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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白月光文學:白月光女主人戀愛腦男總裁

    電話掛斷的一瞬間,言燚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丫頭天生克他,什么都要和他對著干,偏偏處處壓他一頭,總是被她捉到把柄。

    旁邊人眼神一掃,他就立馬打直了癱倒的身體,正襟危坐供她審視。

    可林初晰沒什么好說的,那對小情侶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該說的也說了,該發的誓也發了,解氣是解氣了,就是心里膈應。

    好不容易回國,一來就來個猛的,再折騰幾次,她可能真的沒法堅持下去了。

    言燚一直在反復強調自己的忠誠,可她在意的不是這個。

    她對某種行為有著一定程度上的心理陰影,但因為從未提起,他無從知曉,自然不懂她的難過。

    她也不想說。

    其實言燚心里也是不平衡的。

    對方失聯了快叁個月,他都快瘋了,結果一見面,反倒是他在道歉。

    那是他活該他知道,但他也想有個解釋。

    關于她不告而別的八十四天。

    關于他失魂落魄的那些夜晚。

    他也很想要個說法,自己再怎么不好,也沒有壞到能讓她如此狠心吧?

    可她似乎對自己沒話說。

    他也不敢追問。

    那層窗戶紙他無法捅破,害怕得到于他而言象征著災難的答案。

    她對他的態度相比以往冷淡了不少,或許其中有錯過的、流逝掉的時光作祟,但直覺告訴他,原因不會只有這一個。

    送餐的電話響起,林初晰略過似乎有話要說的男人,起身去開門。

    或許是因為新奇,Abyss選的有點多,叁個人必然是吃不下的,但林初晰并不想打消他的興致,依舊全數付了款。送來的外賣裝滿了兩個大袋子,言燚殷勤地替她接過,一份份拆開,在餐桌上擺放好。

    “你工作不忙嗎?”林初晰一邊準備餐具,一邊狀似無意的問道。

    生怕被趕的言燚身子抖了一下,連連搖頭,說這幾日日程安排很是空閑,公司運轉正常,不需要他插手。

    她便不再說話了。

    言燚抿抿唇,覺得二人之間的相處竟是從未有過的尷尬。

    Abyss一時貪嘴,吃了太多于他嬌貴的腸胃而言過于重油葷的食物,身體很快就反饋給他不好的預警,只好先回房躺下休息。

    剩下二人相對無言。

    “這里亂糟糟的,什么都沒收拾,你還是先回去吧。”女人率先打破沉默。

    她離開得太久,保姆在干完那無主的一個月后清理了所有可能會變質過期的東西,之后便再也沒來過。偌大的房子,到處都是灰塵,昨天回國前臨時找家政團隊收拾了一下衛生,但生活用品還有所欠缺,她還得出門大采購才行。

    “我不走。”言燚下意識的駁回她的建議,又擔心自己態度過于強硬,下一句話就立馬軟了回來,“你要是不忙,就陪陪我,可以嗎?”

    “我真的很想你……”

    林初晰最后還是妥協了,家里有他的衣服,簡單收拾過后兩個人就出了門。

    言燚對于二人久違的出街顯然很興奮,雖然有刻意忍耐,但喜悅感仍舊會隨著時不時擦過的指尖表露出來。

    她也懶得點透那點小心思,專心選她的東西,怎樣都隨他。

    他和她分享這段時間的生活,或好或壞,盡量用輕松的語氣表達,卻難掩緊張。幸好對方還算給面子,時不時回應兩句,讓他不至于像在演一臺無人觀賞的可憐獨角戲。

    找替身的事他沒有主動提起,免得火上澆油,他需要時間緩緩這些災難,一件件慢慢處理。

    從她選擇返程目的地的那瞬間起,言燚心中就有不好的預感。

    卻沒想到會這么糟糕。

    車輛在他家門口停穩,發動機聲音完全熄啞后,林初晰向他提了分手。

    她說自己欠他一個說法,未曾想那說法竟是要逼他離開。

    當下就紅了眼眶,幾個月以來積壓的負面情緒在這瞬間全數爆發。

    “你這是什么意思?!不聲不響消失了這么久,剛回來就要分手。說趕就趕,你拿我當什么?我他媽真成你撿回來的一條狗了?!”

    “一個招呼都不打,多久回來也不告訴,這些我都不在乎,等你等到老等到死我都情愿,天天對著一團空氣訴衷情也從沒抱怨過,你憑什么?!你憑什么就要丟下我!”

    “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你就一點都沒想我?沒想過我嗎?!”

    “因為我不能!”偽裝的堅強頃刻間崩塌,林初晰轉頭對著他高聲大喊,情緒那樣激烈,眼里卻蓄滿了悲痛至極的淚。

    言燚看見了她的眼睛,那里在哭。上一次見她流淚還是自己意外出事,徹底昏迷之前。

    和那時一樣,又好像不一樣。

    倏的閉了嘴,心痛難言,什么都說不出口了。

    林初晰努力想要平復自己的情緒,可身體不爭氣,一說話就要抽噎,尤其還要回顧那殘忍的黑暗,完全沒法保持平靜。

    “其實一開始,那只是一場普通的外交工作……”

    “我是被臨時安排隨行的翻譯官,工作來得太過突然,時間點掐得很死,我連飛機都差點沒趕上,根本沒時間向大家報備行程……”

    “我真的很后悔,真的,如果早知道會經歷那樣的事,我一定會在登機前給你打一通電話,告訴你我沒有拋下你跑掉,也非常擔心你會難過……”

    聽到這里,言燚心臟狂跳,他有些不敢面對她將要說出口的話了。

    “沒想到我們剛落地,暴動黨就發起了叛亂,把我們強制帶走,分別關押在一個封閉的酒店小房間內。他們設局誣告我們的罪名,認定我們的通訊設備里安裝了會對他們國家造成恐慌的程序,沒收了我們所有的私人物品,而我們也被監視管控。”

    “大家都被分開。沒有任何電子產品,無法與外界聯系,也沒有知曉外界信息的方式。沒有電視沒有手機,沒有書也沒有報紙……連沐浴露都被灌裝在透明的瓶子里。沒有圖像,沒有文字,什么都沒有……”

    “門外每天都有舉著槍械的人二十四小時輪班看守,但凡有一點企圖逃脫的心思,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將你射殺……”

    “連送餐的人都是啞巴,他們不能說話,也絕不會與我有任何的眼神交流,每天都被限制在那個小房間內,什么都不能做……”

    “后來,Abyss出現了,就是現在借居在我家里的男人。他是那個國家最后一脈合法純種“藍血貴族”,又和教會有點關系。他以自己的名譽擔保,而暴動黨黨派的領導信教,這才勉強放過我們……”

    “我被軟禁在那里八十四天,在一片空白中,只有努力回想曾在我生命中出現過的所有人,對應他們的臉和名字,反反復復,反反復復,不停的、不停的想,才不會被逼瘋,失去理智,徹底崩潰掉……”

    “你問我想不想你,我每天想的最多的就是你!一直想一直想,沒有你,我根本撐不下去那段無望的時間……”

    “可是言燚,我現在最需要的,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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