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草原上的商賈之家3
#60 草原上的商賈之家 3 事出突然,安然并不打算再此久待,兔子不曉得他們何時會上路,趁著還有些時間,她起了個大早。天光乍破,她便穿戴好鞋襪,喜孜孜的奔到草原上,跑跑跳跳,很是愉悅。 宋千波尚未想好要如何與凌天交代,他失眠了一整夜,直到天際泛白,他才沉沉的吐出一口氣,從隨身的針囊里挑出銀針,針針埋入凌天的關(guān)節(jié)處,這樣就算一會兒凌天醒了,他也動彈不得,宋千波給自己爭取了一些時間,待天色再亮一些,他便去尋小皇子問話。 兔子這么一跑便是一個上午,她回來時瞧見花惜晴和夏嵐坐在帳篷外的大石頭上曬著太陽,夏嵐冷得將棉被帶了出來,花惜晴勸她待在棚里取暖,夏嵐偏說要出來曬日光,除除穢氣。 兔子與二人打了面照,正要返身回去,這時后面?zhèn)鱽砗奥暎曇舾呖海錆M活力,喊道,「哥哥!錦兒好想你啊,昨日錦兒睡得早,沒能過來迎接哥哥,還是今早娘親與錦兒說的,錦兒才曉得哥哥回來了。」 那邊小少年急匆匆的跑來,面容通紅,甚是嬌羞,李誠咳了一聲,佯裝出哥哥的模樣,將meimei李錦攔腰抱起,小女孩不過六、七歲大的年紀,個子矮小,李誠將她抱在懷里不費多少力氣。 「錦兒是不是又長高了呀?」 「是啊,娘親說要給錦兒做新衣裳了呢。咦?哥哥,你的臉怎么這么紅呀?可是被誰欺負了?啊,是哪個壞蛋欺負哥哥,錦兒要去找他理論!」那邊小女孩說得氣不過,不斷揮舞兩條雙臂,李誠抱著她,她下不了地,又是急又是氣。 李誠在一旁寬慰她,「沒事沒事,哥哥沒受人欺負,錦兒乖,娘親可在何處?哥哥今早還尚未與娘親請安呢。」 李誠才提到李夏,李夏便從帳篷里出來,見著兄妹二人相處容洽,甚是欣慰。 這邊兔子叁人看了一陣,直至李誠隨著李夏的身影遠去,兔子才收回目光,回頭一看,她發(fā)現(xiàn)花惜晴還望著李夏離去的方向,似乎看得走神了,夏嵐在一旁瞧著花惜晴,若有所思。 兔子不打擾她倆曬太陽,才剛離開,便遇到出來尋她的安然,安然手上握著一皮革袋子,兔子眼尖,瞧出這不是他們帶來的東西。安然將袋子遞給她,笑道,「芯妤,你來得正好,省得我再到處去尋你。」 兔子接過手,納悶道,「這是甚么?」 「馬奶酒。」 一聽到酒,兔子眼睛微微一亮,她張望四周,這里除了她與安然,四下無人,她不用擔(dān)心自己喝酒被嗆到的事情被人看了去。兔子心癢,打開袋口,湊近一聞,一股濃郁的奶香味撲鼻。安然站在一旁也聞到了袋子里味道,讚揚道,「味道聞著不錯,果真是上等。」 兔子捧著袋子,微微仰頭喝著,這馬奶酒奶香四溢,有些微酸微甜,不似一般酒液那樣辛辣嗆口,馬奶酒的滋味要柔和許多,喝著溫潤爽口,口味甚好,令人回味無窮。兔子喝了一口,舔了舔唇角,像是在回味,安然瞧她一臉滿足的模樣,也是歡快。 「好喝嗎?」 「嗯!好喝,這酒不嗆人,還香甜的很!」兔子歡喜的抱著皮革袋子,十分愛護著,甚是寶貝。她又問安然,「安然,這馬奶酒,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安然不瞞她,老實道,「李誠給我的。」 兔子愣了愣,奇怪道,「李誠無故給你這馬奶酒做甚?」 安然望著兔子不語,半晌,她才移開視線,溫聲道,「他說這是好酒,要我一定收下,我本想著,反正我也不喝酒,若只是收下,倒也不要緊,莫要拂了人家的心意。」 春節(jié)剛過,這酒送得及時,新春送酒,莫不是意味著與人聯(lián)系感情,長長久久?可為何李誠只送了安然呢?兔子眉頭微微皺起,百思不得其解,怎地李誠就不拿去送給宋千波,宋千波愛喝酒,他若收到這馬奶酒定是會歡喜的。 兔子提起袋子又抿了一口,這次口感沒有初次嚐鮮時那般好了,許是后勁上頭,兔子覺得這馬奶酒喝著,莫名有些苦澀。 安然瞧見宋千波從一處帳篷里走出來,安然開口喚他,宋千波尋聲望來,發(fā)現(xiàn)安然和兔子都在這里,正好,可以將他打探到的消息告訴她們。夏嵐和花惜晴就在附近的石塊上曬太陽,兔子帶著二人去與她倆會合,五個人聚在一起,宋千波這才將小殿下的行程告訴她們。 原來這小皇子半年前去往涯漠雪山,說是為了尋覓一高人,民間喚那高人叫碧南隱士,而那隱士當(dāng)時就在涯漠雪山上找草藥,小皇子一接到消息便找來涯漠雪山了,可惜隱士早他們一步離開,小皇子尋人未果,便在盈流谷上作客,李誠當(dāng)時受過那隱士救助,隱士醫(yī)術(shù)了得,將李誠從閻羅殿前拉了回來,小皇子覺得隱士醫(yī)術(shù)奇乎,甚感興趣,欲要打探隱士的下落,谷主卻搖頭,說是自己也不曉得隱士行蹤,某日早晨,那隱士突然無聲無息的離開了,無人曉得隱士去往何處。 小皇子要回宮中,途徑大草原時,偶遇李夏夫婦,又經(jīng)年節(jié),盛情難卻,這才又留下來作客。這一來一往倒是巧,讓宋千波他們給碰上了。 小皇子近日便要走了,宋千波費了好一番口舌才將小皇子哄得高興,這下他們又能蹭別人免錢的馬車了,殊不知,安然不讓他跟,要他回離經(jīng)山去。 宋千波以為自己這是聽錯了,連忙問安然,安然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示意他沒有聽錯。 「為什么呀?」宋千波哭天喊地的,不曉得自己做了甚么,竟然這般不受安然待見。 在場幾個人都曉得安然意思,就這宋千波在那邊老戲骨上身。 兔子說,「我們行李太多,不宜走遠。」小皇子要回宮中,那便是要去往天城縣,天城縣在華縣下面,雖說差不了多遠路程,但與離經(jīng)山不順路,再說,宋千波先前培植的雪吟花經(jīng)不起這樣長途折騰,能早些回去便早一些吧。 有雪吟花當(dāng)說辭,宋千波只能認命了,可他們的行李那么多,光他一人哪能搬得動? 宋千波視線掃蕩在她們四人身上,哼著氣道,「你們之中得要留下一個陪我回去!」 宋千波目光落在夏嵐身上,正要點名,安然卻在他開口前說,「芯妤留下。」 「啊?」兔子愣了一瞬,一時間懵住了。 安然又說,「這次情況特殊,芯妤,你武藝雖初有小成,但尚未爐火純青,那狐妖兇險狠戾,你并非是她的對手。」 「可是,安然,你有傷在身。」 「這不妨事。」 兔子心里不愿,但她說不過安然。確實是她功夫不精,若要與夏嵐相比,上次贏她是僥倖,若不是夏嵐有意放水,她如何能贏過夏嵐。 兔子不應(yīng),當(dāng)是默允了。 花惜晴也說不跟著他們?nèi)ィ吻Рㄒ詾樗且粝聛韼兔Π嵝欣睿粫r甚是感動。誰知,花惜晴卻說,她要在臨源鎮(zhèn)下車,說是許久未歸,那群小蜘蛛不見她,該是要暴動了。 先前夏嵐便覺得花惜晴哪里怪怪的,直到方才她們瞧見李誠李夏,二人母子情深的模樣,她才忽然通透,花惜晴這是掛念起自己的兒子了。 幾人商討出結(jié)果,宋千波兔子和花惜晴一路,返往離經(jīng)山,小皇子那邊便由安然夏嵐和凌天護行。 敲定好形成,宋千波又去找小皇子一趟。凌天在帳篷里躺了一日,眼睛睜得老大,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卻不見宋千波回來給他拔針,凌天心里憤恨不滿,又無可奈何,好在宋千波還有點良心,在日暮前給他送飯過來,帳篷里其他人尚未歸來,就只有宋千波與凌天二人,宋千波將幾人討論好的結(jié)果告訴凌天,凌天冷哼一聲,對他們安排的機會并不領(lǐng)情。 宋千波拿他沒辦法,只好將自己私藏的軟筋藥交予他,當(dāng)是彌補他了,若是這軟筋藥能夠助凌天抓得那狐妖,也是一件好事。 晚間,李誠才聽聞宋千波等人要走的消息,李誠本想多留他們幾日,可他們既然是要送小殿下回宮,想著小殿下留宿在此多日了,回宮許是有要事處理,李誠不好耽誤,只好盼著能與他們?nèi)蘸笤贂?/br> 白日時,李誠送酒的事情做得欠缺考慮,李夏得知此事后,將早前釀下的馬奶酒取出,贈予宋千波等人,這下人人手里都有酒了,李誠也不再尷尬。 一夜無話。 隔天一早,六人各分兩路,告別斯葛邇大草原。 小皇子隨行的衛(wèi)士約莫二十來人,一隊伍浩浩蕩蕩,安然夏嵐凌天一輛馬車,小皇子與天雪一輛,其馀衛(wèi)士駕馬護行。這邊宋千波等人目送他們遠去,才去與車夫商量路線,兔子不曉得宋千波去哪拖來一馬車的貨物,她心下好奇,便偷偷跑去翻開布簾,往內(nèi)望去,一馬車的東西全用皮革包裹著,皮革布料上印著蟾蜍咬珠的圖案,花惜晴尋著兔子過來,自然也瞧見了這些貨物,她掩嘴笑了笑,從中拿了一個小樣物件收進懷里,權(quán)作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