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掌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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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戎低眸靜思了一瞬,就明白了玄扶桑話中的深意。 隨即,他就想得更深了。 康王,康世子,明慧大長公主,衛(wèi)王……她不像是會顧及血脈親緣的人。 “所以,殿下有稱帝的心思。”衛(wèi)戎神情淡定,語氣平緩,絲毫沒有任何被震驚的表現(xiàn)。 就像是隨意說了一句“今天天氣不錯”一般。 看到他這么自然地說出這種要抄家滅族的話,玄扶桑面上的笑意不禁加深了些。 目前為止,她很喜歡和他的相處方式。 他既謙遜有禮又不會過于拘謹(jǐn)。 他不開口的時侯,她很難從他的臉上看出探查到他的絲毫情緒。 他開口的時候,則是直來直往,讓她無需費心鉆研他每個字的用意。 更重要的是,他默認(rèn)她可以做任何事,成為任何人,她的任何決定都不會被他認(rèn)為是離經(jīng)叛道,匪夷所思。 這是她很久沒有體會到的感覺了。 她還記得,在很小的時候,父皇曾經(jīng)多次因為沒有皇子而被朝臣明里暗里地勸諫充裕后宮,為此他心煩得很。 她就特意挑了個父皇心情最好的時候,在用膳間以孩童天真無知的模樣,試探地當(dāng)著帝后的面問道:“父皇,母后,扶桑是不是不夠聰明啊?” 父皇聽了后先是疑惑她怎么會問這種話,隨后便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扶桑怎么會不聰明,我們扶桑要是不聰明,那這天下就沒有聰明的孩子了。” “如果我真的那么好,那為什么大家都不喜歡我,反而想要一個弟弟呢?” 母后當(dāng)時給父皇布菜的手頓了下,沒有說話,而父皇聞之則是哈哈大笑,“我們扶桑是很優(yōu)秀,不過,扶桑是公主呀。” “公主就要被那些大臣們不喜歡嗎?” 父皇更覺得好笑,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他們也是喜歡你的,不過公主到底不是皇子,是不能繼承皇位的。” 母后隨后也夾了菜給她,這個無傷大雅的童言玩笑也就這么過去了。 父慈母善,他們給了前世的玄扶桑一直渴望的溫馨有愛的親情。 但在感到如愿以償?shù)耐瑫r,她也知道,今生,身為九五之尊的父皇和身為后宮之主的母后,能給一個公主的,也只有溫馨寵愛了。 不過所幸,她對那個位置也沒有什么執(zhí)念。 大玄在此之前,縱然有皇帝年幼,太后執(zhí)政的局面,可歷史上卻從未出現(xiàn)過一位女帝。 單是想想都知道,她要開天辟地,一步一步走上那個位置,會有多艱難。 何況,她對于玄瑞辰有著很深的感情。除非萬不得已,她并不想殺他。 “目前為止,本殿還沒有這個心思。只是把自己的生死交給別人,就算是親生弟弟,本殿也終究不放心,所以要給自己提前留條后路罷了。” 她雖然不懼爭權(quán)奪勢,也享受高位之上翻云覆雨的樂趣,可實際上,她并不喜歡充滿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的生活。 從小孤身一人生活,歷經(jīng)世態(tài)炎涼,她其實更喜歡純粹簡單,怡然自得的生活。見過太多人性善惡,她其實更喜歡善良可愛,陽光開朗的靈魂。 像衛(wèi)戎這樣的性子,剛好有些對玄扶桑的口味,她現(xiàn)在真的很期待衛(wèi)戎能給她帶來幫助。 衛(wèi)戎在玄扶桑做出回復(fù)的時候,一直在盯著她的面部表情,直覺告訴他,她并沒有說謊。 “衛(wèi)戎并沒有傳聞中那么優(yōu)秀,一直在京郊避世,對大玄所知甚少,既不懂為官之道,也不知人情世故,根本幫不了殿下什么。” 容貌出塵的他聲音如石上清泉,“與殿下不同,我還想回原來的世界。這個世界,與我無關(guān),我也不想和這個世界有任何牽扯。” 根據(jù)對他過往的調(diào)查,加上這些天梅雨的監(jiān)視情況,她已經(jīng)能對他做出七八分判斷——為人清冷卻不失仁善,心思敏感卻不善交際,的確不是混官場的好料子。 可是,若真能得到衛(wèi)戎的效忠,他一定不會陽奉陰違,消極懈怠。 而且相比這里的其他人,他一定會更加理解支持她的政見,那也就更能精準(zhǔn)地達(dá)成她的目標(biāo)。 如果他再掌握一些她不知道的現(xiàn)代知識的話,勢必能幫她更多。 所以,玄扶桑并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你留在宮中的這些天過得如何?” 衛(wèi)戎猜到她要說什么,心中生出一絲厭煩,不再言語。 “沒有為衛(wèi)王和明慧大長公主的安危擔(dān)驚受怕嗎?”她的語氣是那么柔軟,像是懷揣著對他這個表哥的真摯關(guān)心。 衛(wèi)戎皺了皺眉,眸中那清澈平靜的湖水難得起了絲波瀾,“殿下不擔(dān)心我將您的這些想法告訴陛下嗎?” “你不會說的。”她篤定地?fù)u了搖頭。 “如果本殿最終說服了你,你只會為我做事,怎么會去和他說這些東西?” “如果本殿最終沒有說服你,那說明你果真是不問世事。那不問世事的你,又怎么會做出告密挑撥這種事呢?” “就算,你被逼急了,真的說了……”她頓了頓,語氣微揚,仿佛在故意釣他。 “如果辰兒再長大些,也許會信你。不過現(xiàn)在嘛……你覺得,相比一起長大的親jiejie,他會更相信一個陌生人嗎?” 她的神態(tài)那么放松,連聲音中都帶著動人的笑意,像是和朋友在聊什么有趣的話題。 然而,她說出的每句話都像條條冰冷的鐵鏈,將他層層鎖住,再不斷收緊,又偏偏控制著力度,沒有緊到極致,給他留了一絲呼吸的空間。 這反而更加折磨人。 衛(wèi)戎只覺得他已經(jīng)踏入了她的陷阱,成了她的掌中之物,難逃擺布。 ———————— 玄扶桑:稱帝什么的太難了,我不想。 NP人:你以后會想的。(發(fā)出反派的笑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