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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麒麟兒(純百、和風(fēng))在線閱讀 - 好色之徒(2)

好色之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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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世、寶生、金春、喜多,能樂各類流派中將軍大人最喜寶生流,因而臣下也多應(yīng)其喜好研習(xí)寶生?!?/br>
    “寶生……”折扇慢敲手心,吉宗道:“我雖不懂各流派有何區(qū)別,卻聽說過甲府公萬般寵愛的那個(gè)間部詮房本也只是喜多流的能樂師,一介伶人?!?/br>
    “大人不常來江戶,對(duì)江戶上下諸況倒很是了解?!?/br>
    聽得出她話里的諷刺,吉宗道:“非我要了解的,到處走走逛逛,想不聽見都難,尤其是吉原——”

    見融野撩眸看來,吉宗頓聲后復(fù)笑:“總之就是說甲府公至今膝下無兒無女得賴那間部詮房狐媚惑主,若說將軍老人家男女通吃,甲府公可算是弱水叁千只取一瓢飲,見到男人,那張沒精打采的臉更像霜打的柿子。”

    回想甲府那位大人的尊容,融野認(rèn)為這口無遮攔的女人說得對(duì)極。

    “大人有所不知,柿子需霜降后才美味?!?/br>
    “呵呵呵”笑得沒臉沒皮,折扇插回腰帶,吉宗道:“那么寶生流中,我該在御前表演哪一場呢,法橋大人?”

    “題材有忠義、愛恨、孝行等等,您中意哪種?!?/br>
    接過融野奉來的書,吉宗翻起劇目。

    “將軍老人家是個(gè)大孝女,就這個(gè)《猩猩亂》吧……不過猩猩是何物?”

    融野應(yīng)道:“唐國古籍中有說是黃毛動(dòng)物又或豬,釋家說法則因其以二足行走,與猿猴和鳥同屬?!抖Y記》中說‘鸚鵡能言,不離飛鳥。猩猩能言,不離禽獸’,可見猩猩通人語。時(shí)珍公所著《本草綱目》中亦提及猩猩毛黃能吠,通人語,嗜酒?!?/br>
    “看來是誰也說不清的動(dòng)物?!眲?dòng)顎,吉宗看往融野:“你這都懂。”

    “端賴將軍大人誨人不倦,融野不曾讀過《禮記》和《本草綱目》?!?/br>
    “是將軍老人家跟你說的?”

    “是。”

    “那么我是要演這猩猩?怎個(gè)吠法?‘汪汪喵’還是‘噶哦哦’?”

    越看這人越覺有意思,融野笑言:“那您就‘噶哦哦哦汪汪喵’吧,將軍大人一高興,說不定會(huì)賜您切腹。”

    “是么,好歹不是斬首。”

    再跟她對(duì)望保不準(zhǔn)會(huì)笑出聲來,融野清嗓后啟口:“揚(yáng)子江畔住著一遠(yuǎn)近聞名的孝子,名‘高風(fēng)’。高風(fēng)于集市販酒為生,有一每日來買酒的人怎么喝也不會(huì)醉,高風(fēng)但覺神奇遂上前詢問,那人自稱是住在海中的‘猩猩’,與高風(fēng)約定月色共飲后即乘風(fēng)消失。

    月輝遍撒海天的一晚,高風(fēng)攜酒來到揚(yáng)子江邊靜待猩猩,猩猩乘波而出與之交杯共舞,最后褒揚(yáng)高風(fēng)之孝心厚德,留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酒后颯然離去?!?/br>
    “原是這故事,高風(fēng)孝心可嘉,像是將軍老人家會(huì)喜歡的劇目……不過猩猩為何住在海里?”

    視線移向虛空,思考過后融野又看到吉宗:“因這是住在海里的猩猩。”

    “原來如此。”吉宗緩緩點(diǎn)頭。

    “葛野大人,少當(dāng)家?!?/br>
    千枝端茶水點(diǎn)心而來,融野使個(gè)眼色示意她莫多說話,放下就走。

    主從默契多年,千枝即刻領(lǐng)會(huì),轉(zhuǎn)身開溜。

    “對(duì)了,一直忘了問,你叫什么名字?”

    融野抵額嘆氣。

    碎步走回,千枝屈膝并指:“回大人,民女喚作‘千枝’?!?/br>
    “千枝……”

    低聲念著,覷了融野后吉宗皺鼻嗤笑:“知道了,勞你送茶,千枝姑娘?!?/br>
    “大人不可叁心二意?!?/br>
    待千枝走遠(yuǎn),吉宗收斂眸中婪光,“我哪就叁心二意,多問一句罷了?!?/br>
    “還請(qǐng)大人勿打松雪府人的主意?!?/br>
    “你不高興?”

    “大人是奉命來松雪府是來學(xué)能的?!?/br>
    “好,你不高興我往后再來就不同她說話了。”

    雞同鴨講,融野努力不使自己氣成個(gè)河豚。

    “今日就到這里吧,多謝賜教。”

    “大人學(xué)得用心,不日必有所成。”

    書立撤去,吉宗移膝至融野面前行禮。

    何必撤去書立,何必離得這么近。融野不問,也沒那空,她穿著齊整的袴一路滑至腿根,一雙大手控得她欲動(dòng)不能。

    “我既學(xué)得用心,老師就沒個(gè)褒賞?”

    “大人若嫌不夠,我可再賞您一腳。”

    似沒聽見這威脅,吉宗一手支地,一手摩挲融野的唇。

    “你拒絕得干脆,我難過得要死,一顆心遠(yuǎn)比身子痛?!?/br>
    “大人如何非要與融野再續(xù)那夜歡娛?!?/br>
    “你既也有意,就莫要裝無情。”

    她們離得太近,近得融野聽到了吉宗快速跳動(dòng)的心。

    什么情什么意,還是第一次有人對(duì)她說。

    她只覺這急不可耐想歡好的女人不再面目可憎,深邃的眼,那其中訴說著的便就是“情”嗎?

    “多有冒犯,告辭。”

    “不——”一把抓住她的衣襟,融野脫口喊道。

    她還想再看看那眼睛所訴說的感情。

    “大人對(duì)融野,是有情有意的嗎?”

    “豈能有假?!?/br>
    雙眉不得釋,融野輕吻那唇,“還請(qǐng)大人告訴融野何為‘情’,何為‘意’?!?/br>
    “何為‘情’,何為‘意’?”

    扶融野起身,吉宗整理好凌亂的袴,又向后掖了她的鬢發(fā)。

    “情意不過‘珍愛’二字,我若得你心,必視你為珍寶。若不得,我即使有憾,也必不會(huì)唐突?!?/br>
    “那大人何故一日兩次唐突融野?”

    “因你長得美,而我好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