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ABO世界:白騎士人格女Omega隱性病嬌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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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死一般的寂靜。 這是堯杉下班回到家,推開大門后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想法。 天色暗了,屋內漆黑一片,過于安靜的空間將時間沉寂,這種仿若陷入另一個陌生境界的割裂感讓他內心隱隱生出些許不安。 顧不上所謂的潔癖,在思緒回籠的當下,急步走了進去。 客廳、陽臺、衛生間,他甚至來不及開燈,借著樓外昏黃的路燈把所到之處全部巡視了一圈,每檢查完一個地方,心就沉下一分。 最后,他來到了緊閉的臥室門前,筆直地站在門外,頭卻像少了某種支撐似的低垂下來,失焦地凝著腳下的地板紋路,靜默地等待良久也沒能聽到預想中的聲音,最終還是抬起手來,叩響了門扉。 自是沒人能回應他的。 這會兒他已經可以確信她走掉了,但總有種執拗的念頭不準他服輸,或者說,他并不想認清自己再度被拋下的殘忍事實,于是這次他擰開門把手,自顧自走了進去…… 高高懸掛在客廳墻上的時鐘滴答滴答走著,冰冷機械地數起自己的脈搏心跳。 那張中午才被女孩躺過的大沙發上睡著一個人,畏寒似的蜷縮著,齊腰的烏黑長發藤蔓一樣蜿蜒爬遍全身,織成眷念又破碎的裂帛,纏繞住他四肢。 世界被夜籠罩,在這小小一隅之內,無論他,或是他的心,皆沉溺于濃重黑暗里。 咚、咚、咚…… 并不沉重的腳步聲在安靜的世界中漸漸明晰,伴隨著逐漸臨近的跫音與盞盞亮起的燈光,像是冬日回暖,某些失去的東西正慢慢復蘇。 聲音停在這家門前,門頭燈也長久地亮起…… 伴隨著吱呀吱呀的響動,舒晚荻狐疑地看向自己貼在門上的右掌。 大晚上的,怎么不鎖門啊? 家屬院就沒危險嗎? 見屋內沒有亮燈,舒晚荻借著入戶口處的燈光換好拖鞋,轉身正準備走過去開燈,抬頭卻發現沙發那兒趴著個人影。從門縫里鉆進來的光線像一條泛黃的帶子似的鋪在他臉上,五官被融得朦朧,烏發雪膚地從沙發扶手上探出個腦袋,睜圓了黑漆漆的大眼睛,直愣愣地望向她。 被這一恐怖景象嚇得僵住,舒晚荻大氣不敢出,硬控了好幾秒后才反應過來這在黑暗中悄悄窺伺自己的家伙不是真的鬼。 帶著怨氣大步流星走過去打開燈,對方的脖子跟著她的行動軌跡轉,失去血色的美麗面孔永遠直視她。 捂著心臟,舒晚荻深呼吸了幾次,趕走自己差點猝死的危險。 還沒等她開口質問對方大晚上的為什么要躲在這里嚇人,他倒是先沖了上來,腳步踉踉蹌蹌的,像是低血糖。 他朝她撲過來,舒晚荻心中一緊,下意識地縮小身體,側過身去回避他的兵荒馬亂。 “你去了哪里?” “為什么不接電話?”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一連串的質問砸懵了大腦仍處在驚惶中的舒晚荻,她的肩膀被人用力抓住,像鎖鏈穿透她肩胛骨,不穩地小幅度晃動。 好吵啊太吵了,頭都要暈了! “干嘛啊這么緊張兮兮的,腿長在我自己身上,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管我什么時候回來。” 這里又不是她家,待著一點兒都不自在,還不能去外面散散心了? 意思到自己過于失態的堯杉面色有些尷尬,他收斂了近乎癲狂的情緒,咬著下唇眼神閃躲地緩緩站直了身子,然而那雙瘦削的、青筋鼓脹的雙手依舊搭在她肩頭,松懈了力道,卻舍不得移開。 舒晚荻沒什么溫情,隨意朝它瞟了一眼,聳了聳肩將其抖落,然后撞開他重新往門口走去。 邁出去叁步,她又止住了腳步,回頭與始終追逐著自己的目光對視上,有些不耐煩地歪了下頭:“站在那里干什么?過來幫忙,我買了很多東西,搬上電梯都快累死了。” “哦。”這次反應倒是迅速,及時地應了,很快追上女孩的腳步。 - 又是一滿推車的東西。 好熟悉的場景。 堯杉看向身旁,對方卻側過頭去,撓了撓臉頰,回避掉他的視線。 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男人主動破冰:“這些都是什么?” “啊……嗯,就是一些用來抵扣住宿費的東西。” 舒晚荻現在沒有什么心情,囫圇一嘴帶過,說全部都是送他的東西,他自己看就得了。 實在不太想和他聊天。 “哦,還有之前帶給你的保健品,那些其實是我給樂隊的哥哥們準備的,把別人的禮物轉手給你不太合適,所以那些都還回去了,我重新給你買了新的……” 這些堯杉并不怎么在意,“嗯”了一聲算作應答,便再也沒有多給那小山堆一樣的禮品們一個眼神。 只是像個秩序混亂的小尾巴,緊緊跟在舒晚荻身后,她走哪兒他擋哪兒,逼得女孩左轉右轉了半天,一看還是在原地繞圈圈。 “啊煩死了讓開!”被纏得走不動道的舒晚荻忍無可忍推了他肩膀一下,擰著眉撒氣,“我要洗澡睡覺了,好累!” 說罷,也懶得管對方瞬間變化的低落神情,埋著頭匆匆掠過。 - 在女孩進了淋浴間開始洗漱的功夫,男人才逐漸從恍惚的遲鈍中恢復,一點點收拾起了被遺留在客廳的山堆。 這種景象不是第一次,堯杉抱起一盒包裝精美、份量沉重的冰種玉瓷茶具套裝,困惑地沉吟自語:“愧疚嗎?這次又是因為什么?” 眼神不自覺移向一旁重新買來的補品,停頓了片刻,忽又轉身向書房走去。 - 站在書梯上,從被揭開蓋子的紙箱里取了幾張放在最表層的信來看。 翻過去,信封背面右下角用并不顯眼的淡色墨水標注了一行小字,是日期。 他一向是寫一封放一封,直到幾天前舒晚荻應邀回歸他才停筆,所以最上層的信封日期本該很近的。 然而,本該屬于近段時間的數字卻雜亂無章地變成了一兩年以前的混合。 再仔細看,原本封口的火漆也有被撬動過的痕跡,沒有一氣呵成的利落整潔,反倒像是熔化底部后重新粘上去的。 “啊……” 仰頭輕輕呼出一口氣,一直保持平直的嘴角此刻卻若有似無地勾了一下,牽扯出個意味不明的笑。 “被發現了呢。” 聲音輕緩,如吁似嘆,悄悄消逝在溫柔撩撥的夜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