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九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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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門后,顧嘉樹一眼便鎖定了傅晚卿的身影,卻只停留了一秒便迅速掠過,似乎真的就是表面那樣冷漠且互不相識。 而全場唯一知道兩人真正關(guān)系的周晗,宛如棺材里詐尸的木乃伊,僵直著身子,轉(zhuǎn)過腐朽的腦袋,用眼神逼問她:到底怎么回事!! 為什么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為什么你倆看上去完全不熟!? 還等傅晚卿沒想好措辭,誤解周晗表情的徐聽雨便低聲說道:“看見沒?那個就是顧嘉樹,你是不是也覺得很帥!可惜是個悶葫蘆,晚卿又不太喜歡他,否則沖這顏值我也要撮合他倆。” 他們私下的關(guān)系要多引人遐思有多引人遐思,還需要人撮合? 周晗覺得這個世界太可怕了。 但既然當(dāng)事人想藏著掖著,那她也無權(quán)插手。 “我去趟洗手間。” “那我也去補(bǔ)個口紅。”徐聽雨跟上她。 ...... 臺球桌邊,顧嘉樹隨意倚在墻上,在發(fā)現(xiàn)沉喬然一分鐘內(nèi)往沙發(fā)的方向瞥了叁次后,不由輕笑。 什么意思,昭然若揭。 順手拿起一旁的桿子,他對著沉喬然抬了抬下巴:“斯諾克,會打嗎?” 不知怎的,莫名讓人看出幾分若有似無的火藥味與挑釁感。 可沉喬然從小收到的善意居多,總習(xí)慣將身邊所有人都看作好人,于是搖搖頭:“我只會九球。” “行。”顧嘉樹一臉混球樣,“隨便打打,友誼賽。” 瞧他們這幅模樣,其他人也來了勁,向伯謙自愿做裁判,把九個彩球擺成菱形。 在白熾燈的照射下,兩人的五官更為深邃,不同的是一個擁有這個年齡該有的俊逸,一個卻略顯陰鷙。明暗光影仿佛將他撕裂成了兩個迥然不同的人,只有并肩身處黑暗時才能觸碰深淵的另一面。 按照九球的規(guī)則,他們需要先爭奪開球權(quán),即雙方各持一顆球,在開球線后,同時將球擊向頂岸,使其再彈回來,球最接近底沿的選手,才有權(quán)選擇開球。而每局的獲勝者自然也能獲得下一局的開球權(quán)。 彼此都不了解對方的實力,這一球便算作試探的敲門磚。 顧嘉樹始終從容不迫,好像只要他站在那里,就沒有人能從他手中奪取勝利。 俯身,兩人幾乎同時將手中的球擊出,隨后看著球“咕嚕咕嚕”朝既定的方向滾去。 而在聲音停止的一刻,沉喬然垂下了肩膀。 他的球超越中心線,喪失了選擇權(quán)。 “嘖嘖,我開始緊張了。”向伯謙興奮地搓搓手,趁著雙方換位的空隙和許家銘耳語。 由于屋子里的人都不說話,受其影響,傅晚卿終于舍得抬頭,感受那撲面而來的焦灼感。 此刻顧嘉樹正好俯身試桿,紅色的球近在眼前,可他卻越過模糊的球體,視線與對面沙發(fā)的傅晚卿遙遙相撞。 有那么一瞬間,他心神被占據(jù),腦子里在想,那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倒映出的究竟是他的皮囊,還是他貪婪如惡魔般的占有欲。 ...... 等周晗和徐聽雨回來時,這一局已經(jīng)接近尾聲了。 而自從丟失開球權(quán)起,沉喬然就失去了贏面。 雖說是友誼賽,可顧嘉樹完全就是壓著沉喬然打,能看出來沒用全力,但也絕對沒有手下留情。 向伯謙和許家銘面面相覷,都沒太搞懂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 難道要因為討厭傅晚卿,所以連著和她關(guān)系匪淺的人也一起討厭? 其實別說他們,就連沉喬然自己都被打懵了。他頭一回在球類上輸?shù)靡粩⊥康兀€是在喜歡的人面前,即便傅晚卿只抬頭看了一眼戰(zhàn)況便不再關(guān)注,他依舊覺得耳根發(fā)燙。 還未等他開口,顧嘉樹便放下球桿走過來,似笑非笑,容貌極有沖擊力:“一時上頭,沒收住,抱歉。” “甘拜下風(fēng)。”沉喬然迎上前和他撞了撞肩。 經(jīng)過這一“友好交流”,其余人才如夢方醒。 向伯謙熱情地湊過來,像只纏著主人的金毛:“兄弟,你牛,你太牛了!哎你以前專門學(xué)過這個嗎?” “和家里人學(xué)過,不精通。” “謙虛了你。” 余光里看到傅晚卿握著手機(jī)起身離開,沒分給這邊半個眼神,顧嘉樹輕勾唇角,低頭捋了把頭發(fā):“下局不打了,我洗個手,你們繼續(xù)。” “行,你去吧。”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范圍內(nèi),向伯謙才心有余悸地坐上桌沿:“真的,沉壽星,我剛真以為你倆準(zhǔn)備撂桿子干起來了,打得賊兇啊我靠,我都在想你們是不是有仇。” 聞言,徐聽雨插話:“怎么可能,他剛轉(zhuǎn)來,而且話那么少,平時也不和其他人接觸,想太多了吧向伯謙,你是不是嫉妒人家長得帥所以在這兒揣測呢?” “我是那種人?”他反手指著自己,睜大眼睛,“那是我新認(rèn)的好兄弟,至于嗎我?以前也沒見我嫉妒咱沉校草啊。” 沉喬然沒搭腔,對著手機(jī)不知道在看什么。 頭頂風(fēng)扇“嗡嗡”地轉(zhuǎn),隔壁進(jìn)球的歡呼聲隱隱透過墻壁傳過來,許家銘一手握著球桿,一手搭在他肩頭,若有所思:“我倒是覺得,顧嘉樹和傅晚卿很奇怪。” 此話一出,屋里人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 找到同盟的徐聽雨略顯激動:“你也覺得吧!他倆磁場不對,碰上就相互排斥,跟天生有仇似的。” “沒錯,終于有人跟我一個想法了。”許家銘交叉著腿,繼續(xù)解釋,“傅晚卿這種性格的人,除非真的討厭,否則不可能全程半點(diǎn)交流都沒有,我剛在包廂還無意中瞥見她對顧嘉樹偷偷翻白眼呢......他們平時在班里也完全不說話嗎?” “臥槽,震撼我爹兩百年。”向伯謙膛口結(jié)舌。 幾人煞有其事地在那分析,把那些有的沒的小細(xì)節(jié)全搬出來了,越說越感覺傅晚卿和顧嘉樹是上輩子有仇,這輩子互相敵視,相看兩厭的關(guān)系。 誰知卻和真相背道而馳。 討厭?敵視?排斥? 周晗冷笑連連,幾乎都快憋出內(nèi)傷來了,只能暗自腹誹你們這群人還是太年輕。 ...... 空氣又悶又濕熱,從包廂到洗手間門口的這段路,傅晚卿后頸已經(jīng)覆上了一層薄汗,和碎發(fā)一起黏在身上。 廊外磅礴的雨聲越過遮擋落入耳畔,她輕聲呢喃:“下雨了啊......” 一些不好的回憶正隨著夜雨若隱若現(xiàn),然而下一秒,她就被人扯進(jìn)男廁。 那人不厭其煩地錘開每一道門,直到確認(rèn)這里只有彼此后才把她拉進(jìn)最后一個隔間。 皮膚貼著冰冷的墻面,傅晚卿打了個冷顫,問他:“什么事?” 這里消毒水的味道混雜著殘留的淡淡煙味,讓她覺得非常不舒服。 顧嘉樹沒說話,盯著她的眼睛,胸膛起伏著,調(diào)制的薄荷煙油躍入鼻尖。 雨聲淅淅瀝瀝,四目相對半晌,他突然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傅晚卿,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無論丟下我多少次,我都會像條狗一樣,屁顛屁顛地回來找你?而你甚至連個尋狗啟事都不需要貼?” 她蹙著眉,想伸手推開顧嘉樹,不料卻被他扯著手腕踉蹌向前:“你——唔。” 距離過近,他額前的發(fā)梢蹭著傅晚卿的臉頰,很癢,于是她下意識眨了眨眼。 粗重的鼻息充斥在耳邊,甚至蓋過了雨聲,撫摸著后頸的手迫使她仰起頭,腰上也扣著只手,徹底由他掌控。 身后貼著肌膚的那塊磚已經(jīng)被她的體溫染得guntang,攻勢逐漸增強(qiáng),唇舌像海浪一樣卷著她,接吻的漬聲響徹在空無一人的廁所里,二人旗鼓相當(dāng),緊揪著對方,不知饜足。 門外的交談聲正逐步靠近,可他們?nèi)栽谳^勁,誰也不肯先放手。 “真的!我真覺得他倆有深仇大恨!” 沉喬然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無奈:“她不是那樣的人。” “噫——”回音響起,傅晚卿也終于在這時找回一絲理智,開始往后撤。 內(nèi)褲已洇染上了潮濕的液體,而她不想讓顧嘉樹發(fā)現(xiàn)這一切。 但此時的顧嘉樹完全不講道理,以為她是因為沉喬然的到來而推開自己,于是帶著氣惱再次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