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那就讓我睡你,到我不想要了為止
聞雙不想跟江述談投資的事了,這酷哥根本就不懂他自己的價值,還要覺得投資人的眼光有問題,那她就不當投資人了。 “你說得對,”她說,“那我們來談一下第二套方案。” 江述覺得他能說的已經都說了,勸不動聞小姐執意要給路邊要自殺的絕癥患者撒錢滿足一下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拯救欲,只是有點難以理解地說:“你以前不是很看不起圣母的嗎?” 聞雙很想翻白眼,江述的記性也太“寬己律人”了,自己說過的話忘得干干凈凈,別人的黑歷史倒是記得清清楚楚。 “撲街人設是因為她/他們干什么都善良無私,”聞雙內心吐槽,比如江述有時候看起來就是這樣,“我現在跟你談判是為了我的私心。”她不怕江述拒絕她的提案,但江述不能拒絕她的談判。 她跟江述都心知肚明她為了什么,只是江述不愿意相信而已。 江述嘆氣,無力地說:“你可以當昨天晚上沒看到過我。” 他不該跟聞雙說他要自殺,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不知道聞雙是不是那種會因為自己沒能挽救一個在她面前自殺的人而有心理陰影的人,反正現在聞雙似乎是在想方設法阻止他,他只希望聞雙明白他生無可戀,于是去死,僅此而已。世界上每天都有很多人會因為各種原因失去生命,他和其他人沒有區別,都與聞雙無關,都不應該給聞雙璀璨絢爛的人生留下一絲陰霾。 聞雙聽懂了,跟記性相反,江述本人過于“律己寬人”了,都想死了還要坐在這兒勞神傷力只為了讓別人安安心心活下去,但凡昨晚站在橋上的不是江述,她就算親眼看見人跳下去了也只會想:“哦,又有一個給生活逼死的倒霉蛋,”然后回酒店一覺醒來忘得干干凈凈。 她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最后確認一遍:“所以你現在什么都不在乎,也什么都不想要?” 江述為活著奔波了二十幾年,疲憊浸透了他身體的每一寸,現在坐在這兒已經是他的極限,他只想睡一個不用再醒來的覺,結束一切生理與心理的折磨,“嗯”一聲都已經耗盡了力氣。 聞雙看著江述半闔著眼靠在椅背上,懷疑他下一秒就要睡過去,直接說:“而我想睡你,到我不想了為止,既然你沒有任何需求,那就全聽我的。” . 第二個提案江述沒有拒絕,或者說沒力氣再說話了,聞雙就當她和江述達成共識了。除了中間被她強制拉著去聞家的私人醫院做了個全面檢查,江述就沒出過她家的門,可能也有她只給了他睡衣的緣故,去醫院給了他一身黑,回來以醫院不干凈為由沒收了。 這段時間聞雙先讓人去查了一下那個奇怪的病,沒找到什么太有用的東西,干脆用了點不正當手段去查了江述這幾年的大額支出,找到了一個國外賬戶,然后輾轉聯系上了r國一個私立研究所,居然是專門研究這個“天才病”的。 可能因為是江述這個唯一的國外客戶,也可能因為這一個月的藥物五十多萬的費用,解決完訂購問題,這個藥從r國經過特殊途徑送過來倒是很快,她拿到手時,江述在她那兒剛好住了半個月。 聞雙開始的時候守了江述兩天,第三天被江述一句“你是已經退休了嗎?”打去了公司。 江述雖然沒說同意被包養,但人倒是很乖,每天按時去門口拿她讓司機送過去營養師調配的三餐,只要能正常行動早晚去那臺她丟雜物的跑步機上慢跑一小時,跑完就洗澡,洗完就坐沙發上發呆,吃完飯繼續發呆,到了時間回側臥睡覺。比掃地機器人還規律,比智能管家還沉默。兩人每天對話基本由聞雙開啟,比如進門突然的吻,隨意的調戲,江述對此沒多大反應,只是一旦往胸上或者身下碰就會攥住她的手。 有天早上在她上班時剛好碰到江述出來,她順便給了個早安吻,發現江述的胡子長出來了,接吻時帶來奇妙的癢意,這次她的手沒往江述的胸上走而是撫上了下巴,江述有些茫然地睜開眼,似乎是下意識握住了她的手。她用指腹去磨蹭那青黑的胡茬,一吻結束后有些新奇地多打量了一會江述。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這么不修邊幅的江述,走頹廢滄桑風的酷哥看起來也挺美味。 她出門時江述站在洗漱臺前看著鏡子,突然說了句:“聞小姐,麻煩幫我買個剃須刀。” 聞雙轉過頭看著江述,江述似乎明白過來了,過了幾秒說:“記賬。” 從那天之后聞雙就沒有在上班時讓守著門口的保鏢隨時待命了。 . 晚飯的時候江述突然對她說:“我用了你的衛生巾。” 聞雙一般用棉條,但也備了各種衛生巾,她把那些東西放廁所的暗柜里,從大學那時候就是這樣,反正江述不放任何東西在公共區域,她以為江述應該不會知道。 她點了點頭,想了一下問:“你有月經嗎?” 江述本來就半動不動的筷子停住了,神情自若地說:“沒有。” 聞雙想到剛看的資料里的“大概率不育”,她不關心江述能不能有小孩,不過,她說:“你不需要吃藥的話,我接受內射。” 江述徹底放下了筷子,過了幾秒吐出了幾個字:“避孕套。” 聞雙若無其事地看著江述紅透的耳垂,“多大的?” 江述沉默,他不知道。 聞雙看出來了,拆了一顆糖,用桃子味的濕吻教學結束了安全教育話題。 糖沒有給江述。 晚上她在床上突然笑了出來,難怪有人喜歡玩小處男,養成的樂趣原來在這兒。 . 聞雙給江述買的電腦和手機到了,江述沒有出來吃飯,她看了一下記錄,去敲了敲側臥的門,沒反應。 晚上智能管家提醒她江述出來了,她出去看見浴室燈亮了,隔音太好聽不見里面的動靜,半個小時后江述出來了,臉色差得不能看,看見她時笑了一下,“又把你吵醒了。” 她實話實說:“就算你在客廳蹦迪,我在臥室也聽不到。” 江述沒說話,聞雙指著桌子上的盒子說:“不知道你現在用的什么,隨便買的。” 江述看了一眼,沒什么太多反應,只是說:“謝謝。” 聞雙站起來,江述低著頭說了句“晚安”準備回房,她過去抓住了江述。 江述按住了她肩膀,一身倦怠,聲音沙啞,“別,剛吐過。” 聞雙停了一秒,還是親了上去,有她沒怎么用過的薄荷漱口水味,似乎有一點點鐵銹味,她放開了江述,評價說,“苦的。”