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ABO世界:白騎士人格女Omega隱性病嬌科
舒晚荻的心情無法平復(fù),就像她身上一時無法消褪的吻痕和隱隱作痛的下體一樣,存在感強烈。 所以當堯杉再度出現(xiàn)在她眼前時,她真的很想拋開形象,沖上去拽住他的頭發(fā)將他好好毆打一番泄憤。 “我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大人了,要學(xué)會控制自己的情緒,第一次沒什么重要的,我又不是貞潔烈婦……”舒晚荻在心里這樣安慰自己,但她遠沒有自己想象的強大,甚至下一秒,她嗚咽一聲,可憐巴巴地直接哭了出來。 她的雙手不停地抹著眼淚,不肯落下一粒淚珠,不愿承認自己居然這么懦弱。 而堯杉這個傻瓜、這個瘋狂的犯事者,不滾遠點也就罷了,居然還湊上來抱她。 找抽呢! 她抗拒他的懷抱,卻又沒力氣掙開,埋在他胸口撒氣直哭。 “我什么都沒記、記住…… “為什么要、要在這里,為、為什么是、是這里…… “這里不知、知道被多少人滾、滾過了,好、好臟! “我不想、不想是這里!” 如果真的躲不過她身為“Omega”一員的天選性交方式,那舒晚荻理想中的第一次應(yīng)該是在一個大大的、香香軟軟的、沒有外人涉足過的床上,開著氛圍感的曖昧燈光,燃燒著香氣四溢的蠟燭,還要放點呢喃吟唱的小曲……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一切都那么水到渠成,回憶起來都是美好的、旖旎的、值得的,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糟糕透頂! 骯臟的、惡劣的環(huán)境;陌生的、抵觸的體位;還在接觸中的、不被承認的對象;混亂的、失去意識的自己…… 天時地利人和,沒一個擦上邊的! “為什么這么對我嗚嗚嗚嗚!”還是窩火,哇哇大哭的舒晚荻抓住堯杉的領(lǐng)口用力搖晃起來,無能狂怒,“混蛋!撤回、給我撤回啊啊啊啊啊!” 人生不能重來,對著一個木頭撒氣純屬無能狂怒,舒晚荻頭一次覺得他這張寵辱不驚的冷淡臉這么煩人,于是捏住他的臉頰rou用力往兩邊拉扯,咬牙切齒道:“你倒是給點表示啊!” 堯杉的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脂肪,就算被人揪住了臉皮也不難看,反倒顯得生動了些,還有點惹人憐愛的脆弱感。 他忽略掉面部反饋的疼痛,不嬉笑也不生氣,一字一句,艱難又努力地保持清晰的口齒,顯得格外認真。 “我會負責的。” 舒晚荻愣了一下,短暫的停滯過后是被火燎了似的飛快松開手,音調(diào)陡然提高,眼神卻飄忽不定:“誰要你負責,想的美呢你!” 堯杉沒說話,一如既往沉默地低頭看她。他的臉頰被掐紅了,還有些麻,可他渾不在意,一心一意盯著對方,企圖將她所有表情收盡眼底。 他希望,希望從中看見哪怕一絲一毫的象征著“喜悅”或是“欣然”的情緒,可他在這方面實在過于愚鈍,看不出她是偽裝,還是真心實意的毫不動搖。 “我不配被愛是嗎?” 不受控的,堯杉自然而然傾吐出這句話。尾音落下的剎那,一股陌生的情緒突如其來席卷心頭,肺里的氣體在一瞬間被全數(shù)抽空,帶著壓抑的酸楚,讓他的心臟好似被一只大手用力攥緊,急促的疼痛在破碎的身軀里回蕩出悶響。 舒晚荻微怔,終于抬頭看他,見他一如既往的冷淡表情上似乎沾染了某種名為“心碎”和“失望”的情緒,兀自咬牙皺了下鼻子,而后煩躁地抬手捏住他的耳朵,想要給他一個教訓(xùn)。 “你非要在我最難過的時候扯這些傷感情的東西是嗎? “我要是故意說氣話你又不高興,干嘛這樣呢? “現(xiàn)在難過的人是我,你在這里湊什么熱鬧?別指望我安慰你,我才是受到最大傷害的那個人!” 堯杉被她欺負的時候從來不呼痛,甚至還會配合地將板正的腰彎下一點弧度,免得她手臂伸得太累。 正因如此,舒晚荻欺負他才沒有什么道德壓力,但也因為此,她很快就會覺得無聊而放棄與之爭斗。 他那么冷靜,反倒顯得她像個瘋婆子。 真是不懂事。 “算了,和你較勁又有什么用呢?”舒晚荻頹喪的放下手臂,埋頭撞上他胸口,撅著還沒消腫的嘴唇小聲嘟囔,“我還沒謝謝你呢……” 最后那句話聲如蚊吶,可惜了舒晚荻還在為自己深明大義明事理而自我感動,那邊卻極沒眼色地反問她在說什么,氣得她一把將他推開,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堯杉依舊摸不著頭腦,只會順從本能亦步亦趨地跟上去。 她的步子邁得并不大,但節(jié)奏很急,雙手握拳,兩條手臂弧度很大的前后擺動,腳步重重踩,鋪了一層薄地毯的地面也跟著咚咚咚的響。 就像卡通片里鬧情緒的小女孩,他跟隨在側(cè)后方一眨不眨盯著她的背影看,覺得她真的好可愛。 路過隔壁房間,舒晚荻余光瞥見微敞的房門,腳步倏然一頓,又行色匆匆掠過。在她微亂的、陡然加快的行進步伐里,藏著另一種落荒而逃。 她并不打算再去當面質(zhì)問什么了,自己是受害者,下意識逃避雖然有些窩囊,但并不可恥。 作為一個女性、一個Omega,她其實最能感受到一些性別上的“階級差異”。Alpha,尤其是男性Alpha,他們總會執(zhí)著于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自尊”——面對一個Omega的援助,天生占有性別優(yōu)勢并在大環(huán)境中養(yǎng)成了高位者習慣,卻迫于生計不得不低頭的Alpha,還是承接了她的施舍。 他一邊享受著恩惠,一邊因接受了“第二性”的幫助而感到屈辱,拉扯之中他的心理也更加扭曲。 被公認弱勢的Omega幫扶,還不如倒在Alpha的腳底,他寧可被“強者”鞭笞,也不愿承認自己曾被“弱者”扶起。 同時,他也想以一個Alpha對Omega性征服的方式將她徹底壓在身下,這樣他們之間的不再只是單箭頭的援助與被援助者的關(guān)系,而會變得復(fù)雜起來。 至少在某些方面,所有人都得承認,他完全強于她,壓制于她,他的地位不再低下,自尊亦被重新建立。 Omega不可能強于Alpha,Alpha永遠高于Omega,他需要證明這一點,堅定自己、堅定自己所屬的這個性別群體的等級與地位。 說實話,舒晚荻此前對于唐日初的了解并不深刻。她所做的只是在固定的時候打錢,確保原本可憐的他一切安好,這就足夠了。 但在那個雨夜,她獨自勉力維持的所有美好假象開始分崩離析,她不得不重新審視起這個被她選擇的Alpha,是否真的是值得她給予幫助的那類人。 自視甚高、沒有同理心、情緒不穩(wěn)定,在甩鍋的同時還要玩一把PUA,顯然是她特別討厭的類型。 她的幫扶雖然出于主動和自愿,且完全不求任何實質(zhì)上的回報,但她需要感激與夸獎,這樣她病態(tài)的援助欲才會得到滿足。 很顯然,唐日初并沒有做到這一點。 他打碎了自己的理想主義 事不過三,她怎么可以一直失敗? 她的援助欲出于病態(tài)的心里需求,是一種貧瘠精神的自我充實,是她摸索出來的自救方式。這種“慈善”或許是功利而非全然公益的,但她所求也不多,她只是希望自己能切實幫助到他們,他們變好,她也會跟著變好。 可每一次施予最終都會化作刺向自己的尖刀,送出去的養(yǎng)料沒有讓種子開出她期望的花,唯有荊棘不斷瘋長。 她的投資失敗,只能照單全收。 還沒想好怎么解決這個問題,他出事的求助電話倒先打來了。 危機時刻她的白騎士精神一馬當先,率先涌出腦海的是先把人救出來,至于之后……她本來是想找個會計把這些年來花在他身上的投入開銷好好清算一遍,也不指望這人能償還,只是想讓他看看清楚,他所不屑一顧的Omega究竟在他身上花費了多少銅臭味的金錢,才能讓他保持住現(xiàn)在清高的姿態(tài)和健全的生活。 彎不下去的高傲脊梁,赤裸裸的數(shù)字會將它壓垮。 現(xiàn)在,一切都毀了。 她果然和男性Alpha八字不合,總會在他們身上栽個大跟頭,她再也不會信任任何男Alpha了! 心疼男A,倒霉一輩子。 舒晚荻煩躁地用力跺了跺腳,而后快步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天公不作美,走出室外,蒙蒙細雨連綿不歇,針尖似的雨水未能阻擋少女前進的腳步,在濕潤輕巧的進攻下面不改色地離開了屋頂?shù)谋佑印?/br> 本想讓她先等等,自己找個商店買傘過來接她的堯杉只好快步追上去,脫下風衣為她擋雨。 很礙事。 舒晚荻厭煩地揮開頭頂上的陰影,實在太煩了,她只希望他滾遠點。 但是堯杉并沒有因此放棄,直到把她送至街口的屋檐下才收回那件被雨水浸濕成深色的外套。 舒晚荻對此荒唐事件的最后印象停留在二人前后腳走出路口后,偶然瞥見的荔枝攤上。 “我要吃那個。”女孩面無表情地抬起手,朝著坐在小馬扎上忙著侍弄鮮果的老婆婆遙遙指去,語調(diào)平得沒有一絲波動,“你去買。” 堯杉深深看了眼她。 他知道她還在生氣,也很糾結(jié),糾結(jié)到底怎么處理這一地雞毛,糾結(jié)到底如何面對他——應(yīng)該原諒他、接受他,還是…… 他及時制止了自己繼續(xù)延伸的想法,仿佛只要無視掉瘋狂振動的警鈴,他就不會得到任何糟糕的結(jié)果。 “好,我去買。”他低聲應(yīng)下,轉(zhuǎn)身朝前走去…… …… 細密的水液澆濕后背,泛涼的掌心盛不住流水。 耗光了儲水箱里最后一滴熱水,好不容易被暖熱的身體又重回冰涼。 被難以忍受的低溫刺激,舒晚荻愣愣收回手,緩緩從遙遠的記憶中蘇醒。 扶著墻壁低頭喘了口氣,女孩眨了眨失焦的雙眼,一滴透明水珠自睫羽滾落。 “還是放不下啊……”關(guān)掉花灑,舒晚荻取下干燥的毛巾擦干濕潤的臉龐,眉間溝壑深深,表情煩躁,“真讓人不爽。” 當年她在等荔枝吃的時候被突然出現(xiàn)的經(jīng)紀人抓進了保姆車,通訊工具全給沒收了,導(dǎo)致她連一條告別的消息都沒法發(fā)出去。 想爭取和人聯(lián)絡(luò)的機會又被他們幾個好一通教訓(xùn),說她這次臨陣脫捅了好大的簍子,節(jié)目組的工作人員都快瘋了,臺下觀眾也鬧得兇,費了好大功夫才勉強讓節(jié)目繼續(xù)錄制下去,口碑都快砸她手上了! 她闖禍總要有人擔責任,不好正面找她要說法,就找那些實習生背鍋。才畢業(yè)的孩子們情況都沒弄清楚,全懵逼著呢,就因她的莽撞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好不容易找著的飯碗都快丟了。 她頓時愧疚得要死,一個勁兒追問有沒有什么補救方法,哪還有什么硬氣要求手機的使用權(quán)去給那誰發(fā)個信息,告訴他自己不是不告而別…… 好吧這件事是她有問題她承認,不過緊接著她就和樂隊的幾個哥哥們一起被公司打包扔去國外閉關(guān)訓(xùn)練了,自然是完全斷網(wǎng)沒有半點信號的那種。 然而當她終于結(jié)束了慘無人道的封閉訓(xùn)練,好不容易拿到手機解了鎖,有點緊張有點惶恐又有點小期待地點開了社交軟件時,空白的聊天框打破了她在兩個多月里關(guān)于這人和這段極其難評的男女關(guān)系的一切幻想。 沒拉黑沒刪除,就是單純的沒有哪怕一條新消息。 她紅了臉也紅了眼,不僅隱怒,還有種被耍著玩的委屈情緒涌上心頭。 她賭氣,甚至覺得丟臉。 隨便吧,不想找他了,當年含糊不清的離開,也不要解釋了。 這狗日的人生啊,真是爛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