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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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反殺 白源只是個交警,他也不想當(dāng)英雄,但是今天實在是太怪了——你們幾個有毛病吧!! “看還有沒有活口,救人!” 白源停好車沖下去看,好在這兩輛撞在一起的轎車都是貴牌子,安全氣囊救了她倆一命。 “白隊!”負(fù)責(zé)救對面車輛車主的同事叫他,“這女人帶著兇器!” 豈止是帶著兇器,洛寧被撞得神智不清,她恍惚中看見有人影靠近,握著刀還要捅過去,被交警直接繳械。 “握草,殺手啊!” 當(dāng)然,今天給交警們帶來的震撼還沒有結(jié)束。 另外一輛車上的交警去檢查翻車的兩輛大貨車,車主估計是沒救了,他們抱著最后一絲希望過去,卻見有大輛血液順著其中一輛貨車車廂外泄。 交警們做了一下心理準(zhǔn)備才打開車廂,可惜的是,他們的準(zhǔn)備有點(diǎn)少。 離他最近的一只小狗已經(jīng)死了,但眼睛還用力地瞪著,貨車翻車,車廂里所有的鐵籠都被翻到地上,小狗的腦袋遭到重?fù)簦X漿混著血液裹著它的尸體。 交警舉著手電看過去,整整一輛車上數(shù)不清的貓貓狗狗,現(xiàn)在無一活口,無一瞑目。 他顫抖著說:“畜…畜生!” 而血腥味,已經(jīng)算是他們聞到的最好味道。 “漏油了,要爆炸,快跑!” 齊遇用最后的清醒轉(zhuǎn)動指尖陀螺,白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有那么一瞬間他看到隧道上方的大山活了。 幾個交警跑回車上,油門踩到底,直到開出一里外,爆炸的轟鳴自身后傳來。 白源聽見同事說:“漏油的那輛貨車油箱是滿的,我以為咱們活不下來了。” 白源再回頭看那座大山,大山巍峨莊嚴(yán),爆炸的烈火似乎只是一根蠟燭。 齊遇知道自己不會死,按照流程來講,她應(yīng)該會在醫(yī)院醒來。 現(xiàn)在,她確實是在消毒水的氣味中醒來,但這里不是醫(yī)院,而是救護(hù)車。 車上除了她以外沒有任何人,醫(yī)生和護(hù)士都沒有,只有一個醫(yī)療藥箱。 齊遇檢查了一下自己,還行,有禍鬼護(hù)體,她充其量就是有點(diǎn)腦震蕩。 齊遇重新躺回?fù)?dān)架上,她的手機(jī)和包都沒了,身邊只剩下一個裝著身份證的錢包——管瀟涵人還怪體貼的。 大概半小時后,救護(hù)車終于停下,管瀟涵打開車門。 “醒了?” “早醒了。” “下來吧,能動嗎?” “沒事,就是頭有點(diǎn)暈。” 管瀟涵扶著齊遇幫她下車,他道:“這是我家,歡迎光臨。” 管瀟涵把車停在山路上,齊遇看過去,只看到一個荒廢的村子。 天邊艷陽高照,村里子卻連條狗都沒有,更別說人了。 管瀟涵道:“別擔(dān)心會被洛山宣的人發(fā)現(xiàn),這里已經(jīng)荒廢很久了。” 現(xiàn)在是二十一世紀(jì),就算是在偏遠(yuǎn)的村子,也會有留守的人,齊遇已經(jīng)很久沒聽到“荒廢”這個詞。 “怎么廢了?” “鬧鬼。”管瀟涵道,“當(dāng)年還是有不少人的,可后來鬼鬧得太兇,最后一戶人家也撐不住了,他們搬走以后,來這里的就只有我了。” 管瀟涵很貼心地幫齊遇準(zhǔn)備了拐杖,齊遇拄著拐跟在他后面進(jìn)村:“鬧鬼這事和你有多大的關(guān)系?” “全部吧。”管瀟涵說得風(fēng)輕云淡,“人是我殺的。” 管瀟涵打開一戶人間,請齊遇進(jìn)去:“這是村長的房子,整個村子最好的房子就是他家了,你坐,我去燒水。” 齊遇消化著管瀟涵的話,從那副中藥開始,她才驚覺自己其實一點(diǎn)也不了解自己的老朋友。 管瀟涵架起火堆,打了一壺水燒上,他坐在齊遇對面烤著火說:“我猜你一定有很多話想問,你別急,我給你講個故事,聽完你就知道了。” 這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個小男孩,他不知道自己同樣是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為什么就和別人不一樣,為什么村子里其他孩子總要罵他是野種。 小男孩問mama什么是野種,mama不告訴他,后來他知道野種就是沒有父親的孩子。 可他有父親啊,他又不是孫大圣,他的父親只是不見了而已。 mama帶他去過很多地方,他最喜歡那個叫長源的城市,那里沒有人會罵他是野種,鄰居家的阿姨還會給他蘋果吃。 可是長源太貴了,他知道m(xù)ama一個人養(yǎng)活自己不容易,他很努力地聽話,從來不管mama要什么,挨了欺負(fù)也不說。 直到某一天,一個高大的男人把他劫上車。 “別是抱了個傻子吧,這小娃怎么叫也不叫?” “你管呢,能賣出去就行。” 那個時候,小男孩才知道,原來“聽話”也不全對。 他試著叫,外面的男人走進(jìn)來,塞給他一個漢堡:“乖,叔叔請你吃漢堡喝可樂,你別叫。” 小男孩不想讓對方以為自己是傻子,又叫了一聲,劫匪卻沒了耐心,狠狠打下一耳光:“都說了,別叫!” “你給他吃藥不得了,”他同伙走進(jìn)來,“后天就要交貨,別讓買家看到他身上有傷。” 兩個人強(qiáng)按著他給他吃下安眠藥,小男孩昏昏沉沉睡了一整天,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 那兩個人在門口看著他,小男孩從門口跑不出去,他想試試窗戶。 他躡手躡腳走到窗戶邊,發(fā)現(xiàn)這里竟然有四層樓高,他才九歲,跳下去估計只有摔死這一個后果。 他扒著窗戶看外面的世界,想看看有沒有路過能看到他的求救,然而路過的也沒有什么好人。 有個男人捂著一個女人把她拖到對面巷子里強(qiáng)jian,他從頭至尾都捂著那女人的嘴,等他完事走了以后,那女的已經(jīng)不動了。 他出來時看到對面窗戶上趴著個小孩,對那個小孩豎了個中指。 又過了一會兒,來了幾個小青年,他們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嘴里叼著煙,幾個人在巷子口站定,鬼鬼祟祟地打量四周。 他們看到了那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女人,卻沒有人管,其中一個看周圍沒有其他人,從口袋里掏出裝著白色粉末的袋子,分給自己同伴。 幾個人在下面突然抽風(fēng)了一樣不知道在干什么,他們鬧出不少動靜,看守小男孩的兩個劫匪被吵到罵出聲。 小男孩趕緊低下頭,他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那兩個劫匪沒有醒,又爬到窗戶那。 不管底下的是什么人,他只希望有個人能看到他,救救他。 但是底下那幾個小青年沒空管他,他們在白色粉末下要死要活。 直到天快亮?xí)r,一聲尖銳的貓叫徹底吵醒看守他的人。 窗戶邊的小男孩被發(fā)現(xiàn),兩個男人罵罵咧咧來抓他,小男孩彎著腰躲閃,他對那條巷子最后的印象,是樓對面的一戶人家里,一個少年正舉著一只貓狠狠地砸到墻上。 鮮血噴濺,那少年的笑滿足又猙獰。 直到現(xiàn)在,管瀟涵都忘不了那一眼。 鮮血噴濺而出的弧度堪稱優(yōu)美,那顏色令人著迷,它的溫度,它的流動,它的存在,是如此的優(yōu)雅與神秘。 齊遇突然想到很久之前看到的一個新聞:九歲男孩被兩人販綁架,警方趕到時,人販已經(jīng)被反殺。 齊遇記得這個新聞?wù)且驗槟莻€詞:反殺。 管瀟涵道:“我殺了那兩個人販后,每天晚上都會被那兩個人販子的鬼魂糾纏,我媽找到一個道士為我驅(qū)鬼。那個道士,叫洛山宣,是我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