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哥哥一席話，霍曦張了張口，半晌才發出聲，“為什么啊？暻哥哥，你明明可以不答應緹慕meimei，你是她的丈夫啊...”

    “那你說怎么辦！”

    他暗中狠咬后齒，極力壓低嗓子，“上議會變著法兒想用我老婆孩子來威脅弄垮我，他們以為我怕東窗事發，還不如將計就計。”

    “你的將計就計是讓他們知道，就算緹慕在場，你也不怕事情敗露，對嗎？”

    她目光順著杯壁向上，驚愕望向對面少年光鮮亮麗的皮囊，看穿他背后巨大的陰暗。

    “再以出門度蜜月旅行的名頭，迷惑外界關注大選的新聞媒體，借此機會去實施清除計劃，掩蓋你..不，你們的政治丑聞。”

    “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你根本不會出手救任何人。”

    叮——

    公子哥兒端起杯，同meimei桌前的高腳杯相撞，清脆一聲響后，他噙起唇，“你真的長大了，我的好meimei，比阿爸阿媽在身邊的時候，聰明可愛得多。”

    哥哥的夸獎令她全身泛起冰冷寒意，她摩挲著手臂，后靠椅背闔眼凝神，放棄追問。

    再問下去，無非是連環套的權斗血腥，權力像一張無形且掙不脫的網，鉗制住整個家族的手腳。

    正如自己和緹慕說得話，即便接受不了暻哥哥的所作所為，也得理解讓步。

    忽地，一張薄毯蓋在自己身上，她就算不睜眼也曉得，那是來自哥哥不變的關懷。

    “暻哥哥，mama說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去哪里都行。”她身心疲憊，眼梢掃過遮光板縫隙，窺見陸地點點光亮。

    他沒應，伸手替meimei多蓋一層薄毯，“睡吧，等飛機落地，我叫你。”

    霍曦認命點頭，閉上眼，在飛機平穩飛行中沉沉睡去。

    機艙沉靜，空乘掀開隔簾進來收餐，霍暻漠然看著東方公主號最后一批人造人，琢磨日后出行該怎樣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人造人給極頂層的保密計劃提供了太久的便利，一旦舍去，適應還需要時間。

    他轉身來到后排沙發床，坐在床沿，看被子里窩著的小妻子，她頭戴降噪耳罩，粉面腮紅，睡得香熟，鬢角還微微出汗。

    霍暻攥住她溫熱的手，掌心貼住掌心，同時母子兩個的溫度，話卻說給自己聽。

    “你愛我，也一定會原諒我，對么？”

    會的，他對此深信不疑，丈夫和孩子與她而言，肯定遠比不起眼的貢品重要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