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重返深宮故人嘆3
#63 重返深宮故人嘆 3 初春至,冬雪消融,大地回春,萬物復(fù)甦。天城縣的老百姓沐浴在春天的陽光下,郊外的小農(nóng)趁著日子播種,他們在泥土中埋下種子,予以灌溉,待小皇子等人行經(jīng)至此時,農(nóng)地里冒出小芽苗,春意盎然,生機(jī)蓬勃。 小皇子率先返回宮中,天雪落他之后,留宿在客棧,打算與安然等人告別。小皇子的母親生辰,作為兒子,小皇子必須提前回去,天雪不受這母子待見,慢些回去也無妨,等日子到了再露面即可。 自從那日天雪得知安然妖身受損失去記憶后,天雪叁不五時便來糾纏安然,安然不堪其擾,頻頻躲到夏嵐房里去。這天,安然回了客棧,返身就要去找夏嵐,才開門,門外一抹黑影佇立,那人擋在門口,笑盈盈的等著她開門,好似站了有一下子,安然冷著一張臉對她,甚是厭煩。 天雪并沒有要入房的打算,她站在門口與安然說話,她笑道,「我曉得你不待見我,是因為你不記得我,我不怪你。安然,我此來,是要與你言說一件事。」 「長話短說。」 天雪笑了一聲,應(yīng)道,「好,我知你性子,我長話短說便是。明日我便要走了,宮中有要事,我必須回宮一趟,你們?nèi)羰菬o事,我可以邀請你們一道前往么?」 安然皺了皺眉,遲疑道,「回宮?」 天雪點(diǎn)頭,「以我的客人為名義,圣上不會刁難。」 「為何邀請我們?」 「為甚么?」天雪假意在思索,不過須臾,她抬眼對上安然清淡的面孔,一時失笑,道,「人家好不容易與你相見,我捨不得你啊。」 安然淡淡的賞了她一眼,「不去。」 「哎,可別忙著拒絕我啊,你不想,說不準(zhǔn)別人想呢。」 凌天這般明目張膽的顯露出自己的惡意,這些天過去了,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來。天雪此番邀請他們回去宮中,怕是設(shè)有陷阱,等著將他們引入圈套。 安然不應(yīng),天雪也不著急她的回覆,又與安然惺惺作態(tài)一番,她才離去。 安然來到夏嵐房間時,凌天也在,既然叁人都在,正好討論此事。 夏嵐聞言,想了想說,「狐妖這般殷勤,莫不是有詐吧?」 凌天說,「何不今夜就直接動手?如今小皇子回宮,帶走一票衛(wèi)士,留得那狐妖孤身一人,機(jī)不可失。」 安然思忖著,沒說話。 夏嵐又道,「確實如此,可是小皇子此趟回去,是要給他親娘祝壽,狐妖作為宮中貴客,若是我們今夜便下手,日后宮中派人出來尋她,尋人未果,我們便是有嫌疑在身。」 凌天不滿道,「難不成我們還怕了區(qū)區(qū)這等人類?」 「哎,不是怕他們,就是怕麻煩。如今天下太平盛世,人民百姓和樂,我們妖獸安祥,能和平相處就和平相處,何必去要去挑事端呢?你想,人類生娃容易,可妖獸修練不易,人多妖少,總歸是我們吃虧了些,不值當(dāng)。」 凌天一掌拍在桌上,怒意騰升,「難道就要眼睜睜放過那狐妖,委屈了我族人,萬千口性命?」此仇不報,凌天恨意難消。 夏嵐一拍額頭,甚是苦惱,凌天這火氣上頭,誰也攔不住,夏嵐好生好氣勸道,「我沒說要放過那狐妖,只是今夜出手,未必太莽撞了,不若我們先同狐妖回宮中,再另尋良機(jī)下手?」 凌天冷哼一聲,「引狼入室,只不定是那狐妖欲擒故縱的伎倆,我們?nèi)羰侨缌怂囊猓慌率请y逃這深宮了,誰曉得她是不是在宮里設(shè)局陷害,就等著我們跳進(jìn)去呢。」 夏嵐說不過凌天,朝安然投去求助的目光,凌天得不出一個明確的答案,也朝安然看去。 「安然,你怎么看?」 安然抬眼,在二人身上晃過,片刻才說,「機(jī)會只有一次。狐妖詭計多端,戒心深重,未必不會猜想到我們今夜對她下手的可能,若今夜奇襲不成,日后便再難得手。」安然稍一停頓,似乎也在考量甚么,好一陣子才接下去道,「不若,我們先順了狐妖的意,再趁勢而為,宮中人多口雜,若是狐妖在宮中出事,我們也好嫁禍給宮中人類,以擺脫罪嫌。」 夏嵐猛點(diǎn)頭,她想說得就是這個意思,就是她嘴笨,沒辦法像安然這樣說得令人信服。 安然都這么說了,凌天反駁不成,只能含恨離開。 離經(jīng)山上,宋千波和兔子二人回到往常的生活,?紜宮內(nèi)的小妖獸得知他們回來了,熱切的出來迎接,兔子人才行至院中,尚未入門,一道身影快速從旁竄出,不斷的在兔子腳邊繞圈,兔子低頭一看,是中秋那天她抱回來的狗子,狗子身上的傷好全了,卻不肯走,兔子歡喜與他玩便將他留在身邊照顧,狗子忠心護(hù)主,見到兔子回來,恨不得撲到兔子身上去。 小妖獸們見他們身上東西多,紛紛過來幫忙將貨物運(yùn)進(jìn)屋里,兔子雙手一空,蹲下來拍著狗子的腦袋瓜,狗子欣喜的喘著氣,抬頭往兔子臉上就要舔,兔子伸手擋住牠,狗子舌頭便落在她的手上。 兔子陪狗子玩鬧一會兒后,才進(jìn)門,房內(nèi)貨物雜亂,宋千波一個人理了大半,兔子將安然和夏嵐的東西挑出來,打算送到青云軒去,狗子跟著她走,行了一路,一人一狗來到青云軒,兔子將東西卸下,堆至屋內(nèi),又在屋中靜立片刻,她才離開。狗子在屋外等她,見兔子出來,才從地上爬起,搖著尾巴來到兔子身邊,狗子身形不大,還是隻幼犬,兔子將牠從地上抱起,狗子安靜的縮在她懷中,兔子溫聲說,「日后安然回來了,你可不許隨便過來這里,會惹得安然不高興的,曉得么?」 狗子低鳴一聲,聽著可憐,似乎在應(yīng)兔子的話。 兔子安慰牠說,「安然只是不喜歡妖獸近她身,并不是討厭你,你別胡亂猜想。安然是好人,待人和善,到時你見到了她,定是也會喜歡她的。」 狗子嗷了一聲,兔子摸了摸牠的腦袋,嘴邊掛著淡淡的笑意。 半月過去了,兔子成天坐在?紜宮的門口望著那片無人經(jīng)過的山林,低聲嘆氣。午間,宋千波喊人進(jìn)來吃飯,兔子無甚胃口,只吃了一些便去外面練功了,直至傍晚,日常掃院子的妖獸見到外面?zhèn)鱽韯屿o,以為是安然他們回來了,匆忙過去應(yīng)門。 兔子坐在屋簷下,看見那妖獸急匆匆的跑到門口去,她眸光一亮,面上一喜,也要過去門口接人,大門一開,一抹紅影立在門前,是花惜晴回來了。 兔子愣了一下,臉上笑意未減,拉著花惜晴進(jìn)門,「花姊姊怎么這么快便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要在巢xue里待上一段時日呢。」少則數(shù)十年,多則上百年,總歸是不會再無故出巢的。 一提到巢xue,花惜晴神色淡淡,兔子看出她落寞的模樣,覺得不對勁,便關(guān)心她道,「怎么了?可是巢xue出了甚么事?」 花惜晴應(yīng)了一聲,難過道,「巢中蜘蛛走了大半,有留下來的小蜘蛛告訴我,我兒子不久前化形,他一化形便離開巢xue了,還帶走了大部分的蜘蛛,也沒說要去哪里,我在臨源鎮(zhèn)尋了好幾日,尋不到人。」 花惜晴說得委屈,兔子過來擁抱她,柔聲安慰道,「花姊姊,你先別慌,說不準(zhǔn)你兒子是擔(dān)心你久日不歸,這才外出,是要去尋你的。若是他尋人未果,沒準(zhǔn)會回到巢xue里等待。花姊姊,你過來離經(jīng)山,可有給小蜘蛛們留話?」 花惜晴點(diǎn)頭,她抽泣兩聲,含糊應(yīng)聲,「我告訴那些小蜘蛛,我要來離經(jīng)山上拜訪友人,若是我兒子回來了,便讓他來離經(jīng)山上尋我。」 「?紜宮內(nèi)妖獸眾多,你兒子若是尋來了,也不怕沒人接應(yīng),我這就去與千波言說此事,讓小妖獸們多加留意,近日這附近可有無蜘蛛精出沒。」 花惜晴點(diǎn)頭,應(yīng)了一聲,兔子將她帶進(jìn)門,兩人一前一后來到前廳,宋千波坐在桌前擺弄著丹藥,聽見動靜,他才抬頭望去,見是花惜晴回來了,他面上一喜,也是熱烈歡迎。 兔子將花惜晴過來的事情告訴宋千波,宋千波轉(zhuǎn)頭將這件事吩咐下去,花惜晴覺得?紜宮有些冷清,便問他們,「夏嵐他們還沒回來么?」 宋千波和兔子接連搖頭,這都又過去半個多月了,還不見他們歸來,確實是有些遲了。 花惜晴自告奮勇說要去找他們,打算沿路尋到天城縣去,正好在路上搜尋她兒子的下落。二人心想,如此也好,便隨花惜晴去,他倆依舊留在山上等待消息,順便替花惜晴留意蜘蛛精有沒有上山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