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特輯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茯年(偽父女劇情向,NPH)、江南公子(性冷淡H)、白馬莊園、【咒回乙女】戀愛幸運曲奇、安妮的答案(1v2 np)、一往經年(校園1v1H)、【HP】整夜在玫瑰邊、怎么都愛不夠
虞城傳這江州府大人之子江員外郎江睿好不風光,前年娶了邵商獨女,今年冬日又求娶了御史臺監察侍御史之女,不過聽聞這白家庶女自出生就久居高閣,從不示人,應該是丑陋至極,只能等成婚當日游街才能一睹為快了。 當事人白侍御史和“不曾見人”的“白家庶女”好端端的坐在江府花廳中,白頤默長相年輕清俊,一身正派之氣,端著茶水細啜,與江嘉容談笑風生,堂冷曼在旁為其親自斟茶。 “未婚未娶,平白無故多了一個親生庶女,江大人,這等罪名我可不擔。” “哎,白兄此言差矣,以后江睿就劃到您的屬下做事,多了一層關系,你我兩家之后的合作,不是更長久嗎。” 白頤默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江嘉容,放下飲了一半的茶水,撣了撣袖子不存在的灰,不在意的問道,“好啊,江大人這么著急忙慌的把自己兒子推到我名下,我自然會好好護佑著,只是江大人你真舍得?” “能得白兄承諾和庇佑,是我們江家的榮幸。”江府里外都已經掛上喜慶的紅綢,蒼白的冬日多了一抹亮色,花廳里暖烘烘的,清香的茶水霧氣裊裊,霧氣之后是堂冷曼細白的手指,江睿推開門,踏進門檻目光不受控的看了眼堂冷曼溫婉的面龐又收了回去。 “白大人,”他拱手行禮,還未涉足朝堂,剛剛那一臉試圖壓下的喜色根本沒瞞過白頤默,念在他即將新婚,就不打壓他了,之后有的是機會好好教他。 “既然是要掛著我女兒的名,我倒要仔細好好看看這位能勞動江大人大駕的是哪位姑娘。”堂冷曼在后面想當個透明人都當不了,往人面前一站,任由白頤默打量。 江睿站在旁邊,挺拔的身軀有些僵硬,廳里一時啞然無聲,江嘉容微微嘆氣就要給江睿解圍,白頤默唇邊的笑意加深,搶在江嘉容開口前詢問,“不知堂姑娘與江公子怎么相識的,又是怎么能夠做到讓挑剔無比的江嘉容對你甚是滿意呢。” 江嘉容扶額,白頤默是他背后的靠山,與天家有著淵源,又是監察侍御史,他不太好出面打斷。 “她”江睿欲開口解釋,堂冷曼大方的屈身行禮,聲音蓋過了江睿的,“多虧江老爺,將我帶入府,讓我與阿睿結識,我與阿睿當年初見卻似曾相識般,之后就分到他身邊伺候他,承蒙阿睿這兩年也一直很照顧我。”思及往事,俏臉微紅,“說出來也不怕您笑話,初來也以為江老爺難伺候,也怕江老爺察覺我對阿睿不該有的心思,應該會斥責甚至發賣了我,便想著離開江府,江老爺卻告訴我念在我對阿睿一片癡情,也多虧阿睿在老爺面前多次求情,我才能與阿睿永結同好。” 江嘉容默默飲茶,有點心虛,他有些擔心白頤默不肯應下。 突然又不感興趣了的白頤默點點頭,有點膩,她說的比近日興起的話本子故事無聊多了,而且據他得知,可不止她說的這么簡單,聽皇兄說壓根沒見過江睿身邊有丫鬟伺候,還是這么好看的丫鬟。況且江嘉容為他做事這么多年,他可不知道一個下人和自己兒子有糾葛還能忍這么久,按他之前的行事風格,早就會在江睿注意到的時候就剔除掉這個隱患了。 那就是她在說謊了。 不過看到江睿沖動又礙于他在場不能輕舉妄動的樣子,有點意思,是個好苗子,只是不善于隱藏自己的軟肋。 “既然都當了我的女兒,接去我的府上住兩天如何。” 震驚的目光立馬射向微笑的白頤默,強烈的占有欲暴露無遺,江嘉容見狀頭都大了,替江睿應下了。 白頤默不依不饒的,“怎么我看江公子有些不情愿呢。” 江睿微微垂頭,瞥向別處,話語僵硬,“自當榮幸,能夠有您的指引和幫襯,再好不過,現在還未幫到您,您就如此提攜我,不知如何感恩。” “那好,等下我府上備了好菜,就不留江大人這里了,你大喜日子見。” “那我送送大人您。”江睿垂著的手隱隱在抖,堂冷曼不敢多言,她都看出來了,白頤默是故意整治他,乖乖的跟著白頤默身后。 江嘉容也跟上去送他們出府,一開門,寒冽的風吹的鼻子一酸,江睿心有所感似的想回頭給她披上大氅,白頤默沒有偏頭看他,開口打斷他的動作,“圣上除了面了一甲那幾位,還偏偏又見了你,如此出風頭,幾位京官已經有了想把自家嫡女嫁給你的想法了,到時候我和江大人能夠保你可不一定會看在你的面子上保下堂姑娘。” 是的,他還未有能夠保護的豐滿寬大羽翼,不能再將軟肋曝光于日光下。 馬車只有一輛,那就意味著白頤默和堂冷曼要暫時的共處一處,白頤默在一側上了車廂之后,江睿在另一側扶著堂冷曼上去,堂冷曼觸手冰涼,她擔憂的看了眼江睿,就看到他面上濃重的哀戚,頓時不擔心了,嘴角勾起眉眼彎彎,捏捏他的手指,給他一個安撫的笑。 白頤默已經坐進去等著呢,堂冷曼縮回手就要掀起簾子進去,江睿抓著她不放。 “怎么了?” 看了眼微微掀動的簾子,和另一邊的江嘉容,后者在她對視后移開了視線,她又看向江睿。 “你是馬上要和我成親的人了,不能始亂終棄,”他皺著眉,即將分別的焦慮擾亂著他的情緒,小聲警告她,“你別忘了女兒還在家等你。” 她失笑,比小鹿還粘人,伏身低言,“就辛苦在家好好照看小鹿了。” 江睿再不舍,也不能在白御史面前失了分寸,目睹馬車從自己身前經過,江嘉容目光沉沉的看向魂不守舍的江睿,直到他再也不能忽視他這個父親,才拂袖進府。 白頤默帶著堂冷曼回到了他的府上,還未到午膳時間,兩人先坐在暖閣稍加休息。 “堂姑娘,坐。”白頤默伸手引她上座。 “民女惶恐,大人也請。”等白頤默站在主座前,她才隨著一起落座。 堂冷曼捧著白家下人端上來的茶,輕嗅沁人心脾的茶香,輕飲一口,滿口生香,對于白頤默,還是稍有耳聞,跟圣上有著絲縷關系,想來這是圣上賜的貢茶。 白頤默沒有動自己茶水,支著頭,打量安靜飲茶的女子,她倒是坐的住。 “堂姑娘也不問問為何帶你來這。” “白大人自然有您的有意,民女不敢隨意猜測。”端著茶杯的手放在腿上,她沉穩的回答。 “那就是有過想法?” 堂冷曼沉默一瞬,眼里的笑意沉淀下來,“白御史想從民女嘴里聽到什么?是牽制住江睿,還是僅僅是想請民女多住兩日。” “堂姑娘聰慧是聰慧,但未免將人想的過于惡毒。” 堂冷曼腹誹,這就惡毒了?橫豎她怎么樣都要挑她刺。面上不顯,只是做虛心接受的樣子。 “是,白大人批評的是。” 瞧她波瀾不驚,又有了繼續交談下去的興趣,“哎,這么客氣做什么,既然我都要認你做女兒,總是大人大人的。我留你下來,無非是想談談你的情況。” “好啊,大人問就是。” 白頤默不滿,糾正她的稱呼,“叫我聲義父不為過吧。” 想想都能叫邵含南夫人了,叫他聲義父算什么,沒糾結多久,大方的換了稱謂,“是,義父。” “江睿,比他父親稍有遜色,外表看著沉穩呢,實際還是會沉湎兒女情長,這個你深有感受對不對。” 女人面色不虞,但不可否認,他說的不錯,尤其這次重病后醒了就像換了個人,事事以她為中心,不知受了什么刺激。 “義父所言極是,是擔心江睿在未來仕途上被人拿捏嗎。” “不,而是擔心你。” “我?”矛頭指向她,她不理解的怔愣。 “正是,他能夠為了你努力在朝堂上做出一番成績,但是朝堂上風云變幻,他真的能夠經受的住接連不斷的誘惑?” “換言之,你們尚且年輕,能否保證他在以后一定不會抬一房又一房的姨娘?” 堂冷曼下意識想反駁,“不,他不會” “你真的如此篤定?” 堂冷曼不再言語,感情的事不是一言一語就能徹底斷了的,他說的正是在理,也正是她不敢多加思考的,怕自己會失望。 “誰能夠對變幻無常的天氣妄加保證呢,又何況是人心。” “你說的對,但是目前尚能把控著他的想法行為,你很優秀,不妨說說你和江睿是怎么認識的,我想絕對不是你在江府說的那么簡單,不然為何腳下步步叮當作響。現在你不在江府,是在我的府上,還是不愿說真話嗎。” “義父看來是不信我所說的,但是我句句屬實。”堂冷曼低頭,腳也微微并攏,試圖遮蓋腳踝上的腳鈴,茶杯里的幾片茶葉微微懸浮晃動,沒有完全沉落在杯底,如同她的心一樣。 “一個沒有可靠的母家的女子,是怎么能夠被江睿看上?還能夠被江嘉容認同。” “這就回到剛剛義父的那句話了,江睿沉湎于兒女情長,老爺也拿他沒辦法。”白頤默本想套她的話,沒成想被反將一軍,低頭輕笑。 “堂姑娘不上朝堂做言官真是可惜。” “義父太抬舉了。” “哎,話不能這么說,是我小瞧了你,想來堂姑娘對自己在江家以后的生活有把握,那我就不對堂姑娘多做無用的勸告。” 話題不知怎得,冷了下來,堂冷曼將剩下的茶水飲完,垂眸冥思,白頤默依舊坐在主座上沒有離開,雖然沒有看她,但似乎在等著什么。 想到剛剛他那句最后的“無用的勸告”,以及談及自己以后和江睿成婚在江家的地位,他的目的在腦海似乎有了個模糊的影子。 “義父能替民女擔憂,真是感激不盡,說來一切不過是老天捉弄罷了,借江老爺的光,被江睿所救,之后雖然一直留在江府,但難免會擔心自己未來出路,不過現在好了,以后就能全仰仗義父您了,若是在江家受了委屈,以后可再來找義父替民女做主。”堂冷曼端起茶杯隔空敬了敬,“義父可不許推辭。” 白頤默這才正眼看她,笑著應答,端起晾了許久的茶水一飲而盡。 白家比起江府更冷清,冷清到堂冷曼懷疑這只是一個臨時居住的居所,她樂得清閑,只是有些想念小鹿,她身體不好,需要時時刻刻有人照看著,想起小小軟軟的酣睡的女兒,心里總會軟的不像樣,正是因為她身體不好,日日精神頭都不大好,她希望予鹿這個名字能夠給她帶來祝福,祝愿她余生快樂,能夠像其他孩子一樣活潑開朗。江睿在得知女兒的存在后,興高采烈的起了名,喚作江晏如,被堂冷曼冷漠的拒絕了,安靜逸和,是嫌女兒還不夠安靜嗎。 倚在窗前的榻上看書,身上蓋著狐裘,在加上房里的銀炭著的旺,暖洋洋的想打瞌睡,一行看了約莫三四遍都看不下去,眼皮闔上又睜開,“咚咚”敲門聲,是下人要進來送糕點,被帶進來的冷氣一激,瞌睡又醒了幾分,旁邊的榻桌上已經多了兩盤糕點,一盤合川桃片,還一盤桃酥,她眨眨眼,叫住了下人。 “今日義父還在家?” “回堂姑娘,白老爺已經出門了。糕點是老爺說貴客送的,讓姑娘盡情享用。” “好,下去吧。” 她輕笑,這貴客十有八九被白頤默又趕了回去。 納采問名納吉這幾日都沒聽下人喚她過去,想來應該是被攔住了,甚至納征那日,倒是聽到前院熱鬧的很,下人也來報,江睿帶人送了八抬聘禮,至送幣帛,但也沒見白頤默通傳她出去,她沉思,看來江睿未來在白頤默手下并不好過。 倒也一點都沒聯系,在迎親之前,不是吃食,就是各處淘來的話本子,一籮筐的往她這送,總而言之都很對她的胃口,反正也不需要她去前廳接待來客,她就窩在安頓的院里,看書,寫點話本子,日復一日,恰好寫的兩個話本子都整理好也要送到外面戲臺班里過過目。 自打之前送到書鋪里的無人問津,她就轉而把目光轉到小戲臺子,她的故事篇幅短小,一場戲也不會太久,就也有小戲班愿意接。 找了熟絡的跑堂的將自己的兩個本子送走后,門都沒關上,七八個下人端著鳳冠霞帔魚貫而入,為首的侍女恭敬行禮,“堂姑娘,老爺掛念著三日之后就是您的大婚,擔心您緊張,先讓奴婢陪您走走流程。” 她才恍惚的察覺一個月過的如此之快,而她,要真正的嫁人了,在江府被人稱作少夫人,總覺得別扭,也有可能當初是頂著邵含南的頭銜在江家生活,但依然感覺不屬于自己,是搶了別人的風頭。 直至看著銅鏡中女子一身喜色衣裙,只是還未戴翠冠,不真實感和陌生交織著盤旋,這是她不敢想的未來切實發生了,身邊的侍女贊美聲不絕于耳,起身跟著侍女呆呆地走了一遍,走過門檻,到宗祠堂前被指引先拜哪位,后拜哪位,吉祥話是少不了的,白家還有自己的祭拜儀式,撇去敬賓客,單單走了一遍,就花費了兩個時辰,跑了一遍她冷的手都僵了,不過還好聽說三日之后的那天比今日要溫暖許多,她才消了不想嫁娶的念頭,不敢想象在寒天凍地里站一天是什么感受。 白頤默趕在她婚前的最后一晚風塵仆仆的回來了,她都要睡下了,又叫她去書房,她進去后白頤默擺擺手,跟在她身后的下人全部默默散去,關上了書房門,寂靜的書房內只有銀絲炭偶爾噼啪的炸開聲,她的作息在江睿不在的時候很規律,書房也暖和的很,沒忍住淺淺的打了個哈欠,白頤默笑笑,散去疲容,遞給她一塊玉牌,她看清上面的字清醒了許,她疑惑的看向白頤默,本來要接過的手怯縮了回去,“義父這是?” “這是我個人給你的承諾,若是受了委屈,可帶著玉牌回來。” 她不太明白,兩個在人生軌跡上完全不會交錯的人,為什么要幫她。 “為什么,為什么要幫我?”她沒有接過,她不聰明,根本看不透面前這個年齡與她差不多的人的心思。 白頤默的笑淡了很多,看向她的時候略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壓,“聰明點就應該收下了,還是你真的愚蠢到相信了男人的一面之詞,相信他真的能夠專情你一人?從古至今多少癡情男兒不是一邊感嘆舊人的好又懷抱新人。” “不,我是說,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照顧,還是,僅僅是我叫了你一個月的義父?”她垂眸,目光落在那塊溫潤玉白的玉牌上,上面是白頤默的名字,拿著這塊玉牌就能夠在白府暢通無阻,的確很有誘惑力。 “為了不會再被人騙走,令自己身陷囹圄,自救不得。”最后的幾個字飄進她的耳里,他似陷入了回憶,將玉牌輕輕的放在書案上,又好像說給他自己聽一樣,后悔的自言自語,“若是我在態度強硬些,說不定她就能夠在我身邊安穩的度過余生。” 堂冷曼有些猶豫,遲疑的小心拾起沉甸甸的玉牌,左右翻看了兩下,凸刻的字體在指尖下清晰無比,拿起總有些后悔,自己越來越容易妥協了,催促自己趕緊趁沒后悔之前離開。 走了兩步沒忍住又回過頭看了眼依舊深陷回憶的白頤默,又將還回去的話咽了下去,默默拉開門閂離開書房,在最后關上門的時候看到白頤默拿起一卷畫幅展開,剛好在燭火的照耀下,她看到畫上描繪的是個清麗的女子,看著年紀尚小,恐才十六左右,那是他意有所指的人嗎。手里的玉牌更加燙手,誰能想到借住一個月還要承如此大的情。 白府內外,前來祝賀送禮的人絡繹不絕,后院里熱鬧一片,連帶著堂冷曼都緊張不已,手里的紅帕都要被她扯碎了般,妝娘給她描著眉,“噗嗤”突然輕笑,“夫人這般皺眉,比我見過的任何待出嫁的都要緊張,想來是對夫家期待的緊了。” “沒有……”她小聲嘟噥,她才不期待江睿呢,都相處好幾年了,哪有什么期待感……一想到被掀開的頭紗就能看到江睿笑的張揚眼里只有她,好吧她很期待。 “吉時已到——”她剛蓋上頭紗,外面就高聲喝唱,緊接著就是敲鑼打鼓,透過赤色頭紗,她的眼前朦朧一片,本應不用蓋頭,但為了維持白家庶女的身份,也避免被賀喜的人認出,就選擇的材質較為韌硬的紗線編制,不會因為一陣風就被吹開,避免了很多麻煩。 馬車浩浩蕩蕩,先前往了江府,需要先前往拜神祠。 嫁娶的流程繁瑣,她木木的跟著江管家指引拜神,敬茶,像在夢里一樣,她透過頭紗看到了同樣一身正紅與青綠縫制的長袍婚服,與她之前幻想的一模一樣,男人風神俊朗,期待的看向她。 兩人的目光透過頭紗撞在一起后誰也未先移開視線,直到旁邊的侍女低聲提醒她, “夫人”,兩人才如夢初醒,繼續在江府將剩下的禮數行完。 接親的馬車帶著她回到了闊別許久的江園,一草一木皆是她熟悉的位置,周圍祝賀的聲音有熟悉的,陌生的,不斷的貫入她的感知,但都不及心臟緊張的怦怦聲來的震耳,視線透過紅色頭紗看周圍人的臉,霧蒙蒙的,像夢一樣,兩邊的侍女虛虛扶著她一路走到當時她好奇許久的鎖著的獨棟院子,今日房門大開,她只能透過頭紗看到屋里是更亮堂的喜色堂廳和攢動的人影。 “恭喜夫人,祝夫人和少爺百年好合。” “祝夫人和少爺情比金堅” “夫人可要與少爺長長久久” 喜慶話迎面一句接著一句,頭紗下的她臉都快笑僵了。 欣喜和幸福將她的心充盈的滿滿的,隨著指引,喜婆將花生桂圓紅棗依次遞給她,由她灑在喜床上,又是系荷包,又是拜仙求神,也不會覺得繁瑣煩躁,每磕的一個頭,許下的每個心愿,都在感謝,慶幸她此生被人所愛。 那一晚白頤默對她的勸告,是他作為同性的遠見,她是認可的,但她現在被愛,她應當對江睿回應,干柴烈火是對他們濃烈感情的形容,之后或許會成為余燼,也或許被延續直至生命終結,一切都是未知數,她應當對兩人的感情負責。 她被人簇擁著做完,借著太吵的由頭,讓人都出去喝喜酒去了,房間終于趨于安靜。 線香飄渺的青煙彌漫在整個房子里,她輕輕掀起紅紗,一寸一寸看過這個曾經久久封閉的房間,除去額外的婚嫁布置,房間的所有物件擺放和風格都似曾相識,她喜歡鈴蘭。但在原來的江府沒得擺,因為房間的布置是固定的。在這里,還在寒冬時節,為了迎合氛圍,房間里擺放的是紅花鈴蘭,伸出指尖點過一排排盛放的鈴蘭,花瓣腦袋晃晃,煞是有趣。 還有貼墻的置物架,上面擺放的物品都極其眼熟,有她曾經送給江睿的荷包,還有她繡的不太美觀的帕子,但是都有明顯的磨損痕跡,還有兩人曾有次上街,攤販給她倆捏的泥人,曾第一個本子賣出去后她贈予給他的發帶竟然也在這里,架子上還空著許多位置,想來應該是江睿覺得如果有值得紀念的在擺到這個置物架上,她掩唇輕笑,沒想到這些不太美觀的成品被擺在上面,也不怕女兒笑話。 她隱隱記得曾經給江睿說過自己對房間的設想,她自己都忘了,沒想到他都能一一記下,只有一一看過,撫摸過,才能想起來自己說的話。他真的很好,好到她生怕這只是一場美夢,她怕醒來。 江睿急不可耐的想去看看剛剛跟自己拜過堂的夫人,喝著酒那望眼欲穿的目光都令同窗同僚哄笑,偏偏攔著他不讓走,灌了他一杯又一杯,他推辭不過,被人灌了十幾杯才準離開。 “去叫我父親在這撐一下,我先回去了。”江睿拉住一個小廝在他耳邊低語,瞅準沒人看他的時機溜回到自己院子,步伐略快的趕到自己的婚房,仔細看還有些虛浮打飄,他只有一個念頭,去見她。 江嘉容得到消息,想罵兩句逆子又礙于今日是他的大喜日子,算了,反正江予鹿乖的很,也很少哭鬧,醒了也有江經年這個小叔父陪著她。 推開門,恍惚的視線緩慢的聚焦到在床前忙碌的女人的身影,她低頭好像在拾什么,不自覺的嘴角勾笑,大步邁過去將女人從背后抱個滿懷。 堂冷曼低頭正把剛剛撒的都收拾起來放進瓷盤里,沒注意后面有人進來,腰身被一個充滿酒氣的人抱住,嚇得她短叫一聲,手里裝滿花生紅棗的瓷盤掉落在地,余光里是熟悉的側臉,急喘著氣才放下戒備放松了身體。 想嗔罵兩句,不甚清晰的話語帶著醉意,“曼曼,我們成婚了,你要叫我夫君了。” 江睿摟著她的腰身,在她脖頸處蹭動,衣領不知何時被蹭的松散,明明腰間的衣帶綁的極緊,再低頭看到修長的手指上已經繞上了她本該再她腰間的赤色衣帶。 被他蹭的癢意漸生,抬手推開他的腦袋,在他不情愿的神情中,轉身面對拉著他的手,眸光清亮溫和,盛滿了情意,輕輕叫他,“夫君,我也歡喜,阿睿以后是我的夫君了。” “夫君”二字似煙花在心口炸開,就如同除夕夜的那晚一樣,甚至更欣喜,又像極他剛飲灌的十幾杯美酒,醇厚值得反復念嚼,又刺得鼻尖酸澀,愛意此時難訴出口,用語言都蒼白無力,抬起她小巧線條優美的下巴,從淺吻到與她的小舌共舞,凌亂交錯的步子踩著落地的衣物,綿延到床前的腳踏,翠冠和玉冠被歪倒傾放在腳踏旁,床上的人被散開的紗簾掩蓋住身形,但是依舊能看到女人的曼妙身姿。 酒意彌漫上了頭,紅色的床映襯著女人如玉白皙的肌膚,如一塊久雕細琢的精美白玉上在隱晦處雕刻著一只翩翩墨蝶,墨蝶真似振翅欲飛,仔細看卻大有玄機,墨蝶的雙翅空白處拼起來是個江字。 這是獨屬于他的蝴蝶,蝴蝶總是向往空曠的天空,他想方設法的囚住她,綁上鎖鏈,刻上標記,現在墨蝶卻在眼前晃動,好像拼了命的要飛走,他不能接受。 他寧愿一口吞下,囚禁在自己體內,這樣就能永生永世都能相伴在一起。 久不經人事,躺在今日身下,她竟有幾分女子初經情潮的羞澀和緊張,已經一年多兩人沒有做過,他考取功名后回到江園,先得知有個女兒高興壞了,然后又得知堂冷曼在產后要養很久的身體又沒那么高興了。 之后兩人即便是躺在一張床上,也只敢親親嘴,拉拉小手,別無他法,府醫已再三提醒,如果是急于一時房事不打算顧及她的性命的話,那隨便二人。 當時看她笑得前仰后合,就已經咬牙切齒的警告她,等她身體好了有她好受的。 直到前幾日,終于把府醫開的藥都喝完了,府醫也松了口不再為難他,給她換了溫補的藥方。 “唔”江睿沿著墨蝶親吻舔舐到她敏感的蒂豆,反射的往他身前弓起,溫熱粗糙的舌頭略粗魯的挑逗著蒂豆,很快就激的蜜水一股一股的淌,“唔啊阿睿哈啊,,,”兩手揪著床被,大口喘著氣,yin豆經過生育更加敏感,酸癢的空虛蔓延至xue里,不耐的扭動著臀瓣,“阿睿,xue里”情欲輕易的被他挑起,微瞇的眼中只有空虛和yuhuo,想要,想要男人又熱又硬的roubang。 江睿偏偏不讓她如愿,按住她欲后撤的腰胯,又是啃咬已經冒頭的yin豆又是不時吸一吸淌出來的yin水,女人粘膩的嬌吟已讓身下的巨物傲立垂涎,“阿睿,阿睿你就別折磨我了呃嗚嗚夫君xue里舔舔xiaoxue”男人滑膩的舌游蛇鉆進微敞翕合的xue里,xuerou急不可耐的夾動,堂冷曼喘息的越發急促,男人同樣的粗喘也打在那只上下起伏的墨蝶上,蝶翅空白開始逐漸分紅,艷冶的很。 “啊啊夫君再深點再深些”舌頭太短,深處瘙癢的厲害,推不開男人只能兩指夾著yin豆晃動,手指上很快沾滿了晶亮的yin液,男人的額頭就貼著她的手指, 身心卻并未緩解半分,她難過的都快要哭出來了,嬌呼的嗓音都帶著哭腔,“夫君”江睿是知道她極易動情的,不過片刻渾身已沁了一層薄汗,“求你了插進來” “saoxue癢求你插進來”saoxue里里外外都浸滿了他的味道,終于滿意的親吻著墨蝶,女人妖嬈扭動的身軀終于在他的深深插入中癱軟下來,“唔”男人悶哼著,脹痛的yinjing被夾的生痛,叼著綿白上的紅果吸吮著,才稍稍緩解。 guntang的roubang抵住媚rou,又緩緩抽離,又重重撞上,抽出插入的動作引得女人貓崽一樣的哼叫隨著他的動作時高時低,“夫君江睿”堂冷曼在欲海中顛簸,朱唇微張,不自覺喊出念念不忘的名字,“江睿江睿”兩人默契至極,堂冷曼盤在江睿胯上的腿逐漸緊繃,江睿也不再忍耐,撞動的動作越發粗魯,連足鈴都是一長串的叮當響,聽的他心里癢癢,癡迷的看著發紅的墨蝶上沾染上的縷縷白沫,雙手緊扣深陷在兩團綿白中,腰身聳動的極快,在射出白濁及時的堵上她驚呼的朱口。 不多時,白濁從xuerou和rou刃縫隙中溢出,兩人喘著粗氣,緊緊相擁在一起,堂冷曼抬起頭,微潮凌亂的發絲下是繾綣的盈盈眸光,扶著他的肩膀趴在他身上,看清他身上點點綴紅勾了嘴角,他的眼睛就沒離開她的臉龐,見她似發現什么的默笑,他好奇的淺吻了吻她的嘴角,“笑什么。” 看他還是沒發現自己臉上缺點什么,起了俏皮玩弄的心,伏身在他臉上連親兩口,才開口“本應先去洗漱的,現在本末倒置了,現在你也用上了女子的口脂了。”現在他的臉上又是茜色口脂的印跡,有些滑稽。 江睿下意識的抬手摸臉,堂冷曼直起腰,xiaoxue將整個roubang都吞了下去,伸手撐在他的大腿上,兩腿大張,給他看他執意留在她身上的作品。 “啊啊好深的阿睿的roubang要cao穿我了呃啊啊啊”過了最一開始的羞怯,她現在更想將自己的所有展現給江睿,“阿睿,你看這只墨蝶被囚禁在我的身上,我想讓它飛起來”咬著唇,在男人直立的roubang上下抬動著臀部,交合的yin液順著男人的yinjing滴落流過精囊,柔順的過腰的發絲偶爾也會參與進她的動作,江睿伸手替她撥開,又順勢沿著她線條柔美的背脊,箍住她的腰,用力一頂,“啊啊啊阿睿頂到了頂到saoxue了”又是用力一頂,堂冷曼猛吸著氣驚叫著,yin水噗呲噗呲的被擠出來,源源不斷,頂的再無力撐著手臂,東搖西晃的就要倒下,晃得滿是情欲的臉龐上涎水沿著嘴角亂流,roubang一次次向上鑿動,絞動的xuerou被鑿的松軟,江睿赤紅著雙眼,也不固定她的動作,再xue里一頓亂撞,誤打誤撞到了胞宮口,“啊啊啊別進去別進去”“呃呃夠了夠了,江睿夠了”只聞堂冷曼尖叫著又硬撐起身體,不肯再坐下,他愈發興奮,他剛剛不僅撞上,因著男下女上,膨大的guitou直接穿過宮口,好像進入另一個禁地,比起xue里更加緊仄,guitou被狠狠擠壓后又抽出胞宮口,瞬間點的刺激使得他獸性大發,手臂撐開她想合上的雙腿,蠻力向上頂撞尋找,“江睿不可以被插壞了”“saoxue被cao壞了”“嗚嗚嗚江睿夠了夠了我好累” 但很可惜,太陽才剛剛落下,龍鳳對燭耐燒的很,在火焰猛地一跳后,才燃到一半,紅紗帳鸞后是二人燃不盡的激情和占有。 外面突然炸開了煙花,又是新的一年開始,他們以后的每個除夕都在一起,不會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