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永生永世不要讓我遇見你!
“岫岫你過來,我有話同你講。”他說。 梁嘉镕走出1905室時,點燃了一支南京。 在煙霧繚繞中,看向他疼如心肝的小姑娘。 “老梁有什么事嘛,別嚇我。”云出岫敏感地察覺到了梁嘉镕的不對勁,不止剛剛,從他見到她的那一刻,就不大對勁。 她心底惴惴不安……仍是展露笑顏傾慕地望向他。 二人均一片沉默。 梁嘉镕深深吸了一口煙,半只南京一口氣悶到底。 他痛苦地吐出一陣青霧。喑啞的煙嗓發出沉重的吸氣。 “岫岫,我們分手吧。我跟文婧茹復婚了。” …… 正在1905室內等待的云mama和姜月丘,突然聽見隔壁消防通道傳來一聲岫岫的暴喝,緊接著傳來撕心裂肺痛苦的嗚咽…… “梁嘉镕!!!!” “梁嘉镕你回來!!” “梁嘉镕!!!!” 姜月丘第一時間沖向了隔壁,他的小侄女正蹲在地上,哭泣到全身瑟縮顫抖。 “梁嘉镕!!你混蛋!你不是人!!你是個王八蛋!!!” 她痛苦地哭喊著,樓下梁嘉镕的身影卻半點都未曾遲疑,堅定不移地離她而去。 云出岫眼睜睜地看著梁嘉镕從她視線逐漸消失,只留下回蕩在消防通道內一陣沉重遠去的腳步聲。 她起身向樓下奔去,撕心裂肺地哭喊,“梁嘉镕…你憑什么!!!憑什么說斷就斷!!憑什么你來做這個主!!” “我說我不答應!我不同意!!!” 她哭嚎到缺氧,心痛到止不住的窒息顫抖。腦子里一片空白,腿上半分沒有力氣,只能無力地伏在扶手上痛苦抽泣。 “梁嘉镕!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我永生永世都不要再遇到你!!!” 寂靜的國創大廈消防通道,除了她的痛哭,并無半點回音。 梁嘉镕走了,一點留情都沒有,將她拋棄在了剛剛有起色的,他們的熔油。 “咚咚咚——” 她奮力踹向欄桿扶手,拼盡全力向它砸去。肆意發泄著殘剩不多的力氣。 “你混蛋,你是個王八蛋!梁嘉镕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為什么要拋下我!!為什么!!!!你這個王八蛋!!!” 她哭嚎著拼了命向樓下追去。無比期驥著那人會像往常逗弄她一樣,躲在某個角落嚇他一跳,抑或是他心疼她憐惜她,在下個樓道口回心轉意…… 直追到偌大的國創園,浩蕩蕩、空寂寂,半點人影也沒有。 “梁嘉镕…你就是這么對我的……” 她情緒瀕臨崩潰,持續充血上頭。在太陽xue的劇痛中,緩緩失去了意識,倒在了溫熱的懷抱里。 “老梁…”她迷迷糊糊地撫上他的面頰。陽光下,他的一顆真心炙熱guntang。 “男男,小叔帶你回家。” 這兩個多月,梁嘉镕和文婧茹在M國登記結婚。文婧茹如今是M籍華人,他們二人的婚姻在國內無法認證,只能奔赴M國結婚。 只有少數人知道的他們復婚的消息。 文婧茹的女伴畢蕾和梁嘉镕的男伴繁鶴騫,以及二人的父母親朋好友。 看著文婧茹曬出來的照片。他們在風光旖旎的大草坪再次舉辦了婚禮。在場的親友,除了畢蕾和繁鶴騫她認識,其他的人一張張陌生容顏,甚至就連梁嘉镕的父母,她也是第一次見。 看著他的父母和新娘熱情擁抱的模樣,想必是很是喜愛這個失而復得的兒媳婦。 關鍵是……新郎的手中,還牽著一個五六歲模樣的小男孩! 那般相貌,與梁嘉镕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 巨大的恐懼感襲上她心頭……不可能…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照片中,梁嘉镕抱著小男孩露出慈父般的笑容,右手牽著美貌妻子,一家三口笑得好不燦爛。 而梁嘉镕的右手無名指上戴的,分明是和文婧茹一模一樣的婚戒!! 那她算什么!那她云出岫又算什么!! 她將手機怒摔在地上,狠狠砸了個稀巴爛! “梁嘉镕…你有妻有子!你把我當什么了!!你究竟把我當什么!!!” 房間內傳來陣陣痛苦的哭喊。 姜月丘站在房間外,心碎一地。 云mama關切地站在門外,看著女兒已經不吃不喝關在房里兩天兩夜不出來,簡直無可奈何。 “男男,男男?聽mama的話,別哭了,出來透透氣好不好?” 云mama在外苦口婆心地勸慰道。 “男男?吃點東西好不好?mama給你準備了愛吃的玉米龍骨湯。” 幾番勸慰,門內依舊哭聲盈溢。 “嫂子,您先去休息。我在這陪著就行。”姜月丘送走了云mama,在她門外駐足良久。 男男這般痛苦,他豈會不感同身受? 姜月丘摘下眼鏡,靠在她門上闔眼小憩。男男哭了兩天兩夜,他亦守了如此久。 他低低對著門內囈語。“男男,你如此痛苦,豈非不懂小叔的痛苦。” “乖,哭夠了就出來,小叔心疼,小叔快撐不下去了……” 他低著頭靠在她門上,心痛得如鈍刀剜rou,陣陣劇痛。 屋內哭聲漸漸消逝,云出岫打開門時,被姜月丘緊緊摟在懷里。 他的頭壓在男男的小腦袋上,絮絮垂眸低語。 “你為一個不值得的人撕心裂肺的時候,可曾想過為你深陷地獄的小叔?”他抱緊了她,將她的小頭深深按進心底。 “男男,小叔懂你,你痛苦一分,我便要痛楚萬分!你當真要如此苛待小叔么?你就不心疼心疼我?” 姜月丘語氣低沉克制,連續兩天兩夜壓制著心底澎湃的怒意和洶涌如潮的嫉妒!他快要嫉妒得發瘋!發狂! “小叔…”懷中人抬起頭來,一張小臉憔悴的半分血色也無,看得他心疼得痛不欲生!在情緒崩潰了兩天兩夜后,男男宛如一具迎風就倒的軀殼,癱在他懷中無力起身,只不停地低低地抽泣。 他撫摸著她的發絲,一如她小時那樣輕聲哄著。“乖男男…乖男男…” 懷中人驀地哭得越發厲害,回蕩在空曠的云家大宅里,聲聲肝腸寸斷。 她為情所傷,她,亦是他的情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