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遇上你之前從未想過結婚
樓上的文婧茹看著H站大門口狂秀恩愛的兩個人,神情平和至極。 “你不生氣?”辛蕾疑惑地問她。 七年不見,變了太多太多,她都不確定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沉穩淡靜的女人是不是當初那個每天笑得陽光燦爛的文婧茹。 “為什么要生氣。我欠他的,永遠還不完。” 云出岫稍稍回頭,注意到了窗邊的兩個身影。“師父,你為什么想跟她離婚?明明她那么優秀,比我強太多了。” 梁嘉镕揉揉她的頭,“不是想跟她離婚,是已經在七年前就形同離婚了。” 七年前,新婚的兩人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文婧茹不滿于安穩的婚后生活,她趕上了國內志愿者去中亞地區幫扶的浪潮,躍躍欲試。 梁嘉镕堅決不同意新婚妻子去做戰地記者,即使報酬豐厚,即使會有一番難得的人生經歷。可那是拿命去拼的戰場。家里為此爆發了多次戰爭。 那時的文婧茹就如同現在的云出岫,銳氣昭彰、意氣風發想闖出一片天地,她帶著兩個月身孕跟隨志愿團前往戰場做戰地記者。留下一個剛對家庭充滿期望、人生剛穩定下來的二十八歲梁嘉镕。 他滿心期待著成為一個父親,就被單方面遺棄在所謂結合的家庭里。半年之后,戰地傳來哀訊,文婧茹壯烈犧牲。所有人都以為文婧茹死了,怎么也想不到七年之后,她竟然活著回來。 他的家庭、他的妻與子,一切都在一年內凝合又成空。 這是一個男人落到谷底的七年。他從一個年輕有為的新銳記者變成一個整天抽煙喝酒玩牌的滿足穩定現狀的老大叔。 文婧茹有死亡證明,在她回國之前,婚姻在法律上已經自動解除。可她現在活著回來了,恢復了身份,與梁嘉镕的婚姻關系在法律上依然存在。 一方是走了七年,仍然以為自己還能回歸家庭的妻子。一方是分開七年,妻子在心里已經徹底死亡的丈夫。 “可是你們曾經那么好,七年時間,真的會忘得一干二凈嗎?”云出岫疑惑地問。 她心里有些難受。文婧茹是事業遠重于家庭的女性,梁嘉镕已經被拋棄過一次了。她自己的事業心也很重,文婧茹和她太相似了。 “再好也會被時間淡化,何況我已經遇到了愛的人。”梁嘉镕滿足地抱著他的小姑娘,來得稍稍晚了一點,不過不算太晚。 “那我們以后要是分了,你也會忘記我對不對?”她失落地說。 “你想跟我分?”梁嘉镕抱起她往車里塞,掐著大胸脯威脅她。“我們一輩子不可能分開,你要是敢動一丁點念頭,我就讓你吃吃苦頭。” 小姑娘不滿地撅起嘴。“我就是覺得文婧茹很可憐。離開七年,你就忘記她了。” “是她拋棄了我,放棄了家庭。她走的時候還帶著我兩個月的孩子。你可千萬不能學她聽到沒?” 梁嘉镕嚴肅地叮囑。岫岫跟當年的文婧茹很像,就怕她說離開就離開。 她被梁嘉镕死死壓著,只能一個勁點頭。 “好好好。可我覺得她追求自己的事業并沒有什么錯。只是有寶貝了還去玩命有點不太負責。” “她確實沒什么錯。可當年我太想有家了。無法接受妻子不顧我和孩子一心奔事業。” 他的手極不老實地向裙底探去,低音炮一字字吐露在她耳邊。 “現在不一樣了。我想通了,既然無法阻擋另一半去做她想做的事,那不如陪著她一起。她快樂我也快樂,犧牲一個我,成全一個家。” 云出岫獎勵地拍拍老男人的頭。“覺悟很高,總結的很到位。可我還是覺得你前妻有點慘。教會了你那么多道理,全用在我身上了。” “那你就得好好珍惜啊。”他狠狠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人生好像真是這樣。陪一個人長大,教會一個人道理,他會用經歷過的委屈和淚水成長得很通透很成熟。然后,他會用這些心酸的通透成熟去溫暖另一個女孩。 “那你前妻同意離婚了嗎?” “并沒有。” “是吧,換我我也不甘心。走了七年什么都消失了。當她靠對家人的思戀度過每一個戰爭中的夜晚,而丈夫卻以為她已經死亡而逐漸稀釋愛意。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受到他倆經歷的影響,云出岫也心里堵堵的,有種趁虛而入奪人所愛的感覺。 “她有人了。不然你以為一個年輕漂亮的美人如何在戰場上完好無損的存活七年?這些年里,她可是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回來過。你用不著心疼她,該多多疼疼我。” 老男人語氣有些吃醋,小媳婦兒全心疼前妻去了,一點都不想想他。 “是是是,我最心疼你了,老家伙。”她撫摸著梁嘉镕rou嵌皮的眼角,跟她在一起,他怎么變得更滄桑了。 “我和她可以是朋友、親人,絕不可能是愛人。向你保證!余下的生命里,只愛一個人。” 情話老boy張口就來,句句戳到她心尖尖上。 “拉勾,不許變。” 她伸出嫩生生的小拇指。 “拉勾,余生不離不棄相守終老。” 兩人手指勾著手指,套上枷鎖許下諾言。車窗外的世界車水馬龍光彩陸離。這個世間相愛的人太多了,能白頭到老的人實在太少。 以前,她的愛情是內心雀躍悸動,看見他時眼神里藏不住的快樂。 現在,她的愛情是內心滿足寧靜,看見他時就覺得身心踏實,如同歲月平和里飲上一口陳年濃茶,那般力道那般滋味,回味經年都始終纏繞心頭。 這一瞬間,奔馳的小野馬被老牧民套牢,帶刺的紅玫瑰被老園丁圈禁。 和愿意追隨她一生的梁嘉镕結婚似乎也不錯,到目前為止,第一次主動生出想與一個人結婚的想法。 那個人只可能是梁嘉镕,是她最心愛的梁嘉镕。 “老狐貍,你換了車錢還夠不夠,我家門檻有點高,會費點彩禮。” 梁嘉镕一愣,萬分欣喜地抱著小姑娘滿臉猛親。刺人的胡茬一個勁地戳她的小臉。“夠夠夠!當然夠!丈母娘要多少給多少!賣腎都要娶到你!” 他激情勃勃地親吻著她,按著她的臀部往身下猛湊。“岫岫,給我生個孩子,我太想當爹了,陳隊二胎都懷上了!” 她被親得滿臉潮濕,萬般嫌棄地嗅著臉上散發出的濃郁煙味。“你特么的先備孕個叁年,把煙、酒、賭牌撩小meimei統統都給我戒了!” 梁嘉镕難受地指指自己,“備孕叁年?我?” “嗯咯。你難道不想生個健康的rou球球?” 他終于下狠決心似的,異常堅定地點點頭。“好!” 話是這么說,可老二就直接往小媳婦兒身下頂了。“戒就戒,來一炮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