感,叫人心折。 夜風吹得極輕,她慢慢走近了,高大的柳樹枝葉繁茂低垂,樹影幾乎將兩人籠罩,明明暗暗一片。 宮燈被隨意扔在原地,冷栩忽然環住他的腰,將面孔埋在他胸膛,聽不出語氣:“少師果然未曾騙本宮。” 許卻云一時無措,才若有若無地攏住她的雙肩。 冷栩靜靜抱了他許久,久到覺得自己周身的疲倦都全然傾瀉在這人的懷中。 她才開始慢慢攀附住他的肩,抬手盯著他的面孔瞧,直盯著許卻云目光躲閃,面孔泛起薄紅,她才莞爾一笑。 “你待本宮好,多謝。”話音落下,她的唇便貼在許卻云緊張的唇上,落下一個纏綿悱惻的吻。 “簪子未曾帶,先贈個薄禮。”她輕輕吻過后,便微微退開看他有些怔愣的臉。 許卻云僵硬得似木頭,冷栩心道奇怪,之前這人動不動摟抱著她,也未見如此拘謹,現下親他一下便呆住。 可是這樣呆呆的樣子又委實可愛,看起來便好欺負的樣子,冷栩心微動,手一收緊,又貼上去吻住他。 這次她伸出舌尖,細細描摹他的唇,而后順勢鉆了進去勾著他的舌尖挑逗含吮。 被她緊抱著的人身體溫度好似驟然上升,耳根也霎時紅透了。 冷栩閉著眼專心吻他,吻得二人呼吸凌亂,隱約起了些反應,她才退開,氣喘吁吁地問他一句:“少師未曾娶妻罷。” 許卻云愣愣點頭。 她笑罵:“呆子。” 冷栩從他的懷抱中離開,提著宮燈繼續往前走,腳步好像輕快了許多,徒留許卻云愣愣地站在夜風中,摸了摸自己熱燙的唇。 今日她未曾醉啊…… 明光殿內還燭火通明,沉翩立在殿門,見她回來,便小跑著迎上來:“殿下去何處了,怎做如此打扮?奴婢好生擔憂……” “沉翩,備水罷,本宮累了。”冷栩擺擺手,不欲多說。 “水早就備下了,殿下請。”沉翩見她滿臉倦色,亦知趣地不再問了。 整個身體浸泡在水中的時候,冷栩輕輕喟嘆,長發在水中游絲般地散開,冷栩的手在浴池中輕拂,感受水波緩緩從指間流動。 那個人是真的對她好,還是另有所圖,都無所謂。 只有對她有利就好了。 她需要一個不會欺騙她的人。 冷栩輕輕閉眼。 而后幾日,宮內朝上暗流涌動,皇帝尋著由頭處置了好幾個官員,冷栩不曾過問。 她眼下有了暗衛,倒是恣意了許多,日日向皇帝請安,陪伴左右。課業恢復后,閑暇時她又成日逗著許卻云。 這人倒是有意思,早已過弱冠之年,那夜也那般親密過了,如今稍稍對他親密些,他反倒局促尷尬起來,對她避之不及似的。 孔風斂近幾日忙著皇帝誕辰之事,稱病未曾入宮,只余冷栩與許卻云二人。 這日離下學還有一個時辰,許卻云令冷栩作文,自己遠遠坐在上座。 冷栩落筆之后,便拿著文章上前,許卻云正要起身迎她,她卻徑直坐在了他的腿上。 “少師,你瞧瞧,好不好?” 許卻云僵住了,他不明白怎么了,從前對他疏離戒備的殿下,自那夜以后便開始肆無忌憚地逗弄他。 前幾日時不時將他逼至墻角,跟個樹袋熊似的掛在他身上,抱著他在脖頸蹭來蹭去。 又或是突然從身后抱住他,等他轉過頭來,她便送上一個綿長熱情的吻,吻得他險些情動,只得落荒而逃。 還有那日,她將筆擲下,要他去撿,待他當真俯身撿起毛筆,她又抽走他手中筆桿,拽著他的手腕去摸她的裙底,惹得許卻云當即退避三舍,險些栽倒。 殿下每一日都在戲弄他。 許卻云不敢如何,茶水卻倒了一杯又一杯,飲個不停。 今日她一動作,許卻云又是十足警惕,他稱不上是防備,甚至可以說是惶恐。 眼下冷栩橫坐在他腿間,一雙丹鳳眼水盈盈地瞥來時,許卻云不敢推,卻是即刻別開了臉。 身上的女子輕嘆一聲,索性摟著他的脖頸,在他脖頸邊輕咬一口,似在引誘:“少師,要是不要?” 脖頸邊傳來輕微甜蜜的刺痛,許卻云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斟酌提醒道:“殿下,于理不合,還望殿下注意儀態。” “好啊。”她說,卻忽然按住他的手背,笑瞇瞇道,“那請少師幫本宮整理儀容。” 許卻云已經極怕被她拉住手,條件反射地想掙,可冷栩稍稍用力,口中輕哼一聲,他又怕她不悅,掙脫的力道便又卸下。 “殿下……”許卻云窘迫地喊她,臉上緊張又為難。 冷栩偏喜歡看他這般為難的表情,拉著他的手又從裙底按上去。 直到暢通無阻地摸到腿間光滑的皮rou,許卻云微微睜大了眼,語氣急變:“殿下!你今日便穿成這般?” 冷栩不答,面孔在許卻云脖頸間蹭,雙腿開始夾緊他的手微微輕喘起來,繼續帶著他的手往里頭摸。 待到摸到一件暖熱的硬物,許卻云臉色倏然變了。 冷栩卻按著他的手,輕喘著催促道:“少師,不幫本宮取出來嗎?” 身下的人胸膛開始起伏,似是氣惱極了,冷栩不當回事,含著他的喉結咬了一口:“少師,許大人,大人?” 那只手被她按著硬是不肯挨著那物,直到她連聲催促,他才終于緩慢地握住了那暖熱的玉柄。 那是一只有些分量的玉勢,今日冷栩故意放入xue內,含了許久,便是為了此刻逗弄許卻云。 她以為許卻云會極快地將它抽出來,語氣懶洋洋:“少師,不是要幫本宮整理儀容,還不快——啊!” 許卻云應聲將那沾滿yin水的玉勢抽出,卻不等她說完便用力插入,送入更深。 冷栩身子都一抖,脊背弓起,伏在他的肩頭。 待她平息片刻,一抬首便見許卻云面色沉沉,擰眉寒聲問道:“誰做的?” 冷栩撲哧一笑,偏生不答,作思索狀:“少師不是知道本宮酷愛豢養男寵?你說呢?” 許卻云不吭聲了,半晌又憋出兩字:“荒唐。” “荒唐什么?”冷栩雙手摟住她,側著身子,唇都要貼上去。 “殿下金枝玉葉,這種荒yin之物,怎可任由面首胡作非為,放在……”他又說不出口,語氣壓抑。 “那少師方才還往本宮身子里送,不也是胡作非為?”冷栩的手還無甚力氣地覆在他的手背,眼下又帶著他繼續往外,試圖取出玉勢。 滑膩的腿rou貼在他的手掌,他握著玉勢,手指幾乎觸上那溫暖柔軟的秘處。 她的嗓音早已沾滿情欲,似足了引誘:“其實這個東西很舒服的。” “少師不想要,本宮只好要它了。”她微微上挑的眼極為嫵媚,勾起的唇又帶著十足的輕佻惡意。 偏生許卻云喜歡極了。 鬼使神差的,他再次將玉勢猛然抽出,握著玉勢一下又一下地往里頭頂。 “啊——啊——啊,別、別這么快。”冷栩驚喘幾聲,身子徹底軟下去,兩人四目相對,冷栩便側身捧著他的面孔吻了下去。 曖昧聲只在兩人身側流淌,桂殿門外卻立著一名不速之客。 久久未曾入宮的賀蘭堯今日來了桂殿,本要在殿外等到冷栩下學,只是靜立在門口之時,卻忽然聽到一聲柔媚的破碎呻吟,像是不堪承受。 他記得,這聲音是他將性器驟然抽出,又全根沒入她體內時,她才會發出的。 那一聲聲可憐又歡愉的媚叫,此刻正從桂殿內傳來。 周遭的宮人隔得頗遠,皆是垂頭不看,并無異色,像是習以為常。 賀蘭堯感覺心口一把火在燒,不知是怒還是惱。 朱窗上的麻紙薄如蟬翼,賀蘭堯忍了又忍,還是走近了,用食指輕輕戳開一個孔,忍耐地往里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