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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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潮平復,饑餓感卷土重來。 利沅蜷起身體捂著空癟的肚子。 上一輪結束她還有心情洗澡,干完這一輪體力幾乎耗盡,別說洗澡,現在她下床都困難。 然而身體在強烈抗議,才拖延一會兒就餓得頭發昏手發軟,不得不去進食。 男人收起腿看著她從面前爬過去慢慢挪到地上,扶著墻壁出了臥室。從背后看她細腰翹臀身材美好,雙腿纖長緊致,行走的姿勢不太自然。 利沅感覺到yinchun被磨得有些腫了,心里暗罵那個不會cao逼的驢rou狗男人。 廚房里,閔清質加熱過的兩道菜放在流理臺上,已經重新變涼。利沅急不可待掀開保鮮膜吃了幾口從饑腸轆轆的狀態緩過來,腦子能轉了,想起來自己撓壞了人,轉回客廳拿藥箱。 正好男人出了臥室,利沅掃一眼他赤裸又汗濕的身體,實在不想讓他坐自己家的沙發,就說道:“你站著,給你傷口消毒。” 男人沒意見,站在原地,目光跟隨她的動作。 沙發和餐桌之間靠墻有個柜子,打開最下層并排放著兩個家庭藥箱,分別貼著標簽,一個外用一個內用。 利沅從外用藥箱里找出碘伏消毒液,直起身時發現他目光停留在藥箱上,她看了眼問:“你要用紗布?” “不用。” 利沅站在他身前,這個高度差倒是順手,她麻利地在男人胸前縱橫交錯的血印子上涂好碘伏,收拾了東西道:“穿上衣服走吧。” 男人:“用你廚房做個飯行嗎,餓了。” 利沅沒聽出這句話里應該有的問號,短暫無語,只說:“弄簡單點,還有,穿條褲子。” 說完她進廚房熱菜,靠著流理臺雙眼盯著微波爐望眼欲穿。 沒一會兒,仍然赤裸的男人手里抓著褲子過來,褲腰到褲襠一大片深色痕跡,他說道:“弄濕了。” “……” 是在洗手臺上和衛生間到臥室的路上弄的。自己的水不能不認,利沅皺眉讓他等著。 她回到臥室拿了條寬松的男士運動褲,自己也套上一件吊帶睡裙,終結了長久的裸體狀態。 男人正開著冰箱拿食材,將整個后背暴露給她。利沅看到他右背一長一短兩道交叉的傷疤,若無其事把褲子遞過去,麥凱的身材和他差不太多,他穿著尺碼合適。 兩人各忙各的,利沅的菜全部熱好的時候,男人也關火了,熱騰騰的湯面盛到大碗里,淋點香油,引得旁邊利沅咽了下口水。 真香。 等兩人坐到餐桌邊,隨著男人吃面的動作,攪動著那股香氣更加肆意地擴散開,霸占她的嗅覺。她看著面前四道放涼又加熱的菜,再看向男人面前那一大碗新鮮做好的熱湯面。 再忍忍再忍忍,她對自己說,低頭不去看對面。 男人吃相并不粗魯,只是有些不拘小節。利沅眼睛看不見,耳朵卻還聽得見他吃面喝湯的動靜,每一聲都像是對她的挑釁。 敲門聲喚回她的理智—— “利小姐,您的生鮮到了,請簽收!” 門一開,快遞小哥見了她身上的吊帶裙,面紅耳赤把臉扭到一邊,話也不敢多說,等她簽好字就跑了。 男人走過來看到熟悉的箱子,問:“山竹?” “……嗯。” “我幫你拆。” “吃完我自己拆。” 男人說道:“上次看你買的山竹挺好,我想嘗一個。” 臉呢?真他媽的。 利沅抱胸站在一邊居高臨下看他蹲在地上拆箱子,視線卻被光裸的肩背吸引,再下滑到有力的腰,腦海中想起他在床上起伏不知疲倦,她臉頰稍微發熱。 這具身體一舉一動都在散發雄性氣息,她不打算再發情,張口說話,嗓音低啞:“上次算了,我不管你怎么回事。這次又闖進我家躲在衛生間里,說不過去吧?” “袋子。”男人伸手。 記性不錯,還記得她上次用保鮮袋分裝。 拿到袋子以后他一邊裝山竹一邊解釋:“我來喝老嚴羊rou湯,到了才知道要等位四十分鐘,就想找個地方坐坐。上次你打電話說今天下午請人吃飯,我以為這兒沒人。” 利沅就不教導他不能隨便進別人房子不管有人沒人了,那是家長老師該干的事。 老嚴羊rou湯和她家隔著兩條街,店面不大,據說開了二十年了。利沅去吃過,味道沒得挑,讓人想吞掉舌頭,價格也很良心。最近這家老店終于有了名氣,排隊的人越來越多,到了飯點就忙不過來。 她懷疑上次男人就是想去喝羊rou湯結果被人追殺,這次因為上床又沒喝成。 活該,她想道。 男人問她現在吃山竹嗎,利沅果斷拒絕。 他把裝好的山竹放進冰箱,自己留了一個,手指輕輕一捏剝開深色外殼露出里面白嫩飽滿的果rou,果香撲鼻。男人嘗了這一個,滋味清潤甘甜又爽口多汁,不禁夸了句:“好吃,真的不錯。” 利沅不想再看他,回到餐桌接著吃菜,男人洗過手也坐下吃面,氣氛詭異地和諧。 吃到七八分飽,利沅放下筷子。 對面男人端起碗在喝湯,喉結滑動讓她分了下神,過幾秒他放下碗,筷子擺在上面,碗底干干凈凈什么也沒剩。 利沅想到一個早就該問的問題:“你什么時候來的?” 男人回想了下,答道:“‘體育生有我好用嗎?’” 所以他聽了完整的下半場,利沅咬牙,“聽見別人zuoai還不走?” “想和你上床。” 他十足坦誠,反倒讓利沅罵不出來,片刻后道:“你可以走了,褲子送你不用還我。” “行。”男人沒有再做多余的事,到臥室穿了T恤,利沅拿個紙袋讓他裝走那條臟了的褲子,親眼看著他出門,把門關上,想起他是撬鎖進來的,試了試門鎖沒有被他搞壞,這才徹底放松下來。 今日損失一條運動褲、一些食材、一個山竹,還要多洗一個碗。 利沅心里納悶,都是普通的食材,她自己做飯也用過的,怎么那狗男人做出來的面這么香? 他是個什么?背負血海深仇的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