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怪誕詭奇蠱王墓6
#118 怪誕詭奇蠱王墓 6 宋千波和達拉僵持不下,達拉向著那群村民使了一個眼色,村民得了吩咐,向前圍住他們。 村民兇神惡煞的盯著他們,彷彿在說,他們若是執意反抗便要以武力制壓。 宋千波不愿理虧,達拉又不愿放過他們,打算與他們耗下去,他們時間緊迫,容不得耽擱,兔子心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們遲早會因為氣不過而出手傷人,達拉在南蠻的勢力暫且不明,兔子不愿將關係搞壞,若是達拉手上真的擁有蠱王的下落,這關係一旦搞壞了,便是斷了一條生路。 他們賭不起。 兔子攔住宋千波,好言好語的向達拉問道,「若是我們完成委託,是否就能安然離開?」 達拉點頭,「那是自然,若是你們愿意接受,我這便帶你們去看那土洞的地點。」 「行。」 宋千波等人不愿意受人牽制,奈何兔子快人快語,一口應下了,幾人在后面露無奈,村民推搡著他們向前走。 兔子與達拉走在前面,兔子問她,「達拉姊姊,這榜單是一品,可未曾明說獎勵,可是任由揭榜者討要么?」 達拉對兔子印象不差,兔子面善,說話又客氣,達拉便也對她好言相向,她爽快道,「不錯,你們若是能夠完成委託,想要甚么儘管開口,只要是這世間能夠取得的,哪怕你們是要殺人剮心,皆行。」 兔子面色一僵,她尷尬道,「為非作歹的事情,我們不會提。」 達拉斜眼看了她一眼,「不過開個玩笑,你們縣城的人,真是經不住逗。」 石屋后面有塊大石頭,石頭下方的地面有許多被挖開的土洞,石頭之大,無法完全遮掩住,露出部分土洞的切口。 土洞延伸至地底,深不可測。這四周除了石屋外,一片荒蕪,這洞又是挨著石屋刨挖的,這野獸許是跑到石屋下方去了。 兔子問,「達拉姊姊,這間屋子是做甚么的,怎么會引來野獸作巢?」 達拉說,「這是我們一族養蠱的地方,石屋下是歷代先祖的墓xue。」 兔子點頭,原來地底下是墓xue,難怪先前提議用水淹沒土洞時,達拉會面露難色,畢竟拿水淹祖墳這種事,不大尊敬,恐惹人非議。 夏嵐蹲在土洞邊研究,她苦惱道,「可這洞口那么小,又被大石頭鎮壓住,我們就算要下地去捉拿野鼠也行不通啊。」 花惜晴說,「既然這底下是墓xue,總該有別的入口罷?」 達拉應聲,「通往墓xue的通道在石屋里,幾位隨我來吧。」 石屋寬敞,里面被劃分出左右兩個石室,阿淕站在石室前,護擁著他們靠往走道中間。達拉說,「莫要離得近了。」 幾人人生地不熟,不敢大意,達拉發話,眾人警戒的靠往中央走。 達拉又說,「這石室里養著蠱蟲,當心一會兒驚嚇到他們。」 眾人,「...。」原來不是擔心他們被咬,而是擔心蠱蟲受驚擾。 達拉領著眾人走到石屋的路底,路底處有塊與周圍顏色不同的石板,達拉將石板打開,有條向下的階梯通往地底墓xue。 石屋備著下地的工具,達拉將裝備分發給兔子等人,他們一行人行李掛身,不便行動,便將東西擱在石屋里,他們背上達拉分配給他們的布包,布包里有充足的乾糧和水,還有一些防身的用具。 達拉帶來的村民也是要和他們一起下去墓xue的,有村民走在前路,兔子等人跟隨在后不怕迷路。 村民依序走下階梯,正當兔子等人要下去時,后面石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從中走出一個頭發灰白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看見通往墓xue的石板被開啟,他面色一白,逮著站在一旁的達拉劈頭嘰哩呱啦講了一堆話。 辛崋和云華離中年男子近,辛崋回頭瞧見中年男子時,瞬時一愣,她指著中年男子道,「你是當年那個蠱王的兒子?」 這么多年過去了,當年的少年如今已成白發蒼蒼的老人,辛崋卻面目依舊,中年男子聞聲看過來,他打量著辛崋的臉,這張臉他化成灰都記得,他指著辛崋,用不順口的語調說話,「白虎精!」 中年男子又看到一旁云華身上,兩人生著一模一樣的臉皮,他愣了愣,左右反覆察看,生怕自己認錯人。 「此地危險,你們速速離開。」 宋千波一行人將他們的對話聽了進去,曉得這中年男子應該是與辛崋認識的,宋千波走過來,表明來意,道,「我們此番是來尋求蠱王討蠱毒的解藥,敢問長者可是蠱王的后人?」 達拉在一旁哼著氣道,「甚么蠱王的后人,我爹就是蠱王。」 宋千波看向達拉,笑了笑,「既是蠱王那便好辦。」 達拉,「...。」 中年男子看了看宋千波,又轉頭回來看向辛崋,辛崋眼底神光黯淡,氣色不好,中年男子曉得她這是深受蠱毒所苦。中年男子搖頭嘆氣,「我手上并無解藥,白虎精體內的蠱蟲是我爹當年飼養的,我爹故去后將解藥一同葬入墓室中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們依舊得下去墓xue尋解藥。解藥近在咫尺,幾人面上一喜,云華迫不及待要下去尋藥,蠱王攔住他們,語重心長道,「諸位,萬萬不可下去,這地下不安全。」 凌天抱著臂,他就在階梯口,他斜眼看向蠱王,「不過就是幾隻野鼠入侵么?」 蠱王糾結一陣,不好言說底下有甚么,兔子讓凌天和蕭淵等人先隨村民下去,花惜晴和夏嵐在二人之后,她自己則是來到蠱王面前,她和顏悅色道,「長者,我們此番來到南蠻就是為了尋得解藥,既然您說這解藥在墓xue中,我們就是將墓xue翻遍了也要找到。」 蠱王搖頭,「這都是命...」夏嵐二人走下階梯后,云華帶著辛崋緊跟著踏下臺階,宋千波跟在二人后面,達拉留下幾個村民墊后。 蠱王見辛崋身影消失在視線范圍后,他才嘆道,「你們那位友人命數已盡,就算得了解藥又有何用?我能看出,蠱蟲已經將她的體內掏空,她不過是在用意志強撐著,許是心中還抱著一絲希望罷。」 兔子擰著眉,「長者,可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么?」 蠱王嘆息一聲,「當年我將藥蠱置入她體內,就是想讓她了無遺憾走完這一生,又豈能料到她根本不是人類,妖怪壽命長,她註定是要受蠱蟲噬咬之苦了。」 「長者,她身上中的究竟是甚么蠱?」 蠱王面露哀戚,「是尸蠱。」 「尸蠱...?」 達拉聞言嚇得花容失色,她一臉不可置信,「怎么會是尸蠱,早年我們不是將尸蠱的蠱蟲消滅殆盡了么?」 蠱王不語。達拉絞著手指,神態緊張,她呢喃著,「竟是尸蠱...竟是尸蠱!這下可該如何是好?」 蠱王不放心他們一行人下去墓xue,他喚住兔子等一等他,他去一旁將裝備攜帶在身上,也要跟著走下去階梯。達拉見狀,忙著過來阻止他,蠱王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胡鬧,人命關天,你卻是已族中利益為重,這個地方若是保不住,棄了便是!他們何其無辜?要因著我們受苦受難!」 蠱王不讓達拉下墓xue,達拉憂心蠱王,只好吩咐村民好生保護他們。 達拉守在石屋內,她身邊只留下兩個村民,她焦慮的在空間里走來走去,不多時,她聽見外面傳來羊叫聲,她先是一愣,心中納悶,這里怎么會有羊出現? 她帶著村民出去察看情況,人才到石屋門口便見一抹身影朝他們過來,那人身上披著墨色斗篷,頭頂的連帽被擱置在后,可以看清那人是個清秀的女子。 安然妖身半顯,頭上狐耳矗立,她已無馀力去遮掩她的失控,安然從懷里拿出一個小袋子,天上青鳥瞧見了,俯身飛下,牠精準的叼走安然手里的東西,安然目光掃向青鳥,她輕笑一聲,溫聲道,「丹煙姑娘,這里就勞煩你和猼訑看守了。」 青鳥在空中盤旋,啼叫,似乎在回應安然的話。 猼訑躲在樹叢后,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個頭來,但牠眼睛生在背上,背上卻穿戴著布甲,牠看不見前方發生甚么事,只能以聲音判斷安然的位置,現在安然離牠有些遠了,牠一時沒有依靠,寸步難行。青鳥飛到牠背上,口中啼鳴不停,猼訑認出青鳥的聲音,牠鎮靜下來,任由青鳥踩著牠。青鳥將得來的小袋子高高拋起,牠脖子伸長去接,小袋子上的細繩不偏不倚的套到牠的脖子上,青鳥將身前的袋子調整好,這才又展翅,牠下飛至猼訑腹部處,將系著布甲的繩結扯開,猼訑感覺到布甲一松,牠抖了抖身體,脫離束縛。 猼訑背上兩顆狹長的眼睛眨了眨,青鳥踩在猼訑頭上,與牠相視,青鳥眼底清明,并未中幻術。 青鳥身前的小袋子里裝的是明珠,明珠是凌天分發給眾人的,安然自然也有一份,安然和猼訑同樣身為九尾,不受幻術控制,安然便將明珠暫時交給丹煙保管,有明珠在身,丹煙不怕直視猼訑的眼睛。 安然朝著石屋的方向前去,達拉盯著安然頭上的妖獸特徵,嚇得面色一白,這還是她頭一次遇見狐貍精,來者是好是壞,她不曉得,可既然是妖怪,那么定當不是甚么好惹的主。 達拉身旁兩個村民比她還要緊張,早已嚇得瑟瑟發抖,指著安然,哆嗦著嘴,嘰哩呱啦的講了一堆話,達拉聞言,拉著兩村民往后退去。 原來那天晚上傷了村民的人就是這個女子,果然妖怪都不是甚么善類。 安然左右觀望,除了這叁人外,不見其他,兔子等人應該還在石屋里,安然端著雙臂,好整以暇的與達拉對視,她道,「我勸你最好別耍花樣,否則你部落里那些人...」 達拉不等安然說完,她打斷她,緊張道,「你怎么能這般歹毒,你對他們做了甚么?」 安然笑了一聲,她將手伸到達拉面前,緩緩攤開掌心,她冷聲道,「不做甚么,就是有時候我身體難受,忍不住嘴,就想找個人咬。」 達拉警惕著眼前的女子,她一邊盯著安然,一邊將視線慢慢下滑,當她瞧見安然手里的東西時,嚇得就要站不住腳。 安然掌心上攤著幾隻死絕的乳白色小蟲。 身為蠱王的女兒,達拉不可能看不出這是甚么。 達拉又退了兩步,兩村民已經不見人影,許是跑入石屋中,避難去了。 「這是血蠱的幼蟲,你怎么會有我們蠱王一脈相傳的血蠱?」雖說這是血蠱幼蟲不假,可達拉仔細一看,這幼蟲分明是因缺乏養分而死,達拉伸出指尖在幼蟲尸身上左右翻看,像在檢查甚么。 安然不應她,卻耐心的端著手給她看蟲。 達拉嫌棄道,「這不是我們養出的血蠱,品質太差了。」說完,她忽然意識到甚么,猛地抬頭去看安然,她口中唸道著,「不會吧...」 「這是血蠱在人的體內成蟲而產下的幼蟲么...」從古至今,鮮少出現過能承受得住血蠱在體內成蟲的人,血蠱相當折磨人,不比尋常蠱蟲,血蠱暴躁,有時甚至會為了想要脫離宿主的掌控,進而啃食宿主筋絡,使宿主痛苦不堪,被迫服從血蠱的cao控。 安然身體感覺到一陣異狀,她難受的皺了皺眉,她微微歪頭,頸部間的皮膚莫名突起,甚么東西迅速竄過。 達拉見狀,「...。」 安然面色不耐,「解藥。」 達拉拼命搖頭,她腳下不斷朝后退去,似是怕極了眼前的女子,她急得就要哭出來了,達拉帶著哭腔,道,「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沒騙你,你別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