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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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涂九霄的蒲榮被懲罰關一個月禁閉,章奉仁說如果涂九霄是真內鬼,直接打死就無法從他口中獲得更多關于督查院的消息;如果內鬼另有其人,一個小手下死了倒不要緊,只是這么做破壞了幫派內部團結,而且從死人身上尋找設計陷害他的人也萬分困難。 元仲聞建議給涂九霄好好安葬,章奉仁玩味地說:“當然會的,我們把他送到殺手專用的陵墓去。” “殺手專用的陵墓?是西園嗎?” 章明絮就埋在西園,章奉仁對他突然提到的墳墓感到憎恨,說:“殺手們專屬的墳墓和普通人不同,涂九霄要去,蒲榮要去,你也會去的。” “只有死人才能去到時候你就明白了。”章奉仁補充道。 “你的傷怎么樣了?” 章奉仁換副欣喜的嘴臉,直直盯著元仲聞。 “好很多了,謝謝您。” “客人還缺三斤藍粉,少這些貨我們就拿不到委托費,所以我得自費購買三斤。我跟實驗室約好了,交易地點在南坪灣窄巷子里,需要你去取一趟貨。”章奉仁指尖輕點在綠植上,徐徐吐出煙圈。 “具體地址還和從前一樣,一會兒發給你,”章奉仁繼續說,“涂九霄跟你關系很好么?哦哦,我想起來了,他是你師弟。你知道作為殺手什么最重要吧,不要對這世界和其他人有過分的深情,早點從他死亡的哀傷中走出來才好。每天都有人死,要難過是難過不來的。” “這也是為你身體好。“章奉仁轉身,惋惜地看著他。 確實,元仲聞心痛就會牽連到傷口疼,疼痛不利于他在打斗中占上風。 南坪灣窄巷子一共有二十條,聚集在南坪灣步行街附近。元仲聞開了輛十年前停產的老車趕到短信上的位置——十九號窄巷子80號牌。他早聽聞窄巷子是繁華區里小型灰色交易進行的場所,賣yin、販毒、謀殺偶爾發生在此也不用震驚。 十九號窄巷子里一片寂靜,不遠處步行街的喧囂與窄巷子毫無關聯,割裂地像兩個世界。他沿墻壁悄悄走近80號牌,巷子盡頭的樓道內突然滾下一個小小人影,人影后面跟著瘦削如刀片的男人,男人將酒瓶砸碎在地,罵道:“臭婊子,敢咬我!” “你知不知道我是你老板什么等級的顧客?”男人用蹩腳的用語吼道,“老子今天要打死你!” 小小人影飛快爬起,朝元仲聞方向的窄巷出口跑來,元仲聞心里一陣亂顫,沒來得及躲避就被人影撞上。 “云云滿桃?”元仲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臟跳得飛快。 即使黑暗籠罩窄巷,也掩蓋不住云滿桃的動人。她眼里沒有淚水,只剩未知的恐懼。 云滿桃沒直視元仲聞,她特意避開他的雙眼,仿佛元仲聞是可怕的陌生人。 “救救我,”云滿桃躲到他身后,說,“幫幫我。” 男人追來,一腳踹上元仲聞的傷口:“媽的,你他媽又是誰?!我要你身后那女的!” “我不要跟他走!他要害我!他要殺我!”云滿桃喊叫道,“他他要殺我啊!” 元仲聞捂著傷口和瘦子打起來,雖然他的傷恢復得差不多,但見云滿桃這幅落敗模樣,他的心就如同刀絞,帶著傷口一起翻倍疼痛。 打了沒多久,巷口來了輛黑色豪車,上面下來一個禿頭胖臉的猥瑣男和一個滿臉油光的中年男,他們拎著小箱子朝80號牌緩緩走來。 討要云滿桃的瘦男人打起架就是廢物,被元仲聞捶得快吐血,他瞧見兩個男人到訪,還以為是對方的救兵或督查員,便帶著最后一口血,不甘地飛奔回樓道里。 禿頭男忽略蹲在路邊的云滿桃,直奔元仲聞,向他伸出小短手:“你好,你是元先生?我是實驗室派來交接的人。” 元仲聞擦去嘴角的血,整理了一下衣衫,擔憂地瞄向埋頭沉默的女孩,說:“錢在車里,你們把貨送到我車上。” 油膩男遞給他兩張卡片,自我介紹道:“我叫姚文亮,這位是張耀武,我們都是實驗室的研究員,下次交接工作也是我們做,您保存一下我們的名片。” 元仲聞帶路到老車旁,路過云滿桃把她扶起來,將外套披在她肩膀上,貼近她耳朵小聲道:“現在沒事了,沒事了。你先跟我走吧?” 姚文亮放貨到車上時,元仲聞反問他:“您說的下次交接工作是什么意思?還會有下次交接嗎?” 張耀武盯著穿著暴露的云滿桃,轉溜黃色的眼珠子,露出yin蕩的笑容:“那么元先生要問問你們老板會不會有下次呀,嘿嘿。” 姚文亮見元仲聞表情不好,連忙拉開張耀武,笑瞇瞇打圓場道:“錢我們拿了,貨也交給您了。今天交易就到此為止了,咱們走吧。” 云滿桃在后座上裹緊外套,惆悵地遠眺車窗外頭。元仲聞不好開口問她近況,只在有空時從后視鏡里偷偷看她的側臉。 兩人陷入沉默的怪圈,誰都不想先開口。云滿桃的目光飄回自己的指甲上,不容易地先說道:“沒事我再也不回那個地方了。” “什么地方?”元仲聞深知沉默被打破的可貴,趕緊接話。 “對不起。”云滿桃沒正面回答他,帶著哭腔說道,“對不起你肯定不希望我這樣,但是我沒辦法。” “我從柳間雨逃出來后到南坪灣謀生,起初在小吃店打工,后來老板裁員,把我介紹給另一個做生意的人,沒想到那個新老板和柳輝一樣,都是靠女人賺錢,所以我嘗試過逃跑,可跑到哪兒他都會把我抓回去,痛打一頓。” 云滿桃的眼淚落下來,她掩住臉哭泣:“我不想這樣我不想這樣可我一個人去不了任何地方” “我沒有你希望的那么強大,伊奠洲也沒有我幻想的那么簡單,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云滿桃一直重復這句話,無休無止。 “你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不需要向我道歉,我你身體還好嗎。”元仲聞有許多話要講,卻全部哽咽在喉嚨中。 他不知如何回應,心碎成一片一片,傷口也跟著撕裂。 “你受傷了?”云滿桃見他腹部紅成一片。 “沒關系,馬上能好。”元仲聞從后視鏡中直視云滿桃,黑暗中她也能感受到他的溫柔。云滿桃擦掉眼淚,努力讓感激蓋過眼里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