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千里冰封盈流谷2
#42 千里冰封盈流谷 2 修練月馀,兔子輕功精進(jìn)不少,多次從安然手里驚險躲過,她已經(jīng)能夠撐上半炷香的時間了。 院子里有小妖獸看不過去兔子每天被安然欺負(fù),有一天,趁著安然對付兔子時,偷偷將香剪掉半柱,又把火燃上,等兔子力竭被安然捉下來時,她看見香已燃盡,歡喜得不得了,安然見她這般高興也不忍戳破那些小妖的惡行。 兔子的努力眾所皆知,但就如凌天說得,凡事盡力而為,不可揠苗助長,這對兔子不好,容易將她養(yǎng)成驕傲自負(fù)的性格,還是慢慢教導(dǎo)她為妙。安然心中所想,兔子并不曉得,只以為安然這是被她一夕之間的成長驚訝住了,兔子嘻嘻的笑著,心里樂得開花,她真厲害,竟連安然都為她吃驚了。 既然過了安然給她設(shè)下的訓(xùn)練目標(biāo),那她是不是也能下山游歷了? 兔子來到安然面前,想忍住心底的雀躍卻怎么也繃不住面上的表情,她嘴角總是微微上揚,說話的語調(diào)都不禁高昂幾分,「安然,我這是過關(guān)了,對嗎?那我能不能同你們一起下山了?」 安然反問她,「你為何這么想要同我們下山?」 兔子對安然的提問早有應(yīng)對,回答的甚是自然,「我還欠你錢呢,我要賺錢。」 「你可以在山上拔草藥賣錢,并不需要特地下山。」 拔草藥賺錢,那可得要賺到何時啊?兔子才不要,何況宋千波都將他需要的草藥拿走了,剩下的都是賣不了多少錢的次等品,那些賣出的草藥,當(dāng)作零花錢兔子都嫌少。 兔子支支吾吾的,想了想,又說,「那...有了,我缺衣服!你看,我都長高那么多了,衣服還是去年化形的那套,千波給我做的我不喜歡,太俗氣了,我想下山去買件新的,順眼合適的。」 安然聽她這么一說,上下打量起兔子來,兔子如今身形拔高不少,當(dāng)初的衣服已經(jīng)快要遮不住她的小腿了,在?紜宮看著不打緊,出去外面怕是不太合適。 「你先穿我的衣服吧。如今你的身高與我差不了多少,下襬的地方稍微改一改也還算湊合,若是你不喜歡白色,我拿夏嵐的給你也行。」 兔子委屈道,「安然,我還是想下山...」 安然笑了笑,「我沒說不讓你下山,但你這樣下山不合適,你待會隨我回青云軒,我給你改衣服。」 啊,安然這個意思是...安然同意帶她一起下山了? 兔子一喜,拉著安然向外走,迫不及待要去青云軒拿衣服,一路上纏著安然問,「安然,那我們甚么時候下山啊?」 安然說下山的事情要和夏嵐宋千波商量,讓兔子稍等幾日,只要能夠同他們一起下山,兔子自然愿意等。 叁天后,安然將兔子的衣服交給她,夏嵐和宋千波等人聚在前廳,照往例商量著這次賺來的錢應(yīng)該如何分配,兩人正在規(guī)劃著自己所需的東西呢,安然沒有參與,只說這次賺來的錢,她要給兔子買幾件新衣裳,讓他們自己斟酌。兔子不曉得這件事,否則她肯定會跳出來,給自己也討一杯羹,她才不要用安然的錢給她置辦新衣裳,她同大家一起下山,是團隊的一份子,賺錢分紅怎能沒有她。 花惜晴和凌天知道他們要下山,早早就聚在院子里,等著與他們一道出發(fā),兩人悶在?紜宮間得慌,除了陪兔子練武還有些意思外,其他時候宋千波忙著救治傷患,安然夏嵐二人也不過來,花惜晴想找個聊天的對象都沒有,又不能偷偷摸摸去青云軒尋她倆,日子過得實在乏味。 安然站在屋外等兔子更衣。季節(jié)已經(jīng)是初冬了,這趟下山不曉得多久才會回來,安然給兔子的衣物里多添了一件絨毛披肩,免得她路上著涼。 不多時,房門被推開,安然就立在長廊上發(fā)呆,聽見后面聲響,回頭一望,兔子站在門口與她相視,似乎對她會在這里等自己這件事很意外,兔子愣了好一陣子,緩了緩才開口,「衣服很合身,安然,謝謝你。」 兔子一身雪白,她身姿修長體態(tài)勻稱,把長衫襯得得體好看。兔子沒見過安然穿長衫的樣子,還以為她的衣服里只有衣裙,收到衣服時,她還有些驚訝。兔子扭扭捏捏的扯著袖口,安然盯著兔子看了有一陣子,兔子被她看得很不好意思。 安然把視線從兔子脖子上的披肩處收回,溫聲道,「衣服很襯你。好了,千波和夏嵐應(yīng)該也差不多商量好了,我們走吧。」 「嗯。」 安然帶著兔子過來時,幾個人已經(jīng)在等她們了,花惜晴見兔子一改常態(tài),初瞧見這亭亭玉立的姑娘家時,險些認(rèn)不出來這是兔子,恍惚一陣,才感嘆道,「果然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啊。」大家都曉得兔子之前的衣服是宋千波弄來的,全是黑色,還不合身,兔子穿著難受又不好當(dāng)面拂了宋千波的好意,只好將那些衣服擱著,還不能都不拿出來穿,讓宋千波發(fā)現(xiàn)了免不了被念唆幾句,于是兔子只好扯謊說是捨不得弄臟宋千波的一番心意,只有在過年過節(jié)時,兔子才會將那些不合適的衣服穿出來,宋千波因此還樂得開心了好幾天呢。 凌天對兔子給出簡評,「不錯。」 宋千波也點頭,同意花惜晴的話。用著一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感,感嘆說道,「不愧是我們芯妤,天生麗質(zhì),甚么衣服擱在身上都是喜服,好看得很。」 兔子望著宋千波,不想說話。 夏嵐盯著兔子的脖子猛瞧,有些猶豫,又有些禁不住好奇,她問安然,「安然,芯妤脖子上的披肩是顏老先生給你做得吧?好久都不曾見你戴過了,還以為是你弄丟了,沒想到今天竟然出現(xiàn)在芯妤身上了。安然,你...」 安然不想聽夏嵐廢話,趕緊打斷她,「好了,人都齊了就趕緊下山吧,我們還得趕在天黑前,去鎮(zhèn)上的衣舖給芯妤做衣服呢。」做衣服是要時日的,交得錢多一些是能趕快交手,但急件最少也需一日工時,他們天黑前去衣舖,最快也得等到隔天早上才能拿到。 宋千波和安然走在最前面,凌天隨后,兔子因為好奇夏嵐那沒說完的話,便在后面與夏嵐花惜晴一道。兔子好奇的問夏嵐,她身上這條披肩可有甚么淵源。 夏嵐偷偷告訴她,「這披肩是安然的恩師給她做的。當(dāng)初安然從顏老先生那里得到時,她寶貝的很,還時常拿出來在我面前炫耀呢。后來,顏老先生故去,安然便不再配戴這條披肩了,這披肩對于安然而言相當(dāng)重要且珍貴,我還真想不透,安然竟會轉(zhuǎn)手贈予你,想來,安然這意思,應(yīng)該是傳承吧。」顏老先生之于安然,安然之于兔子,都是恩師,都是乖徒。 兔子點點頭總算是明白這其中原由了,夏嵐還想和兔子再聊些過去的事情,忽見兔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甚是專注,便又打消了念頭。 幾人在入夜前將事情辦妥,宋千波還是第一次在山腳下的客棧落腳,他掂了掂錢袋,很是心疼,早知道他便隔天再下山與他們匯合了,這多一日少一日的花得可都是錢。 安然看了宋千波一眼,涼涼道,「千波,你其實也可以不跟,我們不會勉強你。」宋千波不跟,他們分到的報酬可就多了,宋千波精打細(xì)算的很,這住宿費花得不如賺的多,傻子都曉得哪邊合算,他當(dāng)然要跟著安然她們分一杯羹。 宋千波只是假意心疼錢袋,實際上跟著一起下山,他還是很高興的,他嘿嘿嘿的搓了搓手,忙著來到安然這邊,又是捏肩又是按腿的巴結(jié)安然,生怕安然將他擱下,宋千波說,「我不就開個玩笑嗎,別這么認(rèn)真!我還得靠你們混飯吃呢。」 凌天在一旁冷哼一聲,換個位子來到花惜晴身側(cè),與夏嵐一併站著,兔子站在安然另一邊相當(dāng)無奈。 幾個人現(xiàn)在聚集在安然房間,下午時安然和花惜晴帶著兔子去衣舖,宋千波和凌天去客棧訂房,夏嵐則是去村子里的佈告欄上看榜單。 這接榜的工作總是夏嵐再做,安然抬眼望向她,夏嵐從懷里掏出一張紙,拍在桌子上,幾個人紛紛圍過去看,夏嵐說,「是一品,不過任務(wù)地點離我們這邊有一點點遠(yuǎn)。」 花惜晴偷偷瞄了宋千波一眼,見他眉間微微抽了幾下,她掩嘴笑了笑,調(diào)侃道,「你確定只是一點點嗎?」 安然沒去過這個地方,對需要花上幾日沒有概念,她提問道,「這涯漠雪山在何縣?」 宋千波沒好氣的說,「在華縣之后,往北走,其必須橫跨斯葛邇大草原,一路北行方能抵達(dá)。」 凌天也是長年待在宮中不出門的,自然不懂他們說得那些縣城,何況是甚么草原甚么雪山的。凌天問,「所以從這里到涯漠雪山要多久?」 宋千波和夏嵐同時道。 「步行大概要月馀。」 「坐馬車大概半月吧。」 宋千波瞪向夏嵐,夏嵐無辜的聳聳肩,望向兔子,問她,「芯妤,你想坐馬車還是走路?」 兔子毫不猶豫做出選擇,她笑道,「當(dāng)然是坐馬車啊。馬車至多到山腳下,可這榜單上寫得是涯漠雪山上的盈流谷,這雪山尚不知有多高多陡,這盈流谷也不曉得在何處好不好尋,我們必須留些體力上山。」 安然點點頭,也同意兔子的說法。安然看向宋千波,宋千波一臉不情愿,她曉得宋千波最近手頭有些緊,上次?紜宮建設(shè)魚池是他自掏腰包出的錢,安然夏嵐又偷偷摸走了他撥算給魚飼料的開銷,與安然打賭又頻頻輸錢,如今他們下山,食衣住行還要他先墊著付,宋千波吝嗇有理,因為他實在吃緊。 安然想了想從懷里拿出一包錢袋,遞給宋千波,當(dāng)是贊助他了。兔子見狀,也把自己不無小補的錢袋交出來,反正跟著他們走,她也不需要用到錢,花惜晴的家產(chǎn)被掏空,又身無分文的被帶出來,實在沒有錢可以上繳,夏嵐同安然一樣給了一袋錢,凌天不曾用過金幣,但他身上有的是明珠,他將明珠塞到兔子乾扁的錢袋里,一起交給宋千波。 幾個人的錢加總起來,夠他們來回這趟旅程了。凌天向著宋千波,冷冰冰道,「要叁輛馬車,我自己一輛,不許你來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